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妍繼續說，「如果都像你這樣，還有采風這個詞嗎？你現在還年輕，才二十出頭，別人都說二十五嶄露頭角，四十歲享譽全城，你這還不到二十五呢，腳踏實地寫作養活自己，好嗎？不要再倔強下去任性下去固執下去了。」
固妍很少用這種口吻對彤彤說話，以前都是鼓勵鼓勵，她希望彤彤有一天能出人意料的被眾多人知道，今天扯到她爸爸的話題，所以她才把長久以來內心裡擠壓的東西釋放出來了。
但是這讓彤彤很長時間都不說話，好像固妍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她們的關係就破裂了似的，彤彤感覺心裡很不舒服，她很敏感，她太敏感了，什麼事都往壞處想。固妍看出她的心思，固妍像大姐姐一樣握著她的手，認認真真的囑咐，「彤彤，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有個想法就是把你介紹給我爸爸，看他能不能指導你一下，指導一下總比你這樣摸索著強點吧，我看著你整天呆在宿舍不出門，性格都扭曲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知道嗎？」
「妍妍，我這樣，行嗎？」彤彤想讓固妍對她做出評價，評價她是不是適合寫作這條路。
「什麼行不行啊？」
「就是……有沒有繼續寫下去的必要？」
「彤彤，連你自己對懷疑自己了，你還能怎樣啊？連對自己的信心都沒有。」
「我沒有，」彤彤拒絕承認固妍說的，「我哪有沒自信啊，我一直都有好不好？」
「行了行了彤彤，什麼都別說了，後天我們去吧，我介紹你。」
「嗯。」
從北京回來，固森就忙了，一邊忙著借錢，一邊忙著公司，那個關琳借給他五萬，是在北京回來的路上，固森開的口，固森其實很難啟齒，畢竟關琳是她的下屬，而且他爸媽都在上海是有頭有臉的人，作為他們的兒子也在一家公關公司掛著總副經理的職位，怎麼就這麼窮呢？窮得只能住旅館，窮得只能去快餐店。
有時上班時候，固森都在回想當初在飛機上怎麼向關琳開的口，而更要命的是小惠就坐在他們身邊，小惠看得一清二楚，親眼看著固森向女下屬借錢。飛機剛一起飛，機艙裡稍微安靜下來，固森給小惠使了個顏色，然後就問關琳，「這次出差愉快嗎？」
關琳都不正眼看他，關琳一直在生氣，本來兩個人出來出差很正常的事，結果倆人上床了不說，半路上又出現一個女人，作為女人，很是氣憤對方和自己爭搶一個男人。本來和固森上床是一件很羞澀的事情，她男朋友要是知道這件事，他們絕對分手，她也二十六七了，再談男朋友，往哪談去啊，但是面對無恥的固森和旁邊的那個女人，關琳只好硬著頭皮充當陌生人，「幹嘛？」
「愉快嗎？」固森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關琳回頭看看固森的表情，固森臉上都出現汗水了，固森心裡有鬼，不然怎麼這幅德行，「你怎麼回事啊？唉，」她又看看正在瞪著她的小惠，「唉，你們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啊？」固森迷茫的問她。
小惠一路上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