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女人,他要定了 《》上部 第十二章 糾結的心(1)
    她在做什麼?沒有膽量要壯膽,沒有酒量要喝酒。真是好笑到了極點。對於冷諺暝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來說,就算她把第一次交給他了又能怎樣呢?難道他會心軟的對她說負責嗎?真是天方夜譚的笑話。

    淋浴頭裡的水從高處噴灑在臉上,噴灑在身體上,溫熱的感覺讓她很想哭。為什麼她的眼淚會有這麼多?從靜出事,到現在,她好像已經哭了好幾次了吧?淚水再次光顧了她的臉龐,似乎永遠流不完……

    魄力依舊是每天傍晚六點開始營業,客人一直絡繹不絕。凌萌繼續著她酒吧服務員的職業。

    手裡端著托盤,盤裡放著兩瓶威士忌。3號貴賓包間的客人似乎很能喝酒,這已經是第二次送威士忌了。凌萌重重的吐了口氣,推開門,一屋子的煙味兒和酒味兒撲面而來,熏得她想吐。微微皺了皺眉,她屏住呼吸的端著盤子進去。將托盤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蹲下來,用開瓶器打開了酒瓶,職業性的話語隨口而出:「先生女士們,你們點的酒送到了,請慢用。」

    拿起托盤,她準備離開。不想,其中有一個男人對著她「嘿嘿」的笑了兩聲,晃動著手裡空了的酒杯,吐著滿嘴的酒氣對她說道:「小妞,沒酒了,倒酒。」

    看著這個人,凌萌沒由來的有些反感,恨不能馬上衝出包間。僵硬的臉上擠不出一絲笑容,心裡彷彿在哭泣。勉強讓自己的臉上掛上一縷笑容。她站在原地說道:「先生,很抱歉,我們酒吧有規定,不是陪酒人員一律不得倒酒。」其實根本沒有這條規定,是她自己強加上去的。她不喜歡給酒鬼倒酒,即使對方不是酒鬼她也不喜歡。

    男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變回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嘿嘿,我又沒讓你陪酒。喏,倒酒。我有錢,會給你小費的。」

    越來越反感,越來越想逃離。凌萌磨磨唧唧的蹲了下來,接過他手裡的酒杯,慢慢的給他的酒杯倒滿酒。看著他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好像她的臉上寫著什麼一樣。雙手捧著酒杯,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對方:「先生,請慢用。」

    「你們酒吧還真是奇怪,昨天我來的時候還沒見哪個服務員是蹲著給我酒的。」男人明顯是在挑戰凌萌的極限。

    酒吧裡所有服務員都要求蹲著給客人擺放酒水,倒酒同樣要蹲著。凌萌咬了咬下唇,輕輕的解釋:「我們有規定。」

    男人挑眉的反問了一句:「那你們的規定裡面有沒有一條說客人就是上帝啊?」

    他是故意的還是在試探她的忍耐程度?凌萌收回舉在他面前的酒杯,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蹲下,再次把酒杯遞給他:「先生,請慢用。」

    男人微微瞇了一下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才接過她手裡的酒杯,而且在接酒的同時不忘揩油。凌萌的雙手像觸電一樣的縮回:「先生沒事吩咐的話我先出去了。」

    「你的小費。」男人掏出了五張鈔票遞給我。

    錢,是她現在最缺的。雖然他給的很少,但是她還是接受。每天的高額利息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最需要的就是錢。凌萌雙手接過錢,折了一下,踹進小馬褂的口袋裡,然後拿上托盤準備走人。在她還沒邁出一步的時候,她的屁股被那個男人狠狠的捏了一把。這突然而來的襲擊使她變作受驚的刺蝟,可惜,刺蝟身上還沒有長出堅硬的厲刺。猛的轉過身,狠狠的瞪著他。「你……」

    「噓——」食指放在嘴邊,男人喝了一口酒,「別裝清純,幹你們這行的都他媽的這樣。哈哈哈……」

    是啊,她在裝什麼呢?她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似乎沒有了。水霧遮住了她的眼睛,灼熱而刺痛。凌萌捂著嘴唇,強忍著流下來的淚水跑出了包間。沒有直接回到吧檯,而是跑進了更衣室。關上更衣室的門,她靠著門開始瘋狂的流淚,緊咬的下唇被她硬生生的咬出了血。癱軟無力的靠著門坐在了地板上,頭埋在膝蓋上,任由淚水打濕她的衣褲。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哭,也沒有人會同情可憐她。她的頭裡好亂,心裡悶得慌。她可以肯定,如果她面前有條河,她會奮不顧身的跳進去,讓自己清醒,然後將頭藏進水裡,永遠都不上岸……

    哭泣始終要停止,最初的哭聲漸漸被抽泣聲給吞沒。紮起來的頭髮已經被揉的很亂了,汗水和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凌萌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停止呼吸了,沒有希望的未來是多麼可怕啊。

    休息了一會兒,凌萌還是打開了更衣室的門,準備到洗手間洗臉。埋著頭的她沒有注意前方,只知道前面就是洗手間。剛轉彎就跟迎面而來的男人相撞,他身上清幽的古龍水悄悄的竄進了她的鼻孔。抬頭,深邃淺藍色的眼眸正看著她,這個場面應該很尷尬吧。看到了他的皺眉,是的,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皺眉,他又能做什麼呢?

    「你……哭了?」似乎是第一次看見她哭,仇遲桀尷尬的問道。

    搖搖垂得很低的頭,整理了一下頭髮:「沒有。」她的回答乾淨利落,因為她不需要他們的同情,更不需要他們假情假意的關心。

    「是嗎?」仇遲桀聳聳肩頭,「要去洗手間?」

    「嗯。」頭埋得更低,凌萌有種挫敗感,她真的沒法控制自己不爭氣的眼淚。

    仇遲桀側開身體,指了指右手邊:「前面。」

    繞過他的身體,凌萌快速的衝到了洗手間。水池裡的水被開得很大,她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著自己的臉,淚水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被她強行吞進吼裡的淚水嗆得她難受,猛烈的咳嗽讓她幾乎斷氣。

    好不容易洗完臉,強打精神的走了出來,迎面撞上的眼光是他的。仇遲桀一直在洗手間門口等著,看著她出來,彷彿鬆了一口氣。「真的沒事?」

    搖搖頭,尷尬的笑了笑:「謝謝關心。」

    「你耽誤的時間挺長的。繼續回去招呼客人。」

    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誰也不會感到驚奇:「嗯。」

    「下班的時候我找你有點事。」仇遲桀從兜裡掏出一支香煙點燃,銜在嘴邊說道,「別又去買什麼便當去了。」

    「知道。」背對著他,凌萌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回到吧檯,繼續為各桌的客人端著酒水飲料。但眼光不時的會瞟向酒吧門口。冷諺暝今天又玩失蹤了吧,一天都沒看到他的蹤跡了。昨晚的事情他當什麼都沒發生,而她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她希望他能來酒吧,然後她要跟他談談。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要談。

    「你的水果。」剛給11號桌的客人送完水果,正準備離開的凌萌一抬頭,就看見三個人影走進酒吧。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冷諺暝。

    她的心臟開始加速的跳動。要跟他談嗎?可以跟他談嗎?他會跟她談嗎?這三個問題突然躥了出來,讓凌萌頓時手足無措。手心的汗層層的滲出,心跳還在加劇,她該怎麼辦?到底要不要問他?呼~~頭痛又開始了。

    仇遲桀從酒吧的某個昏暗角落了走了出來,他老早就看到了凌萌的不對勁,因為她一直原地不動的站著,沒有移動的意思。他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沒事做了嗎?這麼多客人等著酒水,你在發什麼愣?」

    仇遲桀的聲音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凌萌的身體上。她哆嗦了兩下,怯怯的回頭看著他,指著吧檯說道:「老闆……在談話呢。」

    凌萌沒有撒謊,現在冷諺暝的確在談話,而且談話的對象是酒吧裡的一位陪酒女郎辛虹。凌萌在酒吧裡知道這個女人的酒量很不錯,很多客人都會點名要她陪酒,今天似乎是她休假。再次指了指吧檯:「他們……」

    「他們的事關你什麼事?該幹什麼幹什麼。」仇遲桀雙手揣於褲兜中,大步流星的向著吧檯走去。

    是呵。他們的事情與她無關。就算她看見他們在親嘴或者在干其他別的,那也不關她的事。無奈的聳聳肩,但心裡還是想跟他談。凌萌拖著邁不開步子的腳,一步一步的往吧檯挪動。一步、兩步、三步……她覺得自己走了好久,還是沒有到達吧檯。看著兩人的曖昧,她別開眼去,這些進入她的眼睛會使我感到不安和反感。將托盤放到吧檯上,猴子遞給上15號桌要的東西。看了一眼托盤,又看了一眼旁邊兩個相互點火的兩個人,眼瞼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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