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又睡了。我坐在床邊久久地看著她。摸了一下她的臉，她閉著眼問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沒睡著啊！」我問。
「回答我的問題！」
「怎麼說呢？」我若有所思道。
「別磨磨唧唧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裡有什麼怎麼說？！」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不喜歡！」我果斷地回答。我沒辦法騙她，因為我知道，我們兩個不會有好結果的，也許我們在某一天會殺死對方。我情願是她把我殺死。
「你看著我。」
我看了她一眼，甚至沒看清她的臉就把目光離開了。我有些心虛。
「看著我的眼睛！」她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看了一下，又把目光挪走了。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一樣讓我不敢正視，我無法面對。
她呵呵笑了笑：「你撒謊！」
「我沒有。」
「你有。」
「沒有。」
「有。」
「你太自信了。」
「其實你就是喜歡我，愛我，恨不得馬上和我那個了。我說的不對嗎？」
「想和你那個不代表喜歡你愛你，你的瘋婆子！」
她突然神色黯淡了下來，頭一偏說：「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對，我是瘋婆子。我竟然幻想出了我們的孩子睡在我們之間。男人都靠不住的，我真傻！」
「你也別這麼說。」我突然有了於心不忍的感覺，說道：「其實我就要喜歡你了！」
「你給我出去，我不缺少你喜歡！」
她看我沒動，用手指著門口說：「你出去不出去？你不走我走！」
我看看門，偏從窗戶跳了下去。我明白，我傷害了她的自尊了。她在屋子裡哭了。夥計到院子裡扒蒜皮，湊過來坐在我的旁邊說：「這位爺，多好的媳婦兒啊！好好哄哄，一哄就好的！」
我哼了一聲道：「臭娘們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沒想到我剛說完，她就拿這個茶壺到了窗戶前，掄起茶壺就砸了過來。我伸手接住喊道：「你瘋了，砸壞了人家會說是古董，要賠錢的！」
「賠你的錢！」
她開始從窗戶裡往外扔板凳了，我和夥計都抱著腦袋跑出去很遠。對著茶壺嘴兒喝了一口，我對夥計說：「回去就修了這敗家老娘們兒！」
夥計說：「爺，消消氣！現在不比清朝了，婦女地位提高了！以前爺們兒砸板凳，現在換換班沒啥奇怪的。別生氣，和氣生財，家和萬事興！」
「我聽你的！」我立即說。
夥計倒是愣了一下，顯然是對我轉變的速度感覺到了詫異。他笑了笑說：「爺英明！」
我看向她，她卻關了窗戶。
一直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才走到了客房的門前。門虛掩著，我一推，門就吱嘎一聲開了。我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掀開門簾的一角朝裡邊看了看。她正坐在椅子裡對著鏡子抽煙呢。
我背著手晃晃悠悠來到她的身後，貓下腰從鏡子裡看著她說：「我真的不喜歡你。」
「我知道。」她一歪頭看著我不屑地一笑。
我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觸。她的眼神再一次化作了尖刀刺進了我的大腦攪動一般。我說：「別說這個了，明天我們進山打獵吧！」
她沒有說話，繼續對著鏡子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