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千金 醉裡傾城靨,泠泠鳳求凰 第九十三章 第一花嫁
    丞相千金下嫁北昊帝王,南詔國熱騰翻了。婚禮所有的文武百官皆在邀請之列,連皇家的人都齊齊趕來丞相府了。

    幾百米的紅毯由內閣直接通向了宴客大堂,幾千盆花開絢爛的玫瑰分置在了紅毯的兩側,火紅火紅的色調好不喜慶。

    但是,延陵府的人卻一個也開心不起來。今日,在這個府上生活了十五年,所有人最寵愛的少女即將遠離他們而去,而且還是奉旨成婚。

    延陵府的人眼底只有憤怒,不捨和惋惜。

    今日只是迎親,真正的婚禮將在新娘到達北昊後舉行。

    僅僅是迎親,但盛大的氣場卻堪比任何一場花嫁。

    文武百官在南詔帝到來後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坐在大堂正中象徵著最尊貴身份的除了南詔帝便是那身著紅色喜服卻一臉冷漠,自始自終未曾發過一言的年輕帝王。

    花徑最深處的內閣門打開了,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一刻齊刷刷的移向了開著的房門。

    那是新娘即將出來的地方,他們在等待著一睹新娘芳容。

    首先踱步出來的是兩個衣著俏麗的丫鬟。子蘇和子夏將房門打開後便恭敬的各自退到了一邊。

    接著一雙白玉纖纖的手伸了出來,兩個丫鬟慌忙前去扶上。

    在看見那纖細靈秀的玉手時,全場一片死寂。

    擁有如此完美無瑕的手,主人必定傾國傾城吧!

    大堂的一側,只有一個黃衣女子自從進來後就一直冷笑著。

    她是南詔最尊貴的公主,斯雅。她的到來只是等待著看這場鬧劇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想看看延陵未浠那帶著傷疤的醜陋容顏如何的自慚形愧。

    但是,在見到隨後出來的那抹容顏時,斯雅是徹底的失望了。

    身著火紅純色嫁衣的女子清麗脫俗,星眸流璨,顧盼生輝,冰肌玉骨,宛若出塵的靈仙,未經任何修飾的墨發只是隨意的挽著,曳地的裙擺在清風的吹動下輕輕搖擺著,飄逸綿長的腰帶更添了分脫俗的仙味。

    全場所有人在見到那抹傾世容顏時都怔住了,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南詔居然存在著如此絕色的女子,許多人紛紛在內心埋怨延陵丞相竟將女兒埋藏得如此之深。

    不甘,嫉妒,怨毒的神色一一在斯雅臉上閃過,她已經掩飾不下去了,唇角在抽搐著。

    延陵未浠臉上的傷疤好了……天花也沒了……

    斯雅不會知道,那些從來都沒在未浠身上發生過,一切不過是偽裝和謊言罷了。

    似乎看不見旁人詫異的目光,拖著冗長的裙擺,延陵未浠只是一步一步走向最前方的堂溪祁珞。

    今日的祁珞同樣著了身紅色的喜服,未浠沒有想到的是尊貴的帝王居然選擇了和她一樣簡單而純淨的色調,本是隨意挑選的新娘喜服在這時卻意外的和新郎喜服格外般配。多日不見的冷峻面容多了絲疲憊和憔悴…這是因她而起的嗎?

    冰冷的俊臉不帶一絲感情的望著另所有男人目光駐留的絕美少女,而這少女從今日以後就是他的皇后了。

    走至祁珞身邊,未浠緩緩行禮,玉手才伸出便被他蠻橫的拽緊。

    霸道的冷眸放肆打量著星眸錯愕的少女。

    自從她逃離北昊皇宮後,他是有多久沒見到她了?

    突然,不顧在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冷峻的帝王緊緊拽著新娘纖細玉手,穿過長長的庭院徑直往府外走去。

    迎接到了她,現在,他們該回自己的國家了。

    延陵府家人憤恨的追了出去,一腳正欲踏上花車的未浠在看見奔出的人時,眼底明顯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望向旁側冷峻的面容,倔強的少女硬生生將要奪眶而出的液體吞了回去。

    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

    「浠兒!」柳芷嵐滿臉淚花不捨的望著女兒。

    於心不捨的未浠在看見哭泣的娘親時,心底一柔,飛快的跑到柳芷嵐身邊,緊緊的摟著悲傷的美婦。

    延陵靖庭靜靜的站在母女倆身邊,雖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未浠知道爹爹肯定也很不捨她。

    目光透過柳芷嵐的肩頭,未浠見到了今日一直沉默的風紀。

    他只是安靜的立在門邊,並未有任何言語。

    風紀,那個寵了她十五年的溫柔兄長。

    倔強的少女在看著風紀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覺察到未浠身體突然僵硬的柳芷嵐順著女兒的目光回過頭,在望見一旁的兒子時,心裡頓時明白了。

    不捨的放開未浠的身子,柳芷嵐把最後的時刻留給了這對寶貝兒女。

    未浠正欲飛撲向風紀,不料腳步還沒踏出,手臂卻給人由後奮力拉住。

    回過頭,少女對上的是一臉火怒的堂溪祁珞。

    尷尬的想把手臂抽離開,可是面對祁珞的力度,延陵未浠無論如何使力也奈何不了。

    就在這時,一臉沉默的延陵風紀慢慢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沒有望向未浠,而是挑釁的看著堂溪祁珞。

    在未浠的錯愕中,延陵風紀一把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臂。

    兩個男人就這麼一左一右拽著,夾在中間的未浠清楚的感受到兩人眼底的怒火,冰與火的交會。

    這是堂溪祁珞第一次正面見到延陵風紀,兩人就這麼僵直著,誰也不肯鬆手。

    這個女子即將成為他的皇后,他由不得她和別的男子如此親密,即使是兄長也不行。

    未浠是他寵了十五年的寶,他由不得任何一個人對她如此粗魯,帝王又算什麼?

    兩人各自懷揣著心思,眼底的怒火都在不斷的加盛。

    夾在中間的延陵未浠再也忍不住了,氣憤的一把甩開拽著自己的兩隻手臂,頭也不回地直接踏上花車。

    她生氣了,他們這是在幹嘛?

    見未浠已上花車,堂溪祁珞無心與閒雜人等逗留,冷著臉跨上了花車最前頭的坐騎。

    玉顏從花車中探了出來,延陵未浠不捨的最後望了一眼陪伴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家人,才示意馬車起步,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沐著涼風離去。

    此時,一道玉笛聲悠悠響起,淒涼,婉轉,落寂,似乎訴說著一段綿長而動人的愛情絕唱。

    「風紀會一直對未浠這麼好嗎?」

    「那當然,未浠是延陵府的鎮府之寶。」

    「倘若風紀成親娶了別的女子,還會這麼疼未浠嗎?」

    「風紀不會娶別的女子,風紀會一直守著未浠的。」

    伴隨著漸行漸遠的迎親隊伍,延陵風紀和延陵未浠兒時童真的話語隨著伊人遠去也終作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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