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打麻將的是哪些人?」
「有我,三妹,還有我男人和三妹夫。」
陳蘭的男人費啟立,陳竹的丈夫叫嚴孝純。
「麻將打到什麼時候?」
「我爹回來以後,我們就不打了。」
「為什麼?」
「我爹反對我們打麻將——他嫌吵。」
「你們在什麼地方打麻將?」
「在大廳。」
「大廳在什麼地方?」
「就是後院的大廳。」
大家還記得吧!大廳的兩邊是東西廂房,裡面是樓梯,在那幅畫後面有一個存放古董的密室,對外人來講是密室,對陳家人,包括陳家的夥計傭人來講,就算不上密室,真正能算得上密室的應該是西廂房下面的密室。
「再說,我爹回到家的時候,走路搖搖晃晃的,他喝了不少酒。我們還能再打麻將嗎?大家都趕緊伺候老爺子。」
陳耀祖的女兒包括女婿在內,還是很孝順的,大家都看老爺子的臉色行事,這足以說明陳耀祖在家裡面是有很高威望的。開玩笑,陳耀祖置下這麼大的一個家業,他蔭庇澤被後代子孫,收到大家的尊敬和愛戴,也是應該的。
「大姐端來了醒酒的濃茶,我和三妹忙著打洗臉水和洗腳水。」
有這麼多的孩子承歡膝下,陳耀祖是一個非常幸福的老頭子。
「陳耀祖是什麼時候睡下的呢?」
「洗過臉和腳以後,他就打發我們走了。」
「什麼時間?」
「不到九點鐘。」
「陳耀祖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把門閂銷起來嗎?」
「是的,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當時,家裡面除了幾個打麻將的之外,還有哪些人呢?」
「除了我們四個人以外,還有大姐——我剛才已經提到她了,還有大姐夫、老表和柳媽。」
「老表?」
「他叫張登科,是我舅舅的兒子,在古董店當夥計。」
「柳媽是傭人嗎?」
「是,他是我家一個遠房親戚。她雖然是傭人,但有些伺候人的時候,我爹是不許我們指使她的。」
「為什麼?」
「都是親戚,她年齡也大了,再說,解放多少年了。」
「張登科和柳媽當時在做什麼?」
「張登科和柳媽在忙著打水。」
「打水?」
「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柳媽都要送兩瓶開水到各個房間去。」
「開水是在茶水爐打的嗎?」
「是。」
「張登科除了在古董店照顧生意以外,還要做一些雜務嗎?」
「柳媽是從小看著登科長大的,兩個人很投緣,登科有事沒事的時候,會幫柳媽打水。」
「你大姐夫羅開良在做什麼?」
「大姐夫在樓上躺著。」
「在樓上躺著?」
八點多鐘,好像還沒有到睡覺的時候,樓下在打麻將,能睡得著嗎?
「他剛出院不久。」
「得的是什麼病?」
「是胃切除。」
「出院多久了?」
「有四五天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