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之我主浮沉 第1卷 遠行與刺殺
    安排好天語樓的相關事宜,稍作準備,歌笑開始了第一次長途之旅,幽塵美其名曰貼身保鏢是必須跟隨的。雪未消說他喜歡旅行,所以也要跟著。歌笑為了生活起居方便帶著兩個貼身丫鬟。所以一行五人,擠在小小的馬車廂裡。那兩個男人說外面太冷,冷風有損皮膚,就是不出去。歌笑無奈,她雖然不在乎,可兩個丫鬟很不自在,而且兩個人還被擠在兩邊。因為兩個男人都要坐在歌笑身邊,所以一左一右把歌笑夾在中間。兩個丫鬟氣得臉色發青。歌笑就當自己在坐公交車,找個舒適的姿勢,頭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早春,雪剛化淨,小草尚在萌芽中。

    馬車的顛簸遠沒有汽車的舒適,但某人有個習慣,一坐車就打瞌睡,雖然很顛,她還是抗拒不了睏意,開始左搖右晃,於是兩個男人的肩膀成了她暫時的枕頭。少女淡淡的幽香充斥在車廂中,動搖著男人的定力,幸虧是兩個,而不是一個。

    一路上倒算愉快,因為某人一上車就睡,一下車就瘋狂的逛當地的名勝。另外兩個女士累的要死,而兩個男士因為有豆腐吃,很開心的陪著她上車趕路,下車亂逛。

    半個月後,一行人來到兩國邊境。「明天過境吧,今天觀光。看見那邊的山了麼,把車開過去。」

    疲憊不堪的玲兒說:「主子啊,能歇歇麼?奴婢的骨頭都散架了。」

    幽塵沒好氣的說:「你是小姐麼?主子都不累,你個奴才還敢說累。」

    「別罵我的人。」

    「我也是你的人啊。」

    「你是女人麼?」

    「好好好,我投降。」

    雪未消但笑不語。

    「看,那座山好高,可惜不是夏天,不然更壯觀。我們去登山,說不定能採到珍稀藥材。走運的話,還會遇見世外高人。說不定他會看上我們中的某位,那就發達啦。」歌笑興高采烈,就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兩個常在江湖中走的人看著她,彷彿在看外星人。不過幾乎天天能聽到這種異想天開的言語,也不再有當初的震驚了。只覺得這人的腦袋裡究竟裝的都是什麼,哪來那麼多奇談怪論。

    歌笑見兩人沒睬她,用手摸摸鼻子,「嗯,你們沒有什麼看法嗎?」

    幽塵看看天:「不早了,在山下看看就行了。」

    「那怎麼行,不入寶山焉有奇遇?大不了我們推遲一天,今天露營。」

    「啊?主子,外面好冷啊。」玲兒忍不住抱怨。

    歌笑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她:「沒關係,要是冷的話,這裡有兩個美男,隨便抱一個吧。」

    就看玲兒立刻成了煮熟的大紅蝦。

    幽塵和雪未消捧腹大笑,笑完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佔到便宜,「喂,你當我們是暖爐麼?」雪未消不憤,幽塵怒視。

    歌笑抿嘴一樂:「比暖爐高級,是自動恆溫發熱體。」

    倆人發現需要自己琢磨一下,才能理解其中意思,於是相互看了眼,表示無比鬱悶,為什麼和她溝通這麼困難呢?

    馬車即將來到山腳下時,幽塵眼中放射出即將捕獲獵物的精光。雪未消嘴角劃過一絲淡笑,「幽塵老弟,估計那裡有多少人?」

    「你說呢?」

    歌笑警惕的直起腰:「你們說什麼?」

    「好像有人埋伏在樹林裡,你這高手感覺不到麼?」

    不錯是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存在。

    「也許跟我們無關呢。」

    「我們真服了你了,這裡還有別人麼。你說那幫人不是針對我們還會針對誰?」

    「也許是誤會,說不定這裡是禁地,我們貿然而來,招了人家的大忌。」

    「你的想像力超豐富。我在這裡走過十幾趟,好像沒遇到這種情況。這該怎麼解釋?」

    「也許他們是新來的。」

    幽塵發現每次都說不過她,這次聰明的選擇不跟她爭。

    趕車的帶住韁繩:「老闆,要過去麼?」

    歌笑看著那片樹林:「去,怕他們,我還怎麼混。」

    幽塵和雪未消突然發現,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在一起,也是一種很危險的事。好在兩人都是實力派,並不怕。

    馬車靠近樹林,歌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埋伏的人。一色黑衣蒙面,統一的長刀,一共20人。領頭的喝了聲:「打劫。」

    歌笑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這幫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劫匪。笑死我了,劫匪都有制服了,你們還真富有。」

    幽塵和雪未消非常無語的看著某人,一副來個雷劈死我吧的表情。

    歌笑繼續她的雷人之語:「誰是你們的頭啊?拍戲也該找個好導演,瞧你們這樣,像打劫麼?你們這行頭叫刺殺。叫那蠢蛋改行,這戲演的,弱智都不願一看。」

    一群黑衣人互望,怎麼回事,這啥人啊,不管是打劫還是刺殺,有要被殺了,還開心成這樣子的,莫非瘋子?

    「哎,我說你們回去換身行頭,扮的逼真點,我在這等著你們來打劫,行不?」

    「瘋子,休得囉嗦,拿命來。」

    歌笑一縮脖子:「他們衝過來了,你們兩位高人,誰去?」

    雪未消看了眼幽塵:「這是保鏢的事。」

    幽塵給了他一個白眼:「關鍵時候,某人就成了縮頭烏龜。好意思說是人家知己。鄙視。」

    雪未消只是笑,沒有回嘴,這時候鬥嘴是佔不到便宜的,沉默才最明智。

    於是幽塵光榮的擔負起了打手的任務,跳出去以一副終結者的姿態攔截了所有黑衣人。

    歌笑和雪未消坐在馬車上觀戰,順便點評幽塵的招式如何。畢竟是二十個一流殺手級的人物,以殺手之王的本事短時間內還真是很難解決。

    歌笑看了一會,伸了個懶腰:「玲兒,小環,我帶你們去方便吧。」

    雪未消怪異的看著她:「這個時候你……」

    「我內急不行啊,這裡有你盯著,怕啥。我一會就回來。」

    「可是,可能刺客還有人在。」

    「放心啦,我又不是吃素的。走啦。」帶著兩個丫鬟跳下車往一邊的樹林中走。

    雪未消想跟過去,可是人家姑娘去方便,大男人跟去豈不是要被當成色狼,「你小心點。」

    「知道啦。」三個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玲兒和小環畢竟膽小:「主子,裡面沒有野獸吧?」

    「有啊,來了最好,晚上可以吃野味。」

    「主子,您不怕麼?」

    「怕什麼,哪隻野獸不想活了,敢惹我。這裡沒人,把布簾拉起來。」帶了丫鬟就是好,隨身帶有一些必須用品。

    林間幽暗潮濕,氣溫比外面冷多了,這真不是一個遊玩的好季節。歌笑打了個寒戰:「的確有點冷,你們快點,我們還是出去吧。」

    兩個丫鬟巴不得早點出去,趕緊答應,收拾好了,準備走。林間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凍得三人同時抱緊了雙臂。歌笑心頭一驚,敵人就在附近,一股凌烈的殺機瀰漫在四周。她看了看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歎口氣,下定決心,一定要訓練一批女子暗衛出來。這兩個放在家裡還可以,一旦遇到現在這種狀況,就是自己的累贅啊。「緊靠著我。」聲音平靜無波,「出來吧。」

    瞬間,四周多了十餘名黑衣人。「你們的主人真是肯下血本啊,殺我一個需要動用這麼多人,哈哈哈哈,他真看得起我。」

    「少廢話,上。」

    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一出現目的明確,絕不囉嗦。

    歌笑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若是一個人,來個百人又能耐何,打不過,她逃跑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可是現在有兩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在,她只能硬拚。她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麼,速戰速決,決不能戀戰。對戰那是要懂策略的。一個對十餘個,手上又沒有兵器,自然只有使詐。雙手收進衣袖,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樣,「你們可能不知道,在下最擅長的是使毒,所以接招。」突然雙手同時揮出,無數圓形「暗器」帶著綠光飛向四周。黑衣人駭然防守,歌笑一手攬住一人的腰,提一口真氣飛身而起,盡全速向林外沖。一切只在瞬間,圍攻的人已被她丟在身後。隨著一聲怒吼,不甘的黑衣人追了過來。歌笑的身子一震,卻絲毫不減速度,幾起幾落,人已飛出林外。嚇壞了的兩個丫鬟,見到不遠處的雪未消,大喊救命。

    雪未消聞聲,飛身而至,擋住追兵,渾身散發出駭人的煞氣,一身雪衣陡然大張,目光如電,千萬道銀光從他身前射出。最前面黑衣人前衝的身體突然傾倒,身體抽搐著,很快停止了扭動。後面的黑衣人齊刷刷張大恐怖的眼睛,紛紛駐足。

    雪未消冷冷的道:「識趣的快滾,否則就把命留下。」

    部分人後退了,看著倒地同伴死時那張大的雙眼,不由得人全身發抖。什麼毒如此恐怖,瞬間取人性命,且在死時還痛苦萬分。能使出這樣毒的人,比閻羅還能令人恐怖。幽塵解決掉最後一人,飄然而至,站在雪未消身邊,一點看不出他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紅衣耀眼,微笑如花,卻令人膽寒,「你們這幫無名鼠輩,是誰的手下,敢與我幽影堂作對,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幽影堂與他勢不兩立。」

    與幽影堂天下第一殺手堂為敵,全軍覆沒的日子也就不遠了。剩下的黑衣人齊齊的看向頭領。為首之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任務沒有完成回去也是死,堅持下去,還是死。

    「怕回去受懲罰,好,你給我帶話去,就說幽塵隨時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叫他洗乾淨了脖子等著。」

    為首的聞言,直直的看著幽塵,似乎聽到了天下最恐怖的事,兩隻眼中全是驚恐,一揮手,風一樣的消失在密林中。

    雪未消拍拍手:「早報名號,省的我動手了。」

    幽塵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的名號也不小,幹嘛不報,喜歡耍酷啊。」

    只聽身後,玲兒大叫了一聲:「主子!」

    兩人齊齊轉身,馬車旁歌笑軟軟的躺在小環身上,嘴唇發紫。

    雪未消頓時臉色煞白,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玲兒在歌笑身上到處摸,「您怎麼了?別嚇唬玲兒,主子啊,您睜睜眼啊。」

    小環伸出一隻手,她手掌中全是黑色的污血,尖叫一聲,僵在當場。

    雪未消一把將歌笑抱在自己懷中,目光落在左肩後,黑色的血從那裡滲出來,「閉嘴,拿水來。」

    顧不得多想,用刀割開肩上的衣服,嵌在她肩上的是一支小小菱形鏢,入肉不深,但卻淬了劇毒,是殺手慣用的一線生。

    「這幫王八蛋,幽塵解藥。」一邊說,一邊拔掉飛鏢,看了眼小環,「你,幫你家主子吸毒。」小環想也不想,趴上去,用嘴吸毒。

    幽塵已經把解毒藥,送到歌笑口邊,口中嘀咕:「他奶奶的龜孫子,還真會用毒。」

    「看你挺聰明的,還真是不一般的笨。她現在怎麼吃,用水化了灌。」

    幽塵惱怒的瞪了眼雪未消,「玲兒給快化。」要不是救人,他能受這窩囊氣,這時候千萬不要有人惹他,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藥灌進去,毒血也放了不少,歌笑的唇色慢慢轉紅。雪未消把人抱進車中,「到集鎮上去。」

    車廂中要放一個睡著的人,空間不夠,幽塵被趕出去騎馬,理由,大夫要負責照看病人,那兩個女人不會騎馬。

    倒霉的幽塵把所有的怒火都記到了今天的殺手身上,他會派人去查,然後親自去滅了他們。敢惹他殺手之王,走著瞧。

    肩頭火辣辣的疼,渾身酸軟無力。自穿過來到現在也就剛穿來的時候,這麼虛弱過。她極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這種無力讓她感到無能,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一個失去自我保護的人,是可悲的,這意味著她必須依賴別人。她是那樣的剛強,怎麼容許自己成為別人的附屬品。努力動動手,連抬都那麼難。她痛苦的皺起眉頭,費力的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雪未消蒼白的臉,「紫雲,疼麼?」

    她不喜歡別人叫她紫雲,尤其是現在,「別叫我紫雲。」無力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對不起,我很擔心你。」

    「謝謝,你救我。」

    「其實是幽塵的功勞,他的解藥。」

    紅衣男子臉上仍帶著玩世不恭的輕笑:「我當某人多厲害,想不到才一交手,就落得這副模樣。」

    雪未消怒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有沒有同情心。」

    「同情心,我要有同情心,早死十次八次了。就她這樣的還想混江湖?小蝦米都能把她掐死。今天要不是有我們在,你活的了麼?死在那幫無名鼠輩手中,你冤不冤?」

    歌笑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解的問:「怎麼啦,塵哥哥。」

    「你不懂麼?與人對敵要的是狠,不是玩,你撒一把銅錢,對敵人有什麼殺傷力?對敵要的是一擊斃命。你從來沒想過殺人,你眼中完全沒有殺氣。怎麼和人家打?」

    「可是,塵哥哥,生命是可貴的,每人只有一次,我們怎麼能夠輕易剝奪別人的生命呢?」在她二十多年的教育中,人命是不能隨便處置的。

    「呵呵,你真可笑,別人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你跟他講仁慈,他會給你仁慈麼?」

    「好了,不要指責她了。你這是在教唆一個孩子去殺人。」雪未消打斷幽塵的話,「你要不要喝點粥。」

    幽塵氣沖沖走了出去,歌笑無奈的笑了笑,她何嘗不知道,幽塵的好意。他是非常擔心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放在不相干人的身上,行事乖張的他,只會嘲笑一番。而在這裡,他是真正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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