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冒牌男友 第十三章
    妹妹沒定性,高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一直擔心她有一天會闖禍、會吃虧,沒想到今天——

    她竟然說她不認得他,忘了他是誰。

    他一定要查清楚,這究競是怎麼一回事?

    愛,可以是救贖,也可能是懲罰。

    當姜採樵用跑的將晚餐提回家,剛下班換好家居服的殷牧城還淡淡取笑她,「跑這麼急做什麼,有人在追你嗎?」

    「有一個男人……」她喘氣一下。「突然叫住我的名字,還說是我哥哥,我嚇死了,推開他趕快逃跑。」

    「哥哥?你哪來的哥哥?」

    「對啊,我罵他是詐騙集團以後就趕快跑。」

    殷牧城不放心的開門查看,還走到樓梯間看有沒有陌生人躲藏……切正常,回家關好大門,步出陽台朝下望,指不出哪個行人有問題。

    「他有追著你跑嗎?」他走回客廳。

    她不安的搖頭。「好像沒有。」

    「他叫什麼名字?」

    「他設說。」

    「連名字都不敢告訴你,肯定是騙子。你很害怕吧?」

    「嗯。」她揚捷,嗓音發顫。

    第一次有人當街喊出她的名字,原來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驚疑連連。

    可惜了那男人一表人才,高大強壯的外表看起來很正派,真是人不可貌相。

    殷牧城溫柔地擁住她,「別怕。這幾天你不要一個人出門,午餐叫外選,晚上我會陪你出去用餐。」

    「好。」姜採樵的心總有些不踏實。

    「我們吃飯吧,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咖哩雞肉妙飯。」

    「正好是我想吃的。」

    殷牧城露出大大的笑容,掩飾內心的複雜思維。

    在用餐的過程中,兩人的話都變少了。姜採樵不時露出一臉困惑的疑慮,殷牧城強壓抑心底的顫動,彷彿出現了不知名的敵人,正悄悄逼近想勒住他的脖子,令他的心臟揪緊。

    那男人可以一口喊出採樵的名字,八成是過去認識她的人,會是誰呢?是突然無意中遇見,還是刻意尋來?莫非是閻鼎……不可能,閻鼎還在日本,而且不會自稱是採樵的哥哥。

    重點是,採樵哪來的哥哥?

    莫非她有遠房的表哥,而他不知道?

    不可偉言的,他對採樵的過去並不瞭解,也沒有機會去深度瞭解,所知道的也只有他告訴她的那一些,再多也沒有了,所以他幾乎不提。

    他以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因此抓住了機會便不放手,大膽的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兼同居人,排除一切可能的阻礙,只想單純的和地在一起。

    愛上採樵,是他的救贖,會不會也是懲罰?偶爾午夜夢迴,他會驚醒過來,因為夢到採樵突然恢復記憶,對著他又哭又叫……

    他諫然一震,驀然領悟,不管她是否恢復記憶,他都不想放她走。

    有多少個夜晚,他抱著她入睡,偷偷高興著自己夢想成真。

    可是,夢,有一夭會醒來嗎?

    或許他該採用最卑鄙的一招,這通常是女人逼男人結婚的絕招,他竟然沒出息的想套用,他的父母知道後會暴跳如雷吧!

    殷牧城沒想到自己有一夭也會為愛發瘋,什麼事都敢做。

    接下來幾天,姜採樵時常作夢,夢裡出現好幾個模糊的臉龐,她叫著爸爸、媽媽、鼎呱呱……鼎呱呱……鼎呱呱……媽媽……鼎呱呱……

    「小樵。小樵!」殷牧城搖醒她,「你想吃炸雞嗎?怎麼一直喊頂呱呱?」

    姜採樵啞然。

    「你一下子喊媽媽……下子喊頂呱呱,小時候媽媽常帶你去吃頂呱呱嗎?我以為大家都去麥當勞或肯德基。」他打量她迷惘的神色,故作輕鬆的說,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就怕她想起什麼。

    「媽媽的臉好模糊,想不起來。」姜採樵的心一擰,她怎麼會連母親也忘了?還有夢裡她好像有看到爸爸,還有另一個男人……

    「小樵,快睡吧!」兩人一起躺下來,殷牧城心弦抽緊,慢慢道:「如果你在這裡住得不安心,要不要撤回我家?」他怕有心人會再找來。

    「你家?」

    「我一個人的家,不是我父母的家,別擔心。」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熟悉附近的環境,不會迷路。」排除了一開始的驚慌戒懼,姜採樵反而期待再遇見那男人,或許他可以回答她一些疑問。

    「小樵……」

    「我不要啦!」

    姜採樵背轉身睡覺,拒絕被說服。

    殷牧城無可奈何,只能盡量不加班,或把工作帶回家做,反正夭黑之前一定趕回家,免得採樵出去買晚餐又遇見怪人。

    姜採樵變得愈來愈沉默,時常抱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還會喊「頭痛」,他帶她回醫院複診,醫生也只能開頭痛藥給她。

    他還發現有人跟蹤他們,從門診、批價、領藥……直到停車場,都遇見同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而那男人手上沒有藥袋。所幸將車子開出醫院後,那男人便不再跟了,留給他一個問號。

    然後,有一夭,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姜採樵失蹤了,突然消失不見!

    他下班回來,姜採樵不在家,他擔心的直打手機,手機有人接聽,卻沒有任何回應,他不斷道:「採樵,回答我,你在哪裡?小樵,小樵……」

    手機被掛斷了,再次撥打便已關機。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斷了音訊?

    殷牧城驚疑不定,心頭隱隱約約有了最壞的預感。

    不可以——採樵,你不可以拋下我——

    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妹妹,仍在昏迷當中,閻鼎自己作主將貼著粉紅水晶的Q版骼鏤頭的手機沒收,決定讓它從此不見天日。

    他無法形容自己心中有多麼憤怒,他的妹妹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中午對分,採樵突然跑回家來,抱著他哭叫,「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我好像作夢忽然醒過來,發現自己住在別人家裡……」

    「小乖,你不要激動……」

    「啊……」

    她抱著頭尖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閻鼎立即將她送來醫院,也是她之前住過的那家醫院。他先前派人跟蹤調查,然後親自拜訪當初替採樵診治的張醫生,確定採樵住院的對間、病因。張醫生對他解釋,「姜採樵小姐因車禍被選來醫院,而且喪失記憶,那對陪在醫院的便是殷牧城和申暖玉兄妹,殷牧城自稱是姜採樵小姐的男朋友,並同居在一起。」

    「一派胡言——採樵根本不認識殷牧城!」

    閻鼎氣得怒髮衝冠,差點衝去宰了殷牧城。

    問題是採樵失去記憶,眼裡只有欺騙她的感情、玩弄她的身體的殷牧城。

    閻鼎憤恨得咬牙切擊,但他如果衝去把一切真相告訴採樵,她的心會被劈成兩半、四半,還是支離破碎?

    他陷入了夭人交戰,拿擔不定要如何處理,想了兩夭,正打算去找殷牧城攤牌,採樵卻突然哭著跑回來,叫著他的名字……

    她恢復記憶了嗎?

    閻鼎憂心忡忡的凝望著昏迷的妹妹,心疼她怎麼會遭遇如此不幸?被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趁虛而入,給狠狠玩弄了大半年。

    不能原諒。

    絕不能原諒殷牧城。

    還有其他共犯……

    閻鼎瞇著一雙利眸,泣意到採樵脖子上有一條白金項鏈,他解了下來,是施華洛世奇的天鵝標誌,接著便將項鏈放進自已的口袋沒收。

    廖靜兒接到閻鼎的電話趕到醫院,閻鼎在病房外的休息室見她。

    「為什麼叫我來醫院?誰生病了?」

    「採樵?」

    「你找到她了?」

    「有人給我通風報信,我找上門去,採樵卻不認得我,忘了我是誰。」

    「怎麼可能?」廖靜兒心跳快了一拍。誰會給閻鼎通風報信?

    「我比你更驚嚇,我的妹妹居然忘了我是誰,這是怎麼回事?我立刻找人調查,查到這家醫院來,採樵之前的主治醫師告訴我,採樵喪失了記憶。」

    「這——」

    閻鼎的眼眸閃過異芒,唇畔的微笑毫無溫度。「靜兒,我再問你一次,我不在台灣這段時間,你真的一次也沒有見過採樵?」

    「沒……沒有,我跟她合不來。」廖靜兒刻意強調。

    「即使個性上合不來,但你身為她未來的大嫂,我人不在台灣期間,你不能對她有一點點關懷嗎?」鎖定她的眼眸清銳凌厲,「我不只一次拜託你,對她任性的孩子脾氣多包涵點,結果你非但沒有愛屋及烏,反而落井下石!」

    「我落井下石?」她呼吸一緊。

    「你在撒謊,你曾經兩次遇見採樵,看到採樵跟不認識的男人走在一起,結果你非但沒有上前關心,我打電話回來你也沒有告訴我,你去日本找我時更是一個字都沒提,結果你知道採樵遇到了什麼事?」

    「閻鼎,我……」他沉冷的神色嚇壞了廖靜兒,忙道:「好,我承認我見過採樵兩次,但我以為她只是在談戀愛,不想被我破壞,所以裝作不認識我!而我,是巴不得她談戀愛的,不要再粘著你。」

    「你在胡說什麼?採樵如果喜歡粘著我,早跟隨我去日本,也不會遇到這種事——」閻鼎再也忍不住怒火……掌掃落了茶几上的花瓶,激憤的怒吼直衝雲霄,「採樵根本不認識殷牧城,卻因失去記憶而被拐騙去同居,教殷牧城玩弄於股掌之中!」

    「閻鼎,我不知道啊!」抖著音申冤,她設見過知此憤怒的閻鼎。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在手我妹的死活,否則你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到有異,馬上通知我要回來!」他怒吼,銳眸燃著恨意。

    廖靜兒不禁難過得要發狂,微微紅了眼眶。「對,我就是討厭她。討厭她。巴不得她永遠消失在你眼前……」

    「啪」的一聲,不輕不重的巴掌驀然甩向她,截去她未出口的話語。

    「你打我?」她捂著面頰。

    「不要說出更惡毒的話。」他反而冷靜下來。

    「我偏要說!我恨姜採樵,我恨她奪先你所有的注意力,我恨她——」

    「恨一個人太累了,直接解除婚約就好。」

    「你說什麼?」她絕望地搖頭。

    「我們解除婚約。」他無情地宣佈。

    「我不要——」她大喊,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淚水加驟雨狂墜。「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傳什麼?大家都以為姜採樵是你的小情婦,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都忍下來了,為什麼要解除婚約?」

    「什麼?小情婦?!他不敢置信地問。「那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你喜歡被人同情?還是,你樂於看到採樵的名聲被污?」

    「都有,憑什麼我要開口幫她解釋?」

    「單憑這一點,你就不夠格當她的大嫂,你連最基本的同理心也沒有。」

    「是她不夠格當我的小姑——」氣到尖叫。

    「我們總算意見一致了。」

    「閻鼎,我絕對不要解除婚約!」

    他不予理會,走進病房裡,姜採樵剛剛睜開眼睛,腦中思緒紛亂……

    他的心沒來由地狂跳了一下。

    「採樵,你醒了,想起什麼了嗎?」

    「大哥!」她睜大酸澀的眼,顫著呼吸,仰望閻鼎,「你怎奮在這裡?我記得我好像被車撞了,然後……你知道我發生車禍所以趕回來嗎?」感動一一

    「採樵!」

    她忘了自己曾經失去記憶?!時間回到出車禍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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