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嚥了嚥口水,抬頭看書房的方向,心裡不知什麼作祟,明知道不應該過去的,可是腳下的步子早已經不聽使喚走了過去。
透過門縫,她看到蘇離正伏案工作,側臉認真的弧線,很迷人。
「進來吧。」突然傳來蘇離淡漠的聲音,洛言有絲尷尬,但是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過期不候。」
洛言翻了個白眼,怎麼這人背後長眼睛似的,知道自己來了還知道自己來幹嘛?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來除了問他幾個問題,再也沒用別的可能了。
「是冷子祈叫你照顧我還是冷子善叫你照顧我?」
「冷子祈。」
「你知道我的事情?」
「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囧!洛言覺得自己在這個蘇離面前簡直就是空白的,尼瑪這人真的好恐怖啊!
良久,洛言又開口問:「那你也知道霍景深?」
「你老公。」
「……我和他離婚了。」
「他沒簽字。」蘇離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過身來看著洛言,那麼銳利的目光,洛言只覺得心慌萬分。
「你、你怎麼知道他沒簽字?」她慌得說話都結巴了,臉紅得不像話。
蘇離勾起薄唇,笑得讓人心神搖曳,「如果他簽字了,現在還是全球封殺你嗎?」
「嗯?」洛言有點不明所以。
「霍景深是什麼人,如果不在乎,何必這麼大張旗鼓地逼一個人回去。」
蘇離的語氣很淡薄,但是洛言聽著卻很不舒服,他不知道他是在諷刺還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可是從別人口中得到肯定,洛言心底還是有點激動的。
霍景深,你終於決定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乎我了嗎?
可是,你有沒有感覺到,一切都遲了一點?
洛言抿了抿唇,淡淡道:「那我先出去了。」
蘇離微微挑眉,看著她轉身,不自覺地開口:「沒別的要問了?」
洛言腳步一頓,轉回身來看著他,眼底都是防備,「還要問什麼?」
蘇離皺眉,他也不知道想她問點什麼,可是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底居然有絲心疼。
到底是怎麼了?
他沒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洛言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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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洛言窩在陽台的竹椅上,閉著眼手裡攥著一枚戒指。
想到霍景深,還是心痛得難以呼吸。
想起他溫柔地吻她,想起機場他發狠的眼神,心底的苦澀夾雜著甜蜜,讓洛言禁不住哭了出來。
霍景深,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一遍一遍摩挲著手裡的戒指,想像著另一枚戴在他的手上,她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即使自己不離開,自己和霍景深之間,還是無法幸福的吧?
她們之間,不是兩個人愛不愛的問題了,是外界太多干擾。
她和霍景深之間的誤會雖然解開了,可是沈井然並不知道真相,就算現在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吧。
洛言只覺得心煩,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這麼難?
真心煩意亂的時候,室內突然有手機在響,洛言嚇了一跳,連忙走進去找聲音的來源。
看了看,原來是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女士手機,她拿起來,上面是陌生號碼,但是看著卻有點眼熟。
手機下面壓著一張字條,上面應該是蘇離的字跡:這段時間,你用這個手機,你要聯繫的人,都幫你存好號碼了。
手機的鈴聲突然斷了,洛言也不急著撥回去,只是打開電話本看了起來。
聯繫人裡面有:沈井然,葉魈暖,冷子祈,蘇離,還有——霍景深。
洛言苦澀地笑,蘇離還真是細心,居然把霍景深的號碼也存在裡面,她真怕哪天自己會控制不住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是有多想他。
看完了聯繫人,她才回撥剛剛的號碼,只是沒想到,那邊的人居然是慕司逸。
「在法國還好嗎?」沙啞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生病了。
洛言有點著急,問道:「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那邊的人感覺到她的關心,輕笑聲傳了過來,「別擔心,只是小感冒而已,你呢?在那邊熟悉嗎?」
洛言不說話,而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良久,慕司逸才開口:「今天我問冷子祈你在哪,他居然叫我打電話自己問,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後來去機場查了你的航班才知道,你去法國了。」
洛言詫異,居然是冷子祈告訴慕司逸號碼的?怎麼可能?
肯定是慕司逸以什麼做了交換吧?傻瓜,其實她不值得!
「你們那邊很晚了吧?那你先睡覺,我不打擾你了。」
「慕司逸——」洛言突然開口叫住他,半響之後卻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那邊的人笑得心滿意足,「不用謝,我們是朋友,你媽也不用擔心,我幫你照顧。」
洛言紅了眼眶,最終哽咽著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葉魈暖電話也來了,問了洛言這邊的情況,開始抱怨霍景深的狠辣,洛言只是笑笑,他本來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對自己,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呢?
然後就是冷子祈的電話,兩個人一接通就開始大呼小叫,洛言知道冷子祈是存心想讓自己開心,也就跟著起哄。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會接到冷子善的電話,電話裡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記住你答應我的。」
洛言大大呼了口氣,「我知道,希望你好好照顧他。」
那邊很快掛了電話,洛言看著掛斷的電話,胸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騰,即將衝破胸膛而出。
翌日蘇離見她還沒起床,敲了敲門沒見她來開,心裡直覺不好,一腳踹了進來,果然看到洛言暈倒在床邊。
「洛言,洛言,醒醒——」
見她沒反應,蘇離將她打橫抱起走了出去,一邊下樓一邊叫司機準備車子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