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神 第10卷 第五O一章  戰事又起
    姜雷生苦笑一聲,連哄帶騙道:「蘿莉姐,那你也先告訴小弟,你說的那個大壞蛋跟你是怎麼回事兒才行哪!」

    蘿莉聞言皺起眉頭想了一想,過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道:「我忘了,好像記得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奇怪,怎麼會這樣?」

    姜雷生見蘿莉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樣子,既然蘿莉都想不通,讓他去猜就更糊塗,也就索性不再想這些,任憑蘿莉自己對自己的身世發愁,他反而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起來。

    四周仍是那個鬼域般的天地,不知道是姜雷生的功力有所提高,還是被蘿莉干擾下,忽略了耳旁鬼哭神嚎的尖嘯風聲,總之,如今面對這個毫無生機的天地,沒有了當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是感覺到有些落寞。

    姜雷生憶起方才清晰而又模糊的前世輪迴,長歎一聲:「蘿莉,既然現在想不起來,就放在今後慢慢想,人的記憶太清楚,未嘗不是一件苦事!」

    他這麼說,也是從自己六畜諸般輪迴得來的感悟。

    試想,一個剛出生的人就帶有前世歲月的記憶,這人等於從童年開始就失去了此生此世活著的樂趣。

    沒有同齡人可以與之論道的孤獨,沒有跟同齡人共同的愛好,或許有人會以為此人今生做事定能夠一帆風順,卻不曾想過,這不過是無味重複著已知的延續,失去的,卻是莫名的未知跟與之對應的新生。

    就像姜雷生一樣,他現在幾乎弄不清楚究竟自己是誰,甚至不能確切的肯定自己是男是女,是畜生還是人類,諸般記憶是那麼的清晰,無數前世的記憶碎片充斥著他的心靈,不論販夫走卒、王侯將相還是中土異域,幾乎在姜雷生破開隱藏在自身心靈深處的宇宙印記剎那,就已經多了幾世的記憶跟經驗。

    姜雷生不知道,太虛聖心上人為何會如此急切的幫他破開此神秘的印記,這種經驗利弊參半,有所得必有所失,迎接他的又不知道是何等的未知。

    地上的虛無之劍在姜雷生的一起念間就飛入了他的掌心,握劍在手的姜雷生同時明白過來,雖然開啟自身生命印記不能使功力有所提高,卻能讓他的心靈修養攀上更高一層的境界,今後練功修法定能事半功倍。

    想到這裡,總算是有所寬慰,對蘿莉笑道:「既然你要跟我一起,現在就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

    說罷,姜雷生隨手舉劍在胸前一劃,面前的空間彷彿就被這一劍活生生的切開了一條縫般裂了開來,空間被切出的劍口沿著邊緣朝外翻出,從裡面朝外透出了白色的迷離霧氣。

    姜雷生微微一笑,悟自宇宙時空更迭往復的一劍,果然沒讓他失望,簡簡單單的一劍,卻包含了正反兩種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在其中,這一劍下去,兩種陰陽之力的內外相互擠壓下,頓時破開了一小處,仿若連接人魔二界的通道,雖然比起來那樣的通道要小的多,但回到來時的大峽谷卻也夠了。

    蘿莉看到了姜雷生憑空一劍「切」開了時空之門似乎毫不驚異,笑嘻嘻的蹦到他的肩膀上坐好,兩人就在這扇時空之門快要閉合的瞬間,竄了進去。

    二人消失的虛空中,一條銀色的細縫漸漸合攏,剛才溢出的霧氣眨眼被強風吹散,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峽谷中。

    河灘兩岸跟山崖峭壁上聚集的無數翼人,在雪行的一聲令下,開始陸續展翅而起。

    今天已經是姜雷生離去的第十日,跟馬悲鴻八百黑雲騎和卜腰揀、赤日等人對峙了三日的風翼族人,慢慢不耐煩起來。

    雪疾的勸說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已經認為姜雷生必死無疑的雪行,終於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下馬靠山巖佈陣,準備散射!」

    騎在犛馬獸上的馬悲鴻大喝一聲,右手高舉大刀朝左右一揮,八百黑雲騎在旗號跟口令的指揮下,同時跳下犛馬獸,四百人一行瞬間布成兩隊利於防守的人形兵陣,靠山而立,犛馬獸一字排前人在後,排成前盾後弓的雙人陣型,以便於減輕翼人從天而降的強大衝擊力。

    卜腰揀跟赤日等人也都怒吼著領人準備兵器箭矢,由於眾人早就做好了風翼族會翻臉的準備,逢亂不驚,加上赤日二人認定了是雪行兩兄弟害死了自己的首領,乾脆就打算跟這些鳥人拚命。

    馬悲鴻這方人人搭箭上弦,八百具黑漆如墨的重鐵鎧甲,在白霧中閃出了連成一片的濃重幽光。

    卜腰揀跟一眾早就拽出大板斧的黑熊,正暴怒的呼呼喘著粗氣,赤日等狼人,跟那些原本來自各族的苦力,也都冷森的望著漸漸在空中聚攏的風翼族隊形,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的玩命心態,矢志為姜雷生報仇雪恨。

    以十萬計的風翼族人馬,在雪行的厲鳴聲中陸續開始盤旋俯衝,為了不在有限的空間飛翔時撞到自己人身上,開始分批次的振翅而起,層層朝下界那千許人發起衝擊。

    「放箭!」馬悲鴻大喝一聲,見翼人鋪天蓋地從空中捲來,立即發令放箭。

    四百個排在隊友身後的黑雲騎,在主帥一聲令下齊聲大喝,四百條強力弓弦的劇烈震動間,四百支勁箭如雨射發,漫天散射而出,來不及清點這些勁箭帶來的戰果,四百黑雲騎又是四百支勁箭騰空,無數勁箭連珠射發,天空中到處是一閃而消逝的虛影,跟「嗖嗖」的破空風聲。

    淒厲的慘叫從空中傳來,幾十個俯衝而下的風翼族戰士首先被勁箭穿體,帶著一蓬蓬鮮血從空中跌翻摔下,慘死跌下跟翅膀受傷掌握不住平衡的翼人,又再次撞翻了身旁的族人,剛一照面就是近兩百風翼族戰士慘死當場。

    雖然風翼族負責第一波衝擊的近萬人有所死傷,但比起先前的傷亡,成功衝過箭幕俯衝而下的,畢竟是大多數。

    這時候,輪到排在隊首的四百持刃黑雲騎,與一眾各族的狠人發威了,閃亮的刀刃跟寒光閃閃的金屬槍頭連連暴閃間,砍挑劈刺,除了止不住勢頭的幾百翼人一古腦的撞向眾人背靠的石壁,更多的則是被刺入腹部的長槍,跟無數把亂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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