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一刻,汽車在軍區大門前的樹林裡面停了下來,樹林裡面有一個停車站,從停車場到軍區大門,要步行一分鐘左右。
大門兩側各有一個崗亭,裡面各站著一個解放軍戰士,他們的胸前端著一把步槍。他們腰板筆直,目不斜視。
其中一個戰士在查看了歐陽平的證件之後,打了一會電話。
這位戰士將證件還給了歐陽平:「王主任正在開會,你們先找李秘書,你們沿大路走,五百米處,五號樓,二樓。」
二號樓一共五層,四個人在樓梯口遇到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軍人,戴著一副眼鏡,他就是李秘書。
「請隨我來,首長正在開會,五分鐘以後過來,你們先在會議室休息一下。」
李秘書將四個人領進了一個小型會議室,裡面有幾個沙發和一個偌大茶几。
李秘書倒了四杯水放在同志們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上有一個煙灰缸,煙灰缸旁邊還有一包大前門牌香煙。李文化和水隊長沒抽煙,部隊就是部隊,不管是誰,只要進入這個環境,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幾分鐘以後,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一個首長摸樣的人健步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李秘書。
歐陽平見過這個人,他就是林靜的父親,他們在泰山禪院的山路上有過一面之緣。
「這就是王主任。」
「讓你們久等了,你們好。」王主任和大家一一握手。顯得非常隨和與平易,「坐下,坐下談。」
「王主任,我們從田家堡來。」
「從田家堡來,田家堡不是我女兒插隊的地方嗎?」
「是啊!我們來是想找您女兒林靜瞭解一點情況。」
「瞭解什麼情況?」王主任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是這樣的,田家堡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村民們在田家大塘捕魚的時候,從淤泥裡面挖出三個屍塊。」
「是這件事情啊!我聽小靜說過,不就是小靜離開田家堡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嗎?」
「您說得對,這是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和我女兒小靜有什麼關係嗎?」
李秘書將王主任領進會議室以後就離開了,同時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我們懷疑,死者很可能是和您女兒住在一間屋子裡面的插隊知青卞寄秋。」
「死者可能是小卞?是什麼時候遇害的呢?」
「遇害時間在十個月左右。」
「十個月左右?這麼長時間,家裡面人沒有來找嗎?」
「王主任,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卞寄秋的父親一年前在干校自殺了,之後,她母親也住了青龍山精神病院。可是,田家堡的人卻說卞寄秋在今年春天上調回城了。」
王主任的表情由嚴肅變得凝重:「我明白了。」王主任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李秘書,你過來一下。」
「是!」隨著一聲「是」,李秘書疾步走進會議室。
「李秘書,你現在帶同志們去見小靜。」王主任緊緊地握住了歐陽平的手:「您貴姓,怎麼稱呼?」
「首長,我叫歐陽平。」
「首長,他是我們科長。」
「現在,人心浮動,諸事皆費,你們卻能靜下心來辦案子,實屬難得,你們現在就過去,在辦案過程中,如果遇到需要我解決的問題,你們就來找我,乾脆打電話。李秘書,你把我辦公室和家裡面的電話號碼留給歐陽科長。」
王主任將同志們送出到軍區的大門口。
到底是軍人,身上有一股雷厲風行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