絕代蠻後 錯付朱顏 第一百零四章:登基大典
    聞言,眾人臉色變得鐵青,唯獨皇甫晏陽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見他劍眉一揚,緩聲說道:「晏陽還請太后明言。」

     「太子,並不是哀家想多生枝節。」李娉婷故作為難,柔聲說道:「但近日城中乃至整個皇甫國,皆傳出皇上遇刺的真兇並非蕭向天,而是另有其人。」

     李娉婷轉頭看向眾人,正色說道:「而這其人,則是左丞相與寧將軍,還有傳,是太子。」

     「太后的意思是,晏陽與左丞相、寧將軍勾結起來謀害父皇?」皇甫晏陽嘴角微揚,鷹眸中閃爍著亮光,「晏陽很想知道那流言,究竟是怎麼說的?」

     「哀家的並非懷疑你們,但現在百姓都在討論此事。而且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揚言要把登基大典押後以徹查此事。」

     李娉婷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陰鬱地說:「若不是民怨載道,哀家又豈會耽誤太子的登基?哀家也是迫不得已,無可奈何啊!」李娉婷美眸一轉,看向皇甫晏月,「至於流言是七皇子告知哀家的。晏月,你把你所知的都說出來吧。」

     南宮若翎看著皇甫晏陽與李娉婷兩人,心裡暗暗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果不出她所料,今日的登基大典真的沒有那麼順利。如今南宮若翎臉上雖是一臉深沉,但內心卻是十分雀躍!

     「是,兒臣遵命。」皇甫晏月出了臣列,朗聲說道:「皇兄,你千萬別怪晏月,晏月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皇甫晏月表面十分謙恭,但他的內心卻與此恰好相反。

     皇甫晏陽,待會看你怎麼死!

     「皇兄又怎會責怪七皇弟呢?七皇弟但說無妨,畢竟皇兄也想把這事情弄個明白清楚,也好向天下臣民交代。」

     皇甫晏陽嘴角微揚,他倒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有多大能耐。

     「那晏月便斗膽了。」皇甫晏月頓了頓,朗聲說道:

     「起初,傳出的流言是刺殺皇上的真兇並不是蕭向天,而幕後真兇其實是左丞相與寧將軍。而如今更為廣泛的流言為其實皇兄並不是癡兒,而是皇兄在得知父皇打算改立太子一事後,故意裝瘋賣傻以保太子之位。此次父皇遇害的真相就是皇兄、左丞相與寧將軍聯手刺殺父皇,篡權奪位!」

     皇甫晏陽平靜地看向皇甫晏陽,緩聲說道:「理據呢?」

     「流言的理據有三,晏月這就道來。其一,當日所前往城西密林處的所有人中,父皇遇刺身亡,然而兩位大臣卻能僥倖生存,這是為何?雖說找到身著夜行衣者十餘人,但他們只是身著夜行衣,究竟是否就是蕭向天所派的刺客,這一切無人知曉。」

     「其二呢?」皇甫晏陽微微一笑,這笑讓殿上眾人為之一驚。

     「其二,當日稟告父皇遇刺駕崩消息的人,正是寧將軍的兒子寧向天。此人若用巧合二字解釋他的出現,這倒是無妨。但若再以巧合二字解釋他得知父皇駕崩的消息,豈非太牽強?而且,晏月知道寧向天武藝超群,若他要刺殺父皇,實非難事。」

     皇甫晏月自信地看著眾人,繼續說道:「其三,按左丞相說辭,他與父皇逃到密林深處,不料被一名武藝超群的刺客追至,並暗殺了父皇。可此處又有一個疑問,為何那名刺客不把受傷的左丞相與寧將軍一併殺死,替他主人報仇?若說這是因為寧向天之故,那為何他又沒把那刺客捉回來?」

     皇甫晏陽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果然是言之鑿鑿,晏陽都快要相信這謠言了。」

     「這究竟是謠言還是真相,還待查清。」皇甫晏月一臉得意,眸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而眼下晏月認為,若左丞相與寧將軍不把這些疑問一一答清,恐怕是難平民憤啊。」

     「七皇弟說的是。左丞相,你可要好好把事情解釋清楚,給大家一個明白。」皇甫晏陽說得隨意,但眼下卻滑過一絲寒光。

     「是。」南宮曜出了臣列,不疾不徐地把當日所放生的一切緩緩道出,說到關鍵處卻被李娉婷的冷聲打斷。

     「左丞相這一說辭,是否太過牽強?」

     「太后何不讓左丞相繼續說完?」皇甫晏陽淡然一笑,李娉婷只得閉嘴,心下則是在不停謾罵兩人。

     南宮曜劍眉微蹙,緩聲說道:「正當那名刺客欲殺臣之時,寧將軍與寧向天趕到並與那名刺客交手。那名刺客被寧向天所傷,所以匆忙逃走。至於為何不前去追那名刺客,是臣考慮到把先皇的龍骨與逆賊屍首一併露在郊外,實乃對先皇的大不敬。所以臣擅自決定讓寧向天先回宮中稟告消息,事情始末便是如此。」

     「左丞相的話也是言之鑿鑿,」皇甫晏月嘴角微揚,「奈何卻苦無證據?」

     「左丞相,就如適才七皇子所言,你說的這一切並無證據證明真假,實難服眾。」

     「是啊,再者寧向天為何會出現於密林之中,與皇上、左丞相相遇,這也不能解釋清楚啊!」

     「不錯不錯,這樣的說辭實在過於牽強,難以讓天下人信服!」

     殿上紛紛出現一些反對之音,當然這些人,便是早被皇甫晏月收買的人。而現在,正是他們該好好表現的時刻。

     「臣認為左丞相與寧將軍一向為人正直,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錯。再者,適才七皇子所舉的理據裡,也並無一點指明太子與兩位大臣有所勾結。就算要徹查此事,也可以等登基大典後再行審查此事,無需耽誤吉時啊!」

     「太子不牽涉在內,並不代表左丞相與寧將軍沒做這些事情!」

     「那正如工部尚書所言,就算要徹查此事也不該選在這個時刻啊!」

     現在朝中分為兩派,一派支持皇甫晏陽,一派則支持皇甫晏月,雙方人數各佔一半,如今雙方正處於僵局之中。

     「如果臣能把犬兒出現在密林裡的原因說明白,不知可否平息此事?」

     「平息說不上,但如果寧將軍能將此事解釋清楚,自然能讓我等釋疑不少。」皇甫晏月嘴角微揚,蔑聲說道:「前提是要讓天下人信服。」

     寧翔雲的聲音是讓皇甫晏月始料不及的,但他卻不為此而擔心。因為無論寧翔雲說什麼,只要他說不信,那他說的話都會變作廢話。

     「犬兒之所以出現在密林裡,其實是因為……」

     寧翔雲在內心裡掙扎了許久,正所謂家醜不外揚,他定是不想把寧向天去密林的原因公諸於世。然而衡量利弊,他又怎能因自己的私事誤了太子?

     寧翔雲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把事情原原本本道出,可就在他想說出真相的時候,卻被皇甫晏陽的聲音打斷。

     「關於寧向天出現於密林的原因,還是讓晏陽來說比較妥當。」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皇甫晏陽,眾人神態不一,但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尤其是南宮若翎!

     皇甫晏陽無視眾人的神情,溫柔地看向李娉婷,緩聲問道:「不知太后可還記得,晏陽在喪祭上解釋耽誤進宮的原因?」

     「記得。」

     「晏陽當時所遇的麻煩,正是在父皇遇刺當日被一群刺客追殺。」

     皇甫晏陽望向遠處,臉上故作深沉,「當日晏陽剛走至城郊,便有一群黑人將我擄走。此時寧向天恰好看到這幕,便追著黑衣人。那群黑衣人為躲避寧向天,逃入密林,而寧向天也跟至密林,在密林中與那群黑衣人一番爭鬥後救下了我。」

     皇甫晏陽頓了頓,「可當時我十分害怕,待寧向天救下我後便立刻逃入林中。最後我在密林裡走了三天才走出密林。我想寧向天應是在密林裡尋我,才會無意遇見父皇與左丞相。」

     「太子怎麼可能在那天遇上刺客,還被寧向天所救?!」

     李娉婷把話脫口而出,可話音剛落,她便開始後悔,因為這句話,會成為她的致命傷!

     「哦?太后怎會如此確定?」皇甫晏陽嘴角微揚,故作疑惑,「這倒讓晏陽不解了,還請太后明示。」

     「哀……哀家的意思是,若皇上遇刺乃蕭向天所為,他又怎會有心力去刺殺太子?」李娉婷臉上強裝鎮定,可眸裡還是露出不安的氣息。

     她沒想到皇甫晏陽的城府竟如此之深,在喪祭當日居然已埋下這筆!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太后也認為蕭向天才是真兇?」

     皇甫晏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心下卻暗笑李娉婷的輕敵大意。

     「這……這是當然。」李娉婷柳眉緊蹙,臉色變得鐵青。

     「那便足夠了。」皇甫晏陽大掌一揮,正色說道:「此事若只單憑兩位大臣的片面之詞,或許的確難以服眾。但如今有本太子的經歷以及太后的認同,我想足以證明兩位大臣所言非虛。」

     皇甫晏陽頓了頓,沉聲說道:「而至於那些刺客為何會在當日刺殺晏陽,則需待晏陽登基後好好徹查,不知太后是否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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