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塵和雪未消見衛鎮道已經回來,可歌笑沒有。互相看了一眼,幽塵站起來,「盟主,請問在下的小弟在哪裡?」
衛鎮道平靜的說:「那位小哥,現在正在後院,與老夫的女兒說話。」
「她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這個老夫不知,要看他與小女處得如何。幽大俠何必如此著急,難道你怕老夫女兒會吃了他麼?」
幽塵一滯,無以應答,尷尬的一笑,「在下絕無此意,只是我那小弟有些冒失,恐對令千金有失禮數。」
「無妨,我的夫人也在,不必擔心這些。幽大俠,今日還要再派人上台麼?」
「不必。」
幽塵鬱悶的坐下,看著雪未消,「這怎麼辦?」
雪未消皺起眉頭,「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我們現在都困在這裡。」
「等等再說吧。」
婁震盯著衛鎮道,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羽,你到後面看看,這裡面定有隱情。」
「是。」閃身離開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經是午時,擂台上暫停比賽,衛鎮道命人擺上簡單的吃食。
幽塵和雪未消是一點也吃不下去,急得抓耳撓腮,無計可施。
黑羽突然閃了出來,很是狼狽的樣子,貼近婁震,「閣主,進不去。」
「什麼?」
「內院有機關,我進去一半只能退出來。裡面還困了幾個灰衣人。」
婁震靜了一會,「莫非裡面有詐那丫頭陷進去了?」
「裡面困得沒有她。」
「情況看來不妙。我不好出面,你去告知幽塵,讓他趕緊救人。」
幽塵見黑羽過來沒好氣的問:「不和你家主子在一起,過來何事?」
黑羽不客氣的哼了聲,「是閣主,要我來告訴你,你朋友可能凶多吉少。」
「怎講?」幽塵立刻正色道。
「我去後面打探了,有機關進不去。裡面還困著幾個人,看來是暗衛。沒看見你朋友,你認為呢?」
月影立刻竄了起來,「奶奶的,居然敢在太歲頭動土,老王八蛋不想好了。」
幽塵輕喝一聲:「不得魯莽,我去看看。黑兄能指點一下麼?畢竟你探過路。」
「可以。」
兩人鬼魅一樣離開桌子,向後面走。
衛鎮道早注意這邊的動靜,而且進去人他也知道,示意旁邊人注意觀察。
幽塵進入後院,居高往下一看,臉色更加難看了,「這陣我破不了。」
「得,你那美人沒戲了。」
「老匹夫,如此陰險,我不殺他更殺何人?」
「休在這裡說大話,衛鎮道是何等厲害人物,你能殺得了他麼?還是別想他法吧。」
幽塵面色鐵青,回到座位,雪未消一臉焦急:「怎麼樣?」
「肯定被老匹夫困住了。我進不去,那陣法我沒見過。」
雪未消霍的站起身來,「既然這樣只能硬要。」
快步上前,來到衛鎮道面前,「衛前輩,小王雪未消有禮。」
全場靜了下來,衛鎮道故作才發現他的樣子,滿臉賠笑,「原來是雪王爺,恕老夫眼拙。快請上座。」
「免,小王一直在場,剛才我那賢弟喜歡胡鬧,被前輩請了進去,這也該有一個時辰了。小王很擔心,前輩,可否通知她出來。如果她和令千金相談甚歡,請令千金一併請出來,畢竟我是她兄長,有些事小王還是做的了主的。」
衛鎮道心中一驚,果然有來歷,真是麻煩了,如今騎虎難下,只能賴。
「雪王爺何出此言,小哥自報名號為歌笑,並不姓雪,而且據老夫所知,你雪王爺是最小的皇子。那麼,這王弟從何而來?」
「前輩有所不知,此乃小王新結的拜弟。小王尚有話與她說,讓她出來,難不成前輩是想把人扣下麼?」
「雪王爺言重,來人,去請歌公子。」
有人進去片刻,出來道:「稟盟主,歌公子與小姐多飲幾杯,醉了,已經睡下了。」
雪未消大怒,「少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欺瞞於我,分明是你把人扣下,卻百般托辭。如果她醉了,帶我去看。」
衛鎮道面色一沉:「雪王爺雖然你是王爺,但在老夫家中也是客,你休要污蔑老夫。老夫高待歌公子,你卻在這裡無端指責。你當老夫是好欺的麼?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我武林中人本與你朝廷中人毫不相干,請雪王爺自重。」
「好,說的很好。你怕我污蔑,為何不願請出我家賢弟,莫不是她已經遭你毒手?」
「我堂堂一代盟主,為何要為難一個無名小輩。」
「為了什麼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衛盟主,小王不想為難你,交出小弟,一切不再追究。如若不然,我想閣下經不起鐵騎萬千。」
「哈哈哈,雪王爺忘了麼?這裡可是我神虎而不是北淮,你的鐵騎到不了這裡。」
「小王果然小視於你,可是你忘了,不管小王在哪裡,取你一個小小庶民之命還是易如反掌。小王勸你最好善待我家賢弟,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轉身掃視一周,「我們走。」
帶著幽塵迅速離開,「雪,我們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幽塵不樂意。
「顯然他吃定我們不能拿他如何,不走還能怎樣?以我們幾人之力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眼下只有趕緊調齊人馬。我的勢力遠在北淮,眼下只能求助於洛子炎。」
「即使是他星夜兼程趕來也要一天一夜。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幽塵眉頭緊鎖。
「你我目前的人手根本無法救出她。」雪未消黯然的道,轉頭命玲兒取來信鴿。
「雪王爺,你對機關有多瞭解?」
「沒研究過。」
「奶奶的,一般的還行,那老王八蛋的家裡好像是一種迷魂陣。老子沒見過,恨不能炸了它。」
「武林盟主就只欺負我是他國王爺,不然也不會那麼囂張。」
「要不要晚上再去探探?」
月影匆匆走進來,「婁震真奇怪,居然在宴會上大耍酒瘋,弄得衛鎮道很是難堪。」
幽塵微抬眼簾,「是麼,那倒很是有趣。也許他看見我吃癟,樂瘋了。」
「大哥何不趁亂再闖一次?」
「我們破不了陣會被困在裡面,這樣於事無補。」
「雪神醫你一向都這麼冷靜麼?」
雪未消苦澀的一笑,「休息,等洛子炎來。」
「您儘管休息,我出去找點事。」
「什麼事?」
「如果我沒回來,明天救人的時候記得救我。」
「喂,幽塵你不要魯莽。」
「放心,我不想死,這天下還沒有誰能輕易取我性命。」
幽塵很快離開了。
衛鎮道在宴會上被婁震鬧了一肚子火,正要回內院,西廂又喊著火。救完西廂的活,東邊又冒起煙來。明明知道有人搗亂,卻又抓不到。很想回去審問歌笑,偏偏脫不開身。折騰到寅時,火才滅盡。
「看到是誰放的火?」
「好幾個,速度快得很,一追就沒影。」
「蠢材。」衛鎮道目光陰冷,「後院怎樣?」
「一切如常。」
「哼,想救他,癡心妄想。那小子有沒有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說,骨頭挺硬,已經反覆幾次用藥了。」
「別讓他死了。」
「明白。」
衛鎮道疲乏的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又有一個弟子奔過來,「師父,女眷屋裡進了採花賊。」
「抓了。」
「跑了,還把師姐給打暈了。」
「沒有人受傷?」
「好像沒有。只是丫鬟們慌成一片。」
衛鎮道憤然的一拍桌子,「宵小行為,不必理睬。」
「師父,天要亮了,您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不必,準備今天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