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也看見了,從畫報後面掉下來一張照片——照片落在了床上。
歐陽平拿起照片,其他人都湊了上去。
照片上是有三個人。
「歐陽科長,中間這個女孩子就是卞寄秋。」
照片上的卞寄秋的年齡在二十歲左右。
「她平時的髮型就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一直沒有變,一直是一頭烏黑發亮的頭髮。」
「科長,卞寄秋旁邊這兩個人應該是她的父母。」
從照片上看,卞寄秋的父親年齡在六十歲左右,母親的年齡在五十歲左右。
「快看看畫報上寫的是什麼?」劉書記道,他比同志們還要著急。
「光線太暗。」李文化拿著畫報朝門口走去。
大家都看見了,畫報上的字不是漢字,而是一行阿拉伯數字:「1970——2——7」破折號是筆者加上去的。六個數字中間沒有任何標點符號。
這行阿拉伯數字顯然是時間,是「一九七零年二月七日」這一定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這行數字中間應該暗含玄機——歐陽平就是這麼想的 ,因為,同志們在十幾張畫報上面都沒有發現任何字。
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翻開來,把這行數字記在筆記本上,同時將這行字所在的畫報折好插進筆記本的塑料殼子裡面。
卞寄秋為什麼要將這個日子寫在畫報上,而且倒寫在畫報上,她大概是想記住這個日子,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
小曹突然想起簸箕裡面還有一雙皮鞋,前面已經交代過,這雙皮鞋是小曹從卞寄秋的床底下掃出來的。
小曹從簸箕裡面拎起皮鞋,走進房間。
「這雙皮鞋就是卞寄秋的,」劉書記道。
「小曹,你回憶一下,你發現皮鞋的時候,它在什麼地方?」
「在最裡面,靠西牆,當時,上面一些稻草覆蓋在上面。」
「稻草是用來鋪床的,一定是從床上面露下去的。」歐陽平道。在他的記憶裡面,小時候,奶奶怕他凍著,會在墊胎下面鋪很厚的稻草。
「林靜走的時候,丟下了六雙鞋子。」劉書記話中有話,這句話,劉書記已經說了兩遍。
「卞寄秋只丟下一雙鞋子。」小曹道,
「卞寄秋家的條件可能比較差。「李文化道。
「不對。」
「怎麼不對?」
「你們看——這雙鞋子大半成新,如果卞寄秋家的條件比較差的話,她在離開田家堡的時候,應該帶走這雙皮鞋才對啊!」
歐陽平接過一隻皮鞋,看了看鞋底:「小曹說得對,這雙鞋子的鞋跟磨損程度不大,即使家庭條件好,也不應該扔下——關鍵是它一點都沒有壞,也沒有變形。」
「走的時候,她可能沒有注意到這雙鞋——這雙鞋不是在最裡面嗎?」
「總該有一些舊鞋子吧!怎麼只留下一雙鞋子呢?」李文化道,「鞋子是平時經常穿在腳上的東西,又不是一般的物件,這年頭,能買得起皮鞋的人能有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