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妃勾夫 第五章
    待錦繡跨出廳門,房勻羅立刻說道:「臣妾請王爺恕罪。」

    齊爾倫扣起她的下巴,貼身靠近她,「恕罪?不!」

    「王爺,臣妾……」

    她突然被齊爾倫緊緊抱住,嘴巴竟被他用嘴給堵了起來,她驚愕的將話吞了回去。

    「親愛的王妃,這是懲罰你當眾大膽違逆我。」說完,他再度攫住她的唇,深深的吻著她,吻盡他所思念的異香。

    從那夜她夜探西翼起,他已被她的風韻所迷。

    她那清秀卻還算不上美麗的一顰一笑,有著獨特的風韻;纖盈的體態、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散發出的優雅氣質,在兩種特色合而為一後,那倩影竟在她離去後深留眼底、動人心弦。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薄薄的異香,總在不經意時輕掠過他鼻下;當他想刻意捕捉時,又淡得聞不到。

    房勻蘿被吻得頭暈目眩、情意滋生,她不知道嘴巴也可以親嘴巴,且感覺還是那麼好,全然忘了自己與他之間的協定。

    她在極度不願之下,輕輕推著他,含羞帶怯、氣喘吁吁地道:「王爺,我……我沒辦法呼吸了。」

    齊爾倫亦是氣喘吁吁、欲罷不能。

    他回了未曾為女人遠揚的神後才道:「明日與周前鋒一同起程,記住,以後不准違逆我。」他舉步離去。

    望著他帶著威武霸氣的氣勢離去,她摸著留有他味道的唇,才赫然想起他們之間的約定。

    房勻蘿以為只有她與周前鋒前往邊城,那她便可騎馬,她真的怕極了坐馬車。

    沒想到齊爾倫也來了,齊爾倫來了不打緊,他連韻姨娘也帶著,結果她現在與蘭韻、秋月、錦繡四人一同擠在一輛馬車裡。

    這還不打緊,她還得忍受蘭韻主僕在她面前誇耀齊爾倫對蘭韻有多好、有多寵、有多愛。

    她以為自己可以對蘭韻的話一笑置之,偏偏總會在聽進她的話後,想起齊爾倫親她嘴的感覺。

    這一想,那親嘴的感覺頓時變成苦澀。

    蘭韻也不舒服,心裡十分的不舒服,她以為齊爾倫是故意要讓房勻蘿到邊城吃苦受罪,沒想到他也要到邊城,搞得她不得不硬跟著來。

    這幾天的趕路,路上悶得慌,蘭韻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房勻蘿面前,仗著齊爾倫的夜夜專寵而耀武揚威。

    載滿藥材的馬車在驛道上奔馳著,周勳行在隊伍的前面,齊爾倫在中,艾立在後。

    這幾天忙著趕路,除了在驛館換馬、夜晚宿息外,鮮少停下休息。

    馬車在進入一片樹林後,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齊爾倫終於肯下令讓大家休息片刻。

    樹林裡古木參天,遮去了陽光,林內一片幽暗清涼。

    「言 小姐,你要走去哪裡?王爺交代不可走遠,馬上要起程了!」錦繡跟著房勻蘿後頭叨念著。

    「情 錦繡,你有沒有聞到?」房勻蘿循著香味繼續往林內走。

    「小 聞到什麼?」

    「說 花香。」

    「吧 沒有。」錦繡搖了搖頭。

    「獨 你再仔細聞聞。」房勻蘿邊說邊往前走。

    「家 真的沒有,我只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房勻蘿停下腳步,好氣又好笑的回頭跟錦繡說:「錦繡,你回車隊那裡去,我馬上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跟著小姐。」

    「那就不准吵。這花香是我沒有聞過的,那一定是奇花異卉。」她的鼻子對味道特別靈敏,似乎跟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異香有關。

    錦繡用手捂住嘴巴,表示不敢再吵,默默的跟著房勻蘿身後走著。

    走至森林盡頭,卻見懸崖峭壁,懸崖峭壁下是溪谷河川,那花香至此更加濃郁芬芳。

    「小姐,我聞到了!」

    「再聞不到,我就要幫你的鼻子針灸了。」

    錦繡撇了撇嘴,「可是這裡一朵花也沒有,除了樹就是草,這花香從何而來?」

    房勻蘿再往懸崖走去,並往下一探,只見懸崖如梯狀往下延伸,直至谷底。

    「錦繡,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她想下去看看。

    馬上回來?一小姐,前去無路,你要去哪裡?」

    房勻蘿甩動蘿袖,纖指往懸崖下一指。

    「小姐,那下面是萬丈深淵,你不會是因為王爺寵韻姨娘而想不開吧?」明明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王爺,怎麼此時又想不開?

    「錦繡,你在胡說什麼!在這裡等著。」說罷,房勻蘿立刻縱身而下。

    錦繡一看,失聲驚叫:「小姐!」

    她慘叫的聲音在樹林裡回蕩著。

    馬車旁的眾人皆聽到了這令人惴惴不安的聲音,唯有齊爾倫反應最快,他立刻上馬循聲而去。

    他心頭萬分擔憂惶恐,驅著馬在滿是荊棘的樹林裡狂奔;他第一次不怕他的愛驥受傷,彷佛他即將失去他至親之人一般。

    「小姐……」錦繡趴在懸崖邊繼續哭喊著。她壓根兒忘了他們小姐有輕功,也從不知道輕功可以讓人往懸崖下跳。

    聽馬蹄聲靠近,錦繡立刻起身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齊爾倫在錦繡身前勒住了韁繩,立刻翻身下馬。「你家小姐怎麼了?」

    「王爺,小姐從懸崖跳了下去。都是奴婢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小姐。」錦繡邊哭邊說。

    齊爾倫走到崖邊往下一瞧,心頭的擔憂去了泰半。以她的輕功,應該可以自保,只是……「錦繡,你家小姐為何跳崖?」

    「小姐聞到花香,就……」她不敢說小姐可能是因為失寵。

    「錦繡,回去告訴艾總管,要他馬上起程,我找到王妃後會隨後趕上。」天空烏雲密布,可能會有雷雨。

    「王爺,我要找小姐,萬一小姐有個……奴婢也不要活了!」錦繡哽咽道。

    「你家小姐沒事,馬上照我的話做。」

    「王爺,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也縱身跳下懸崖。

    錦繡擦了擦模糊的淚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怎麼連王爺都往下跳?

    房勻蘿一躍而下,落在一片凸出的平台上。

    籐蔓沿著峭壁由上往下蔓延,在山谷中流竄的和風呼嘯回蕩,吹動了平台邊的籐蔓搖曳生姿,那花的香味縈繞不去。

    這籐蔓本是沿著峭壁攀根生長,怎能讓風吹動?那花香又似從這籐蔓之後飄出。房勻蘿伸手撥開籐蔓,赫見一石洞。

    這石洞天然生成,洞內寒氣逼人、萬紫千紅,巖壁的石縫中長滿她未曾見過的花。

    那紫色花莖粗而長,每根花莖上皆長出了五朵花,每朵花有五片如蝴蝶翅膀形狀的花瓣,五片花瓣是各種不同的顏色。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五彩迷蝶!「哇!」房勻蘿高興得驚呼出聲。

    齊爾倫也落到這平台上,聽見她的驚呼,才知籐蔓後有石洞,他立刻撥開籐蔓進入。

    洞中的奇景令他瞠目結舌。

    房勻蘿靠近花朵,嗅著花的香氣,頓覺飄飄然。

    齊爾倫立刻出言制止她,並將她拉進懷裡:「王妃,這花不知是否有毒,切勿靠近!」

    「王爺!」他怎麼也來了?定是錦繡大驚小怪,驚擾了王爺。「這花沒毒,它只是具有麻痺的作用。」

    「麻痺的作用?那是什麼作用?」

    「讓人的感覺昏迷麻痺,可不知疼痛,方便開刀用。王爺應該聽過麻沸散,這花比麻沸散還好用。」房勻蘿興奮的說。

    齊爾倫微詫異,一開刀?自古以來也只有華佗試過開膛剖腹,莫非王妃自比華佗?況且這花在市井根本沒見過,王妃如何知道它的名字與藥性?」

    「豈止要自比華佗,我師父比華佗更為厲害!而這花在藥書上有記載。兩年前我與師父前往大漠,就是為了要尋這五彩迷蝶;大漠地形特殊,我們以為它會長在大漠裡,沒想到它是長在石縫中,難怪我們遍尋不著。」

    她說的該是實話,在大漠中他受的傷不輕,他們師徒卻能救活他。

    「王妃,可能會有雷雨,我們必須馬上起程,這花待回程時再來摘取。」

    「好吧!」

    齊爾倫摟住她的纖腰正要走出石洞,說時遲那時快,傾盆大雨連著雷聲隆隆而至,兩人只好又退回石洞中。

    這洞內本就寒氣凍人,加上這雨帶來的水氣,讓洞內的溫度更低。

    「原來這五彩迷蝶是吸取石縫中的水維生,且愈冷愈鮮艷。這雨一下,有些含苞待放的花苞全開了花,看來我可能無法移植了。」退回石洞後,房勻蘿繼續研究著五彩迷蝶,並采集著它的花心。

    齊爾倫則研究這處天然洞穴。一這裡是個練武的好地方。」

    「如果能住在這裡一定不錯,有天然的石床、石桌、石椅,還有籐蔓為幕,是個煉丹的好地方。」房勻蘿心有同感。

    「王妃是千金之軀,居然會想要住這樣的地方!」

    「我最不願被束縛,若非皇命難違,我早跟著師父四處雲游行醫去了,才不在乎王妃之位。其實,我也可以把王妃之位讓給你的愛妾,不過得過個幾年,我不想敗壞丞相府的門風。」

    「這就是你不讓我碰你的原因?」

    「不全然是。」她沉吟了半晌後繼續道:「我不想跟人爭寵,我相信世上有唯一的真愛,我想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齊爾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人特別,想法也特別,真是一個奇女子,難怪自己會為她所迷。

    只是,什麼是唯一的真愛?顯然是不想與人爭寵的藉口,否則,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房雲蘿被他看得低下了頭,此時也覺得寒冷了起來,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全身微微顫抖著。

    齊爾倫內功深厚,自然不怕寒氣侵體,他解下披風為她披上,將她摟進懷裡。

    而她也只能讓齊爾倫緊緊擁著,藉他的體溫取暖。

    「王爺,那花好香對不對?」她仍在顫抖。她的鼻子較一般人靈敏,而花本身有麻痺的作用,花的香味讓她飄飄然,有點昏昏欲睡。

    「王妃比花還香。」他在她耳鬢廝磨著,這花特殊的香味,還不及她身上的香味迷人。

    「好癢!」她推了推他說道:「王爺不可造次,你上次……上次親了人家的嘴。」

    不可造次?該死的約定!

    「本王還想再親你的嘴。」他輕輕的舔著她的唇。若想要不吻她、不碰她,就得辛苦自己。

    房勻蘿沒有拒絕,任他撩撥,卻也不忘提醒他,「王爺,你答應過臣妾不碰臣妾的。」

    「何者為證?」

    「明月為證。」

    「明月何在?」

    「明月……」此時此刻怎會有明月,他分明是取巧。

    「明月既然不在,無以為憑。」他攫住她的唇。

    這吻從她的唇到耳鬢,從耳鬢到頸項,她身上的披風落了肩,衣衫落至腰際,只剩一件紅色肚兜蔽體。

    她體內泛起陣陣熱潮,足以抵抗洞內寒氣,她虛軟無力的靠在他懷裡,媚態萬千、嬌喘不止。

    齊爾倫沉迷在她的體香和柔軟裡。他一向喜歡豐盈的女子,那抱在懷中的感覺是一種實質的滿足;沒想到她這纖細嬌柔的身子,竟也能讓他下腹騷動,且不能自己。

    他伸手解下她的肚兜,房勻蘿立刻凝聚了渙散的神,及時用手貼住往下掉的肚兜。

    「王爺!」

    「我要你。」他又覆上她的唇。

    她推拒著,「王爺不要忘了,你並不想要臣妾為你生下子嗣。」

    「我是不想。」但他真的非常想要她,這是他第一次為漢人女子的身體動心。

    「但我就是想要你。」

    房勻蘿為他無理的霸氣而生氣,趁他不備,她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王爺,得罪了!」

    「你會點穴?」他凝聚真氣想沖破穴道。

    「王爺,千萬不要妄想沖破穴道,我的點穴方式奇異,那會讓你真氣大失,待會兒雨停了,我們會上不去。」她提醒著他。

    「王妃,本王命令你馬上解開我的穴道。」動彈不得的他,顯得有些狼狽。

    「王爺,你休息一下,雨一停,我馬上解開你的穴道。」她將披風鋪在地上,扶他躺下,然後自己趴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享受著他的體溫。

    齊爾倫不知她會如此大膽的與他相依偎,雖然全身動彈不得,但多少有點滿足感。

    「王爺,我可以碰你,你不可以碰我,這是你說的。」她的手指大膽的在他的唇上來回游移著。

    「是我說的沒錯,但你的行為分明是在挑逗我。」他只是全身動彈不得,並不代表沒有情欲。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抬起頭嬌斥,手指由他的唇順著他的脖子往下直到胸膛。

    她喜歡他那深邃的五官、健碩的身體。

    「王妃,本王命令你馬上解開我的穴道,你知道違背我的後果。」他的下腹蠢蠢欲動,他真想凝聚真氣沖破穴道,今夜就在此洞房,明早調回真氣再出石洞。

    她不受威脅的搖了搖頭,「我要抱著你休息。」她緊緊的抱住他,若說她不懂害羞,又純真得毫不矯情。

    她的柔軟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讓他高張的情欲瀕臨爆發,他正想凝聚真氣沖破穴道,洞外卻已雨歇風停。

    「王妃,雨好像停了!」再不停,他真的會被她折磨死。

    房勻蘿走出洞外一看,雨真的停了,她再走回洞內解開齊爾倫的穴道,摘下一株五彩迷蝶。

    出洞前,齊爾倫狠狠的懲罰了她一頓;他吻得她嬌喘吁吁,挑逗得她差點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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