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浩哥!」
「澤浩哥!」
澤浩剛走出辦公室,就聽見兩個女人的聲音。
「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先跟大風說!」如以柔第一次在公司見到澤浩的樣子,後面跟著兩個黑衣男子,其中一個就是高大的大風。
「不用麻煩大風哥了,我只是有些財務報表要跟你匯報,我先拿過去給汪總監就是了!」陸琳搶著說,有禮貌地離開了。
澤浩對陸琳點了下頭,沒有理會娜雅,繼續往前走,一個黑衣男子依舊跟在後面。大風留在原地,等待娜雅開口。
「澤浩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娜雅小姐,總經理現在沒空,有什麼事你就先告訴我吧!」大風溫文爾雅,同樣的禮貌。
娜雅白了他一眼,「讓開!」
「澤浩哥!」
娜雅追了過去,攔在澤浩的面前。
「我現在要去開會,工作上的事情直接交給大風處理。如果是關於你父親的事情,就找我的律師!」
四年來,娜雅已經為她爸爸的事情找過澤浩多次,都被他果斷地拒絕了。
「不是工作,不是我爸爸的事情!」
「娜雅小姐!」黑衣男子攔住她,不讓她上前。
「是關於江以柔的,我在上海看見她了!」娜雅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澤浩平靜地問,並沒有回頭。
「我說我看見江以柔了!」
澤浩平穩的氣息看不出任何變化,在他確認娜雅說了什麼的時候,再次挪動輕快的步伐。
「澤浩哥,如果你想知道,那麼晚上我們在國際大廈見,就今晚!」
黑衣男子攔著娜雅,娜雅看著澤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你先去忙吧!」汪桐從辦公室剛出來,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便走了過來,等到第二次聽的時候,她和澤浩一樣,都是確認。
「是,汪總監!」黑衣男子朝著澤浩消失的方向走去。
四年,汪桐沒有多大的變化。她將自己的頭髮挽起,顯得更加成熟。一襲黑色女西裝,腳上六公分的高跟鞋。
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上上下下將娜雅打量了一番,彷彿對陌生人一般,「這麼說你知道她在哪裡?」
娜雅沒有開口。
「她已經跟因艾、跟澤浩沒有關係了!別讓我知道你在耍計謀,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汪桐威脅的言語用非常低的語調從口腔發出,傳來陣陣寒意。
「是你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是為了澤浩哥!」娜雅露出不屑的眼神,冷笑了一番。
新一季度的葡萄酒上市,在加州的市場開拓得非常成功,每年都有相應的展會。澤浩最近一直在籌備這件事,不斷開會、不斷審核策劃案。有時候忙到連午飯都不吃,有時候忙到深夜。
一直陪伴他的,就是辦公室窗前的小菊花,澤浩也不知道它是以什麼樣的毅力活下來的。露出花骨朵兒,生命蠢蠢欲動。
他沒有赴約,不是忘記,也不是不在乎。開完會之後,他有想過去見見娜雅,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與一個虛無的消息相比較,公司當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更為重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相信娜雅的話,卻還一直惦念著,今晚熬夜特別難受。
彷彿有許多被壓制的東西,一點一點往腦門上衝。
「澤浩哥,還沒休息嗎?」陸琳打來的電話,她忘記將文件拿給他了。
「我還在公司!」
「什麼?」陸琳知道澤浩對於工作的執著,但是不知道他這麼賣命。「澤浩哥,這樣會搞垮身體的!」
「陸琳,現在有空嗎?」澤浩突然想出去走走,他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已經待不下去了,完全忘記現在的時間。
「啊?現在?」陸琳嚇了一跳,她都已經穿著睡衣躺在床上了。
「哦,沒有,我有空!」
「哪個地方能散心呢?」
「酒吧?」
「那裡人太多了,不想去!」
「俱樂部?」
「不想去!」
「咖啡廳?」
「不想去!」
「那去外灘吹吹風吧,看看夜景!」
「就這樣了,我半個小時到!」澤浩在陸琳多個建議之後,最終選擇了外灘。
那個地方,就在陸琳的家門口,陸琳走路不到兩分鐘就可以到達的地方。她迅速地換了行頭,披了外套,走到外面等他。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把你叫出來!」澤浩開車到這裡的時候,才意識到時間。
「沒關係!澤浩哥跟我客氣什麼!」晚風有些潮濕,拂面的時候感覺到一陣清涼,陸琳的心裡淡淡的失落,「澤浩哥,你在想什麼!」
澤浩深邃的眼睛望著江面,江面上的燈光在他的眼裡閃爍。有點淒迷,有些無助。
「在想什麼是生活!」
「澤浩哥想要什麼生活?澤浩哥,心裡有東西放不下!」陸琳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澤浩放不下她,陸琳就永遠不可能走進他的心裡。
「以前很多,現在沒了~」澤浩似乎很大氣地脫口而出。
「你說謊!」陸琳一激動,眼淚就跟著流下來了。
這些年,她度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在她身邊的他根本就不能察覺,甚至連她渴望的一個擁抱都不能給她。
「陸琳,你怎麼了?」澤浩聽到陸琳的哭泣聲,才抬頭看她,此時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陸琳倔強地抹掉眼淚,可是抹掉的瞬間另一行眼淚就覆蓋了之前的淚痕,「你為什麼就不肯承認呢,你還是放不下以柔姐是不是,是不是?」
陸琳扯著澤浩的手,激動地質問。
「陸琳!」澤浩的心裡震動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澤浩哥!」陸琳將雙臂環過澤浩的肩,抱著他。
澤浩的手也輕輕地搭著陸琳的背,輕輕拍打著,「陸琳,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嗎?怎麼比我還激動?」
「澤浩哥!」陸琳趴在澤浩的身上,使勁地哭。她要把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哭得乾淨,然後重新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