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我們想向您請教幾個問題。」
「歐陽科長,請教不敢當,請稍等一下,我這就穿衣服——我們借一步說話。」
「這——不妥吧!您剛下去泡澡,要不這樣,您再下去泡一會,我們等一下。」
「那怎麼能行,事情總有一個輕重緩急,我們找一個地方說話,等你們辦完正事以後,我再接著泡。我每次都要泡很長時間的。」
鄧大平為什麼要借一步說話呢?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又不方便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歐陽平對鄧大平充滿了期待。
澡堂裡面的溫度比較高,暖氣管裡面撲哧撲哧地冒著熱氣,鄧大平的身上還沒有涼透,所以,他的頭上全是汗,他不時用毛巾擦汗,不管歐陽平怎麼勸他,他還是穿的很快,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跑堂的也很架勢,他不時扔給鄧大平兩條剛出水的熱毛巾。
鄧大平最後一件棉襖是披著的:「走,我們到隔壁的茶館去談。」
五個人走出逍遙堂。
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走進逍遙堂。隔壁的茶館還沒有關門打烊,走進茶館,從櫃檯裡面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喲,歐陽科長,還有鄧先生,你們這是?」
「老高,我們談點事情。」
「行,到樓上去談,樓上一個人都沒有。」
樓下有二十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在聽一個人說書。
上得樓來,幾個人在臨街的一個桌子旁坐了下來。
不一會,老高端著一個茶盤走了上來:「你們先喝點茶,免費,不收茶錢。」
茶杯放到桌子上以後,老高就下樓去了。
「鄧先生,陳耀祖請您做遺囑的公證人,說明你們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歐陽科長,您說的對,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我家和陳家就是世交,陳老爺子,陳老太爺都喜歡京劇,我父親又是一個唱戲的,不管陳家有什麼事情,我父親都會不請自到,我父親剛出道的時候,經濟上很困難,你們也知道,解放前,唱戲的沒有什麼地位,生計難於維持,但陳家出手慷慨大方,要不是陳家人扶持,我父親的戲也唱不下去。」
歐陽平的分析和判斷沒有錯。
「沒有想到,像陳耀祖這樣的好人會遭遇這樣的——」
「我們聽說,陳家歷史上曾經收藏過一些值錢的東西,我們懷疑陳耀祖的死和這些東西有關係。」
「不錯,陳家有『鎮宅之寶』。」
四個人面面相覷,陳家果然有「鎮宅之寶」。
「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是聽我父親說的。」
「陳耀祖沒有跟你說過嗎?」
「沒有。這種事情是不能隨便亂說的,是陳老爺子跟我父親說的。」
「是什麼樣的『鎮宅之寶』?」
「陳老爺子不但說了,他還讓我父親看了。」
「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