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情如故  第3卷 第六十五章 閃電婚姻
    春去夏來。麥子黃時,又下了一場大雨。二姐在我這兒已經住了三個多月了,仍沒有回家的意思,每天送我出門,盼我返回,洗衣做飯,照看寶寶。我似乎也習慣了二姐的存在,回到家裡一眼看不見她,便覺跟失去了魂兒一樣,不由自主的打電話個她,問她在那兒,啥時候回來。逢到週末,便推掉所有能夠推掉的應酬,與二姐一起,帶著寶寶,去公園、動物園、娛樂場玩耍,儼然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那天二姐聽我說了行雲的一些事情,就有意識的疏遠行雲,還打電話跟父親和娘說了。娘和父親果然不願讓一個疑似妓女的女人做他們的兒媳婦,叮囑二姐一定要規勸我遠離行雲,同時責令她督促我盡快找到一個良家女子。因此二姐仍以「欽差大臣」的身份留住在我的身邊,只是並不按照二老的叮囑辦事兒,享受著與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的愉悅和幸福。

    行雲早已從二姐的口中知曉了我的心思,卻不退縮,抱著迎難而上的信心,繼續為感化我做著努力。只要我不說出不愛她,不與別的女孩子交往,就不會停止追求我的腳步。又說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對這句話,二姐表示懷疑,詢問我跟她第一次上床的時候有沒有見紅。如今,二姐跟我啥話都能說得出口了。她不再把我當成她的弟弟,而是當成她的男人,她的情人,卻又緊鑼密鼓的為我尋找合適的女人嫁我為妻。她的心中充滿著矛盾。

    有時,二姐也會跟我談起瑩瑩,說她要不是年齡有點小,倒可以成為我的妻子了。瑩瑩與行雲的關係鬧得很僵,兩個曾經的密友現如今反目成了陌路。週年紀念那天晚上,瑩瑩見她不打招呼突然返回租屋,進了屋裡四處尋找,還掀開被子查看床上情形,告訴她說治國並未來過,她卻表現出疑惑不信的神色,便覺得跟她的姐妹情誼到了盡頭,搬離了她的租屋,另尋他處住下了。不久就把一個男人領了回去,與她過起了同居生活,並在他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家店面,開了一個小酒吧。開張那天,她沒有叫我去為她祝賀,更沒有通知行雲。

    我不明白她為啥不讓我參加她的開業慶典,不過很快我就得知了其中的緣由。一天晚上,大姐夫喝了些酒,來我家閒坐,說起文華。這時我才知道,與瑩瑩同居的那男人居然是他。瑩瑩開張酒吧的一切費用,均是他從田力那兒借來的。我和二姐都很震怒,打電話叫文華過來。他自然不肯過來。於是我和二姐又埋怨大姐夫和文武。文武不在跟前,埋怨他的話也都是大姐夫聽了。大姐夫感覺委屈,帶著一腔怒火離開了我和二姐,至今都過去十多天了,還是不願原諒我和二姐。

    為了此事,二姐很是傷感,說了一回瑩瑩,又說了一回文華,接著又說:「眼看就要過麥了,咱大和咱娘老早就說了,過麥的時候,一定要見到未來的兒媳婦。原想著你和行雲挺好的,誰知她又是夜總會出來的妓女。她還一心在你身上,我看了都覺可憐,十分同情她。就像我一樣,如果不是咱大和咱娘拾到了我,可是要不是這樣,說不定我壓根就不會認識你了,不過誰知道哩,行雲咋認識你了哩。現在說啥都晚了,行雲嫁不了你,我更嫁不了你了,瑩瑩也跟文華搞到一塊去了,淑華和小芳又都結婚了,你身邊的女人,我認識的,不是不能嫁給你,就是已經有了男人,可往哪裡去尋找合適的有配得上的女人啊。對了,我倒想起一個人來,柳黎明不還沒結婚嗎,也沒有男朋友,你還記得他給你寫過的信嗎。說到信,我又想起惠萍來了,她要是還活著,你說她是不是真的燒死了啊。我咋感覺到沒有哩,還是給黎明打個電話吧,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你一塊兒回家應應卯也中啊,好歹先把這一章掀過去,以後再慢慢計較吧。」說著,當真要給柳黎明打電話。

    我忙阻止二姐說:「你現在就是病急亂投醫了,柳黎明不中,許曉還可以吧。」我不知道是怎樣想起許曉的,話說出口之後也十分後悔,卻沒有阻止二姐給她打電話。二姐一面給她打電話一面說:「我咋把她給忘了哩,許久不見她來了,興許是生你的氣了吧,看你跟行雲那麼好,我心裡都嫉妒哩,不過給她打個電話也沒啥,試試吧。」許曉的媽媽代替女兒接了電話,聽二姐說有事要與徐曉商量,只說電話裡說不清楚,強行將女兒帶到我家裡來了。時值四月十五,一輪圓月正冉冉升起。

    當夜,許曉的媽媽借口喝多了,又說太晚了,夜路不安全,不顧女兒的反對,硬是在二姐的挽留下住在了我家裡。二姐既高興又抑鬱,扶著許曉的媽媽到床上躺好了,回到客廳裡,讓相對無言的我和許曉也早點回房休息,接著附在許曉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衝我使個眼色。我以為二姐讓我先離開,便起身去書房。二姐攔住我說:「你真是木頭,快去洗澡刷牙。」我說:「洗澡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刷牙啊。」二姐說:「叫你去你就去,少廢話。」把我推進洗浴間。我拉上洗浴間的門,猶豫了一會兒,脫衣洗澡。不想二姐又把許曉推了進來,一時間無處躲藏,只尷尬的望著她。許曉紅著臉說:「你後悔嗎?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這句話,應該我對她說才對啊。不過我很讓她失望。面對她如帶露梨花般的豐滿光潔的身子,我聚集不起丁點兒的激情。她並無怨言。

    翌日,二姐徵得父親和娘的同意,與許曉的媽媽協商了之後,把我和許曉的婚事定在了六月一日兒童節那天。許曉的媽媽心滿意足的回家去為女兒準備嫁妝了。我也把文武、大姐夫叫來,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佈置我的新房。然後帶著許曉,以及大姐夫和文武給家裡的錢,和二姐和寶寶一起驅車回家。想到要以兒媳婦的身份面見公婆,許曉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膽怯。她終於等來了與我的結合,但是於前面等待她的卻並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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