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
「今晚的餐點很不錯喔,不過,會場裡少了你,都有些黯然失色了。」這名年紀約五十多歲的男士朝她眨眨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邊還站了個男人。
「史密斯先生,你人真好,讓我還沒吃晚餐,就先被你的贊美喂飽了。」
黎以歡話一出口,立刻換來德克準兩記冷瞪。
她假裝沒看見,心想,氣死他最好!
也不想想,她千裡迢迢從台灣飛來這裡,他連一句關懷也沒有,更別提什麼溫存的擁抱,看見她出現,還立刻氣得像火山爆發,說她完全沒被他的反應傷著,絕對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謊言。
「呵呵呵!」史密斯像只喝醉的青蛙,呵呵笑個不停。
德克準冷眼瞪著眼前高大的中年白人,不悅地蹙緊眉頭。
尤其察覺對方正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他長臂一攬,一把緊扣她腰際,將她困進懷裡。
他低下頭,看著她因快走與爭執而染紅的嬌顏和略微散亂的黑發,以及急促起伏、引人遐想的胸脯,當下,他忽然有個野蠻的念頭——
他想將她永遠鎖在他的臥房裡!
終於察覺德克準占有欲十足,史密斯有些困惑地問:「小美人,你身邊這位是?」
黎以歡微微啟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萬一德克準堅持把她送走,到時老婆莫名其妙不見了,他一定會被許多人追問,那麼,她應該說自己是他的朋友?還是妹妹?
德克準見她遲遲不回答,臉色更難看。
「你好,敞姓宋。」
他主動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向史密斯表示友善。
聽見他這樣介紹自己,黎以歡詫異的視線立刻落在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英俊臉龐上。
她心跳加速,血液興奮的在體內竄動。
老天!他在吃醋!
他居然為了她而大吃飛醋?!
狂喜過後,她好不容易靜下心,仔細想了一下。
其實,這似乎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萬一他不吃醋,她才應該緊張。
「喔,是東方佳人的老公?」史密斯露出驚喜的表情,熱情地上前和他握手。
「這是你到這裡的第一晚吧?一定要試試這裡的白酒,非常美味!」
三人簡短交談了幾句,史密斯便一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表情,開心的簇擁著他們走進宴會廳。
用餐時,史密斯夫婦幾乎把整個俱樂部的達官顯貴統統介紹給德克準認識。
今晚,德克準的雄性意識異常強烈,從頭到尾,他擁著黎以歡腰際的大掌從未松開過。
回房前,黎以歡對他笑得一臉得意。
這下子,就算他再不願意,也不能把她趕走了,因為他們這對「夫妻」現在可是財力驚人的史密斯夫婦的好友!
他遲早會發現她身後私著多名保鏢,但為了她的安全,他絕對不會教他們離開。
他也許不需要她,但多點人手幫忙,總不會有壞處。
嗯,勝券在握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回房後,稍早史密斯建議喝下的那三杯酒,開始在黎以歡體內作怪。
她覺得全身熱烘烘的,好想盡情放縱。
她也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克制地緊盯著德克準性感的嘴唇和頸項猛瞧。
她好想、好想解開那些緊緊裹住他陽剛體魄的衣裝,渴愛的心與身子越來越沉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化成一股對他濃烈的渴求。
剛檢查完房間,又裝設了幾個安全裝置後,德克準察覺黎以歡熱切的視線,下腹迅速竄起一陣狂猛的騷動。
過去共有過的美好與激 情,瞬間有如火上加油,使得他身下的硬挺變得更加火燙熾人。
他走過去,抱起癱在沙發上的她,原想先把浴室讓給她用,未料他還來不及抱她進浴室,兩人便驚天動地吻了起來。
忘了是誰先開始,但當他抱著近手被他剝得半裸的她滾上床時,這個問題已不重要。
在酒精的催情作用下,黎以歡變得更加大膽,用力又投入的回吻著德克準,引爆他最原始的雄性剛猛需求,直想擠進她雙腿間,恣意侵占。
像再多的吻也不夠,她快速翻過身,跨坐在他身上,像個浪蕩又青澀的女巫。
他的雙眸變得極具侵略性,下半身的剛挺越發堅硬如石。
她胡亂解開他身上的衣物,先是領帶、外套、村衫,接著是皮帶、長褲,紛紛被她拋至一旁。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
這一次,德克準告訴自己,一定要對她很溫柔。
猛然驚醒,黎以歡第一個反應是立刻看向時鍾。
中午……她居然睡到快中午?!
一長串呻 吟從她嘴裡逸出,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錯過了香噴噴的豐盛早餐,還有最方便與人套交情的高爾夫球活動!
老天!她居然錯過可以緊黏在德克準身邊,一起了解情況、寶責萬分的小白球時間。
這絕對是陰謀!
難怪他昨天幾乎一整晚不讓她睡……
想到這裡,黎以歡臉紅至極,像要燒起來般。
「還不起來,是想再邀我上去的意思嗎?」一道壞透的男性嗓音懶洋洋地傳來。
黎以歡翻身坐起,凶狠的瞪向他。
「你應該准時叫我起床!」
「你睡得那麼熟,我不忍心把你吵醒。」
德克準已結束跟美國部屬的通話,放下通訊器,坐在床尾的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視線往下移,他眸色轉深,平靜的眼裡快速凝聚著欲 望風暴。
看見他神情一變,黎以歡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
她驚呼一聲,迅速拉起床單遮住赤裸的上半身,抬起噴火的杏眸惡狠狠的瞪向他。
「你休想……休想……」
「休想什麼?」德克準好笑地問。
「休想再碰我一下!」她羞紅了臉,憤恨的大吼。
德克準從沙發站起身,優雅地走過去,很有興致的逗弄著氣呼呼的她。
「現在當然不會,那是我們晚上才做的事。」
聽見他火上加油的話,黎以歡從床上跳起來,指著他鼻子警告道:「你你你……今晚不准碰我!」
「為什麼?」
聽見他理直氣壯的反問,她差點昏倒。
他想知道為什麼?很好!
她立刻以高分貝的音量大吼著回答,「你害我睡掉整個上午!」
有沒有搞錯?她是來掩護他,不是專程來……專程來被他吃得一干二淨!
老天,她從來不曾睡到超過九點才起床!
「放心,該做的事,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你問出什麼了?」
「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訊息。」德克準的表情平靜無波,牽著她坐在床沿,話鋒突然一轉,「下午茶時間,我需要你的協助。
聞言,黎以歡馬上收走怒氣,恢復理智。
「什麼事?」
「我要到處裝設竊聽器,你得盡量掩飾我不在會場的狀況,以免有人起疑。」他故意說得含糊,免得她太過發揮想像力。
「沒問題。」
「這麼有自信?」他輕笑出聲。
「當然。」她抬高下巴。
「也許他們會問你今天早餐為何缺席。」
德克準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滿臉無辜,卻一腳輕輕踩上她的地雷,果然馬上引爆。
「還不都是你害的!」黎以歡雙手握拳,憤恨的大吼。
她這模樣,讓他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昨晚你可不是這麼氣呼呼的樣子,比起現在可愛多了。」他伸出一掌,愛憐地摩挲著她的瑰頰。
他還敢提這個!
「他們搞不好已經私底下討論過幾百遍,為什麼你一來,我就突然變成賴床的大懶蟲!」黎以歡用力瞪著他,語氣有些無奈。
「換作是我,就不會用猜的。」
「什麼意思?」
「因為有證據。」
證據?她困惑地看著他。
德克準倏地揚起男性自得的微笑,伸出食指在脖子附近隨意比了兩下。
起初黎以歡還不懂,狐疑地皺緊眉,以眼神詢問,這個鬼動作是在干嘛?
脖子酸痛嗎?
想了幾秒,她才猛然意會。
她驚呼一聲,裹著床單跳起身沖進浴室,用力甩上門。
「天啊——我的脖子!」
聽見她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傳來,德克準滿意地笑了。
昨天晚餐後,他就想著要在她身上弄出幾個印記,免得這些外國人老纏著她這位東方佳人不放。
「德、克、準,你再也不許碰我!」
聽見她氣憤的吼叫聲,他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但是不一會兒,他便收起笑臉。
剛才他故意轉開她的注意力,同時也對她說了謊。
早上的高爾夫球活動,讓他得到更多符合他原先猜想的訊息,可是,知道得越多,他越想盡快把她送走。
這筆陳年爛帳,也到了該算清楚的時候。
黎以歡穿上亮麗的小禮服,金色鑲邊圈領,純白的細致布料自然的垂墜,露出半個光滑的背部,正面僅以小露鎖骨展現性感。
腰際以一條金色粗腰帶顯現出小蠻腰的線條,頭發全部盤起,耳戴湖綠色的造型大耳環。
她站在表演廳外,等待德克準出現。
史密斯夫婦出現在入口處,驚艷的開口贊美。
「喔,以歡,你看起來好像帶有東方神秘味道的希臘女神呢!」
「謝謝,夫人今晚也很美,我從沒想過中式改良旗袍也能穿出帶點性感的風格。」
黎以歡立刻揚起完美的微笑回應。
「謝謝你的贊美。對了,以歡,你老公呢?」史密斯夫人問道。
黎以歡愣了一下,腦袋裡快速找著說詞。
「嗯……」
在她猶豫之際,一只寬大的手掌倏地纏上她的細腰,將她霸道又占有欲十足地拉向她再熟悉不過的堅實胸膛。
「老婆,我幫你把婚戒找到了。」
婚戒?
黎以歡扭頭看向德克準,以眼神發出疑問,卻看見他輕松的一笑,把她姊姊放進她行李箱裡的戒指套進她指間。
「喔,你真是個體貼的老公!」史密斯夫人滿臉笑意。
黎以歡回以燦爛的一笑,呵呵笑了兩聲,「對,他比較細心。很難得喔,這世界上老公比老婆還細心的並不多見。」
她先把視線轉到德克準也戴上了戒指的手,揚起眼眸,朝他露出更加燦爛的微笑,他則聰明地選擇微笑以對。
「才不呢!我老公也很細心,對吧?老公。」史密斯夫人望向丈夫。
「當然,我也常幫她找戒指,昨天我還想,你們為什麼沒有戴婚戒,這可是婚姻誓約中非常重要的一項呢!」
「老公,你真的很細心,連這樣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史密斯夫婦邊說,邊走進晚上有盛大歌舞秀表演的會場。
裡頭已聚集了大部分賓客,桌上更擺放著許多美味佳餚與美酒。
「老婆?」德克準朝黎以歡彎起手臂。身穿筆挺西裝的他,沖著她展露電才十足的微笑。
黎以歡表面上才持鎮定地望著他,其實險些被他電得當場腦袋當機。
她伸出手輕輕勾住他的手臂,面露微笑,與他一起走進表演廳。
「你怎麼知道戒指的存在?」
「表嫂和表哥的雙戒指傳說,我早有耳聞,如果表嫂要我們扮演夫妻,就絕不可能漏掉婚戒,再說,昨天我注意到你有帶戒指來。」
「你有注意到?」黎以歡驚呼,仰頭看他一眼。
「我的觀察力不弱。」德克準睨著她,眉眼間盡是笑意。
「那你為什麼沒馬上跟我要你的道具?」
「我在等你親自拿給我,結果只等到失望。」
「我怕你會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