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川島芳子那些事兒 第4卷 第200章 拂曉驚魂
    李香蘭來了,正當我要把夏明荷送回家剛把一條腿邁到車上的時候她靜靜地站在了旁邊,我只能把剛邁上去的一條腿又抽了出來。夏明荷把頭從我這邊伸了出來,然後又縮了回去,就像一隻出來探風的烏龜一樣惶恐。

    李香蘭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長裙,腰扎得很細。胸高高的。寬寬的髖部能看到兩邊的胯骨,腿很長,倒是顯得上身很短了,有一種畸形的美感。這種美對男人是最大的誘惑了。很多男人都認同一個觀點,看女人就是要從下往上看。如果這樣看,李香蘭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她把頭抬得高高的,用下巴指著我,一句話不說,生氣的樣子。

    我只能先開口道:「你怎麼了?」

    她還是沒說話,眼睛裡卻噙了淚,在霓虹燈下閃著光芒。

    「你說話啊!」

    她轉身走了,高跟鞋在地球上踏出了清脆的聲音。越來越遠,一直到我聽不見了的時候她坐上了一輛黃包車走了,拐過彎消失在了凌晨的夜色中。

    我上了車,夏明荷問我:「她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

    「我知道。」

    「別亂想。」我有所指地提醒道。

    「不是亂想。」夏明荷說:「她愛你。吃醋了。」她又說:「最討厭這種動不動就耍脾氣的女人。你說呢?」

    她在貶低著她,其實主要是為了誇自己的溫柔和善解人意。真的是個孩子!如果她不是過於單純,就是過於城府了,故意表現單純是最可怕的城府。這樣的簡單其實才是曼妙智慧的結晶。夏明荷屬於哪類呢?我無法考證。只能笑笑。

    我突然覺得我不該這麼想她。她本來就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啊!甚至把身體都交給了我,我還猜疑她是不對勁兒的。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混蛋,發動了引擎,把車子開了出去。

    到了夏明荷的家後,她讓我上去坐一會兒,喝杯茶。我說,不了,我要回家了。她問道:「我這裡就不是你的家嗎?」

    我沒辦法回答,咳嗽了兩聲來緩解尷尬。她說:「回去吧回去吧,家裡還有人等著你呢。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這裡。」

    「那我走了。」她的話不好聽,但是我不能反駁。因為我知道,這都是出於愛我。問題是,如果這些話是她刻意地說給我聽的呢?那麼她……,我還是忍不住這樣想了。看來,我有職業病。

    其實我擔心的是川島芳子,她此刻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別出什麼亂子才好。還有就是,我保不齊韻書什麼時候發了獸性就把她撕碎了,擺在我面前的不是昔日那風情萬種的嬌娘,成了一堆支離破碎的爛肉,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白色的腸子浸泡在紅色的血液和肉渣裡。想起來就渾身發冷,打了個寒戰。

    進了門的時候,我以為都在睡覺,腳步很輕。

    「你回來了啊!」韻書的聲音。

    我看到她坐在廳堂的椅子裡,香煙抽了整整一包,煙灰缸裡的煙頭都滿了,時刻要溢出來的意思。她沒有開燈,但是她的眼睛發著黃色的光芒。

    我坐在她的旁邊說:「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這個不用學,有嘴的就會抽!」

    我剛想說話。她又說:「她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本來就是想問這個的,沒想到她搶答了。看來她對我的瞭解已經深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接著說:「蘭亭姐和她一起睡的。」

    這也是我關心的問題。這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瞭如指掌了,我竟然有些怕她起來。蘭亭姐,這是多麼溫馨的稱呼啊!似乎所有人都對這個女人有著敬畏之情。看來她確實有著一定的領導魅力。看來這個大老婆不是吃素的,以後有她在,我還不至於後院起火。心裡盜笑了起來。

    我剛張嘴,她接著說:「我還好。我答應你,只要她不再和日本鬼子站在一起,我就放過她。」

    我說:「你讓我說句話行不行?」

    「你說不說的沒有意義。你說話就是想表達意思給我的,你不說我就明白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話是沒錯,但是我怎麼都覺得不自在,搶著說:「日本人沒來搗亂吧!」

    我剛說完,就聽見外邊有汽車停了的聲音,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再接著就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屋子的門被推開了,一隊日本憲兵闖了進來。站在了門的兩邊用槍對著我們。韻書一笑道:「烏鴉嘴!」

    後邊走進來一個帶有陸軍中校軍銜的軍官。他進來後對我們很有禮貌地敬了軍禮,然後說:「打擾了,鄙人此次前來是來接川島將軍回軍部的。」

    我一笑說:「憑什麼?我和你們川島將軍關係可是不錯啊!」

    我在告訴他,其實我們是兩口子,你沒有權利把她從我這裡帶走她。

    「軍令如山,多田駿司令有事吩咐。」他一揮手,幾個日本兵跑上樓,不一會兒就架著川島芳子走下樓來。然後迅速地收隊走了。

    我攥緊拳頭罵了一句:「姥姥的!」

    韻書呵呵笑著說:「為什麼不殺光他們?」

    我說:「你認為我們兩個能和華北日軍抗衡嗎?此刻殺光他們,用不了半小時,我們就會被日軍打成篩子。」

    「也好,她走了我倒心裡清淨了。」說完,她上樓去睡覺了。

    我也上了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蘭亭見到我後就抱住了我。她說:「你知道嗎?我嚇壞了,我以為我們暴漏了呢。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是這麼的怕死。」

    我安撫道:「沒事的,他們是來找她的。」

    「找她幹什麼?」

    「這是我想知道的。」

    蘭亭說:「這也是黨國想知道的。」她又說:「她會不會出賣你?」

    我搖搖頭說:「不會,她不會出賣我的。」

    「你這麼肯定?」

    「我肯定。」

    「你在用你我的性命做賭注。如果輸了,你我將萬劫不復。」

    「我不會輸的。」我說,「睡覺吧,天大的事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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