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發斷情難斷
「真的不在乎了嗎？」夜風影雙眼危險的瞇起，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雙肩，「為了他你竟然這樣的自暴自棄！怎麼可以…」
「不這樣想你要我怎麼想？」我吃力地揚起雙手從他的手中掙脫，隨後便開始緩緩的向後退，口中還不甘的對他咆哮著，「難道我落在你手上還有逃出去的可能嗎？我的自暴自棄，還不是你們逼出來的！你們是同謀！你們都一樣！和你們任何一個人在一起的結果都一樣！我都避免不了要和一幫女人搶一個男人！什麼唯一！那是騙傻子玩兒的！老娘不會再信你們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
「蘇月婉你夠了沒有！」夜風影又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微微顫抖的她，「不要拿本尊和他相提並論！他不配跟本尊比！他忍心負你本尊不會！婉兒你可知本尊早已經為你解散了後宮，所有的侍妾加起來的份量都不及你的一顰一笑，你是本尊的妻，她們又怎麼會有資格與你媲美。」
「是嗎？」我絕望得上了雙眼，「你們如此偉大卻又伴隨著囚禁的愛小女子還真是承受不起呢，如果你喜歡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傀儡，那我滿足你，你想要什麼就自便吧，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了。」
「婉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疑惑的睜開了眼睛，這聲音，好熟悉啊…伴著疑問緩緩的仰起頭，當雙眼觸及到他漸漸變得清明的雙眸時，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那雙眼睛，那雙清明純潔的彷彿是一塵不染的眼睛，不正是那個仿若誤入人間塵殤的眼睛嗎？可是，為什麼塵殤的眼睛會出現在這？死變態和塵殤什麼關係？哥倆？可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極端！對啊…我都沒見過死變態長什麼樣子…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死變態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摘掉面具接近我，只是為了挑撥我跟宸的關係嗎？如果說死變態和塵殤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他們表現出來的人為什麼卻是相反的？難道死變態有人格分裂症？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兩個自己收放自如的哇？還是說，死變態和塵殤真的就是兩個人呢…可是，那冰蝶又是誰呢？竟然能讓宸說出要納她為側妃的話…冰蝶和夜風影有聯繫嗎？唉，好糾結啊！真相到底是什麼啊！
「你…和塵殤什麼關係？」
「我們什麼關係？你很想知道嗎？」死變態的嘴角又彎起了一抹邪惡的弧度。
「我…還可以，換做以往的我，當然是知不知道都行，現在的我…必須知道。」說著我的手出其不意的拿掉了他臉上的面具…「塵殤？塵殤…你到底是夜風影還是塵殤。」面具下的他有著和塵殤一樣清秀的臉，一樣清明眼睛，只是此時他的嘴角卻掛著與塵殤不屬一個風格的笑意。如此亦正亦邪的一個人，真的很讓人捉摸不透…
「呵呵，既然你都已經猜到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呢？」夜風影並未因為蘇月婉擅自拿下他臉上的面具而生氣，他反而笑著抬起右手愛憐的撫上了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在塵殤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那份信裡面其實早已經告訴了你答案，難道婉兒沒有好好看嗎？」
「信？信…」是啊，就是那封信讓我和宸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我又怎麼會不記得那封信，可是我除了最後一句看懂了之外，前三句到現在我還在困惑呢！他，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夜深辰昏雲拂月，
風亂心隨影委婉，
影作輕風徒消散，
萬語千言再續緣。」夜風影嘴角含笑的吟出了他寫給她的信，隨即話鋒一轉為她解答了疑惑，「呵呵，我相信信你一定是看到這封信了，既然你現在還不確定塵殤和我的關係，那你一定是沒有看懂這首詩。我說的沒錯吧？」
「願聽其詳。」看著他欠扁的壞笑我沒好氣丟出了四個字就沒再說話。
「哦~~原來婉兒真的沒看懂啊！呵呵，原來，世人傳言的京城第一才女也不過如此嘛！」
「喂，想說你就說，不想說你就把嘴閉上，哪來那麼多廢話！」
「哈哈…好！哈哈，我的婉兒就該這般隨性才好，唯唯諾諾的婉兒為夫還不喜歡呢！看來楚傲宸真的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壞事啊…」他不怒反笑的看著我說了這麼一通雞肋的話之後才算是步入了「正題」，「難道婉兒就沒有發現這首詩的前三句，每一句的第一個字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呵呵，前三句話的第一個字寫的不正是為夫的名字嗎？婉兒可不要告訴我，到現在為止你還不知道為夫的名字，呵呵，前三句的意思便是…」他略微停頓的將頭探向了我的面前，「我夜風影，願心隨月婉幻作清風逍遙山水。」
「你們，真的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我不信！」
「呵呵，既然婉兒不信，那婉兒不妨摸摸看，看看我的臉上是否貼有**？呵呵，摸摸看。」塵殤，也可以說是死變態呃…夜風影，他執起了我微微泛涼的手掌沿著他的臉側，一點一點的帶著我摸索著…是的，確實沒有接口的地方，難道他們真的是一個人？而且我發現，他也有著和楚傲宸一樣細膩的肌膚，那個讓我羨慕嫉妒恨的細滑肌膚…呵呵，宸吶，難道我們的故事，真的就只能成為曾經了嗎？發斷情難斷，可是，我們又要怎樣才能再回到從前？
收回手，我的雙眼又透出戒備的疏離，依舊是冷冷的開口，「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假裝被仇敵追殺，騙取我的信任，然後趁機離間我和宸的關係。」仰起頭，語氣卻是異常的肯定，「是這樣嗎，暗夜宮的宮主殿下？」
「這個嘛…為夫想等下再告訴你。」
夜風影臉上儘是得意的笑，不顧蘇月婉的反抗將她抱回了他的那個豪華的大床上。
「你這個有嚴重人格分裂的死變態！你除了會騙取同情你還會什麼！無能的懦夫！孬種！變態！大變態死變態！別壓著我，死沉的！滾一邊去，聽到沒滾一邊去！」
「蘇月婉！」夜風影抓住了她不斷推拒他的雙手，將它們拉至頭頂，他的眼睛又危險的瞇成了一條縫，雙眸的清明之色緩緩退去，絲絲嗜血的光芒漸漸取而代之，「你給我聽好了！除了受傷的事是我自己所為之外我沒有再騙過你！塵殤是我，我就是塵殤，塵殤是我夜風影的字。塵殤，塵世之殤…是這個庸腐的國家毀了一個本應美好的家庭，毀了一個本應有著快樂童年的少年，毀了一個本應和家人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的男人，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怎麼不去問問楚傲宸，怎麼不去問問你們敬仰的皇帝。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一道聖旨，我又怎會無家可歸？如果不是楚傲宸在我十歲那年以多欺少打傷我，讓田家兄弟搶走了我學功夫的錢，那又怎會有如今的暗夜宮，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我！今天的一切，能只怪我一個人嗎？能怪我嗎？這都是他們逼出來的！」
他，說的是真的？這麼說，那天他並沒有騙我…我嫁給了他仇人的兒子，而他深愛的女人，真的是我…呵呵，那時的我還在設想如果我是那個女人的我該怎樣怎樣，可是如今，我真的是她了，我又該怎樣呢…惆悵啊…
我不否認我很同情他的遭遇，甚至對他萌動了惻隱之心，很心疼他…可是，我並不確定我對於他的感情是否真的就是愛，是愛嗎？是嗎？呵，不是嗎？
原來，他接近我只是想告訴我真相…宸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如此暴力了嗎？那年塵殤十歲，宸比他要小一歲，那他也就是九歲嗎？九歲的宸就已經如此狠戾了嗎？為什麼我深愛的宸會是一個如此殘暴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啊…一聲無力的歎息，不禁輕輕的溢出唇畔，失望嗎？呵呵，或許吧…可是，我卻深深的愛上了這個讓我失望透頂的男人，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我究竟，要怎樣收場…
「那宮主殿下抓小女子回來，是想讓小女子替自己的夫君償還他對你說虧欠的債嗎？」
我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本身就全身酸痛使不上力氣，掙扎也是徒勞，看能不能和他談條件吧…相對於愛情，我嚮往自由更多一些…
「你真的只是這樣想嗎？」夜風影的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不然，你以為呢？你和我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對宸死心，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我身上還有他五成的功力，我，還是欠他的，就讓我如此的放棄宸而轉眼接受了以往我避之不及的夜風影，我想，我還是做不到的吧。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們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可是，心中那份濃濃的不捨，在如今已經清醒、冷靜下來的我的面前，卻是越顯愈烈的，我，最終，還是放不下他的吧，即使他已經背棄了他對我曾經的諾言，我也，還是不忍心放棄我們這段感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