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妻尤可欺 第3卷 紅之烈舞2
    向寒選此人也正中了那些老百姓的下懷,撇開立誰為皇上,單就一個呂翔就可以稍稍安慰一下民心。剩下的奸佞之臣,他有的是辦法去對付!

    秋日來的早,寒意侵襲,落院中也多了一份淒涼與寂寥。元上緊握長劍走進院中的時候,大樹下正在對弈的兩人正興致勃勃的辯論著什麼。

    其實也就是呂翔那一老頭在嘰嘰喳喳,大多是不滿的憤慨,元上對呂翔這個老頭多少是不喜歡的,對主子不恭敬的人,他元上大多有排斥之心,莫桃也曾笑話過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的都計較那麼多。

    依舊是白衣如雪,長髮如墨,風華絕世的俊顏上一派儒雅謙默的含蓄,薄潤的紅唇微微上翹,這樣一個男子總是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暖,此刻的他,修長的手指正拿捏著一顆黑子,頭微微偏過,似認真的聽著對面老頭的絮叨,也不見得他不耐煩,彷彿他是最佳的聽眾般。

    「你說你這小子,怎麼可以這樣呢?這棋明明要走這裡你偏偏走那裡,你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不中用了?」過半百的老頭大多有點耍賴的小孩子氣,即便是這位年輕時威懾四國的呂翔天師也不為過。

    沒錯,呂翔便是四國最後一代天師,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刻,向寒正是被眼前的老頭兒所救。

    呂翔不待見向寒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依照向寒現在的聲名恐怕在多年以後還要蓋過自己。這讓小老頭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不服氣的。

    這位鮮為人知的天師此時正一手慢慢偷回落下的白子,一邊埋怨眼前的男子:「向寒啊,不是老頭說你,你這些日子的動作未免太大了些,北疑宮的那些個妃子也該放放了,還有那些個小皇子小公主畢竟是年紀小不懂事,何況外面的籐蔓都拔掉了,何必還要去斬草除根呢?」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儒雅的面容上赫然一抹淡然,「大人,你可不要欺負我看不見啊!」

    真捏著偷來白子的呂翔聞言卻是哂笑一下,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又放了回去,只是還是變換了位置。

    站在一邊的元上頓時氣憤難耐剛想質問,卻是被那白蓮般的男子搶了先:「大人,在你面前說這些話本是我的不對,你看的比我多,懂的也比我多,晚輩在你面前說這些恐怕也是班門弄斧。」

    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出,端著呂翔落下的棋子又給挪了回去,對面老頭子頓時一陣老臉通紅又不敢說什麼,只聽得讓他悅耳的聲音緩緩如溪水潺潺。

    「北朝現在的局勢就如同一盤散棋,若是你只改動表面的形勢,最後的走向還是一樣的。我本不是心軟之人,行事手段在一般人眼裡恐怕稍顯欠缺,但是我知道如何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一些代價也是避無可避的。」

    呂翔看著面前端坐的男子,謫仙般的氣質,落仙般的人物,只是太懂人情世故,把世間的一切都看的如此透徹,人活得也相對比較累!

    起了憐憫之心,一雙佈滿皺紋的孱弱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肩頭,那語氣所包含的心疼卻是情真意切的,「孩子,人活在這世上呢有時候不必事事都爭個理,把每件事的後果都想的如此清晰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心裡的痛也只有自己知道。聽老頭子一句勸,該爭的時候便爭不該爭的也別去白費力氣。」

    說完老頭子搖頭歎息的走出了院落,徒留那遺世獨立的男子坐在大樹下,那一顆黑子依舊捏在手中,久久未落子。

    他身後站的是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面容平凡無奇,卻有一雙精銳如鋒的眼睛,此刻這雙眼睛裡卻流淌著擔憂。

    在他差點以為椅子上的男子不會再回答時,那道溫雅如絮的聲音夾著涼涼的風不知吹散在何處。

    「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神鏡找到下落了嗎?」他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轉身往屋內走去。

    元上緊隨其上,「旌宇文倒是找到了,可是那神鏡也不知落在了何處,主子放心,在下一定好好審問必定追回神鏡。」

    語氣中的歉意和決心並未讓前面的男子有任何的動容,他勾唇和雅一笑:「沒了就沒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消失也在所難免。」

    元上的腳步一頓,有點發愣的凝望著前面那道瘦削的身影,貌似這段日子主子又清瘦了不少。

    「端木蕭那邊呢?」

    元上回過神來,加緊腳步來到他的身側,抿唇慎言道:「紅舞的下落還未找到,可是端木蕭貌似已經動身去西朝了。屬下擔心端木蕭此去會造成適得其反的結果,畢竟以西皇的性子沒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推開房門,一陣檀木幽香撲鼻而來,俊挺的鼻子微微一皺,隨即溫雅一笑對元上道:「跟莫桃說一下,以後別用檀木香了,太濃了。」

    元上頷首應道:「是。」

    對於主子的沉默元上也不好催促,只能默默呆在一邊等待主子的命令。

    陽光透過窗欞紙縫斜射進來,籠罩在冰清玉蓮的男子身上頓時猶如一層薄暮般,讓人看不透徹這個男人的想法。

    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目光無焦距,悠遠的捕捉不到一絲信息,「端木蕭不是笨人,他知道怎麼去維護她。至於鳳羽那邊你加緊守衛防護一些,恐怕這段日子他要來大動作了。」

    元上心下一驚,攏了眉宇卻是不好問,按了劍低頭應聲便走了出去。

    聽著木門吱呀的關門聲,向寒收回沉思的思緒,一向淡然優雅的面容上出現了難得的凝重和肅穆。

    端木蕭的想法和他幾乎是一致的,紅舞不在任何地方,只能在西國!而明知紅舞不在向寒身邊的鳳羽,硬是擄走了秦煙,依照鳳羽的性子又怎會輕易的放過?

    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鳳羽對紅舞的愛恐怕早就超過他的估計!臉色微微蒼白了些,無力的撫上額頭,似乎只有面對她的事時他才會殫精竭慮,總是會擔心什麼做的不夠完美,可是越擔心總會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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