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了我 精神病院 藏屍
    我是王生,我不是殺人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我手裡拿著一把十厘米長的刀子,刀上沾了許多血。

    身邊躺著的是楊陽,他是我的室友,他現在躺在地上,好像是死了。頸部有一道傷口,失血過多死的。而我現在手裡應該正拿著那把殺他的刀。刀上有我的指紋,現場就只有我和他。

    現場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和他在我們住四年的宿舍,地上有很多煙頭和一個酒杯,兩瓶酒,椅子是倒在地上的。還有就是滿地都是血,他仰臥在地上。

    怎麼辦?我殺的?不是,一定不是我殺的。我和他沒有一點仇恨。

    我盡量保持冷靜,看著現場,我知道,我是絕對不能報警的。碰到這種案件,我是最容易被懷疑的人,稍有不慎,我會送了自己的命。

    我要快速整理現場,我清理了地上的血跡,把楊陽裝在一個行李箱裡,箱子顯得有點小,不過還是把他裝進去了。下一步,對,我得等晚上出去,太早會露餡的。

    「冷靜,冷靜」我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不一定是我殺的(一定不是我殺的)。我什麼都沒做,我出現時他已經死掉了。

    那他是怎麼死的?我是來拿畢業證的,拿完我就到了宿舍,拿走留在宿舍的東西。後來好像就發現這個狀況,不是我。

    難道是自殺?很有可能,但我見到的自殺都是割腕的,為什麼他要割脖子?虞姬是割的脖子?對!但她是因為手裡拿的劍,你手裡拿著破刀也學著割脖子?

    別亂,好好理一下思路,假如人是我殺的,我該怎麼處理這個屍體?我要做到不留一絲痕跡。這個社會拼的就是智商,智商好的人都能輕鬆獲得好的生活。而智商低的人總是很快被社會淘汰。

    我怎麼會傻到想把屍體埋在學校?我得把屍體運出去,這樣搜查的範圍就大了,嫌疑人的範圍就廣了,再說現在是放假,我又是畢業生,沒人發現的話,受害人就可能是在任何一個地方受害。

    但是我和死者是很好的朋友,我要給他留個全屍。很多名人死後都會把骨灰撒向大海。

    整理東西的時候,我在他的上了鎖的櫃子裡找到一本日記,我也沒多想的把日記本留了下來,把其它的東西都裝到袋子裡放到不同樓層的垃圾箱裡。我覺得日記裡可能會藏有他死亡的線索。

    到了晚上,我拖著行李箱,很順利的出了校門。學校很安靜,偶爾會迎面碰上一兩對情侶。楊陽也談過戀愛,當時的他每天都沉靜在愛的海洋裡。後來分手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把顧思思推下樓的,當時的情況比現在稍微簡單一點,因為是沒有人看到,所以整個事情就三個人知道,已經死了一個,就剩下我和楊陽知道這件事情。

    他會不會是因為那次殺人才畏罪自殺的?很有可能,因為從那以後他就開始一蹶不振,整天魂不守舍。話也變的奇少,和之前那個陽光樂觀的楊陽完全是兩個模樣。我當時是答應他保守這個秘密。

    顧思思的死被認定為自殺,她出事的現場沒有一點謀殺的跡象,加上校方的遮掩,所有的事情就很簡單的隨流言飄去了。

    我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讓他到一個偏僻的港口停車,下車的時候,他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我下了車,拖著行李箱,在海邊漫無目的的走著,尋找合適的地點,把行李箱丟掉。

    海邊的風很涼爽,吹到臉上覺得很舒適。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海邊散步,原來海風真的可以讓人放輕鬆。遠離喧囂,這裡只有海浪的聲響。

    終於,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點,這裡四周都很安靜,沒有人從這邊走過,水流也比較湍急,重要的是等會離開的時候可以從北邊繞道路旁打車回去。我把行李箱扔到海裡,在北邊的一個石凳上坐下,看一下箱子是否會飄走。一個海浪把行李箱拖到離岸更遠的地方,我放心的倒吸著冰爽的海風。

    看著遠去的楊陽,心裡突然有種不捨的心痛。一個樂觀向上的人怎麼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到底是什麼讓他非得死去?

    對,我的包裡似乎還裝著那本他寫的日記,或許日記裡有什麼線索。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不上班,正好可以研究一下他的死因。會不會是因為他沒找到工作自殺呢?還是因為畏罪自殺?抑或是謀殺?

    我沒有從來的路返回,而是走了很遠的小道在一個站台下攔了輛出租車回到我的出租屋。在出租車上,司機問我脖子上為什麼有傷,我摸了一下,好像真的有一個傷口,不過是輕傷,但是流了點血把衣服都弄髒了。我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刮傷的。

    他突然說,「幹活不要太拚命,人活這一輩子,不單單是來到世上受罪的」

    我看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憋了好久說了句,「做司機也不容易吧?」

    「是啊,一天干下來,現在就只想著好好睡一覺」。

    看著路旁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林林總總的車輛,安靜的聽著出租車裡的廣播。

    我現在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安全,拿著那本日記本躺在床上。

    楊陽微笑著對我說,「現在只剩下你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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