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為你開 第十一章
    自幼一同在孤兒院長大,互相扶持,可是此刻,他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竟然足說不出來,不是逞強,盡管他從來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不是激動,他的心早已經被他的野心占據,堅硬如鐵;不是羞澀,他怎麼會羞澀,向來敢作敢當,可是美人在懷,他卻無法跟她,說出與愛有關的話句。

    「你什麼啊?」她是有感覺的,這些日子朝夕相對,有種暗生的情愫,在她柔軟的內心悸動!原來人與人相處,是要互動的,就算是喜歡,也必須有所回應。那些失落的信帶來的傷感相比較,卻全部在他身上得到彌補,或許那份情感的依賴,早已經轉移並寄托在他身上,而此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對她那份感情,是不是肯定的。

    「你,好像是胖了。」一臉黑線,她就知道,在他嘴裡是得不到什麼讓她安慰的話了,只好一語不發。

    「喂,你前天做的雪糕,還有嗎?」看著她沉默,他始終想要挑出些話題,來滿足他那顆本來就是躁動的心。

    「早吃光了。」她漫不經心地說。

    「將來誰要娶到你就慘了,這麼能吃,養只豬都比養你容易。」他不想她漫不經心,不想聽她淡淡口氣,故意刺激她。

    「那你大可以將我掃地出門,干嘛還這麼好心抱我回家?」她扭過臉,臉上有點得意之色。

    「我想要折磨你啊,留著你,才天天有好戲看。」

    「就這麼簡單而已嗎?」

    「當然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喜歡你?」

    「誰不知道你那顆受傷的心裡已經住下一個妮真了,雖然我沒見過她本人,可是看你每天晚上抱著一張照片睡覺時那花癡樣,我也能掂量她在你心裡面的份量。」林思嘉把玩著自己肩上的幾縷發絲,視線卻落到窗外,很是不屑的樣子。

    「你可不要胡脫八道?我哪有看照片了?」

    「呵呵,敢做就敢認嘛!」她一臉得意地朝他嘻笑著,也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是公然的挑戰。

    難得的,是他沉得住氣,完全不像過往那個不論得不得理,一樣不饒人的他。

    「喂,到樓頂干嘛啦?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有?咱們今晚看星星。」

    「誰說要陪你看星星了?快送我回房間。」

    「我們都心情不好,趁著月色,好好談談吧。」

    「唔,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將她放在屋頂的地板上,他只是一笑,轉身下樓。

    她郁悶著他是不是要撇下她回去睡覺的時候,他拿著幾瓶飲料和一些零食上來。

    「你是傷患,就喝牛奶吧,我喝啤酒。」他遞給她一瓶牛奶,自己打開一瓶啤酒,仰頭就喝。

    「你別喝那麼痛快,不然我等會不知道怎麼下去。」她抱著傷腳,小心地叮囑道。

    「這點小意嗯,你放心好了。」

    「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你想聽什麼故事?」

    「一個有故事的男人,當然想聽他全部的故事了。」

    「哈哈!」他又是一個仰首,喝下啤酒。

    「我的故事,沒有你的幸福,我從小,就沒有家了,我爸媽離婚,將我當皮球那樣踢來踢去,最後把我送到了孤兒院,起初的時候,我以為他們有一天會想明白,會回來帶我回家,後來,一年又一年,我慢慢就不相信了。」

    「原來,你是孤兒院長大的,我還以為你爸媽生意忙,讓你一個人在一間大別墅裡自生自滅,才會……」林思嘉想起電梯那一幕。

    「後來我終於明白,除了我自己,沒有誰能把我帶出孤兒院,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念書,努力地工作,只為有一天,能離開這個被打上標簽的地方;在我很努力的同時,我發現有一個女孩,她從來沒有放棄過離開那裡的決心,後來,我們喜歡彼此,甚至有人想要領養我們,我們都不願意,很努力地,走到今天……」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仰起頭喝了一口啤酒,「你呢,一直就是,溫室裡的花朵嗎?」

    「唔,算是吧!一直在家裡搗弄花花草草,對大世界、大理想沒什麼見地,只想永遠有個家塚,供自己隨心所欲,對狂風暴雨沒有防范力,直至今天,才發現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我真的無能為力。」

    「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家裡?」杜峰翹首問她。

    「當然有了,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很想走出去,可是,始終無法跨出家門……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是怎樣跟妮真說,你喜歡她的?」八卦起來的時候:水遠是雙目有紳,她一雙滿是期待的眼睛,讓他無法拒絕,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挑起他的傷心事。

    「有一次,我為她跟別人打架,她一直在哭,於是我跟她說,我喜歡她,會一直保護她,當時她就笑了,後來,我們一直在一起。」他回過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臉上有一絲無奈。

    「很浪漫。」

    「你呢,有沒有戀愛經驗?」

    「我?」

    「你可別說你只會暗戀,最後還是失敗那種。」

    「誰說的?」林思嘉扭過臉去不去看他,掩飾小小的心虛。

    「不過他也的確太冷血了,咱思嘉多溫柔善良的姑娘呀!」

    「不要說了。」林思嘉一把奪過他的啤酒,雙手捧起仰頭喝個精光。

    「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了,要知道你現在腳還受著傷。」

    「我不開心,不服氣!」她嘟著嘴,任性地推翻面前的酒瓶。

    「傻瓜,就當是成長的體驗,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的容易,你不知道,我每個晚上都給他寫信,每天都給他寄信,可是,從來……從來都沒有回音,我那些信,就像石投大海一樣,沒有回音了!」她淚汪汪的望著他,臉上是苦澀的笑容,顯得有幾分淒然,她抬起手拍拍胸前,「你不知道,沒有回應的愛情,心……會淡。」話音剛落,咚地一聲,她倒在他身上。

    「喂,你醒醒,快醒醒,你不會醉了吧?」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臉。

    「我沒醉,沒醉……」她推開他的手,那一刻,他才那麼專注她的臉,因為喝過酒而紅撲撲的臉,淚光閃閃,嘴裡還無意中說了幾句胡話,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唇上一吻。

    「還說沒醉,都成一醉貓了!你不懂喝酒就別逞強,喝酒能解決問題嗎?」一手摟著她,郁悶地抬頭又灌下一瓶啤酒。

    「其實……我早就不喜歡他了,呵呵。」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卻迷迷糊糊。

    「移情別戀了,還是心如止水了?」他低頭看看她的臉,微笑著又喝下啤酒。

    「我不告訴你!」她搖搖頭,星眸迷離。

    「其實,如果你放下了,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男生的!」他只顧自言自語。

    「可惜……我喜歡的男生,心裡都已經有了人,不是我……」她的腦袋沉沉地垂下,發出細微的鼻鼾聲。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凌亂的烏絲,然後輕輕地抱起她,下了樓。將她放在那淺粉色的床上,不料腳下那只黑貓不知存的什麼心,讓他一個起趔,害他順勢倒在她身上,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她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臉上一陣紼紅。

    那個吻輕輕地離開她的臉頰,移到她唇上,然後是他的大掌,從她及膝的裙擺探入,滑過她細滑的大腿,輕按她的小腹,然後緩慢上移,在她胸前把玩著,她伸手想要拍開他那覆蓋在她胸前的大掌,卻無奈隔了層層布料,只能無力地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他。

    輕輕地褪下她的衣裙,她那細長的秀發,紼紅的臉,還有迷離的眼神,是那麼地吸引著他,隨著衣裙褪去,他看到她那潔白如脂般的胴體,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的臉,理好她臉上那幾縷發絲,沿著她那細嫩的頸項,到她誘人的鎖骨。

    那股親密接觸讓她適應不良,更糟糕的是她發現全身正裸露地呈現在他面前,頓時她酒醒了幾分,睜大雙眼,握著他的手腕,阻止他的繼續深入;可是那一刻,嬌憨滿面的她,凌亂的發,屈起細白的雙腿躺在他身下,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你,走開!」基本的自衛她還是懂得的,可是此刻被他凌駕在上,完全占了上風,她不得不伸手按在他那結實的胸肌前,抵擋他與她的親密。

    而他卻無視她的抗拒,握著她的手腕輕擺在她腦袋兩側,細細地打量著她,明眸皓齒,因他的打量而臉帶嬌憨,他就像一只發情的小獸,俯首吻上她的唇,而她胸前的柔軟因為她的掙扎與他結實的胸膛摩擦著,無法扼止腹中充斥的沖動,蠻橫地架開她雙腿,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幾乎完全貼在一起。

    「你流氓!」她嘴裡吐出這幾個字,後面的責罵隨即被他的長驅直入,變成了細喘,松開她的雙手,他握著她柔軟的腰身,她體內如同被撕裂一般,盡將他包裹,而疼痛讓她喘息不定,不知不覺地指尖抓在他堅實的背上,與他那般忘情地交合著。

    邯足她從未有過的感覺,體內如燃燒一般熾烈,他的瘋狂變得如此溫柔,如流水般傾注入她身體裡,她不再抗拒,輕輕地撫摸著他、摟抱著他。

    凌亂的床單、凌亂的被子、凌亂的衣服散落滿地,他從她身後抱著她,臉龐輕擱在她的臉上,那雪白的肌膚也泛著點點潮紅。

    藍楓集團會議廳,十多位大股東正在進行一個機密檔的商洽,秘書正快速地作著筆記,西裝革履的杜峰輕揉太陽穴,他遇上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杜總,你說這個方案怎麼樣?將你的住家建成一座豪華別墅,發展成三十層的大樓,這是你之前提過的。」

    「對啊,這大樓位於近郊,交通便利不說,單是那宅子的面積,就足夠建一套現代風格的豪華公寓,打造中西方風格,加上近期有風聲,那鶴湖社區前邊湖畔會建起一個公園,到時那塊地一定升價,況且……聽說我們的死對頭,哥斯建設也在大規模購買地皮,當初杜總你拍下那個宅子,真是有先見之明。」眾人附和。

    他承認,為了坐上總裁的位置,他一開始購下這棟別墅的初衷,這只不過是他實現野心的一個道具而已,可是此刻,他猶豫了……

    「杜總,加拿大那邊總公司說了,只要你能夠將這塊地皮發揮到最大效益,你就能成為亞太地區副總裁,他們早就看到你的實力,只是沒想到成績來得這麼快。」

    「你們,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討論不休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秘書是第一次,看到她那特立獨行的老總此刻那麼猶豫不決,舉棋難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這樣想著,她握著簽字筆的手竟然因為妒忌而顫抖。

    他身邊的秘書,李敏儀,跟他同甘共苦的女人,記得他曾經在一次商務會議的酒席上擁著她對眾人說,她是我的賢內助,沒有她,他可真是難以自理。可是現在,他竟然為了那個只會待在家裡胡搞的女孩子,不惜犧牲他的前途。

    眼前的他,還是以前那個他嗎?她怔怔地望著他的側臉,因為決斷難下,緊皺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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