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說我愛猛男 第三章
    當然細細一瞧之下,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也是極好看的,這種好看和於啟山完全不能相比,換句話說,他們根本一個是男人,另外一個是大男孩,而這個大男孩身上的那種清俊的氣質,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妥貼,如果換做以前的她,說不定還會芳心暗許。

    可是,她早就喪失愛人的力氣了。

    修玉清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他的手中,繼續說:「很感謝你接受我這份請求來假裝我的男友,這是我之前說過金額的一半,算是定金,剩餘部分我會在一個月後給你,我們之間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只需要配合我演好這場戲,接下來我們去參加我前男友的婚禮……」

    說完,修玉清伸出手,歪著頭衝他璀璨一笑,「如果同意,我們就從牽手開始,就算是正式達成合作協議。」

    那男人低頭看著修玉清,慢慢地,他的耳根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修玉清看得真切,這個大男孩真的是清純啊,她不過是提議牽下小手,他就會臉紅呢,這讓她覺得像是初戀的羞澀一般。

    修玉清見他遲疑許久,似有話要說,連忙說道:「真是抱歉,Leo,都是我一直在說,沒有問過你的意願和要求,如果你有其他條件,儘管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

    「我叫遲默中。」

    想來這是他的中文名字吧,修玉清笑著把手微微抬起,以一種邀請握手的姿勢遞到他面前,「我叫修玉清,很高興你能做我的假男友。」

    修玉清挽著遲默中走進三樓的喜宴廳的時候,裡面坐滿了宴請的賓客,他們錯過了最撼動人心的時刻,新郎、新娘已經開始周旋在各個酒桌前敬酒了。

    雖然修玉清已經盡量低調著,然而他們的姍姍來遲,還是引來相熟的人注意。

    「嘿!修玉清,這裡,過來坐。」

    那人是修玉清和於啟山共同的朋友,叫高登,特點就是嗓門大。

    宴請的賓客裡大多數的人修玉清都認識,就連於啟山的父母她都見過面。

    那一嗓子引來不少人的注意,雖然已經預料到,必須要去面對過去彼此的朋友,但修玉清還是難免有些尷尬。

    倒是一旁的遲默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徵求著她的意見問道:「就去那個大嗓門的朋友那裡坐吧,似乎也只有他那裡有空位。」

    只要稍稍注意,就會發現遲默中的耳根一直是紅通通的,走在他身邊的修玉清也感覺得到他的那份羞澀,即使如此,他身上總讓她感覺到安詳,連緊張和尷尬都稍稍緩解。

    一好友說:「玉清,妳怎麼現在才到,我還以為妳今天不會來呢。」

    修玉清沒理會,走到餐桌前,遲默中先行一步,替她拉開身前的椅子,很紳士地為她布好餐巾,甚至以溫柔地聲音輕聲詢問:「玉清,需要先吃點東西嗎?等一下可能要和新人喝酒。」

    雖然驚訝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男人的禮數和紳士,但是她卻沒有露出任何不妥,道了聲謝,也請他入座自己身旁。修玉清覺得自己果然找對了人,這個叫遲默中的男人體貼又細心,如果說他是自己的男友,沒有人會懷疑的。

    遲默中剛落坐,就被四周早已經按耐不住的女士們圍過來,嘖嘖稱讚,言談之中全是對他的稱讚。

    「天啊,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好像……好像我手上戴的黑曜石。」

    「他真有紳士風度,是漫畫走出來的吧?」

    「我說玉清,這位是……」

    已經有人向修玉清打聽這位對她照顧有加的男士,說不沾沾自喜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沒想到自己隨便寫的徵友帖子,居然能租來這麼一位禮貌又帥氣的大男孩。

    遲默中見大家對他有極大的好奇心,雖然有些羞澀,然而並不怕生,白皙的皮膚上也微微紅暈,舉止之間卻是大方得體,站了起來,向周圍的人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玉清的男朋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嘩然一片!這個看起來比修玉清年紀小,長得這麼清純乾淨的男人,居然是……

    人們的眼神不自由自主地看向修玉清,眼神裡透著不可相信,還以為修玉清被於啟山甩了會消沉一陣時間,這才幾日啊,居然就找到新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個頂級好的極品,讓女人看了羨慕嫉妒,讓男人看了不屑一顧。

    遲默中只是淡然地接受著四周異樣目光的洗禮,算來他其實是這一切的局外人,其他人是如何看他,對於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可是身邊的女人在這樣的目光下,悄悄垂下眼瞼,讓眸中淡淡的哀傷全部斂進眼底,他也只不過是看到了一角,默默地坐在她身邊,感覺到她無聲的歎息。

    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了,這個叫修玉清的女人,砸大筆金錢租一個假男友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不就是想證明她的魅力和驕傲嗎?

    怎麼自己這個假男友備受關注,她反而看起來更加憂愁了呢?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說起來一切都是湊巧,他約了人在九州島大飯店見面,沒想到居然被修玉清誤會自己就是她徵用的男友,雖然他沒有詳細問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僅僅憑著修玉清的幾句話,還有那位新郎官的言語間,他也大概猜到了這裡面的幾分玄機。

    修玉清……這個女人……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除了她突然衝出來的震驚外,還有微微的熟悉,直到聽到她的自我介紹,他才記起自己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

    她就是「新盟」雜誌的主編,修玉清。

    修玉清的名字很特別,就連雜誌上也沒用筆名,真是無巧不成書,就在來九州島大飯店之前,他還看了修玉清在「新盟」專欄上寫的文章,她的文筆獨到而老練,讓人印象深刻,因此他也就記住了她的名字。

    本來對這個叫修玉清的女人還有所好奇,希望有朝一日能見一面,沒想到能這麼快就得償所願,實現夢想,還能有如此「親密的關係」。

    旁邊已經有人不滿遲默中的走神,不經意地碰觸到他的後背,他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跡地站起來,得體地向修玉清告假。

    「玉清,我想起要和一個朋友交代點事情,容我離開一下。」

    修玉清當然不會反對,這個男人實在太有修養和內涵,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遲默中對周圍的人也報以歉意的笑容,淡漠地走出,拿起電話給之前約好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解釋說自己有事耽誤一下。

    倒是電話那頭他的朋友有些吃驚,「Tim,我認識你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遲到,不僅如此,你居然多管了一樁閒事?這實在不像你的性格。」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性格?」遲默中懶懶地斜靠在走廊的盡頭。

    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提起,他都沒有發現今天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反常。

    「你是一個極其有修養的人,不排斥任何人的親近,但會保持一定的疏離,你讓所有不認識你的朋友感覺到安寧祥和,你也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拚盡全力……」

    遲默中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他在朋友眼中竟是這樣,「還有嗎?」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我們幾個要好的哥們經過這麼多年才發現的。」

    「是什麼?」遲默中來了興趣。

    「就是別人總會被你羞澀純情的外表所迷惑,而她們不知道你只有面對自己心動的女人,才會真正面紅耳赤,所有人都被你騙了……」

    心動的女人嗎?

    掛了電話,遲默中靠在走廊的盡頭抽了根煙,腦子裡一直回想著剛才朋友的話。

    他不得不承認,朋友對自己的評論十分中肯,他確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自己是否對修玉清心動,但是好感確實是有的,在沒遇見她之前,透過她的文字就想瞭解這個女人,這也算是他難得引發的好奇心了。

    遲默中看著忽明忽暗的煙頭,歪著腦袋靠在牆邊上,也許正是因為這罕見的好奇心,他才沒有否認自己並不是什麼「Leo」,而這好奇心中還包括側隱之心,當他看到修玉清看似笑容的背後,有著讓人憐惜的酸楚,就這麼不由自主地,動了側隱之心。

    在這個熱鬧的場面下,面對前男友劈腿與別人結婚的婚禮上,如果不留下來陪著她,她應該會更黯然神傷吧。

    被誤會了也好,這個誤會很好,不過……臉紅這事,確實是不好掌握的。

    遲默中瞭解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只會為了心動的女人才會面紅耳赤,這是他自己從小到大的毛病,面對陌生的女人,他總是會靦腆。

    剛轉過走廊就看到宴會廳的一角圍了不少人,那邊傳來忽高忽低的聲音,他皺著眉頭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間的修玉清,她的樣子似有狼狽。

    遲默中想都沒想就掐掉煙頭,幾個箭步走了過去,很有禮數地穿過人群,一把攬住修玉清的肩膀,溫柔地抱歉道:「抱歉,玉清,讓妳久等了。」

    微微摟住修玉清的遲默中,感覺到懷裡的人在顫抖,他低下頭,用關切的目光詢問著她。

    不知為何,修玉清在被遲默中摟住的瞬間,煩悶的心就安寧下來,身邊這個剛認識的男人,似乎有一種魔力,能給她一種勇敢的力量。

    「玉清,妳帶了男伴來呀!」

    尖銳的聲音讓人聽起來並不舒服,遲默中聞聲去看,身著白色婚紗的新娘,小鳥依人地摟著面色不郁的於啟山。

    原來是今天的新婚夫婦來這桌敬酒來了。

    「于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遲默中沖於啟山禮貌地點點頭。

    修玉清拉著遲默中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遲默中。」

    遲默中笑著捏了捏修玉清的手,「剛才還說向二位敬酒,我卻因為有事離開了下,既然大家已經見面,我和玉清就一起舉杯祝福二位。」

    其實剛才遲默中不在,這三個人已經發生了不少的尷尬,新娘見到老公的前女友,那場面自然引來八卦之人的好奇。

    沒人知道當初新娘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在朋友圈中口碑極佳的一對情侶分手,又迅速閃婚。

    不過現在看來,修玉清也不是吃素的,這才沒幾日,還帶來了一個新男朋友。

    兩個情敵,一對過氣的戀人,四人見面的場面,尷尬是在所難免,旁邊已經圍過來不少人,每個人都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

    最先忍不住的是新娘金思萌,她向來尖酸刻薄,「喲,不簡單吶玉清,上哪找了個剛畢業的小弟弟,看起來挺清純的,人家都說遭逢大變,口味會變,妳這變得也太讓人跌破眼鏡了,怎麼,現在流行姊弟戀嗎?我說這位小朋友,你比修玉清小五、六歲吧?」

    金思萌一口氣說完,捂著嘴笑得不無諷刺。

    修玉清是來找面子的,剛才乍一看一對璧人走到自己面前,尤其是金思萌用勝利者的姿態走到她面前,高傲地挑釁時,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不過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即使遲默中對她來說還是個陌生人,但是他無形中卻給予了她莫大的勇氣,攬在她肩頭的手,那股溫暖的力量,讓她覺得眼前這對狗男女,根本不需要給他們留任何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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