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秀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胚子,又是一個學生娃,斷沒有壞了身子的道理;那閻家父子一直很喜歡二秀,所以,閻家不會那麼做,退一步說,他們就是知道二秀不是黃花大閨女也不會說什麼?閻家是一個體面的人家。他們把名聲看的比命都重要。」
歐陽平暗自思忖,這大概就是閻高山不和二秀睡一張床,並且經常用酒來麻醉自己的原因吧!
「田二秀經常到你們葛家村來,她都和什麼人接觸呢?」歐陽平這裡的「什麼人」應該是指男人。
「這——我們不得而知。我只能說,二秀肚子裡面孩子的父親可能是咱們葛家村的人,但到底是誰,我們不知道。」
「孩子的父親」極有可能就是同志們正在苦苦尋找的那個神秘男人。
「老人家,您有什麼根據嗎?」
「根據嗎?沒有,不過,二秀經常神出鬼沒,只有那些壞了心思,亂了心性的女娃才會像她那樣行為鬼祟。」,所謂「壞了心思,亂了心性」應該是指田二秀在一個不適當的年齡過早懷春。
「神出鬼沒」,「鬼祟」。
這兩個詞用得倒是很有意思,在歐陽平的印象中,田二秀的行為確實非常鬼祟和詭譎。
「大秀經常到葛家村來嗎?」
「大秀不經常來,她偶爾會來,她和二秀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呢?」
「大秀在情感上和我們比較疏遠,她心裡想什麼會擺在臉上,二秀有心眼子,她擺在心裡。」
「二秀她外婆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呢?」
「在二秀嫁到門頭村以後的第二年,是一九六二年。」
「二秀她娘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呢?」
「也在這一年。」
「二秀她娘的死和田二秀有沒有關係呢?」
「不知道,不好說。」
「二秀到葛家村來的這麼勤,是不是念著什麼人呢?」「什麼人」特指男人。
「說不好,沒來由的事情,我們不能隨便亂說,不過——」
「不過什麼?」
「二秀在此之前就有點不對勁了。」
「怎麼講?」
「有時候,她娘和外婆找她,卻不知道她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但轉眼之間,她又會突然出現在院子裡面。」
「她是不是找夥伴們去玩了?」
「她從不和村子裡面的娃兒們在一起玩。又不是幾歲的孩子,十五六歲的大姑娘,找誰玩呢?咱們鄉下的娃,和城裡的娃不一樣,不是上學就是下地幹活。」
「倒是有一種可能?」葛家財望了望葛家寶繼續道。
「請說。」
「馬主任家住在竹林裡面。」
周隊長剛剛提過這件事情。
「馬主任?您是說——」
「二秀可能是到馬家去了。」
「她到馬主任家去了?」
「那馬主任曾經在范家營教過書。」
「馬主任教過書?」歐陽平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