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在上我在下 第十五章
    「保安,保安呢?」

    羅霄橋的叫囂引來了所有人的不滿,他的岳父大人就是其中之一,在他身邊的許健生冷道:「閉嘴,不要以為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

    羅霄橋是畏懼自己這位有錢岳父的,只好緘默閉嘴,恨恨地瞪著舞台上的費俊傑。

    「其實人要學會感恩,首先我要感謝的還是今天的新郎,如果不是羅霄橋先生,你當初的有眼無珠,為了金錢和岑玉柔小姐分手,我也不會因為岑玉柔朋友的小計策,認識了她,繼而愛上了她。」

    費俊傑忽然步下舞台,慢慢走到呆若木雞的岑玉柔面前,無聲地笑了笑,「岑玉柔小姐,我一直知道你是喜歡美男的,因為當初不是我的容貌,你也不會看上我,繼而想劫個色,可是在今天看到了你的前男友後,我對你的審美觀表示了質疑,你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

    簡直和他不能比嘛!

    岑玉柔忍著笑,十分誠懇地悔悟,「我錯了,當初就是瞎了我的狗眼,一時鬼迷心竅,把糞土當黃金,請你原諒我的無知。」

    「嗯,好在你醒悟的及時,我也毫不在乎你的過去,也請你原諒我之前的錯誤,把愛情當做籌碼,以為小小無傷大雅的欺瞞,會成為愛情的調劑,卻沒有站在你的位置替你考慮……」

    費俊傑說得誠懇,岑玉柔的笑容越來越大,淚水擠滿了眼眶,她拚命向上看,不敢讓它落下來。

    「其實在這樣的場合,在一群陌生人面前,除了要感謝那個有眼無珠的男人,讓所有人知道我愛你,我還想對你說……岑玉柔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淚水在聽到這句話後,還是掉了下來,她不敢去看費俊傑,拚了命地用手背擦去眼淚。

    感動就是一瞬間,不需要煽情的語言,只是樸實無華的話,足以鐫刻進記憶裡一輩子。

    「答應他!」

    不知道是誰,突然帶頭喊了一嗓子,緊接著所有人也一起喊道:「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就連新娘子也哭花了臉,當初羅霄橋都沒這麼和她求過婚,看到自己曾經的白馬王子,向另外一個女人求婚,她的心各種糾結,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她現在老公的前女友!

    想到這,她就更氣了:心中似乎有一團火,越看自己身邊的老公越不順眼。

    這是一場已經變了味道的婚禮,在這場婚禮上,沒有人去關心新郎臉上的傷痕,沒有人去看新娘扭曲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費俊傑和岑玉柔身上。

    岑玉柔一直低頭不語,耳邊充斥著所有人的起哄,她已經哭得淚眼婆娑,心裡確實被幸福盈滿。

    她慢慢伸出手,遞到費俊傑面前,哭花的小臉上有著俏皮的笑容,「那麼,費俊傑先生,你難道不知道求婚是需要下跪、鮮花和鑽戒的嗎?」

    費俊傑向來知道岑玉柔這丫頭古靈精怪,她這麼問肯定是有意刁難他,可是在求婚這件事上,確實是他大意了。

    「用我的鑽戒!」

    「我的!」

    「還有我的!」

    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摘掉自己的戒指遞了上來,費俊傑感謝地對所有人點點頭,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有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手牽著手走了過來,那老爺爺摘掉自己和老伴的戒指,一起攤開在費俊傑面前。

    「還是用我們的吧,雖然我們的戒指沒有鑽石,黃金的光澤也有些暗淡,但是這一對戒指是自己親手做的,老朽手藝不好,讓你見笑了,不過它們已經陪伴我們老倆口快五十年了,在這送給你們,也算是我對你們的祝福。」那位老人聲如洪鐘,面色紅潤,仔細一瞧,費俊傑發現自己認得他們。

    這兩位老人家居然就是建築界的泰山北斗,他們二人可是業界出了名的恩愛。

    費俊傑的表情嚴肅起來,他深知這禮物的貴重,但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番祝福和心意,他斷然不會拒絕。

    他鄭重其事地接過戒指,點頭道謝:「我會和我的愛人同您們二老一樣,相扶到老,不離不棄。」說完,他掃視人群一圈,最後目光定在了新娘許菲麗的身上,大步走了過去。

    「許小姐,這捧花可以給我嗎?」

    「可……可以。」許菲麗不想對這個擾亂自己婚禮的男人微笑,可是卻無法不被這樣的男人感動。

    為什麼好男人自己總過不上,果然如費俊傑和岑玉柔之前的對話,費俊傑和羅霄橋簡直沒有可比性。

    得到了捧花,費俊傑轉身離開,箭步走到岑玉柔面前,瀟灑地單膝跪地。

    岑玉柔努力睜開淚水朦朧的眼睛,細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這麼一看,她才注意到今天費俊傑與以往的不同。

    難得地,費俊傑今天居然穿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橘黃色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將鼻樑的線條勾勒得越發俊挺。

    費俊傑半跪在岑玉柔面前,緩緩攤開自己的手掌心,右手持著鮮花,大聲問道:「岑玉柔小姐,可以嫁給我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都在等待岑玉柔的回答。

    岑玉柔把眼中的淚水全部眨掉,她要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這充滿驚喜和幸福的一幕,她要深深地鐫刻進自己的記憶裡,永生不忘。

    當然眼前這個男人,她已經認定了一輩子,她說過,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他都只會是自己唯一的愛。

    現場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羅霄橋不滿地冷哼,就連新娘許菲麗都屏住了呼吸;心裡竟悄悄期待岑玉柔伸出手,點下頭。

    每個女人對幸福的憧憬都是一樣的,她們從小就幻想著將來有位王子騎著白馬,半跪在自己面前,舉起鑽戒向自己求婚。

    雖然今天的新娘是自己,雖然她已經披上婚紗,但是她竟感覺不到絲毫的幸福滿意度。

    對岑玉柔的嫉妒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羨慕,一個女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岑玉柔一直在沉默,她沉默了多久,費俊傑就舉著戒指和捧花跪在她面前了多久,他的真誠絲毫沒有減少,揚起的笑容也越來越深。

    費俊傑相信岑玉柔,因為他愛她,甚至她的心意。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歎也許這會是一場失敗的求婚時,岑玉柔忽然也半跪下來,就跪在費俊傑的面前,與之相對。

    眾人皆是一聲驚呼和詫異,就聽岑玉柔軟聲柔語地說道:「費俊傑,你當真要娶我嗎?」

    「是。」

    「哪怕我是色女一枚,經常看帥哥,當初因為看上你的美艷動人,所以才找你搭訕,然後摘了你這朵冷艷霸王花,撲倒你……」

    費俊傑的嘴角抽了抽,再說下去,就兒童不宜了。

    為了阻止岑玉柔說話,只能扣住她的後腦杓,用力深情一吻,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紅唇。

    「我們的情話,等一下再說好嗎?」

    岑玉柔嬌羞地點點頭,從他懷裡抬起頭,「我還想說最後一句。」

    「好,但是要正經點。」

    岑玉柔鄭重其事地點下頭,從費俊傑的手中把起兩枚戒指,和手中的捧花。

    她在費俊傑不解的眼神中,大聲說道:「當初既然是我劫了你的色,我就要對你負責到底,今天我岑玉柔請問你費俊傑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我這枚色女為妻,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不離不棄?」

    喜宴中的人聽到岑玉柔的問話稍稍吃驚,繼而莞爾笑了起來,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可愛,不做作也不矯情,確實值得一個男人如此深愛她。

    費俊傑臉龐上綻放出絢爛的笑容,點頭應道:「我願意,這輩子只愛你這個小妖精,不離不棄,我能娶到你是我的幸福。」說著,費俊傑把手伸出來,岑玉柔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拿出一枚戒指,慢慢地套進費俊傑的中指上。

    費俊傑也拿起另一枚戒指,也緩緩地替岑玉柔戴上,兩個人相視一笑,這個笑容中,有著說不盡地眷戀與感動,他們的心彼此相依,不需要任何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率先過來道喜的是許建生。

    「恭喜啊,費總。」

    費俊傑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許總,今天打擾你家千金的婚禮了。」

    「無礙無礙,你們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許建生以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和費俊傑悄悄說道:「費總,我一向知道羅霄橋那小子靠不住,卻拗不過我家那丫頭,你們今天既然打亂了這場婚禮,就好人做到底,趁他們還沒舉行婚禮,就再幫我那姑娘一把吧,我不想她將來後悔。」

    一旁的岑玉柔自然聽到許建生的聲音,她看著面前的許總,他最近一定為許菲麗的事情操了心,面容有了憔悴。

    想那羅霄橋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幫幫他們也是應該的,畢竟現在的婚禮已經被徹底擾亂了」。

    岑玉柔和費俊傑相視一笑,他們正有此意,既然有人要求,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又何樂而不為呢?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岑玉柔「嘿嘿」地奸笑,費俊傑附耳問道:「鬧場子?」

    「對,鬧場子,鬧它個轟轟烈烈,肝腸寸斷……」

    費俊傑滿臉黑線,這丫頭亂用成語,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岑玉柔衝著費俊傑奸笑一聲,費俊傑就知道這丫頭腦子裡已經有了主意,就見岑玉柔跑到一旁的餐桌上,拿起兩個杯子,拉著費俊傑的手,走到今天真正的主角羅霄橋和許菲麗面前。

    「今天實在抱歉了。」岑玉柔十分誠懇地對著許菲麗說道。

    按理說眼前這女人也是造成她和羅霄橋分手的第三者,可是看在她也是被騙的份上,更何況她已經有了費俊傑,她也就不想再去埋怨過去了。

    許菲麗的目光裡有著對她的欣羨,「這場婚禮很有教育意義,讓我有所感悟。」

    「我們以酒賠罪,先乾為敬了。」

    岑玉柔與費俊傑喝完,又一人一手持著一個杯子,走到面若冰霜的羅霄橋面前,「我們說過和你賠不是的。」

    「哼,你們擾亂了我的婚禮,現在僅是一杯酒,就想我能原諒你們嗎?」羅霄橋冷哼,他更加無法原諒的是,岑玉柔愛上了別人,而且對方的條件還這麼好!他的心裡是扭曲的、不平衡的。

    費俊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和羅霄橋這樣的人渣說話,他覺得是浪費時間,在不是面對岑玉柔的時候,他看人的目光總是冷冷的,沒有半分溫度。

    他不想和羅霄橋廢話,只是淡漠地對許菲麗冷冷道:「有些男人還是要看清楚才是,在還可以反悔的時候選擇放手,即使難堪,也比一輩子痛苦的好。」

    許菲麗見費俊傑一臉嚴肅,旁邊的岑玉柔滿懷期待地看著她,自然知道他們所指何人,她愣了愣,想了片刻,鄭重其事地點下頭。

    「我不會為了所謂的面子,而讓自己一輩子痛苦。」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啪」地一聲脆響,羅霄橋抓起桌子上的瓷碗摔到地上,怒吼道:「岑玉柔,你們倆到底什麼意思!」

    賓客已經被安排入席,再一次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來目光。

    「我們沒什麼意思。」岑玉柔慢慢摩挲著自己手中的瓷杯。

    「那你們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一會兒是破壞我的婚禮,現在又要蠱惑我的老婆嗎?」

    岑玉柔挑起嘴角,「啪」地一聲,把自己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是,又怎樣!」

    反正她來就是鬧場子的。

    「對,我們就是來鬧場子的,你又能怎麼樣?」

    費俊傑高高舉起酒杯,輕輕一鬆,又是一聲脆響,瓷杯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你……你們……」這群無賴,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岑玉柔似乎砸東西上了癮,拿起桌上的盤子,狠狠地摔到地上,「活該叫你甩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費俊傑緊跟著也拿起盤子砸下來,「以後再敢碰我女人,我砸的就不是盤子了。」

    一個又一個的盤子砸下來,嚇得所有賓客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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