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閣下考慮怎樣了？」身後響起一聲話語，低沉冰冷，如被施了法術的咒語一般消散在夜幕之下。
李左尋鳳目微瞇，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他的聲音也異常冰冷：「我從不養喂不熟的狼，所以……你的話，我不會考慮。」言畢，他轉過身面對摩鳶而站，一並不動聲色地將索婭護在身後。
「呵。」摩鳶從鼻端哼笑出一聲，他一步一步朝李左尋走近，藍色的瞳仁妖異邪肆，卻沒有神采，沒有焦距，「難道對於閣下來說，豢養十條沒用的狗卻比不上豢養一匹兇猛的狼？」
李左尋沉默不語，當聽到這句話，流露出的神色愈加複雜難辨，沉思半晌，他才又開口：「你拿什麼讓我去相信一個曾殺父弒主的人？」
「這還不夠麼？」摩鳶道，「方纔為表我對閣下的忠心，我已經廢了自己一條胳膊。」
李左尋由不得皺著眉頭，要說關於摩鳶的名字他略有耳聞，知道在鉉國和焱族的交接邊境時常有沙盜出沒，他們殘忍嗜血，燒殺搶奪，這幾年更是手段暴戾無常，因為他們繼任了一個新的年輕首領，就是此時站在眼前的摩鳶。據說，關於摩鳶還有一段血腥的上位史，摩鳶本來是沙盜首領彌迦的義子，彌迦對這位義子疼愛有佳且委以重用，不過誰也沒想到彌迦竟然養了一隻狼，這隻狼終於有一天將自己的義父撕得粉碎，自此成為了沙盜首領。而……摩鳶的名字最近又再度在鉉國傳得沸沸揚揚，便是一個多月前從焱族和親來的隊伍被沙盜搶劫一空，小公主似乎也難逃厄運。
所以就在剛才摩鳶不惜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願意臣服於李左尋，李左尋還是沒有同意。
他還不至於笨到讓自己成為下一個彌迦。
「要不我再為閣下自廢武功？」在李左尋沉默之時，摩鳶適時地開口，還未等李左尋開口，就見摩鳶扣動右手的無名指，與此同時他渾身一震，有一絲鮮紅的血液順著他唇角緩慢流了下來，摩鳶輕笑一聲，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受傷的人，他用拇指擦掉唇角的血漬，「閣下也是一名武者，知道武功內力對武者意味著什麼，我已為閣下費了三成功力，現在……怎樣？」
傳言沒有錯，摩鳶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揣度，他就是個瘋子。
李左尋思索良久，道：「為什麼……你會選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