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失身了 第十五章
    小霸這才望牆柱一看。小公爺長高了,主子開心,他這做奴才的當然也開心,想必最近小公爺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一提起身高就面露焦躁,他的日子也會好過多了。

    急忙拉起老師傅,還邊輕拍剛踹過的地方,諂媚笑道:「老師傅,我這腳不知怎麼回事,剛剛沒來由的抽筋了,蹭到你身上去,你有沒有怎麼樣呀?」

    踹踢可以說成是腳抽筋,他臉皮也夠厚的了。老師傅跟著陪笑。

    這之後,於任心再也不說藥膳桌不好吃、太清淡,後來於靈飛告訴他,因為他在長高,所以營養在體內消耗,有時筋骨會抽痛,有時會沒有精神,要他多吃藥膳補補,就會好得多了。

    於任心個子長高,心裡的隱憂頓去,於靈飛的話現在比聖旨還有用,二十日後,他還是天天到八王爺府吃飯去,他身高一下子抽高,臉上痘痘漸漸消失,雖然還有幾顆時大時小的冒著,但是已經不見往日滿臉坑坑洞洞的盛況。

    於靈飛覺得他臉上的痘痘實在礙眼,拿了一盒剛做好的香膏給他,這盒香膏用有消炎效果的植物與花瓣一起調製而成,就連調和的油也是特別萃取,專門用來消炎的。

    「我——像女人一樣抹香膏?」

    小公爺險些拍桌了,但他的手舉到半空中隨即放下,想到當初不相信桃紅的藥膳,如今效果顯著,現在到底要不要相信桃紅的香膏?

    「你說,我抹了這香膏臉真的會好嗎?」

    「至少你以前的疤會去除,也會少長點痘痘吧。」

    於任心伸手搶過香膏,還不忘撂下狠話,「若是沒效的話,我再來掀桌子。」

    說完,懷裡揣著香膏,就像身懷巨寶一樣,趕緊回到於國公府,不管一路上僕役的行禮,他衝回房間,立刻想照於靈飛說的,洗了臉後再抹,這才想到房裡沒水。

    他拉開房門,雞貓子鬼叫般吼道:「來人啊,給我盆水,快點,快點,我急著用。」

    茶樓重建好了,這些時日於靈飛可沒閒著,他身為建築師,對建築本就有一套自己的想法,雖然茶樓是皇上叫人來建,但他每日都來這裡跟工匠們提出要求,像哪裡要開窗、哪裡要做門,甚至還畫起設計圖,要他們照著自己的圖建造。

    一群工匠們怨聲載道,這雛兒算什麼,不過是這茶樓被皇上看中而已,竟還敢對他們指手畫腳的,自詡師匠般的親自畫圖指導。

    礙於皇命,眾人敢怒不敢言,直到依圖建好後,他們才不得不刮目相看。這雛兒的確有一套,茶樓里長廊九曲、小橋流水,那裡擺了盆花,這裡種了株草,陽光灑入,清風徐來,花香散逸,采光極好,整間樓就像被陽光給籠罩,卻一點也不顯熱。

    茶樓要重新開張,早就有許多人引頸盼望著,那樓裡的美人、輕聲軟語的招呼、甜而不膩的茶點、酥而不油的佳餚,烏龍茶面一入口,那股淡淡的茶味讓人連舌頭都想吞了,忍不住回味再三,挨了好幾個月,才盼得店重新開張呢。

    於靈飛預計在下個月初開張,帶了大批雛兒來到店裡清潔打掃,還沒忙到天黑,一群官兵零零散散的或坐或站把整座樓給包圍了,人數不多,應該是某人的親兵,但是兵圍在樓前,說不引人注目怎麼可能,更別說傳言這茶樓之前便是被八王爺給抄了,不知是真是假,花魁桃紅該不會又惹上什麼麻煩了吧?

    這麼一想,口腹之慾、愛美之心,哪有身家性命重要,幾個經過的路人在心裡猛提醒自己,得看清楚狀況,若是真有事,那是說什麼也不靠近一步。

    店裡,風嫋吞吞吐吐道明店外的事。

    於靈飛聽得杏眼圓瞪。

    風嫋小聲勸道:「老闆,你就見見將軍吧,別再生那莫名其妙的氣了。」

    「我哪有生他的氣。」他回得稍快了點。

    風嫋跟幾個機警的雛兒都抿著嘴,責備的看了他一眼,於靈飛避開他們的目光,心裡長吁短歎。

    自己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平常嘴巴像機關鎗一樣的噠噠噠,但真遇到事情,就像只鴕鳥,把自己的頭埋在沙堆裡,不敢面對現實。

    還不都怪切以刑,就一句「爺信你」騙得他理智全無,兩人在床上幹了不該幹的事,他一洩出,渾身熱汗、虛軟無力的倒在切以刑的身上後,才有那種自己真的跟個男人上床的真實感。

    說實在的,那真的是嚇壞他了。

    切以刑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他則是躡手躡腳的跑去跟其他雛兒擠,切以刑早起要去上朝時還不覺得有異,大概是以為他有事先起床了,讓風嫋轉告他晚上再過來。

    風嫋喜孜孜的跑來跟他說這件事,他慌得手足無措,心想這男人晚上還來幹麼?男人爽過後,就揮手說再見,他不會在意的,真的一點也不會在意。

    所以切以刑晚上來,他就出門逛街,美其名為開幕做準備,他必須去採購佈置的東西,還找了一堆人一起上街幫忙搬東西。

    若是他白天來,一得知消息,他便慌得奪門而出,像在逃難一般。白日來,人不在,晚上來,也撲個空,幾次後,切以刑怒了,索性直接進了他房間等,不怕他不回來睡。

    那回他一進後院,得知切以刑在房裡守株待兔,馬上腳底抹油開溜,隨便找間客棧,付了大把銀兩睡覺,他做得實在太明顯,終於讓風嫋及其他雛兒明白他在躲避切以刑。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切以刑做了什麼讓他憤怒不想見人,一鼻孔出氣的護著他,只要切以刑來,一律擋著。

    風嫋還再三勸慰,要他別氣壞自己身體,每每面對那種情況他都哭笑不得,或許也是旁敲側擊總問不出切以刑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如此惱怒,竟連他的面都不見,風嫋的問題越來越直接,例如——

    「是將軍得了老闆,卻嫌棄你是花魁出身嗎?」風嫋大膽的問。

    於靈飛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全濺在風嫋的胸前。

    風嫋連忙拿乾淨的布擦著,以為自己說對了。

    於靈飛則瞪大眼,一副生吞了青蛙的表情。「你、你怎麼知道……知道我跟切以刑……」

    他們做愛的事有對外放出消息嗎?怎麼風嫋會知道?

    「切將軍那日衣服破了,叫府裡的管家拿來衣物,而且誰不知道將軍愛慕老闆,老闆慧眼識英雄,自然也是願意的。」話鋒一轉,風嫋紅著臉道:「大家都說,切將軍那方面鐵定了得,因為有天夜裡,老闆嘶啞的高叫聲大家都聽到了。」

    嗚哇,他有叫那麼大聲嗎?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咬著嘴唇,不敢叫出來?

    於靈飛心裡一陣打鼓,卻不知道風嫋講的此夜,非他所認為的彼夜,但他與切以刑發生關係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心裡慌了、亂了,一不知所措了。

    他一個直男,怎會跟一個男人就那麼順理成章,也那麼自然而然的那個了?

    「沒有,他沒嫌棄我,還說他不在乎我的過去,只是以後只能服侍他一個人。」他喃喃的回答了風嫋的問題。

    風嫋聽得喜上眉梢,由衷道:「不愧是將軍,真是個好男人,老闆以後有了良人依靠,恭喜了。」

    他卻拍桌而起,「什麼良人跟依靠,我就是腦袋一時糊塗了,被他甜言蜜語哄了幾句,忽然神智不清,他就當是白嫖了我吧,我不在意的,拜託他下回找別人去。」

    他的真心話讓風嫋一陣目瞪口呆。

    於靈飛握緊了拳頭。沒錯,他那時有點不對勁,才會做出糊塗事,切以刑爽過後,可以去找別人,他很OK的,他記得那男人說過,他家裡有丫頭,他就去找他的丫頭做做床上運動,至於他於靈飛,他可以使用過後就丟出腦海,他不在意,一點也不!

    「老闆太過分了!」

    「什麼?」換他目瞪口呆。

    只見風嫋眼裡噙著淚水,「將軍對你一心一意,還說了那麼情深意重的話,老闆卻將大人的心意視為糞土,這太過分了,要知道這樣真心相待的情人便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老闆身在福中不知福,竟說出這樣薄情寡義的話來,我看錯你了,你原來還是以前那個刻薄、狠心、心地極壞的人。」

    於是,借由風嫋的口,他「不知好歹」、「薄情寡義」的臭名便在府裡的雛兒之間流傳。

    只要他不見切以刑,他們便都張大眼譴責他,他這是招誰惹誰,他不想跟男人在一起,竟要被底下的雛兒霸凌?而切以刑對他多日避而不見,心中大怒,也沒再來了。

    他底下的雛兒暗自垂淚,還有人一早就來下跪,求他回心轉意,趕快求得將軍回頭,要不然鐵定後悔終生。

    他沒理會他們,只有阿捧好像能夠稍稍理解他。

    他跟阿捧早已坦白過,自己不是這時代的人,當時阿捧不太信,但他對阿捧講,「也許你們可以接受跟男人在一起,但我們那時代,沒有那麼多人能接受,我是個直男,真的沒辦法。」

    阿捧柳眉一鎖,「老闆,你說你沒辦法,為何能夠與將軍春風一度?」

    「我腦袋發昏呀。」他苦笑著承認。

    阿捧低下頭,「感情的事最由不得人控制,想當初我一直認為自己不配服侍八王爺,便硬生生斷了這個念頭,是老闆開導我,我才終於想開,現在能夠跟八王爺在一塊,我第一次深深覺得自己身為雛兒真好,能夠讓八王爺眷戀我的身子,夜裡受盡他的憐寵,這份被人寵愛,與我深愛八王爺的心情沒有人能夠明瞭,只有我自己能夠理解。

    「若是老闆覺得自己此刻做的是對的,那我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希望你以後別後悔,因為將軍看起來就是不吃回頭草的硬漢。」

    於靈飛無言了。阿捧的確比往日更要耀眼,他真的很愛八王爺,也深深沉浸在對方帶來的幸福中,但是他對切以刑可不是這麼回事。

    應該不是吧!

    第十章.爺要出征去

    他在躲避切以刑,原以為切以刑已經放棄,沒想到就在他茶樓要重新開幕前,他找人來圍場,儼然就像黑道幫派故意找碴。

    這麼多官兵坐在這裡是要嚇唬誰。

    他氣得要命,出了店門,直接面對一個顯然是切以刑底下的高級將領,頤指氣使道:「切以刑呢,叫他給我出來。」

    這將領將領早就得了指令,見他出來,立刻一掃剛才坐在地上的痞樣,拱手有禮的回道:「請花魁上轎,將軍有請。」手一比,其餘士兵立刻退下,幾人抬來軟轎,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又在唱什麼大戲?於靈飛皺眉。但切以刑使的這招讓他大為拜服,他躲他,他就逼得他去找他。

    他扭直腰桿坐上軟轎,一路直達將軍府,切以刑大概是為了討好他,竟叫人領他去明珠廊裡待著。

    看到以前照顧的幾隻狗健壯如昔,他眉開眼笑,一隻隻輪流抱著親了半個時辰,才又被人迎進主屋。

    進門,只見切以刑坐在桌邊,一向跟隨切以刑像是保鏢的男子,他記得叫亞動的,正與切以刑低聲討論,時不時的比著桌上的圖。

    丫鬟適時的奉上茶,靜悄悄的退出,他坐在一邊喝茶,切以刑連眼角都沒瞥過來,像是根本就不知曉他在屋裡。

    他有點坐立難安。這擺的是什麼譜?不想見他,何必要他來;想見他,又何必裝這酷樣子。

    他們談了近半個時辰,亞動捲起桌上的圖才欠身離去。

    切以刑濃眉微皺,喝了幾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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