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大總裁 第六章
    「我看機車旁邊有便當掉落在地上,該不會是你打電話叫他買晚餐回去給你吃吧?就算當年是你爸爸救濟沈季堯他們家,但你也不能把他當成是你家的長工,還是說你壓根就把他當成你的使喚男傭了?」吳婉琪像發洩似的,一口氣說完。

    梁維芯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她根本從來沒有那樣想過,至於買晚餐的事,那是季堯打電話給她,說他今天會提早離開公司,會順道去公司附近買她喜歡吃的那家鍋貼回去。

    是啊,他上班一天很累了,她應該阻止他去買鍋貼,應該要他早點回家休息,所以真的是她害他摔車的?她的內心自責難過不已。

    「不要因為你父親是沈季堯的恩人,你就一直纏住他不放。」

    「我沒有纏住他,我們是真心喜歡彼此,所以才在一起。」

    「也許你是真的喜歡沈季堯,但你確定他也是真的喜歡你,而不是為了報恩,不得不照顧你嗎?」吳婉琪見她一臉愕然,心中的怒火才稍微褪去了些。「你覺得沈季堯是喜歡你的長相,還是你的聰明,又或者是干扁瘦的身材?說穿了,你沒有一樣配得上沈季堯。」

    梁維芯完全說不上話,她小學就知道男友有多優秀,當然,也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她喜歡他,也喜歡跟他在一起,因為他對她很好。

    「我覺得沈季堯真的很可憐,為了報恩,他累得半死還要照顧你,你說,你憑什麼?不只如此,他甚至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麻省理工學院你聽過吧?他拒絕教授替他申請推薦入學,以他的成績和出色的研究報告,他可以獲得全額獎學金順利進去就讀,但他卻因為你而放棄,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不要再纏住他,放開他才對。」

    他為了她不去麻省理工學院唸書?她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事,因為他很少跟她提到學校的事,又或者該說,他從不讓她有所擔心。

    吳婉琪看著她一臉驚愕、心痛和自責,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懶得再多說什麼,逕自離去,而梁維芯則連忙趕到急診室,看見躺在床上的沈季堯,額頭纏著紗布,手腳也有多處擦傷,難過的眼淚立即撲簌簌的落下。

    都是她害的……

    沈季堯見到她來,本來很開心,可是發現她連話都還沒說,就開始哭,連忙安慰,「我沒事,我打電話給你是要說我會晚點回去,不是要讓你這麼傷心難過的,來,過來坐下。」她依言坐到床緣,他輕輕將她抱住。

    「別哭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快神才會摔車的,以後我會小心。」

    真的是她害他太累才會受傷的……梁維芯靠在他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明卉學姊,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坐在慈幼社社辦裡,杜明卉拿了面紙給哭得好不傷心的梁維芯,她很喜歡這個學妹,雖然不是做事最厲害的,但是卻有顆最真摯善良的心。

    「我覺得你男友的同學來免把話說得太重也太超過了,我猜她應該多少是嫉妒你們感情好,才會說那些話。」這是她聽完來龍去脈後,所得到的想法。

    她高中畢業先工作三年才來念大學,社會歷練多,看事情的態度也比較成熟。

    「我也不知道,可是她說的好像都沒有錯。」梁維芯語氣硬咽。

    「你也覺得你男友是因為要報恩才會跟你在一起嗎?」見學妹沒有回話,社明卉也不怪她,說者有意,聽者單純就會受動搖。「在我看來,你男友他是真心喜歡你,而且還是很喜歡你喔。」

    「你怎麼知道?」梁維芯不解的問著。

    「上次他不是跟我們一起去仁愛之家當志工嗎?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如果他不喜歡你,那麼他大可在家好好休息當大爺,可是他卻陪你一起來做志工,那是因為他認同且支持你所做的事,而且要搬什麼或提重的東西,他都在一旁幫你做了,很明顯,他心疼你這麼辛苦,可是他自己做卻不覺得辛苦,那不是因為喜歡你,不然是什麼?」

    聽學姊這麼一說,梁維芯原本動搖的心,稍稍定了下來。

    她真笨,怎麼會去懷疑季堯是不是為了報恩才跟她在一起的,他明明就很喜歡她,不管是幫她做早餐還是打掃,從沒有聽他抱怨過,倒是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但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一

    「如果真的覺得對我有歉意,那親我一下,當作是謝禮。」

    往往一親下去,總要好久好久才會停止,有時還會被他抱進房間……想起那教人害羞的事,梁維芯的心瞬間跳得飛快,但她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喜歡她的,她也是真心深愛著他。

    原本慌亂的心,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疑惑了,只是……

    「可是他為了我不去留學,我又該怎麼做?」

    「這事你問過你男友了嗎?」

    「問了,但他說不是因為我的關係……要我別多想,還說他以後仍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留學,不急著現在申請,我想他應該是在擔心我吧。」他的成績那麼優秀,怎麼可能不想出國深造呢?

    「那你又是怎麼想的,你希望他出國留學嗎?」

    「當然,他成績那麼好,應該要出國留學的,而且不管他去幾年,我都會等他回來。」梁維芯真心的說。

    是啊,會等他回來,外加附註一條,絕對不會變心的等他回來!

    杜明卉臉上有看笑意,覺得學妹的想法很好懂。「如果你想要你男友放心出國留學,首先,你要讓你自己變成『女強人』。」

    「女強人?」

    「沒錯,你要成為凡事獨立堅強的『女強人』。」

    沈季堯晚上近七點回家,馬上聞到一陣飯菜香,他放下東西、走向餐桌,桌面上已準備好了四菜一湯,接著看到梁維芯自廚房拿出碗筷。

    「你回來啦,晚餐我已經做好了,可以吃飯了。」她笑得燦爛。

    他看看一桌的飯菜,沒有說話。

    梁維芯將碗筷擺好。「對了,被單我已經洗好陳好也收起來了,還有,冬天的衣服我已經全都整理好了,還有……地也拖了。」這些事以前都是他在做的,她自個兒做了以後,才知道有多辛苦,以前她真是太依賴他了。

    「你是想要我誇你做得很好嗎?」這一個多月來,她的改變他全看在眼裡,以前不會煮飯的人,現在居然能煮出四菜一湯來,姑且不論味道好壞,至少她態度很認真。

    「不用誇我了,這些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因為以前一直被爸爸保護得很好,之後和季堯在一起,他跟著寵她,許多自己該做的事,全被他給做了但從現在開始,她會自動自發去做的。

    沈季堯走向她,牽起她的手,看著上頭貼了好幾個OK繃,不免心疼。「你這麼認真,我是不是要賞你一個吻呢?」

    小臉蛋微紅。「不用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你快點去申請麻省理工學院研究所的入學,然後放心出國留學。」

    她的心意他又何嘗不知道,一切都是想讓他安心出國留學。

    好吧,他承認,當初暫時不考慮出國,說到底都是因為她,除了會擔心她一個人生活,再者,他一出國,如果有機會,也可能會考慮在美國工作,可是美國那麼遠,不像以前高中時,他可以叫她一起上台北讀書,更何況他是出國深造,恐怕也沒那麼多時間照顧她,她還是留在台灣好,可是想到可能要分開那麼多年,他怕自己會患上相思病。

    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佔滿了他整顆心,變得如此重要……

    內心有股衝動,多想開口向她求婚,然後直接帶著她去結婚,因為他可是從高中就決定要娶她當老婆,可是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不能娶她,該說還不夠資格娶她。

    他摸著她細嫩的臉頰。「我去提出留學申請,可是如果將來我真的出國,你想我的話,該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梁維芯已經想過了,也有所準備。「你放心,我們可以天天通電話,不然也可以電腦視訊,還有,有空我也可以去美國探望你,美國其實不算太遠,坐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到了,以後如果去美國免簽的話,那就更方便了。」

    「那如果我想你呢?」

    「想我就打電話給我,不用管時差問題,這樣好了,我考慮把手機直接粘在手上,這樣你隨時打來我都可以馬上接聽。」

    「那麼如果我想要你呢?」

    梁維芯啊了聲,雙頰飛紅,她沒想過他會問這種讓人臉紅的問題,她該怎麼回答呢?

    「要不你就先忍著,等我去美國看你的時候,你再……」她愈說愈害羞,也愈小聲,最後太露骨的話說不出來。

    她真的很可愛,還有顆純真的心,他想,若是這些年不是她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因為以前的他,其實是憤世嫉俗的,對這個世界還有更多負面想法,因此個性自我又瞥扭,但她像天使一樣的出現,拯救了他,想想有誰被你罵了、被你瞪了,還會對你露出甜美笑靨?

    只有她了,笨蛋一個,可是,卻是世上最可愛的小笨蛋。

    「季堯,你就去申請出國留學好不好?」她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

    「我知道了,然後我會聽你的,好好『忍住』的。」見某人再度紅了臉,他情難自禁的落下深吻。

    之後,沈季堯向麻省理工學院提出入學申請,一如之前教授所預測,他順利收到入學通知且獲得全額獎學金,退伍後,隨即前往美國留學。

    這是梁維芯第二次來美國麻州,第一次是半年前來參加沈季堯的畢業典禮,同行的還有沈君君及男友柯震軒,另外梁啟祥也來了,是沈季堯親自打電話邀請她爸爸的。

    這次她是來季堯和好發們一起成立的軟體科技公司,前陣子她養的流浪貓小花突然去世,讓她很難過,季堯在電話裡安慰她,並問她要不要來美國散心,她馬上排休來了,因為她想見他。

    沒料到來接機的是羅華恩,之前在畢業典禮上,季堯介紹了即將一起工作的好友們給她認識,她對她印象很深,一頭短髮,俐落又漂亮。

    羅華恩向她解釋,因為有買家上門,對於他們公司之前開發的一套商業應用軟體有興趣,而季堯和強納森正忙看向對方解說,因此由她來接機。

    「羅小姐,你的國語說得真好。」季堯說過她是大陸移民第二代。

    「還好,我外婆是上海人,我還會說幾句上海話呢。」羅華恩塗著艷紅色的口紅,看起來就跟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明艷亮麗。「而且季堯有特別交代,你不懂英文,所以要跟你用國語交談。」

    梁維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季堯工作很忙嗎?」

    「之前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以上,到今天早上為止,他三天沒有睡覺了。」羅華恩瞄了眼她。「但他該休息時也不能好好休息,像是在接聽你打來的電話,你們感情真好,不過這也表示他沒有休息時間。」

    她驚訝,三天沒有睡覺?季堯那麼忙嗎?他們之間誰打電話給誰並不一定,不過這陣子她打得比較多,因為心情低落。

    之後羅華恩接聽電話,而梁維芯則是靜靜坐著。

    其實就算她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聊些什麼,總覺得羅華恩厲害的等級跟季堯是一樣的,同樣聰明又充滿自信,相對的,她就顯得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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