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憶 水落石出, 第二百六十六章逼宮6
    夜深人靜,月上中天。

    凌歌推著輪椅慢慢的往皇帝的寢宮走去,這條路上他早已經安排好了,守在這裡的侍衛都是天一閣的。

    一路上很安靜,顏良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眼裡是被黑夜掩蓋激動,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生怕別人看見似地,迅速恢復。

    寢宮的門一打開,皇帝就睜開了眼睛,這幾日來他算是知道了什麼是度日如年,儘管他開口不能言,但是聽覺卻變得更加敏銳,稍有動靜,他便就醒了。

    來到皇帝的面前,看著皇帝詫異的眼神,卻又不能動的樣子,顏良再也忍不住的哈哈笑出了聲。

    「狗皇帝,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那一刻,凌歌看到顏良的臉有點過分的扭曲,卻是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

    皇帝看著顏良的目光好像在問:「你是誰?」

    「狗皇帝,還記得二十年前的天一閣嗎?」

    皇帝猛然睜大了眼睛,嘴張了許久,唔唔了幾聲,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二十年了,我整整等了二十年,我終於再一次站在這個地方了。」顏良狂笑之後,凶狠的盯住了皇帝:「狗皇帝,你看到了,這就是雍王的兒子,我的外甥。他將完成他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業,他將成為新的皇帝。」

    凌歌眉頭一皺,舅舅對這個皇位還真是執著。

    「唔唔唔……」

    「狗皇帝,你想不到吧,我還會活著。」顏良突然收緊放在膝上的手:「但是你們毀了我的一雙腿,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我要讓你們司馬一家血流成河。」

    「唔唔唔……」

    皇帝很激動,不亞於那會兒被司馬智設計的時候。

    顏良突然低頭俯在皇帝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皇帝就變得很安靜了,只是一雙眼睛像是要看穿了顏良一般的盯著他。

    「舅舅,若是說完就走吧。」凌歌突然冷冷的出聲。

    顏良一轉輪椅道:「我說完了,我們走吧。」

    顏良和凌歌出了寢宮,凌歌剛關上宮門,卻聽見裡面傳來「碰」的一聲,凌歌急忙進去,就看見皇帝掉在了地上,手伸向了宮門的方向,看見凌歌進來,人更是激動,嘴張張合合,可惜沒有人能懂他要表達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凌歌一直都在思考皇帝見到舅舅後,為什麼會這麼反常的激動,看樣子,二十年前舅舅和皇帝是見過面的,莫非這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

    前方突然傳來聲音,凌歌才猛然驚覺現在舅舅還在這裡, 可是已經來不及走開,那些人已經過來了。

    「威武將軍。」

    「臣參見太子殿下。」凌歌行禮後,顏良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垂首道:「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威武將軍,這個人是誰?」

    凌歌看了一眼顏良道:「回稟太子殿下,此人是臣的舅舅,因為舅舅身患頑疾,雙腿不良於行,於是臣斗膽就帶舅舅來宮裡找御醫看看。」

    司馬智臉一沉道:「威武將軍,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嗎?你怎麼能隨便帶一個人來宮裡。」

    凌歌立刻跪下道:「請太子贖罪,這是臣失散二十年的唯一的親人,臣一時著急,才會做出此等魯莽之事,臣甘願受罰。」

    司馬智略一沉思,想到了凌歌的重要性,臉上稍緩道:「算了,念在威武將軍乃是為親心切,就不追究了。快點送他出去吧。」

    「多謝太子殿下。」

    凌歌顏良離開後,司馬智瞇起了眼道:「來人,給我查一下,威武將軍今晚到底去了哪裡?」柳明堂不是說過了凌歌是孤兒,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舅舅來了。

    跟在司馬智身後的侍衛總管站了出來道:「是,太子殿下。」

    半個時辰後,景陽宮。

    「什麼,威武將軍帶著那個人去了父皇的寢宮。「

    「是的,太子殿下,而且在他們離開之後皇上一下子病重,御醫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皇上的病情。」

    司馬智來來回回的走動,想著現在的局勢。

    如今朝中大臣大部分都已經歸順了自己,被放出了宮,但是還有一些大臣不相信那道聖旨,尤其是那三個兩朝元老的老傢伙,非要見父皇才肯相信。還有陸謙雖然被自己關押了起來,但是拿不到兵符,終是不安心呢。

    而自己這邊擁有最大的兵權的就是凌歌,而凌歌這個人真的值得相信嗎?

    「太子殿下。」侍衛總管突然出聲道。

    司馬智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太子殿下,臣最近發現,宮裡的一些侍衛很可疑,而且很多人只聽威武將軍的調動,就是我這個侍衛總管的話也不聽,這樣下去,臣怕會出事。」

    司馬智皺眉片刻道:「你速去傳王大人,李大人,周大人,馬大人進宮議事。」

    「是,太子殿下。」

    凌歌送顏良離開的時候道:「舅舅,司馬智生性多疑,他必定不會相信我之前的措辭,怕是事情要提前了,還請舅舅做好準備。」

    「凌歌,這個你就放心好了。」

    *

    自己的父輩和凌歌的父輩是仇人這樣的事實,真的深深的打擊了雪奴。她本以為自己和凌歌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不會再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了,可是如今擺在他們的面前的是他們無法跨越的鴻溝。

    凌歌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雪奴想起凌歌從涼州回來的那晚說的話,凌歌要她相信他,可是到底是相信什麼?

    凌歌,你如今在哪裡?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歌!

    跳動的燭火忽明忽暗,就如同此刻雪奴的心,她的心中有無數的問題,等著有人來為他解答。

    突然,雪奴覺得不對,房間裡怎麼會有一股煙味,疑惑的多吸了幾下,大腦一沉,就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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