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神 第12卷 第五七一章  神秘祭祀
    「嘿嘿!」

    姜雷生見自己的小算盤被識破也不臉紅,訕笑道:「當初你說是死隱一族小弟也沒聽清,結果一直叫你琪陵錯到現在,還沒問過你們死隱族是幹嘛的?你到底叫什麼?」

    臉不紅心不跳的姜雷生話一出口,反而讓琪陵俏臉不知為何卻紅了起來,等發覺對面姜雷生正楞楞的瞧著她臉發呆,才明白自己失態,不由狠狠瞪了姜雷生一眼,氣呼呼道:「你既然贏……躲過了我的暗殺,那你說我叫琪陵就是琪陵好了,至於死隱族是幹嘛的,就不歸你管了,不過……」

    說著,話鋒一轉,低聲道:「如果等你的黑巢軍有一天能夠提供給我們死隱族一塊幽靜的繁衍生息之地,我想我們每個族人都會真心感激你的!」

    姜雷生沒在意琪陵說到「贏」跟「躲」之間欲言又止的樣子,聽到最後大剌剌的表態道:「熊族森林大的很,你們族人要是願意來,我舉雙手歡迎還來不及,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只不過到時候火少衝那邊你怎麼交代?」

    「火少衝是我們族人惹不起的!」琪陵眼神空洞道:「死隱一族一直都遊走在滅族的邊緣,之所以答應火少衝來殺你,正是為了得到火少衝許諾給我們的巴托平原一塊地方,唉!」說罷搖頭歎了口氣,似乎不願再說。

    「怪不得你硬要隨我走!」姜雷生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一直在逃避!」

    琪陵也不反駁,只是默然不語。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不多時屋內燃起了油燈,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界的月亮已爬上樹梢,兩人仍是興致不減的聊著。

    屋外「喵嗷——」一聲的野貓叫聲傳來,正在說話的姜雷生兩眼神光一閃,忽然止聲,拿著根筷子輕敲了瓷碗邊緣一下,跟同樣正在側耳傾聽的琪陵交換了一個眼神,低聲輕笑道:「那老小子不放心咱們,來來回回這已經第三次了!」

    琪陵沒好氣道:「這麼晚了屋子裡還一直亮著油燈,他不怕咱們搞鬼才怪……」說著才發覺到話裡的語病,又瞪了姜雷生一眼不吭聲了。

    「嘿嘿!」姜雷生輕聲道:「放心吧,這烏海洛不會有那麼多閒功夫放在咱們身上,看他剛才走的急匆匆的模樣,定是在施法前不放心,親自最後來檢視一遍,現在如何?」

    琪陵自然知道姜雷生是問她如今是繼續留在這裡等,還是現在就跟過去看看,起身道:「走吧!」

    在琪陵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屋子裡的油燈同時熄滅。

    此時高掛在苗寨上空的明月已經升至中空,透過樹梢射過來的縷縷銀黃柔光,使得土路小溪旁的花草清晰可辨,輕柔的夜風吹來,無數路旁野草搖曳擺動,一隻在草叢裡的灰色野兔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時不時豎著耳朵挺起上身扭一下腦袋。

    這只警覺性如此之高的野兔,卻未能發覺到從它身邊疾速掠過的兩道黑影,就那麼的憑空一閃便消失無蹤。

    苗寨內日間著火的那座木屋的廢墟前,圍成一圈的苗族男男女女,高舉著火把將這裡照如白晝,圈內擺放著個木台案子,上面放滿了雜七雜八的法器,香,燭、紙錢、茶、硃砂筆、公雞、還有青布跟一雙鞋跟一摞銅錢。

    案前是一口用牛羊狗雞魚等獸骨托起的大鍋,這些大小不一的骨頭表面無一不是綠火熊熊,青綠的火苗大鍋內,不知名的液汁燒的「咕嘟嘟」直冒泡。

    剛從姜雷生、琪陵那裡探查回來的烏海洛,見到鍋內液汁就要沸騰,立即從木案上取下一個隱現幽光的鋒銳尖刀,此時有人手舉火把牽來了一頭壯牛,竟自拉著牛朝大鍋走去,那牛走到鐵鍋三丈外卻趑趄不前,似有驚駭之狀,悲哞連連。

    烏海洛見到壯牛如此驚恐的樣子,本是肅穆的臉容頓時慘變,哆哆嗦嗦的幾次舉起尖刀卻又放下。

    最後仍是一咬牙擠出了幾句咒言,舉刀劃破了自己的頭皮,然後又將案上的公雞放血,用手沾滿雞血,朝自己不停朝外冒血的頭皮抹去。

    烏海洛等雞血跟人血混合後,立即用硃砂筆蘸著混血,在牛背上畫符圈血書,不停的畫著。

    等牛背上畫滿了奇怪的符咒,烏海洛開始燃燭點香,將香插在米碗內,米上堆放起了銅錢,開始向香案行三叩首禮,禮畢後焚化錢紙,將水碗取下,左手以大食小三指叉杯,右手以食中二指相並,默誦咒言對水杯畫符三道,邊畫邊喝符水。

    「噗!」

    烏海洛畫完之後,張嘴將口中的浮水噴到了牛身上,牛背上畫滿的血咒頓時紅了起來,那頭牛卻不停的悲哞,隨著血咒越來越紅,越來越亮,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整頭牛身上的肉忽然開始冒血泡,跟腐爛似的翻裂而出,牛身之上狂噴而出的鮮血全都被那口大鍋吸入。

    不多時,那頭壯牛只剩下了一個站立著骨架,牛眼如今卻變得陰狠冷酷,駭人的綠色異芒不住從黑洞洞的牛眼中閃出,圍繞在一圈的苗人火把紛紛扔到了地上,像是著了魔似的跟著烏海洛狂舞起來,狀若瘋魔。

    場中掉在地上的火把接連熄滅,不知何時憑空起了冷風,風聲劃過的輕響慢慢變成了好似淒厲的鬼哭,呼呼嘯嘯的此起彼伏,籠罩苗寨的皎潔月光,逐漸被綠色的幽光填滿,陰森森的忽明忽暗。

    只剩一身骨架的那頭牛,一雙眼陰森森的盯著這些狂舞的苗人看,忽然抬腿朝人群中走去,無論是誰只要被這頭骨牛那雙碧綠的眼神盯住,就會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神呆滯一動不動。

    每次隨著牛頭一揚,便會有一人頹然軟倒,讓躲在暗處觀看法事的姜雷生看得不明所以,總覺得這法式也有些太邪了,似乎脫離了烏海洛的掌握。

    等到又是一個苗人女子在骨牛的雙眼下軟倒,姜雷生忍不住開始用靈覺探查那些倒下之人的狀況,一看之下,渾身立時打了個激靈,大吃一驚,那些人居然都已經生息皆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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