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秘密 第六章
    “我還以為你大徹大悟了,想不到你真是死不改悔,居然把我們的女兒逼到絕路!”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現在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如果你還要繼續糾纏小諾,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你也算跟我相處過,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有一百種方式可以讓你再也沒辦法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威脅不了我的,沒有她,我也活不了!”

    “你以為死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你!”

    外面兩個人吵得熱火朝天,葉昕揚卻什麼也沒聽到,他握著唐伊諾的手,明明聽到急救醫生說沒有大礙,因為腦子受到撞擊大概會過一段時間才醒來,不需要擔心,然而他不親眼看著她醒來,怎樣也無法安心。

    唐中堂解決完尹亞蘭的事情,進來時便看見那個年近三十,喜怒不行於色的冷淡男人單手撐著臉頰,漆黑的眼睛有一種琉璃般的色彩,很美很剔透,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這是我的疏忽,如果我提高警惕就能早些發現尹亞蘭的意圖,也不至於她傷到小諾。”他看著女兒頭上層層的紗布,又懊惱又自責。

    葉昕揚沒有出聲。

    唐中堂看時間不早,下樓去買了晚餐,因為午餐時刻唐伊諾還在做手術,他們一直站在手術室外,根本沒顧上吃午飯,身體好像也失去了知覺一般,即使拖到現在也不覺得餓。

    不過,看著唐中堂遞過來的飯盒,葉昕揚抬了抬眼皮二話不說就接了過去,低下頭默不出聲地久開始往嘴裡塞食物。

    唐中堂倒是有些驚訝,因為看他沉郁的樣子,還以為他會說沒心情吃飯,誰想他打開一個飯盒,拿著免洗筷在菜堆裡攪了攪,只覺得索然無味,就把筷子放下了,拿起飯盒就想扔進垃圾桶。

    “不准扔,醫生說小諾要明天才會醒過來,你是不是要一直餓著肚子?身為一個父親,你不要剛蘇醒過來的女兒,擔心你為什麼臉色不好嗎?”

    唐中堂的動作停滯了一會兒,終究收回了扔掉飯盒的舉動,“對不起。”

    葉昕揚雖然一點睡意也沒有,但為了能以最好的狀態迎接蘇醒的唐伊諾,晚上的時候還是跟唐中堂換班,強迫自己睡了三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十點的時候,唐伊諾就醒了過來。

    她的小臉被氧氣罩固定,黑溜溜的眼珠子卻靈活得很,直到發現了坐在左邊床沿上的葉昕揚,才停止了轉動,她固執地看著葉昕揚,牙齒咬著下嘴唇,眼神極亮,隱約有水光閃爍。

    葉昕揚輕輕地碰了碰那被紗布層層包圍的小腦袋,低聲問:“眉眉,是不是很疼?”昨天有麻醉藥,今天麻醉藥徹底失效,是最難熬的一天。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仿佛讓她收到了極大的撼動,晶亮的水眸裡飛快地閃過什麼,最終變成一滴淚滑下眼角。

    葉昕揚正要說些什麼,身旁一個巨大的身影就把他給擠開,“眉眉別擔心,爹地讓醫生再給你打一針麻醉劑,就不疼了。”

    “你當是牲口啊,想麻醉就麻醉!全身麻醉對大腦的傷害甚大,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葉昕揚沒好氣地反駁了這個沒建設性的意見。

    “哦,對了,我都忘了你是鼎鼎大名的醫生了,那你來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讓她不疼?”唐中堂語氣很沖,沒有讓女兒第一眼就看到他,讓他十分受創。

    葉昕揚不吭聲,全身麻醉過的病人只能忍受著痛,疼痛會令她清醒,反而恢復得更快,但他知道這個道理跟唐中堂說不通。

    唐中堂見他一聲不吭,便覺得葉昕揚根本就是徒有虛名,看不得女兒受苦,連忙去找主治醫師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減輕痛苦。

    葉昕揚望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猶豫地問:“疼得難以忍受嗎?”

    忽然覺得手上一暖,一只纖柔的小手握住了他,抬眼看去,正好看見唐伊諾那純真信任的雙眼,她張了張嘴,沒有聲音。

    但葉昕揚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說:葉哥哥在,眉眉就不疼。

    葉昕揚忽然覺得心口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疼痛中又夾雜著某種爽快,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受,竟令他一時間失語了。

    好一會,他才低聲說:“我會一直在。”

    身下的人兒一瞬間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靨,像是夜晚盛開的曇花,美到肆無忌憚的地步,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最剔透的水晶。

    唐伊諾恢復得很快,葉昕揚幾乎每天都在醫院裡陪她,偶爾拿出從唐中堂那兒拿來的治療文件,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官方說法,類似“這個病症很難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復過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要十天半個月,甚至於一輩子都是這樣的狀態”,葉昕揚是心髒科專家,對腦科和神經科並不擅長,最後他想來想去,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一個,衛端。

    很多人都說葉昕揚是天才,他剛從著名的醫科大學畢業,就被台北市最大的醫院錄取,工作一年,就成為了心髒科的主力之一。

    而衛端,那個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家伙,卻是天才中的天才,世稱鬼才。他的出生就像注定為醫學界貢獻似的,精通醫學的各個領域,在大學時期就被高薪聘請為政界望族的私人醫生,畢業沒幾年,就贏得了“鬼醫”的稱號。

    葉昕揚聯系衛端時,才發現這個耐不住的少爺已經跑去新加坡了,仔細地跟他說了唐伊諾現今的狀況,問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葉小子,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吧?”

    這點他可深有體會,深受其害,要說起唐大小姐對不起他的事可多著了,那可不是一丁點的小事,沒理由讓他這麼積極地為她的病情奔波,還是說……

    “喂,你該不會打著什麼壞主意?我跟你說啊,人家唐大小姐就算真有萬般不是,可現在也受到報應了,你就放下吧?”衛端快被自己感動了,身為一個學長,他真是既善良又可靠,還能充當貼心知己的角色。

    葉昕揚額頭三條黑線,冷冷地說:“你到底幫不幫?”

    “葉小子,你怎麼沒把學長的話聽進去呢,我是說……”

    “幫我,拜托了!”

    衛端最受不了葉昕揚這樣鄭重其事的懇求,抓了抓頭發,把喉嚨邊上語重心長的教導咽了回去,“你明知我最受不了你這樣的口氣。”

    “謝謝。”葉昕揚由衷感激。

    “這麼客氣做什麼,呵呵。”衛端雖然軟硬皆吃,然而軟化攻勢更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被好朋友深深依賴的感覺讓他感覺心情很舒暢,“我接觸過這樣的病例,確實比較特殊,治療方法無例可循,但比較有效果的便是深度催眠,我不確信百分百有效,但可以一試。我最近在新加坡幫一些老頭子做身體檢查,時間比較空余,你需要的時候直接給我電話吧。”

    九天後,唐伊諾便不肯在醫院裡待下去,嚷嚷著要出院。

    唐中堂對女兒惟命是從,當然沒有二話。

    葉昕揚找了她的主治醫生,得到“已無礙,兩星期後來做例行檢查就好”的回答後,也沒再提出異議。

    唐中堂最近為了女兒的事情耽誤了不少公事,知道女兒無礙,並且有葉昕揚照顧護航,便直接驅車去了公司。

    一回到家,唐伊諾先是乖乖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眨巴著大眼看著葉昕揚,一副乖巧的模樣,“葉哥哥,眉眉想看電視。”

    葉昕揚笑了,“你要看就看,沒必要跟我說。”

    他走過去替她開了電視,被固定在某一個頻道的熒幕立刻出現了熟悉的歡快嗓音,葉昕揚在後邊看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不會就是她嚷嚷著要回家的真實目的吧?雖說醫院裡有電視,但為了唐伊諾好好休息,葉昕揚把遙控器藏了起來,騙她說遙控器丟了。

    葉昕揚回了書房,打開筆記型電腦尋找一些催眠的案例,關於催眠的案例很多,但有作用的寥寥可數。

    他看得入神,完全沒注意到沒有合上的門外,多次出現一抹纖細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向內探著小腦袋,見他全神貫注的樣子,有躡手躡腳地做到沙發上去了,只是電視的聲音被調低許多,頻道從喜洋洋與灰太狼換成了綜藝節目。

    揉了揉太陽穴,葉昕揚看了看熒幕右下方的時間,都快十二點了,他站起來走出房間,看見唐伊諾有些心不在焉地玩著遙控器,低著頭,側臉看上去很安靜。

    “怎麼不看灰太狼了?”他隨口一問。

    “啊!”想不到她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猛地從沙發上竄了起來,用一雙驚慌失措的大眼兒看著他,遙控器“叩”的一聲在這混亂之中摔到了地上。

    “我沒那麼可怕吧?”葉昕揚不明所以,走過去撿起遙控器想交到她手裡,才發現她的一雙手捏在一起,都有些捏紅了。

    他把遙控器扔到沙發前面的小茶幾上,伸出雙手按在唐伊諾肩上,把她按到沙發上坐好,給出保證:“對不起,下次我小心一些,盡量不嚇到你。”雖然,他自今為止也不認為自己的行為哪裡能有“嚇人”的效果,但唐伊諾如今剛出院,可能有些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他確實應該更加注意一點。

    “乖,時間不早了,我這就下樓買菜准備午餐。”

    他安撫了一會,折身去臥房取了錢包,剛走到門口,後邊忽然傳來細細的嗓音:“剛才灰太狼在做廣告。”

    葉昕揚愣了一會,才明白她在回答他的問題,這個解釋真沒什麼必要呢,眸光微微一閃,若有所思,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嗯,我知道了。”

    以前的唐伊諾迷喜洋洋和灰太狼迷得要死,就算在廣告插播時間,也不肯看其他的頻道,就怕算不好時間漏看那麼一兩秒,而現在的她呢,雖然還是一本正經地盯著電視熒幕,但眼睛不會像以前一樣閃閃發亮,反而打了好幾個呵欠。

    腦袋一摔,興趣也開始改變了嗎?

    葉昕揚挑了挑眉,在看到唐伊諾打第八個呵欠的時候,提議說:“今天下午天氣正好,我們隨便出去走走吧。”

    “真的嗎?”唐伊諾的眼睛終於再次像鑽石一樣閃亮了起來。

    被那簡單且顯而易見的喜悅感染,葉昕揚的黑眸深處也蕩開了溫柔的漣漪。

    雖然說隨處走走,葉昕揚也是很有安排的,先是去了植物園領略立秋斑斕的色彩,又到海底世界走了一遭,在外面用了一頓晚餐,吃完後去看了一個頗有名的話劇表演,唐伊諾自始至終都笑得十分開心,讓人看了也心生喜歡。

    一直進了家門,唐伊諾的笑容都沒從臉上退去,都把月光比了下去,相較之下,葉昕揚就沒這麼幸運,從開車回家開始,他的腦海裡就拉響了警報。

    果不其然,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葉昕揚的主動邀請,食髓知味的唐寶寶主動地滾進了他的懷裡,感覺他的身子一僵,好一會都像跟木頭一樣動也不動,她拱來拱去的動作一頓,悶悶地說:“葉哥哥,不想和眉眉一起睡覺嗎?”

    這個家伙大概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抱怨的時候連頭也不抬,還是埋在他的胸口,熟悉的氣息透過薄薄的睡袍,帶來的酥麻感令他渾身一凜。

    “怎麼可能?不要多想,聽話,睡覺。”葉昕揚眼觀鼻,鼻觀心,還是控制不住身體裡泛起的熱浪,這幾個字好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似的,惡狠狠的。

    懷裡的唐伊諾真不再說話了,也不再亂動。

    葉昕揚這個晚上本來也不打算睡覺的,誰曉得他一睡著會不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然而陪在醫院的十來天的他實在累壞了,聽著耳邊細微徐緩的呼吸聲,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

    而本來應該睡著的唐伊諾卻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從葉昕揚懷裡探出腦袋,眼神閃亮地盯著眼前這一張失去防備的俊美臉蛋,斜挑入鬢的長眉,長而直的眼睫……目光一路往下,最後落在那兩片薄薄的唇瓣上,一時間情難自禁,低頭吻上他的唇,卻怕驚醒他,動作又輕又緩,但漸漸地這種淺嘗輒止的動作無法令她滿足,抱著僥幸的心態,她低下頭去學著上次被親吻的方式,仿佛眼前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不知過了多久,她舔了舔唇,有點戀戀不捨,但終於決定收手,底下的人不滿地叫了一聲,翻了身,居然把唐伊諾壓倒了身下。

    被毫無節制的撩撥那麼久,他落下來的吻又急又凶,唐伊諾腦袋“轟”的一聲炸了,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笨拙地回應他的進攻。

    葉昕揚撩起她的睡袍,駕輕就熟地滑入她從未被觸及的柔嫩身軀,她看著身上這個依舊閉著眼睛的男人,雖然從未經歷男女之事,但也並非無知少女,她知道這些動作意味著什麼。

    眸子裡閃過刻骨銘心的情緒,她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無聲的擺出來獻祭的姿態。

    握慣手術刀的手掌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繭,嬌嫩的肌膚怎麼經得起他反復的撫弄,所到之處都是粉紅粉紅的一片,嬌嫩可人。

    他的動作那樣嫻熟,幾個動作就把她撩撥得不能自已,唐伊諾忍不住傷心了起來,明明知道他是那樣的優秀,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有過其他的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她還是控制不住那泛濫的酸楚。

    不過,很快的,她難過的情緒立刻因為男人的動作而無法顧及。

    他的手滑入了禁地,在敏感的外圈一遍又一遍地撫弄,如同彈奏一首鋼琴曲一樣,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身體上飛舞,帶來的陌生情潮和羞恥感幾乎要把唐伊諾逼瘋。

    她下意識地想收攏雙腿,仿佛發現了她的意圖,葉昕揚用膝蓋抵到了她的兩腿中間,舌尖安撫性地舔過她濕熱的口腔,直到她慢慢地重新軟化。

    “嗯哼!”

    葉昕揚本來正做著香艷之極的春夢,這夢裡自十四歲後,他早已習以為常了,而夢的主角也永遠只有一個……唐伊諾。

    雖然每次醒來看著黏濕的內褲,都愧疚得無法面對她,但即使在現實生活中疏遠她,還是不能自已地在夜晚把她拉入夢中,隨著唐伊諾長大,變成了一個美麗嬌媚的少女,他的夢越發地頻繁起來,甚至連現實中都想直接把她撲倒,狠狠地堵住她的嘴,讓她再也無法說出那些傷人的字眼。

    他就是這樣一個禽獸的家伙。

    一直到六年前,他憤怒絕望之下去了日本,為了讓自己能把那個女人徹底從他的腦袋裡驅逐出境,他強迫自己不睡覺,可是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一次他在值班室打盹時,發現自己竟然利用這一個多小時又再會了唐伊諾,他就有些認命了,反正他和她大概一輩子再也不會有所交集。

    或許是因為這種順其自然的態度,他後來倒不再頻繁地作這些夢,從日本回到台灣,這樣的夢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次的夢有些與眾不同,真實得過分,可是居然會感覺到疼痛?舔了舔嘴巴,甚至嘗到了血的腥甜味。

    混沌的大腦裡閃過一道光,葉昕揚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慌張地睜開眼睛,身下的小女人緊閉著雙眼,長而卷曲的睫毛顫抖如逆風飛行的蝶,水嫩的紅唇泛著濕潤的水光,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

    似曾相識的情景,第一個他抱著她睡覺的晚上,便也是如此,但如今顯然情況更嚴重,他把不規矩的手指撤了回來,不經意間的一瞥,甚至能夠看見那粘稠的透明液體,他慌忙從她身上跳了下來,剛要下床,卻被身後的小女人拉住了手臂。

    原來,唐伊諾發現葉昕揚遲遲不再動作,已經被撩撥的身體有些難耐地想索求更多,又不好意思開口要求,等了一會後,他竟然直接離開了,再也顧不及太多,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抓住了他。

    “葉哥哥,眉眉喜歡剛才你對我做的事情,繼續好不好?”說著這樣不知羞恥的話,連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被一雙水潤潤的大眼兒眼巴巴地望著,葉昕揚只覺得腹中的邪火燒得越發厲害了,但他知道現在遠遠不是時候。

    他扯開那只止不住顫抖的小手,一臉無奈地說:“眉眉,你現在忘記了很多事情,雖然實際年齡有二十三歲,心裡年齡卻只有五歲,所以不懂這種事情的含義,這是大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我如果真的對你做下去,那真是在欺負你了。”

    “什麼心理年齡,眉眉不懂,眉眉不怕葉哥哥欺負。”唐伊諾從床上爬起來,抓著葉昕揚的手就是一陣亂親。

    從手心處泛開一陣酥麻麻,如同一道藍色電流直達心髒,葉昕揚定住不動,低頭靜靜地望著小女人美麗的小臉,聲音是十足的無可奈何:“因為你不懂,所以我才不能碰你啊。”面對這樣的誘惑,他居然還沒有變成一匹狼撲上去,葉昕揚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唐伊諾想不到自己這樣的放下身段還是會被拒絕,而且還是這樣的理由,她覺得荒謬之極,心裡苦澀成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昕揚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洗手間,門“啪”的一聲無情地合上了。

    即使這樣被拒絕,她也沒有勇氣告訴葉昕揚,其實她在醫院醒來時,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想了起來。

    她叫唐伊諾,是葉昕揚最討厭、最討厭的大小姐。

    望著葉昕揚溫柔地叫她“眉眉”時候,她只覺得好像被灌進了一肚子的冷空氣,四肢瞬間涼透,連呼吸都困難,偏偏大腦充血,光是看著那副從未對她展露的溫柔笑顏,就止不住一陣心跳。

    她記得這段她失憶自稱“眉眉”的這段日子,一直不喜歡她的葉昕揚卻總是用溫柔的聲音哄她,甚至會給她晚安吻,甚至會抱著她一起睡覺。

    這樣的待遇都是她夢寐以求已久的,卻從來不敢奢望有一天真的能夠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即使這個待遇是建立在她失憶、智力退化,與自稱“舒眉”這些條件上,她也無法捨棄。

    所以,聽著葉昕揚一臉關切地說:“眉眉,是不是很疼?”時,她自然而然地回道:“葉哥哥在,眉眉就不疼。”

    真的,只有他在,她就不疼,只要他在。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