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燭光映照著伏案的側臉,看著一堆堆的奏折,俊逸的男子眉頭越鎖越緊。
灼然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主人的神色變化,心下也替主人叫苦。他大概都能猜出那些折子說了些什麼。
最近鬧得最厲害的除了靖王統治的區域給凌雲堡的土匪攪得一塌糊塗還能有啥?準是靖王在跟朝廷搬救兵了。
凌雲堡作為朝廷做大的隱患,祁珞自然清楚。從他執政以來,凌雲堡的人就沒消停過。現在越來越猖狂了,正大光明佔領了靖王的大片領地。
如果他再不出手,恐怕凌雲堡下一步的動作就是自立為王了。
「傳令下去,準備人手,連夜進軍凌雲堡!」祁珞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八個月被封為太子,十八歲登基至今他一路解決掉多少叛亂分子,北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一個凌雲堡算什麼?
「陛下是要親征?」灼然眼底滿是詫異。他偉大的王要親自去剿滅那霍亂分子一定手到擒來!
只是…用得著他親自出馬嗎?
堂溪祁珞俊目斜睨,「你有意見?」
「啊…哈…當然沒。」尷尬的笑了幾聲,灼然連忙將視線移向窗外。
他能有意見麼?
靜得出奇的夜,天空中黑雲密佈,這樣的夜,注定了不尋常。
堂溪祁珞率領的大軍攻入凌雲堡時已近子夜。突來的襲擊搞得凌雲堡一片慌亂,巨大的殺戮聲,叫喊聲,哀嚎聲響徹整個堡。
凌雲堡的幾位當家怎麼都沒想到北昊帝會親自率人來擒拿他們,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慌慌張張的攜帶著家眷,逃亡的逃亡,臣服的臣服。
莫大的凌雲堡亂作一團。
延陵未浠被刺耳的殺戮聲吵醒,急急搖醒身邊的子蘇子夏。三人慌亂中開了門,抓住急著逃亡的一人想探聽情況,那人只一臉驚恐的說了聲,「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子蘇正想追問,那人已慌慌張張逃命去也。
「小姐,咱們也跟著逃吧!」子蘇一手抓起未浠,一手抓起子夏準備跟著那人逃命去,卻見未浠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一臉淡定。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逃?」滿天的打鬥聲,刺耳沖天的殺戮,風中夾雜的血腥味,好殘暴。
「子夏,掩門!」延陵未浠果斷下命令。
這時候如果逃,肯定會重新落入凌雲堡的人手裡。那群人如此討厭月清歌,他們還在懷疑她和月清歌的關係,落入那些人手裡必定不會有好結果。
如果不逃,最糟糕的結果莫過於落入另一群人的手裡。
或許…現在這群人知道她們和凌雲堡毫無關係,興許會放了她們也不一定。兩者之間,她願意賭一把。
「小姐…」子夏不解,但是未浠鎮定的神色給她一絲安慰。
她願意相信她家聰慧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