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失身了 第五章
    倒是於任心將他拖回家後,也不知該如何處罰才好,他年紀小,對情愛還一竅不通,即不著迷於靈飛的外貌,也沒有凌虐他的意思,只是一時氣憤之下的作為,現在搬了大佛回家喝茶,而且還專挑貴的喝,嘴叼得很。

    「換茶、換茶,這茶好苦,我火氣不大,不用喝苦茶,換一下。」

    他才不相信於國公府會喝這麼爛的茶,這種權貴世家絕對有好茶的,可不能白來一趟。

    於靈飛相當自然的要求換茶,他又是小公爺親自帶回來的,下人們不敢得罪,只好去換最上等的茶。

    新換上的茶水鮮綠,裡面浮了根茶梗,清香撲鼻,熱氣緩緩上升,茶香也跟著竄入鼻內。

    香,真香,於靈飛喝得眉開眼笑。這才叫做好茶,喝得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那茶香、茶色、茶水皆屬上品,果然好東西都集中到這些權貴之家手中,怪不得皇帝到他的茶樓連半壺茶也喝不完。

    於任心滿肚子的火,於靈飛越笑得滿足開心,他越是火冒三丈,他可不是拖他到家裡做客的,才剛要開罵,於靈飛從旁邊的地上撿起顆像秋的東西,怔了一下。

    「這是什麼?球嗎?是球嗎?」他大呼小叫,高興得都快瘋了。

    原來這個時代是有人打球的,他雖然不敢講自己運動萬能,但是棒球、足球、籃球可都打得不錯,校際比賽是常被找去幫忙,然後換取一學期的免費早餐,沒辦法。他忙著打工根本沒時間參加社團還是校隊,也多虧了「前世」的運動神經不錯,就算疏於練習,給他一點熱身的時間應能很快抓到感覺。

    「你會打球?」

    於任心只差沒「切」一聲。這桃紅看起來沒幾兩肉,怎麼可能打球,更何況沒聽過雛兒會打球的。

    「不曉得怎麼個打法?」於靈飛求知若渴,兩眼都放出光來。

    於任心下巴一掉。連怎麼打都不懂還想玩,這雛兒實在開玩笑吧。

    「你根本就不會打嘛!」

    於靈飛心癢難耐。只差沒打躬作揖的虛心求教。「所以才會問你是怎麼打呀,是棒球、足球或者是躲避球,還是籃球、壘球、排球總不可能是高爾夫球吧。」

    他一連講了好幾種球類運動,聽得於任心瞪大了眼。球只有一種玩法呀,怎麼這雛兒卻一口氣講了七、八種,而且全都是他沒聽過的。

    莫非這雛兒真的會玩,而且還會玩那麼多種求,他在別的名門公子那裡,可從來沒聽過這這些球的玩法。

    這太神奇了吧!

    他臉上神色有點躍躍欲試,但畢竟是小公爺,架子不能不擺,他拿起球來,輕咳了兩聲,想要他把所有球的玩法都講一遍,但又不想太有求於他,「今天我心情好,讓我演示一遍給你看,到後花園去吧。」

    他拿了球,領著於靈飛走出偏廳到後花園,裝腔作勢一番後頭頂了球幾次,他的技巧不算好,但也不算差,想不到對方瞪大了眼睛,一臉失望的說:「就這樣,頂級下而已?」

    「要不然怎麼玩,我又在習武才能頂這麼多下,許多公子都還沒我厲害,你這雛兒連一下也頂不了吧。」他氣勢囂張,大言不慚。

    於靈飛結果球,求有點重,卻也還OK,他左右張望,瞧到一隻方花盆的空木箱,大概半人高、一人寬,就將就當成球門了。

    他將木箱擺正,將球置於腳底,試踢幾下,不像足球那麼有彈性,但差不多重,他左腳拐、右腳勾,一個用力踢出,球流暢的進了木箱,他比著於任心跟幾個僕役。「你們來試著擋我看看。」

    這是什麼玩法?於任心已經開得心裡直發癢。

    他點頭,要那些僕役上場。

    玩沒十分鐘,求還在於靈飛的腳底,於任心早就汗流浹背,臉上充滿驚奇於欽佩。

    那球在桃紅的腳下就像活起來一樣,他要頂就頂,要它跑就跑,就算擋在他面前,他也能夠立刻把球改變方向。

    「天底下竟有這種玩法,好好玩哦。」於任心心臟怦怦亂跳哦,他從沒有這樣玩過,比鬥狗賽鷹更加有趣。

    於靈飛卻扁扁嘴,「這有什麼好玩的,人數不夠,而且你們都不會玩,我看我們玩簡單的躲避球就好了。」

    「躲避球是什麼?」

    於任心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興奮於驚奇。這雛兒可真會玩!自己簡直是挖到了寶,他玩的球前所未聞,而且樂趣無窮。

    若是去跟那些同窗吹噓,保證他們不掉了下巴,也會掉了眼珠,說不定還會跪在地上,求自己叫他們玩呢。

    在他胡思亂想時,於靈飛已經拿起樹枝,在地上畫了兩個大格子,外圍再沿著畫了一圈,規則簡單那,被打到的人,就站到外圍去,打到別人內圈的人,就可以近內圈,直到對方內圈沒有人了,就是最後的贏家。

    兩邊大概各十個人,僕役丫鬟都上場了,大家一開始還呆站著,後來打了半刻鐘後,只要外圈有人拿到球,就有人叫破嗓子喊加油,若有人擊球了,就見內圈膽小的丫鬟尖叫不已,搞得場面刺激驚險,聲光效果十足。

    大叫吵吵嚷嚷,笑聲震天,於任心左奔右跑,臉上也掛滿汗與笑容,直到天黑,實在沒辦法繼續玩了,他才依依不捨的放下球來。

    「你跟小公爺我一起吃飯。」

    他跑跑到於靈飛身邊,氣喘吁吁,卻眉開眼笑,大眼一望,下了一道命令。讓他一介雛兒陪自己吃飯,也算是大大的給他面子了。

    「好啊,我也餓了。」於靈飛倒也大方答應。

    等菜一上桌,他臉色丕變。

    於任心開開心心的啃著炸雞腿,還加了一直給他,以示自己的友好跟警鐘。

    「吃啊,很好吃的,國公府廚子的手藝不是外面飯館、酒樓的廚子可以比的。」

    於靈飛猶豫問:「你每天都這樣吃?」

    「嗯,爹說我年紀小,要多補補身子。」

    「所以你每一頓都這樣吃?」

    「當然。」他自豪道:「若不是國公府也吃不起這樣的家宴。」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恐龍弟既長不高、滿臉痘痘,而且動不動就上火,滿桌子都是炸的食物呀。

    從炸雞腿、油燴魚塊、酥炸龍珠道道既油且膩,連湯品都是浮了一層厚油的三層肉,加了些蔥蒜在裡頭,恐龍弟吃得滿嘴油光,他看了卻是反胃得吃不下。

    這也太油了,比快餐更加不健康,快餐還可點道色拉平衡一下,他這滿桌子的肉,好像無肉不歡一樣,而且樣樣炸的又酥又脆,偶爾嘴饞放縱一下倒無妨,天天這樣吃身體都要被吃壞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這麼矮又痘痘這麼多嗎?」他不客氣的跑出問題。

    咬了一半的肉含在嘴裡,於任心臉色微微一變。「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矮,也沒有長……長……」

    痘痘可說是他的痛腳,每天對著銅鏡擠痘痘,是他說不出來的痛苦,別的名門公子若是有不對盤的,雖然在面前懼於他小公爺的權位不敢說什麼,背後可是說他臉爛,批評得極為難聽。

    「有,你有,天天吃這些太豐盛了,你該多吃點蔬菜水果。」

    於任心臉色兇惡起來。吃菜,有沒有搞錯?

    「我堂堂一個小公爺,叫我像販夫走卒一樣,吃粗菜跟素果,你有沒有說錯?那些是餵豬吃的,我才不吃那種東西,辱沒了身份。」

    「這跟身份有什麼關係,你營養不均衡,再多吃幾年這種飲食,你不是會過胖,就是會得病。」

    「胡說八道,你是個賤雛,所以才吃那些下賤的東西,我可是小公爺,那會吃那種豬食。」

    正想跟他爭辯,遠處吐痰傳來幾聲怒斥。

    於任心豎起耳朵。這聲音很熟。怎麼像……像是自己成熟穩重、很少發怒的爹?

    第四章.母愛真偉大

    「胡說八道,把他打出去,誰讓他來家裡大放厥詞的,把他打出去。」

    幾聲像雷鳴的大吼粗狂沙啞、氣急敗壞。

    有人嚶嚶哭泣,於靈飛耳朵一動,聽出是綠竹的聲音,但又應約夾雜著陌生的哭泣聲,不只是誰的。

    於任心猛地戰了起來,「我爹怎麼在罵人,他不曾對大娘這麼凶的,把她都罵哭了。」

    顧不得正在跟眼前的雛兒爭執,他往吵鬧聲傳來的方向,後院中的清心居而去,那是愛靜的大娘居住的地方。

    清心居,四面環水,是疼愛妻子的國公爺於佑當年為新婚棋子耗盡銀兩、人力而建,以慰來自江南水鄉澤國的妻子的思鄉之情,可見他對這位千里重聘迎娶的原配愛憐之意。

    綠竹頭髮披散跪在地上,揪住一個中年男人的衣角,他一直哭,那男人踹了他一腳,他倒在地上,哭得更加厲害。

    一股怒氣腦門沖,於靈飛奔了過去。

    想不到於任心跑得比他還快,於佑還想重踢一腳時,卻見兒子護在綠竹前面,他緊急收住腳,重重的跺在地上,怒不可遏。

    「任心,你在幹什麼?」

    「爹,我才要問你,你打大娘幹什麼?」

    雖然自己是側室所生,但養在大娘膝下,大娘對他很好,也不曾阻止他與親娘見面,這在大戶人家是很少見的,養的人都恨不得斬斷親生母子的感情,以免日後危機自己的地位。

    就只有大娘心胸開闊,近親的嬤嬤規勸,大娘也只淡然表示骨肉親情是天性,何必造孽。

    親娘有時說話尖酸刻薄,大娘也只是面帶微笑,從不介意,還常會將爹送她的好東西,挑幾樣給愛美的親娘,對他更是好的沒話說,疼愛如親生,涼了為他縫衣,熱了就為他扇扇,他發燒了,就整夜守在他身邊。

    而親娘得了珠釵美飾在,只拼了命的往自己身上裝點,盼望著爹到他那裡住一宿,妄想爹的寵愛。

    但就算自己年紀尚小也看得出,不管親娘如何費心打扮,她永遠不及宛如出水芙蓉般娉婷裊裊的大娘。

    她是江南水鄉的美女,是水化生的女子,一身的冰肌玉骨,膚白賽雪、美艷如畫,輕笑時會讓百花相形失色,薄嗔時更增嬌媚。望著他,就如同喝了幾斤女兒紅般,醉在酒裡暈陶陶的。

    一個在府裡待久的老奴甚至說過,大娘剛嫁進來時,活潑好動,就像活脫脫的仙女下凡嬉游,爹離不了她,她也離不了爹,要不是——

    要不是大娘不孕,爹絕不會娶妾,而自從爹娶了妾後,大娘的笑容開始變少,待在清心居繪畫念佛的時間越來越長,看著自己的眼神裡總是帶著一抹清愁。

    她愁的是什麼?

    他猜是自己沒有替爹生下一子半女,這可是七出中的大罪,爹隨時都能休了她,改娶更有家世背景的女子。

    但是他不相信爹會休了大娘,就算他那時只有五、六歲,也記得那天的事。

    那日下著大雨,大娘身子不好卻堅持要去廟裡祭拜,這惹怒了爹,爹拍桌大罵,大娘忽然淒涼一笑,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最好你忘了、我忘了,都當成沒這一回事最好。」

    他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但爹的罵聲霎時停止。

    下一刻,大娘手攀上欄杆,往外一躍,是爹捉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整個人從看空中扯回來。

    當時就見一向穩重的爹渾身發顫、臉色青白的摟住大娘,大娘則拚命想推開他,淒厲哭聲破雨簾震撼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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