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二娶 第七章
    她還是搖頭,並且抗拒得更加厲害,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表情也非常痛苦,像是抗拒他的命令會帶給她非常大的折磨。

    聞人玄緒見情況不對,即刻衝向前,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抱住,「夠了,不必再問下去了。」

    「但她尚未回答出……」

    「我說夠了!」他微惱的低斥。

    封無涯抿了抿唇,一彈指,原本還在掙扎的朱羽茵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全身癱軟,在聞人玄緒的懷裡失去意識。

    聞人玄緒心慌的緊緊抱住她,瞪向封無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不必擔心,王妃只是暫時暈過去,不會有事,很快就會甦醒,等她甦醒之後,不會記得在下曾經問過什麼,也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回答過什麼。」

    聞言,他原本擔憂的心才得以放下,即刻將她打橫抱起,要送她回房休息。

    封無涯在他即將離開小房間前開口詢問,「王爺,您打算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

    他停下腳步,不過沒有回頭,語氣嚴肅的威脅,「剛才的事情,若傳出去一字半句,本王會要你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打算保下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魂?封無涯雖然訝異,還是鎮定的回答,「那是當然,剛才的事情,在下絕對不會洩露半句,那麼王爺與在下的約定……」

    「你可以留下。」

    「多謝王爺!」封無涯立即欣喜的躬身道謝。

    聞人玄緒不再回話,抱著朱羽茵離開小房間,腳步又快又急,恨不得她能快一點甦醒。

    為什麼會有這種陰錯陽差的狀況出現?他不得不想,或許是上天的安排,讓他們倆以這種方式牽上緣分,讓他終於遇上真正能夠打動他心的女人。

    既然是上天給予的機會,他當然要緊緊把握,絕不放手!

    朱羽茵不知自己到底怎麼了,當她終於從沉睡中甦醒時,人已經回到自己的房裡。

    她的記憶只到自己瞧著封無涯手中的圓玉,之後究竟怎麼了,她便一點印像都沒有。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有沒有洩露出不該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唔……」她動了動想起身,但或許是熏香的效力還沒完全散去,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無力,費了好一番勁才坐起來。

    在房內的聞人玄緒一聽到有所動靜,即刻從圓桌邊來到床畔,關心的瞧著她,「你還好嗎?」

    她瞧著他關心的神情,忍不住感到有些心虛,就怕在她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的那段時間,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她摸了摸還有些暈眩的頭,「我……剛才到底怎麼了?」

    因為身子仍不大舒服,再加上有些驚慌,她一時忘了禮數,大剌剌地在王爺面前自稱「我」,不過聞人玄緒也不介意,他反倒覺得這樣比較不生分。

    「你說了些話,然後就暈過去了。」

    「我說了什麼話?」

    「也沒什麼,反正都不重要了。」他對她溫柔一笑。

    他已經決定,就讓這一切將錯就錯吧,他喜歡這個換了魂魄的妻子,無論她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那都不要緊,他不在乎。

    她不敢吐實,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與她一同裝傻,也能理所當然的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繼續與她培養感情。

    她對男女情事的生澀,原來就是因為她尚未成親,難怪總顯得驚慌失措,恐怕她連情愛的滋味都沒有嘗過。

    不過不要緊,他會教會她情愛的滋味,要她離不了他,心甘情願的為他留下來,無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真的沒什麼?」她困惑的輕蹙眉頭,不相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要不然你認為會有什麼?」他乾脆把問題丟回給她。

    她有些困擾的輕咬下唇,就是覺得莫名的不安,雖然他對她的態度沒什麼變,但她就是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別想太多,反正你繼續照著之前那樣過活就是了,你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聞人玄緒輕撫著她的臉蛋,想要安下她的心,但他這樣的舉動反倒讓她的心更亂了,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瞧著他。

    他們倆之間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怎麼可能?至少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的在改變了。

    從對他的淡然疏離,慢慢的開始產生動搖,而且越來越明顯,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該怎麼辦?她好掙扎、好苦惱、好……心慌意亂……

    幾日之後,聞人玄緒說要出王府幾日,並且吩咐朱羽茵準備些簡單的行囊,跟他一同出門。

    她不懂他出門又何必非得帶著她,倒是她身旁的兩個丫鬟興奮得立即幫她整理起行囊來。

    「王妃,王爺願意帶您出門,這是一件好事,您千萬不要拒絕呀。」看主子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春花一邊打包行囊,一邊忍不住開導。

    「是呀,王爺不時都會離開個幾日,不過都是自己一人出去,主動要王妃陪伴,這還是頭一遭,這表示王爺越來越看重王妃了。」秋月也開心的附和。

    朱羽茵苦笑了笑,就是因為他越來越看重她,她才忍不住苦惱呀,本以為他出門幾日,她正好可以趁機喘口氣,沒想到他連出門也不放過她,非得要她同行。

    而她又能如何?她現在正扮演他的妻,他的要求她除了照辦之外,又哪有其他選擇?或許她說不,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定,他還是會將她硬拉出府的。

    所以她也不打算抗拒,乖乖認命就是。

    等到出行的那日到來,朱羽茵與兩個丫鬟坐馬車,聞人玄緒騎馬,除了車伕之外,就只有四名隨從隨行,果然一切從簡。

    不知他要帶她去哪兒?雖然心裡的困惑不少,朱羽茵還是沒有多問些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馬車很快便離開明曜城,往附近的山林駛去,約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到山中的一座別院前,終於停下步伐。

    別院大門前早已有一名中年男子等候多時,他見到聞人玄緒下馬,即刻躬身行禮,「恭候王爺駕臨。」

    聞人玄緒朝他點點頭後,才轉頭瞧向馬車,「孟箏,下來吧。」

    春花幫忙掀開車簾,朱羽茵緊接著探出頭來,對這座隱藏在山林中的別院到底是做什麼的,真是好奇不已。

    聞人玄緒對她伸出手,「來吧。」

    她握住他的手,緩步下了馬車,一聞到與京城截然不同的清新涼爽空氣,就舒服的微漾笑意。

    看來她在禮王府也快悶壞了,禮王府大歸大,但裡頭的一景一物皆是刻意雕琢過的,遠不如這裡綠意盎然的自然景色有生氣。

    她瞧著大門上什麼都沒寫,從外觀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這裡是……」

    「我的私人別院。」他別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這是只屬於我的一方天地,有時京裡待得煩了、悶了,我就會來這兒小住幾日,而你……是我頭一個帶到這裡來的人。」

    朱羽茵一愣,即刻低下頭來,微紅起臉蛋。他對她的特別,她真的消受不起,也倍感苦惱呀。

    行李就讓丫鬟和護衛們忙碌去,聞人玄緒直接帶她進到別院內,牽著她的手也沒打算鬆開,不知情的人瞧見,會以為兩人的感情有多好,好到時時刻刻都如膠似漆。

    她有些羞窘的瞧著兩人交握的手,想甩也甩不掉,幸好這裡人不多,要不然她真要無地自容了。

    此處別院非常幽靜,小庭院都是自然的花草,少了匠氣,多了抹自然清新。

    他帶著她走在兩旁都是竹叢的穿廊上,一邊說道:「這附近的山景很不錯,不遠處還有一道瀑布,四季都有不同風韻,不時來這裡小住,總有種能夠洗濯身心的感覺。」

    她瞧著身旁的景致,保養得很好,花草也生長得很茂盛,應該隨時都有人在看顧,感覺得出來他對此處的用心以及重視。

    「王爺為何會在這裡建一處別院?總覺得……王爺似乎喜歡這裡勝過在京城?」

    聞人玄緒微微一頓,緊接著倒是笑開嘴,「你就是這一點讓我驚喜不已。」

    他在想什麼,不必開口,她都懂,這種心靈契合的感覺,正是他將她放在心上最關鍵的原因。

    有些人一輩子都遇不到能與自己心靈相契合的另一半,他既然有幸遇到了,又怎會輕易放手?或許錯過她,他就再也遇不到另一個能讓他心甘情願放上心頭的女人了。

    「妾身問東,你答西,我又怎麼會明白你的意思。」她故意裝作不懂,不想再繼續害羞下去。

    「你說得沒錯,我喜歡在這裡,勝過待在京城。」

    他雖然生來尊貴,是皇子之一,但卻一點都不喜歡因身份帶來的束縛,偏偏這又是他擺脫不了的命運。

    他喜歡書畫,不愛權力鬥爭,但母妃卻時時刻刻叮囑他,身為皇子之一,皇位也有他的分,只要有機會,絕不能放棄皇帝這個位置。

    從小聽到大,他早就覺得厭煩了,多麼想離開這猶如牢籠的明曜城,四處遨遊,只可惜他的身份不容許自己這麼做,只好在明曜城附近尋了這一處幽靜之地,建一座只屬於自己的別院,不時來這裡小住幾日,尋求心靈上的放鬆及慰藉。

    所以當初封無涯主動找上門時,他才會如此排斥。不是每個人都渴望權力,與其當皇帝,他甯願帶著筆墨紙硯離開繁華帝京,畫盡大慶王朝每一處美麗的風景,這才是他最嚮往的事。

    朱羽茵聽他娓娓道來,才驚覺他與自己是如此的相似,都想無所顧忌的到處遨遊,擺脫掉禁錮著自己的束縛。

    她懂那種不自由的感覺,對於他,她似乎又靠近了一些,不是身子上的靠近,而是心靈上的靠近。

    原來他們都是渴望自由的人,是因為這樣,上天才會安排兩人以這種方式相遇嗎?

    關於這個問題,她沒有答案,她只知道,對他的防備,似乎因此更加軟化不少,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他們來到這裡已是午後,再處理一些入住的瑣碎事後,也已傍晚了。

    用完晚膳,朱羽茵本以為終於可以休息,沒想到聞人玄緒又拉著她往外走,而且還只有他們倆,不許其他人跟隨。

    他甚至連燈都沒提,就拉著她走在漆黑的廊道上,害她不得不緊靠在他身旁,難掩緊張地問道:「王爺,咱們要去哪兒?」

    「別緊張,就只是後院。」他當然感覺到她害怕的靠近,暗自低笑著,「還有,以後私底下你不必如此拘束,別老是妾身妾身的,也直接喚我的名就好。」

    她微咬下唇,有些心慌的刻意忽略他後頭所說的話,「咱們不能白日去,非得摸黑去不可?」

    「『那一件事』就是得摸黑去不可。」他刻意賣起關子來。

    到底是哪一件事?她真是越聽越糊塗了,不過也沒再追問,只是緊跟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後院某一處,就著月光,朱羽茵只看到在小水池邊遍佈著及膝的草叢,而草叢的最外圍有一組矮石桌椅,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他帶她來到石桌椅邊坐下,她才正要坐在他旁邊的石椅上,他卻突然說道:「夜裡石椅冰涼,且不知會不會有什麼蟲子亂爬,你還是坐我這兒吧。」

    「坐你這兒?怎麼坐?」

    「還不簡單。」

    「啊——」

    聞人玄緒手一張,即刻環住她的腰,讓她跌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兩人頓時緊緊相依,氣氛著實曖昧。

    她先是錯愕的瞪大眼,接著氣惱的瞪著他,「你——」

    「咱們是夫妻,這樣靠著挺正常的,不是嗎?」他笑笑的搶先一步堵住她所有可能的抱怨。

    她一時語塞,直有種啞巴吃黃連的無奈,誰與他是夫妻了?她可是個尚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

    「別惱,等一會兒就會有『驚喜』了。」他放柔嗓音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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