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神 第13卷 第六一一章  遇鄭晨
    姜雷生說罷,用三指夾緊枯草桿,看也不看朝後甩去,「咻!」的一聲,正中身後遠方的風馬旗桿,深深插入其中,留在外面的枯萎根莖,還在隨風上下漂浮,讓人不敢相信如此柔軟的草桿,居然能深深射入旗桿。

    就是連軍中最高明的射手「箭筒士」,即使用角弓都難以達到的,甚至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不光是斯琴塔那、德勒高娃等人睜大了眼睛,就連姜雷生身旁注意到這裡爭執的人,都驚異的望著遠處旗桿上的半截枯枝,幾個漢族商人無不暗叫,乖乖,這要是對著人還得了?居然是枯草,還看都不看!

    所有漢人的腦海中,或許此刻會不約而同的出現四個字:「摘花傷人!」

    斯琴塔那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叫三聲「好」,之後咬緊嘴唇,眼眶中含滿淚水,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姜雷生歎了口氣,知道這種事情長痛不如短痛,拖泥帶水反而麻煩,所以才下定決心一招解決。

    「好!」隨著一聲暴喝,先前挑戰姜雷生的哲達裡,怒瞪著雙眼走了過來,離姜雷生兩米的時候站定,一抱拳:「你們漢人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算是我小看了你,不過你傷害了斯琴塔那,我要正式和你決鬥!」

    姜雷生冷哼一聲,渾身殺氣「騰」的朝哲達裡衝去,哲達裡哪經過這種場面,倒退兩步,朝後便倒,「咕咚」一聲,立即臉色蒼白的跌坐到地上,只覺得心中憋悶,堵得厲害,嗓子眼一癢,「哇」的一聲將肚子裡的食物盡數吐出,不斷喘氣。

    姜雷生負手站定,一派君臨天下的架式,對哲達裡不屑道:「我原來還當你是條漢子,沒想到心胸如此狹窄,如果以你摔跤的功夫對付普通人,會如何?不問青紅皂白,亂動殺機,就憑這一點,碰到難惹之人,就會將你立斃當場。」

    哲達裡喘氣道:「我只是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姜雷生淡淡道:「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女人是用來疼的,是用男人廣闊的肩膀去包容的,不是靠你好勇鬥狠來保護的,我跟斯琴塔那只是普通朋友,但作為朋友,我不希望斯琴塔那的男人像你這樣衝動魯莽!明白麼?」

    姜雷生他心中卻暗自嘀咕道:「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讓我來開導,這叫什麼事。」

    哲達裡聽姜雷生這麼一說,顧不得憋悶的感覺,大喜點頭道:「明白,明白,她也說我遇事衝動,一直沒想明白,嘿嘿,被兄弟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好兄弟!」

    當哲達裡聽到姜雷生並不是自己的情敵,還鼓勵自己去追自己心愛的女人,哪裡還計較別的,草原人天性豪爽,頓時把姜雷生當自己親兄弟看了。

    姜雷生大笑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

    旁邊的人被剛才姜雷生的氣勢一衝,本是汗毛倒立,心中恐懼,不由自主地後退,聽到這裡都哄笑起來。

    哲達裡紅著個臉,朝周圍一抱拳,扭頭朝斯琴塔那消失的方向追去。

    姜雷生隨後拉著德勒高娃,走到德勒其台的跟前,還沒談幾句,他眉頭突的一皺,凝目朝東南方望了過去。

    那裡正有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含笑打量著他,見到姜雷生注意到他後,居然原地一個殘影消失不見,之後又是一道白影,在遠處草丘上一閃而逝。

    姜雷生知道此人故意兩次現身的目的,暗歎一聲,扭頭擠出個笑臉,對德勒高娃道:「大哥要走了,有人在等我!」

    德勒高娃以為姜雷生是說離開一會兒,抓著他的手嬌笑道:「大哥哥快點回來,德勒高娃先回帳篷,把馬奶酒煮上!」

    姜雷生求助的望了眼德勒其台,又忽然改變主意,對德勒高娃鄭重道:「如果姜雷生三年之內能夠僥倖不死,一定回大草原看望我的好妹子!」

    說罷不顧驚世駭俗,更狠心的不理會身後德勒高娃的哭喊,幻化身形,凌空虛度,朝白袍青年消失的小丘疾飛而去。

    姜雷生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追上這個白袍青年,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個人是他的熟人,只不過現在看起來太邪了,似乎是一種宿命的東西在召喚他前去,也許這是姜雷生的錯覺,但他更怕這感覺是真的,如果這樣,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白袍人的精神力遠超自己。

    姜雷生需要答案,即使他隱隱感覺到這答案背後的可怕。

    意外的,或許是意料之中的,姜雷生飛越草丘後,看到的是負手靜立在前的白袍青年。

    看到姜雷生,白袍青年微笑的點了點頭道:「姜師弟,鄭晨有禮了。」說完輕輕的頷首為禮。

    姜雷生發現此時的鄭晨與以往已經不一樣了,他渾身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一頭烏黑長髮自然的披在腦後,鼻上雙目閃閃發光,不免心裡一陣嘀咕,表面上笑嘻嘻的應道:「鄭師兄好!幾處不見風采依舊哇,只是不知道找小弟啥事?」

    鄭晨雙目神光一閃,哈哈笑道:「小兄千里迢迢特地來此,就是專程送姜師弟上路的。」說罷並指為刀,左手一拳轟來。

    鄭晨剛一出招,姜雷生就知道不好,此人能夠不借助兵刃法寶,便毫不蓄力的揮出這一勁氣高度凝聚的拳勁,憑姜雷生的靈覺,甚至感覺不到鄭晨拳頭中絲毫勁氣,可偏偏彷彿這團氣勁,本身就存在於自己胸前,壓得心頭一陣煩悶。

    這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卻在鄭晨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拳中體現出來了。

    姜雷生功聚前胸,剛想縱身閃躲,鄭晨拳頭已經轟中姜雷生胸口的檀中大穴,強烈的衝擊力,撞得姜雷生骨頭猶如散了架,身不由己的被勁氣帶起,朝後噴血跌退,咕咚一聲一屁股跌坐地上,面色蒼白,不斷喘氣。

    姜雷生感覺不到自身絲毫的真氣,在鄭晨擊中自己的同時,似乎二十年間修來的真元一古腦的被抽離了。

    雖說此時的姜雷生功力不足往常兩成,可這畢竟是他自出道以來首次被人一拳擊傷,且是毫無反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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