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之我主浮沉 第3卷 所有的美好都有結束的時候
    三個人平靜的生活了半個多月,當大家似乎都適應了彼此,像一家人一樣起床,吃飯,聊天,睡覺,做著平凡人每天必做的事時,門外的草地已漸漸變綠,門口的樹木開始掛上新芽。他們已經把彼此視為家人,炎躍幾乎已經習慣了每天看見歌笑清雅的笑臉,每天聽著她的嘮叨。他知道她在給自己灌輸她的思想,那些思想剛開始讓他不敢想像,可是漸漸聽得多了,從內心深處他開始接受。雖然他不知道她從哪來的這些奇怪想法,但是那些東西似乎並不壞。

    這一天像往常一樣,連駿在忙著做飯,炎躍站在門口的樹下,聽著坐在樹丫上搖晃著兩條腿,閉著眼睛的人漫天胡侃,心中一片寧靜。樹上人偶爾睜開眼睛,看看樹下人有沒有在聽她的話,然後接著開始一個新的話題。這些天來她說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多的話,說的多了,她發現自己的口才越來越好了。暗自得意,隨手折下一個小樹枝,慢悠悠的在空中搖晃著。打算講個美麗的童話故事,換換說的太多的勸誡的話題。

    炎躍的目光陡然陰沉下去,破例的開口了:「下來。」

    「嗯?為什麼?」

    「有人來了。」

    「管他呢,不過是些村民。」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

    歌笑抬起眼簾,朝村的另一頭看去,是來人了,大約二十人,服裝整齊,清一色的高頭大馬,而且還是非常統一的黑色大馬,和自己那匹有的一拼。仔細看看那個為首的白衣男子,她笑了。

    「借你的手,接我一下。」

    炎躍抬頭,不解的看著她:「你自己可以下來。」

    「人家是女士,跳下去多不雅,勞煩您大駕,就接一下,好麼。」很是誠懇的語氣。

    炎躍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但是看她那死皮賴臉的樣子,他選擇貢獻出自己的雙臂,伸手接住她。歌笑開心的跳進他懷裡,借勢站好。

    炎躍低聲問:「你搞什麼鬼?」

    「看見來的是誰了麼?」

    「丹國太子宋紹逸。」

    「對呀,他不認識我,我要裝成毫無武功的人,而且是你在乎的人。這樣我就會成為你的弱點。你們合作起來就會有更多的誠意。」

    「合作?我不會和他合作。」

    「但他要和你合作,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他會想辦法說服你,說服不了你他會抓住你的弱點,要挾你。你還有什麼弱點麼?你的兒子女兒?」

    「你的確是個異常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別人的用意。」

    「這太簡單了,兩個國家之間,所有的就是互相利用。如今,洛已有滅他之心。為了保住國家,要麼自己強大,擁有實力。要麼利用計謀。改朝換代,換個合作的君主,你似乎是最佳人選。所以你覺得他此時的到來,僅僅是為了和你敘舊嗎?」

    「你說的不差分毫,你要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一向沒有長遠打算的。走一步算一步。既然無法拒絕,為什麼不高興的接受他的好意。也許獲益最大的是我們呢?」

    炎躍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中看出她真實的想法。他不相信她會鼓勵自己和炎洛對著幹。

    歌笑敲了敲他的額頭:「又在疑心什麼?怕我害你啊,放一百個心,你是我大哥,我不會害你的。我這人沒什麼好的,就是講義氣。為兄弟咱可以兩肋插刀。」

    「可是,炎洛……」

    「同丹太子合作並不會傷害洛啊,你當我傻麼?」

    「可是……」

    「這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只是要看我們怎麼去看待。好了,我想我們的姿勢已經足夠讓他們看出我同你的關係非同一般。你要保護好我喲。」頑皮的眨眨眼,從炎躍懷中退出來,轉到他的身後,一副受驚小鳥一樣藏在他的身後,露出半個小腦袋,驚恐不安的盯著一群走近的人。

    宋紹逸跳下馬,一臉謙和的笑:「炎太子,隱居於鄙國這許多時日。小弟實在有愧,沒能及時得到消息。小弟在此表示誠摯的歉意。」躬身一揖。

    炎躍拱拱手,「太子,屈尊至此,所為何來?」單刀直入,既然已經明白對方來意,就沒有必要兜圈子。以前的炎躍也許會假意的周旋。而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玩這種政治把戲。

    宋紹逸略顯尷尬,繼續保持著誠懇的微笑,「炎太子,不必如此緊張,我是奉父皇之命,特來請太子相見的。貴國先皇在世時,我父皇與他交情莫逆。如今太子父皇不幸為歹人所害。一切事發突然,我父皇沒能相助,心中也是愧疚不已。望太子見諒。」

    「此事與貴國無關,何必言愧。」

    「父皇不忍太子流落民間,故派小弟請太子一聚。如果太子有什麼要求,我國定當鼎力相助。」

    炎躍冷冷的道:「不必了,我只想做個清閒的小民。多謝貴國皇帝陛下的美意。請太子回去,代我感謝陛下的好意。只是在下已經甘於平淡,無心於爭奪。太子請回吧。」

    宋紹逸看著躲在炎躍身後,如受驚的小鹿一樣漂亮少年,「呵呵,太子何必如此頹廢。一切都有可能,不如請小弟坐坐。我們也是舊識,坐下來喝杯酒。我還從未見過這位小兄弟,看小兄弟的貌相出眾,可否介紹於我相識?」

    炎躍看看歌笑,歌笑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害怕,從炎躍身後走出來,輕輕扯扯炎躍的衣袖,「大哥,他是誰啊?玉兒想認識他。」

    炎躍突然覺得想笑,可是眼下又不能笑,只覺的胸口憋的悶悶的,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笑。儘管憋的很難受,他還不得不配合著演戲,「玉兒,這是丹國太子宋紹逸。」

    「太子,你們以前就認識麼?」

    「是,認識。」

    「那麼就是老朋友,一定要喝酒的,這裡就一家酒館,我們去喝,怎麼樣?你沒有喝酒很久了,饞不饞啊,今天我允許你多喝幾杯。」

    「好啊。」炎躍很是佩服她的演戲功底,說實話歌笑也覺得自己很有才。她輕快的跑進屋裡,對著連駿說,「我們去吃酒,今天做的飯你自己吃吧。」突然靠近,壓低聲音,「從現在開始,不准向任何人說起我是誰,別人問我叫什麼,你記住告訴人家,我叫宋玉,其他的一概不知。懂麼?」

    「為什麼?」

    「以後會告訴你,千萬記住,否則我們都會死。」

    提到死連駿緊張起來:「真的?」

    「絕對的真。」給了他一個的確很真的眼神,轉身出屋,很自然的抱住炎躍的胳膊,「我們走吧。」他那一派天真的單純樣,足矣讓你相信,他就是一個完全沒有長大的小男孩。

    炎躍無語的任由她那樣抱著,跟著她的腳步,向小酒館走。

    宋紹逸打量著那個紫衣少年,也許他是個很好的突破點。緊跟一步,「玉兒,你的名字很好聽。」

    歌笑抬起眼簾很是真誠的說:「玉兒只有大哥能叫,你叫我宋玉就行。」

    「好,宋玉,你家住在哪裡?」

    「我的家?」貌似認真的想了想,「我不記得了呀。大哥救我回來以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我還記得自己叫宋玉。今天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不提掃興的事。」

    「好,我帶的有好酒,今天你喜歡喝多少就喝多少。」

    「真的,我不是酒鬼,喝一點就行。我大哥很喜歡喝酒的,只是這裡的酒太差,我覺得會傷身體,所以不想讓他多喝。既然你帶的酒是好酒。那麼,大哥,你可以盡興的喝個夠了。」

    宋紹逸看向炎躍:「你的兄弟真可愛。」

    「她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看的出來。這家酒館有什麼可吃的?」

    「隨便吧,什麼都一樣。」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一群人站在左右。歌笑抬頭很不習慣的皺皺眉:「他們不坐下來麼?都站在這,讓我很難受。能讓他們坐一邊去麼?」

    「可以。」一個眼神,一群人齊刷刷的後退,各找位子坐了下來。

    歌笑滿意的點點頭,「小二 上菜,把你們店中的所有招牌菜每桌上一份,動作快點,菜燒好之前,給我們上些醬牛肉,油炸花生米,我要一份炸土豆片。」

    宋紹逸笑望著她:「小兄弟很會點菜啊。」

    「我還會吃呢,要不要我推薦幾樣新鮮的菜式給你試試。」

    「這裡的條件不太好,有空去我家,我家有很多原料,你可以盡情發揮。」

    歌笑假意想了想:「說的很對,這家菜館太差勁,好多菜都沒有,害的我想吃,都沒得吃。」

    「小兄弟想吃什麼,我可以著人給你取來。」

    「謝謝,免了,什麼東西都是剛做出來的好吃,一涼就不好吃了。我很滿意他們家的服務態度,上菜速度也不賴。」

    宋紹逸琢磨著她的話,目光轉向炎躍,「炎太子能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安住,與這位小兄弟有一定關係吧?」

    炎躍沉默,歌笑是這齣戲的主角,怎麼演要看她的,他只是個旁觀者。

    歌笑看見牛肉,花生米已經端上來,立刻開心的發話:「零食來了,呵呵,這可以當作下酒菜。我們喝酒。」

    「小兄弟也會喝酒?」

    「哪有男人不會喝酒的,我酒量不錯的,記得以前好像把那個誰喝倒了。」

    「誰啊?」

    「我哪裡記得了,早忘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得了健忘症,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損失,我這人只要過的開心就成。」

    炎躍一肚子好笑,你真是演戲高手,簡單的一個失憶,就可以輕鬆的擺脫別人對你來歷的盤問。然後還可以借用以前的模糊記憶來忽悠那個被你戲弄的人。幸虧我早已經瞭解了你,不然豈不是被你耍的很慘。轉念一想,不對啊,以前的自己不是被她耍的最慘嗎?慘到失去了一切,慘到形同乞丐。然而,再次見到她,為什麼對她一點都恨不起來,甚至連一點怨氣也沒有。為什麼?念及此,他自己都是一頭問號。

    宋紹逸看炎躍沉在自己的思緒中,想一時要說動他和自己合作,可能性不大,眼下還真得從面前的這個小子下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小兄弟我的酒烈性很大的,你不怕?」

    「很烈麼?我試試。」自己抓過一個酒罈,仰脖子大口灌了幾口,啪放下酒罈,「嗯,的確夠味。」

    宋紹逸有點驚訝的張了張嘴,看了眼炎躍。

    炎躍眉頭微皺:「玉兒,別喝那麼急。」

    「嘿嘿,沒關係,小二,我的薯片,快點啦。」

    「薯片?」

    「那個,就是炸土豆片。」

    宋紹逸略一沉吟:「你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誰啊?」

    宋紹逸微一搖頭:「不是,我們喝酒。」

    歌笑給兩人倒上酒,當然沒有忘記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大哥,難得的好酒,大家又是初識,能在這種地方相遇也是有緣,我們也算是主人,讓小弟代大哥敬太子殿下一杯。太子,我先乾為敬」

    「小兄弟夠爽快,請。」

    歌笑再次將酒斟滿,「這一杯算玉兒敬太子的,你是我能在這裡認識的第二個帥哥。」

    「帥哥?」

    「即美男也。」

    宋紹逸的臉上有些不自然,「小兄弟真有趣。」

    歌笑再次端起酒杯:「我與大哥平時也沒朋友往來,難得見到這麼多人,我今天特別高興。再喝。」

    宋紹逸幾乎是用驚異的眼神看她了,這一眨眼,她真喝了不少,也沒見她臉紅,果然是酒量驚人。

    歌笑微瞇雙眼,眼神有些迷濛,看見小二端著炸土豆片走過來年,興奮的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栽了一下,不滿的踢了一腳凳子,「該死,叫你絆我。」

    宋紹逸啞然失笑,轉向炎躍:「炎太子,我看這位賢弟是不會武功的人吧。」

    炎躍不置可否的端起酒杯:「有什麼話只管跟我說。」

    「小弟今日帶的酒叫千日醉。」

    炎躍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我想太子那裡一定有解酒藥。」

    「我的確有,只是沒有帶在身上。」

    「你是逼我麼?」

    「炎太子真是冤枉我。這酒是他自己要喝的,又非我強逼,豈能說小弟是成心的。小弟並無惡意,你何必這般防備?」

    炎躍冷冷的道:「我已不是什麼太子,你找我究竟為何?」

    「父皇的確是找太子你去敘舊,太子不用想太多。」

    「果真如此,倒是在下多慮。」

    歌笑已搶過土豆片,搖晃著走了回來,「這是我喜歡吃的,我不介意帶你吃一點。」

    「好啊,小兄弟小心。」

    「沒事,我沒醉。」一臉純真笑靨,一手搭在宋紹逸肩上,「你不要晃,我頭暈。」

    宋紹逸好笑的說:「呃?我不晃,你小心啊。」

    歌笑抓起一片土豆片,丟進嘴裡,歪歪斜斜的坐在凳子上,撿起一片土豆,遞到宋紹逸嘴邊,「要不要嘗嘗?」

    宋紹逸尷尬的笑笑,趕緊避向一邊:「謝謝,小兄弟,這個我一向不愛吃。」

    歌笑帶著八分醉態,「不喜歡啊,大哥你吃。」轉手塞給炎躍,不過差點塞進他鼻子裡。

    炎躍實在服了她,扶住她坐不穩的身子,「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給小哦啊搖搖手:「呃,不要啦,我還要吃東西呢。」

    「頭疼麼?」

    「沒有啦,就是有點暈啦,可能是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的緣故。沒事,一會就好。」

    炎躍欲言又止,他記得她是有酒量的,而且以她那身功夫,豈會怕小小的千日醉,不過自己總是要配合她演戲的。沉默良久:「玉兒,別任性。」

    「哪有,這酒真的很香。來,玉兒陪大哥喝一杯。」

    「玉兒,你……」

    歌笑已經端起酒杯,並把一隻油手放在宋紹逸雪白錦衣上,「殿下,你也喝啊。」

    宋紹逸無奈的看著自己乾淨的衣服沾上討厭的油污,也不好發火,反而笑了笑,「小兄弟還是少喝點吧。」

    「你好小氣哦,怕我多喝你的酒麼。告訴你,我記得以前我家裡有個大酒窯,裡面藏的都是好酒。你等我想起家在哪裡,送你幾壇。」

    宋紹逸很是無語:「你喜歡儘管喝,我不是怕你喝酒,我是怕你醉了。」

    歌笑一邊喝,一邊拿眼斜睨著他,似乎不滿他對自己酒量的質疑,豎起一隻油油的手指,「你小瞧我。我,我再喝一壺,都不會倒。」下一刻,頭一歪直接栽在宋紹逸身上,倒下時,還不忘用油手抓住他的衣袖。

    宋紹逸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炎躍惡狠狠的將歌笑拽過來,抱進自己懷中,「太子慢用,我帶她回去休息。」

    「且慢,炎太子你覺得這麼可愛的一個人,讓他住在那般簡陋的地方合適麼?你我也算相識一場,我完全有能力為你提供一個好一點的住所。我想太子也不想一輩子在此蹉跎吧。」

    「謝謝你的好意,請不要再叫我太子。」

    「我沒想到以前不可一世的炎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如果我是你,我也絕不會讓自己如此狼狽,我更不會讓我在乎的人陪著自己過苦日子。你給不了他舒適的生活,當他恢復記憶的時候,就是他離開你的時候。我想你也不希望這麼好的人兒,棄你而去吧。」

    「宋紹逸我很滿意現在生活,請你不要來打亂我的平靜。至於將來如何,我不用去想,我只活在今天,明天的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宋紹逸見之前的話沒有用,心生惱怒:「太子,我希望你要面對現實,既然你只活在今天。那麼你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境呢。你希望他躺在床上一個月麼?我可不保證他醒來後會有什麼後遺症,說不定連你也忘了呢。」

    炎躍霍然轉身面對他,怒容滿面:「叫你的手下去拿解藥。」

    宋紹逸一挑長眉:「我來時同父皇誇下海口,請不到你,我也沒有面子回去。所以,我不會讓人去取解藥。除非我們一同回去,我只想完成使命,希望炎太子體諒。」

    炎躍緊抿雙唇,低頭看看窩在自己懷裡睡的似乎很香的人,你的目的就是讓我跟他回去吧。我豈能不配合,可是你究竟想幹什麼?你要我以身犯險,也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你就有那麼大的把握,勝券在握麼?如果一招不慎,我是不在乎生死,你呢?炎洛知道了,豈會原諒我。小女人你知不知自己在胡鬧。沉吟不定,舉步往外走。

    宋紹逸更急,一步跨前,攔住他的去路,「炎躍,你真的要我動手嗎?」這時候歌笑在炎躍懷中動了動,含糊的說:「大哥,冷……,大哥……」

    宋紹逸直視著炎躍,炎躍緊了緊胳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好,我跟你去。」

    宋紹逸偷偷出了口氣,「拿帔風來。」

    隨從遞上雪貂皮的帔風,宋紹逸將它蓋在歌笑身上。炎躍又望了眼懷中人,微微歎口氣,躍上一匹馬,眼望前方,心道:踏出這一步,我的命在你手上,你的命在命運手上。希望你有足夠的智謀和運氣,我已一無所求,只是陪你演戲。女人,是你使我一無所有,顏面喪盡,尊嚴盡失,我對你仍是無法恨,所有的我都認了。所以如果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我解脫,讓我對你徹底絕望。下一世要是還能遇上你,請讓我第一個遇上,在你羽毛未豐時。如果不能,就讓我永遠也遇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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