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從夢中驚醒，還來不及緩過神來，就是一陣的咳嗽。
桃花在外間驚醒，急忙起身進來。擔心的問道：「姐姐，你是不是病了。」
雪奴看見桃花進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能有什麼病？不過是嗓子癢而已。你只要乖乖的不給我惹禍，我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給我倒杯熱水來。」
「是……」桃花急急忙忙倒了一杯溫水，雪奴接了過去。
「這裡沒你事了，你出去吧。」
桃花出去了，雪奴將手中的水杯放下。
她倚在床頭，抱著雙臂，愣愣的出神。今夜怎麼又會夢到四年前的事情。
白玉的鐲子，在微弱下的燭光下依然不失光彩。這是她那一夜屈辱的見證。
若不是因為它真的很值錢，自己絕不會對將它留在現在的。
若不是桃花相親需要一點壓軸的，她斷不會將這個鐲子給桃花戴上。
若不是她不想在柳明堂面前顯得太寒酸，自己更不會戴上它的。
握著鐲子的手，越來越蒼白。
藍慕楓，一定是藍慕楓的出現，才會讓自己再一次夢到了這些。
藍慕楓。「雪奴，牢牢記住我給你的痛。」
按住傷疤。藍慕楓，你給我的傷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永遠。
「咳咳咳……」
＊
雪奴病了。
柳明堂是從桃花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雪奴已經起不了床了。
桃花之所以會來牡丹閣，一是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柳明堂知道，二是因為雪奴要她將昨晚吃餛飩的碗筷收了。
柳明堂打量著悶聲不響收拾碗筷的桃花，注意到她眼窩下淡淡的陰影，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一直都在照顧你姐姐？」
桃花搖頭。她的確沒睡好，但不是因為照顧姐姐，因為她根本不讓自己多管，而是因為整夜裡姐姐的幾乎沒有停下的咳嗽聲。
桃花收拾好了東西，轉身要走，一直被冷落的柳明堂終於拉住了她的手。
「你很少到這裡來，多待一會吧。」
桃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了眼簾。
「姐姐還在等我去照顧呢？」
「哦。」柳明堂鬆了手，這才問道：「她生的什麼病？嚴重嗎？」
「是風寒，病的很厲害。」桃花想，姐姐是個要強的性子，若是有一點力氣絕不對放著客人不管在床上躺著的。「那應該找個大夫啊，傷寒可大可小，不能耽擱。」
「我也說了，可是姐姐不肯。」桃花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圈一紅，趕忙低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