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的反撲 第十六章
    「抱著你跑囉。」任蒼遙對她痞痞眨眼。

    「不需要!」她又不是柔弱的小姑娘,「放我……哇!他們快追上來了!還不跑快點!」

    樊玉香著急地捶著他的背。

    任蒼遙樂於遵命,邁開大步跑著。

    後面的小孩子看到有人加入了,追得更開心了。

    「快快快!跑快點!」樊玉香喊著,臉頰因剛剛奔跑而紅通通的,眼眸閃閃發亮,臉上帶著燦爛笑容。

    任蒼遙也跟著笑了,手臂緊緊地抱著她,兩個大人跟後面的小孩徹底玩瘋了。

    當沉香山莊的人循著信息上的地圖找到山谷,一踏出山洞,看到的不只是另一片天地,還有被忠犬抱著的莊主大人。

    眾人傻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而被任蒼遙抱著跑的樊玉香正笑得歡樂時,卻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愣住了。

    「姨、姨爹?!」樊玉香瞪大眼,不敢相信,應該守在軍營的姨爹怎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三姨……

    看著對她淺淺微笑的樊春顏,樊玉香徹底傻住了。

    任蒼遙迅速停下,跟著樊玉香的目光看過去。

    尉梵天冰著俊臉,一身冷寒地看著兩人……正確來說,是看著任蒼遙,那目光就像想把任蒼遙殺了一樣。

    沉香山莊的其它人不禁給任蒼遙一個同情的眼神。

    保重呀!忠犬大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樊玉香這輩子最怕的只有兩個人——樊老太君和尉梵天,不過前者樊玉香還敢陽奉陰違,可後者樊玉香就是完全乖巧了。

    而冷心冷情的尉梵天除了對愛妻外,也就對樊玉香萬般疼愛。說也奇怪,樊家這一代的孩子,就是樊玉香最得你的緣。

    沒有子女的尉梵天完全是把樊玉香捧在手心上疼寵,只要樊玉香開口,要什麼尉梵天就給什麼,樊玉香就是尉梵天的貼心小棉襖,有時連樊春顏都會對丈夫對自家甥女兒無條件的溺愛小小吃醋。

    在尉梵天心裡,樊玉香一直就是他疼愛的小寶貝,就算樊玉香長大了,到能找人入贅的年紀了,在尉梵天心裡,樊玉香仍是那個嘴裡喊著最喜歡姨爹的小女娃,而對樊玉香的夫婿人選,尉梵天標準非常嚴,過不了他這關的人是別想得到樊玉香的。

    因此當尉梵天收到武管事傳來任蒼遙綁走樊玉香的信息時,尉梵天徹底大怒。

    任蒼遙對樊玉香的心思,尉梵天是知道的,不過他認為任蒼遙沒那膽子,困此也不放在心裡,甚至認為這樣,任蒼遙就會更盡心守護樊玉香。

    可沒想到任蒼遙竟然如此大膽,竟把自己的主子綁了,而且山莊裡的人還真的一時之間找不到兩人。因為任蒼遙太瞭解山莊的搜查手法了,眼見時間漸久,武管事不得不把這件事傳給尉梵天知道。

    而知道這事的尉梵天立刻帶著妻子悄悄離開軍營,反正軍營裡都是他的人,沒人會把將軍擅自離營的事傳出去。

    還沒到沉香山莊,武管事又傳來樊玉香的消息,還說什麼在獸族人居住的山谷裡,要他們帶糧食還有教導獸族生活的人到山谷。

    尉梵天立刻先帶幾個人到樊玉香所說的山谷,至天糧食和剩下的人都還在後頭。

    不過趕到的他們萬萬沒想到會看到任蒼遙抱著樊玉香跑的畫面,雖然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很詭異,不過驕傲的樊玉香竟然會像個小女人被人抱著,還笑得那麼開心,再看著兩人不同以往的氣氛……這怎麼看都有鬼呀!

    沉香山莊的人立馬知道,他們的忠犬大人成功得到主子的心了。

    而尉梵天的臉徹底冷了,尤其在看到樊玉香脖子上的曖昧痕跡時,他想宰了任蒼遙的心都有了。

    「呃!」任蒼遙被踢到牆上,他撝著胸口,吐出一口血,臉色卻仍然不變,直直地站起來,不屈地看向尉梵天。

    「很好。」尉梵天冷著眼。他向來欣賞任蒼遙的骨氣,可欣賞是一回事,自己的寶貝被人吃了又是另一回事!

    尉梵天抬手,凝聚掌力,毫不留情地往任蒼遙胸口擊去。

    「姨爹!」不顧樊春顏的阻止,樊玉香迅速跑上前,擋在任蒼遙身前。面對憤怒的尉梵天,樊玉香身體微抖,卻仍是堅定地護在任蒼遙身前,烏瞳定定地看著尉梵天。

    「我不准你再打他!」這一掌打下去,任蒼遙沒死也去半條命了。

    「不准?」在樊玉香衝出來時,尉梵天就已收起掌力,他看著樊玉香,眼裡有著失望,「香兒,你是這麼對姨爹說話的嗎?」

    「我……」樊玉香也是一時著急,出口她就後悔了,「姨爹,對不起,可是……」

    樊玉香咬牙,豁出去了,對著尉梵天堅定道「我喜歡他!」

    當她接受任蒼遙的那一刻,她就認清自己對任蒼遙的感情,不再只是奴,而是她喜歡的男人,而她的脾性向來直接,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好矯情避諱的。

    這是任蒼遙第一次聽到樊玉香說喜歡他,雖然被尉梵天打得胸口很疼,可他還是忍不住揚起驚喜的笑容,「香兒……」

    「住口。」尉梵天冷冷看著任蒼遙,「主子的名字是你這個奴才能叫的嗎?」

    「姨爹,阿遙不是奴才,他……」

    「閉嘴。」這是尉梵天第一次喝斥被他疼之若寶的樊玉香。

    樊玉香愣愣地看著姨爹冰冷的臉色。姨爹從沒這麼對待過她……她抿著唇,倔強地抬起下巴。

    「姨爹,我要和阿遙在一起,誰阻止都沒用,就算是姨爹你——」

    「香兒。」樊春顏輕聲打斷她的話,「你確定要把剩下的話說完嗎?」

    看著樊春顏不贊同的眼神,樊玉香沉默了。

    任蒼遙拉住樊玉香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阿遙!」樊玉香緊張地看他,「你要做什麼?讓我跟姨爹說……」

    「不,讓我來。」任蒼遙忍著胸口的痛對樊玉香扯開笑容,「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後。」

    他挺直身軀,無懼地面對尉梵天。

    「我知道我配不上香兒,可是我喜歡她,我會對她好,我會疼她。在這世上,我只有香兒,我不會放棄香兒,就算你怎麼阻止,都不會。」

    尉梵天冷笑,「你是配不上香兒。」

    樊玉香皺眉。姨爹從來就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對阿遙說?

    見不得任蒼遙被尉梵天羞辱,樊玉香立刻要為任蒼遙抱不平,卻看到樊春顏對她輕輕搖頭,要她安靜聽。

    知道三姨會這麼暗示她一定有原因,咬了咬牙,樊玉香不甘願地忍住。

    「這世上會對香兒好,會疼香兒的人多的是,不缺你一個。你說你只有香兒,你不會放棄香兒,那我問你,你能給香兒什麼?」尉梵天的語氣不帶任何嘲諷,而是陳述著事實,「你的一切都是香兒給你的,就連你的族人都要香兒讓人來照顧,憑什麼?這是你的族人還是香兒的族人?」

    任蒼遙被說得啞口。

    樊玉香卻是忍不住了,「姨爹,我又不介意照顧阿遙的族人!」

    她又不是養不起!

    尉梵天不理樊玉香,仍是看著任蒼遙。

    「任蒼遙,我問你,除了站在香兒身後外,你能給香兒什麼?」

    「你不要在意姨爹說的話,我又不需要你給我什麼,你只要像以前一樣待在我身邊就好。」樊玉香一邊幫任蒼遙上藥,一邊說著。

    她手上的藥是三姨背著姨爹偷偷給她的,任蒼遙雖然被姨爹打得很慘,不過幸好骨頭沒斷,只是身上的淤青是免不了的。

    而樊春顏給的藥性冰涼,正好舒緩任蒼遙身上的疼痛。

    他裸著上身半躺在石床上,看著為他上藥的樊玉香,眼神幽深。

    任蒼遙,我問你,除了站在香兒身後外,你能給香兒什麼?

    尉梵天的話不斷在腦中迴響……他能給樊玉香什麼?他的一切都是樊玉香給予的,沒有樊玉香,他什麼都沒有,就如尉梵天說的,他連自己的族人都要樊玉香照顧。

    之前的任蒼遙不覺得這有什麼,他本就沒什麼雄心壯志,樊玉香就是他的一切,其餘的,他不在乎,他只要樊玉香。

    可,他能給樊玉香什麼?他愛她,他願意一輩子疼愛她,保護她,然後呢?除了這些外,他能給樊玉香什麼?

    一無所有的他,配得上她嗎?

    他知道樊玉香不在乎,她本就什麼都不缺,她不介意一輩子養著他,那他呢?一直被她給予的他,就這麼的被她養著嗎?

    這樣的他,真的配得上她嗎?

    「你在想什麼?」樊玉香哪會看不出他的異樣,姨爹說完那句後,就帶著沉香山莊的人離開,而任蒼遙就一直沉默。

    這樣的任蒼遙讓樊玉香很不高興,也讓她心慌,「就跟你說不要在意姨爹的話了,雪尋國的女人養家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再說我是樊家人,你以後就是要入贅成為我的人——雖然你本來說是我的人。」

    在她心裡,任蒼遙本就是她的所有物,只是從她的奴變成她的男人。

    樊玉香抬起下巴,「再說了,被我養有什麼不好?」

    她都養任蒼遙習慣了,姨爹之前也沒反對過,為什麼現在卻不行了!

    那是因為現在在你心裡,我不再是你的奴,而是你的男人,尉梵天可以容許你養只奴,卻不能容忍你養個男人,而他這個被養的人卻也甘之如飴,真是一點出息都有沒有。任蒼遙知道尉梵天看不起這樣的他,這樣的他在尉梵天心裡完全配不上樊玉香。

    而他,無法反駁。

    他終於發現他和樊玉香的差距有多大,他一直覺得樊玉香強大,他一直只能仰望她,直到得到她的心。他以為他終於不再只是仰望,而是與她攜手同行……真是可笑的想法,尉梵天徹底打醒了他。

    他憑什麼和樊玉香攜手同行?一直被給予的他,憑什麼?就憑他得到她的心,就能理所當然的享受她的一切嗎?

    這樣的他,怎配得上她!

    他知道樊玉香是在安慰他,雖然一副生氣的模樣,可他哪會看不出她眼裡的擔憂?他的主子,一旦對人好,就是毫不保留的,全心全意的付出。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對他很好,很好……

    而他,總是貪婪地接受,不想放,不願放。

    見他一直不說話,樊玉香皺眉。

    「任……唔……」唇瓣突然被堵住,她愣了下,滑溜的舌立即探入她嘴裡。

    這是怎樣!她在和他說話,他是打算用這個來迴避嗎?

    樊玉香怒了。

    「不……」她伸手要推他,卻被他反壓在身下。

    「唔……滾……嗯……」舌尖被他咬含著,想躲開,他卻用身體壓制著她,舌頭在她嘴裡攪弄,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任蒼遙很愛舔遍她全身,這讓他知曉她身上的敏感處。

    ……

    任蒼遙粗喘。還不夠,他還要不夠她。

    將她壓在身下,抬起她的雙腳,圓臀幾乎整個離開石床,而他再狠狠侵入,一次又一次地,像是不知饜足的獸。

    任懷裡的獵物哭喊求饒,就是不放過她。

    夜,月色緩緩須落。

    任蒼遙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她睡得很熟,泛紅的眼角還沾著淚光,他輕輕吻去她的淚,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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