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男的不婚女王 第八章
    「晴雙,你還需要多少時間?」閻爵焰站在她身後,好整以暇地欣賞她手忙腳亂的樣子。

    「再給我五分鐘!」花晴雙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丟出一個數字給他。

    「我先去開車,大門口見。」

    說完,他卻兩個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手輕輕攬住她的腰,一手溫柔地抬起她的臉。

    「等一下,我下唇還沒塗上口紅。」她眉心微蹙,看著他臉上使壞的微笑,制止道。

    「OK,那我吻你的下唇就好。」他輕輕鬆鬆的打了回票,俯下頭,溫熱的唇瞬貼上她的嫩唇。

    「我不是這個意……嗚……」花晴雙正要抗議,可是他居然開始戲譫地輕吮她的下唇,弄得她心裡爬過一陣難耐的麻癢。

    剛才也是這樣!

    還沒起床,甫睜開眼,便看見他笑得一臉開心的模樣,幾乎抵擋不了他的魅力,她也跟著他揚起微笑。

    這一笑,完全是失策,足足讓他們又在床上多待了一個小時,他才肯讓她下床。

    要不是她祭出今天上班若是遲到,就罰他一星期之內都不能碰她的懲罰,他才不會甘心放開她。

    閻爵焰扣住她腰身的大掌彷彿自有意識,從上衣下擺探入,一路逐漸往上移去。

    空氣裡又充滿曖昧的氣氛,她的身子癱在他善於挑逗的掌下,敏感地戰慄著。

    「爵焰……」她語帶顫抖地開口,腦袋裡像是塞滿一團溫熱的漿糊,讓她遲遲無法將他推開。

    「嗯?」他不是很認真地應了聲。

    「我們最好馬上停下來……」

    「喔。」

    閻爵焰虛應著,原本溫柔的吮吻注入了剛猛的掠奪,她下意識想躲,卻發現被他抱得更牢。

    她發出輕微的抗議聲,他不但不鬆開手,反而低沉地笑了,令人迷醉的男性笑聲在他胸腔裡震動,輕易讓她再度淪陷。

    ……

    「抱歉,我情不自禁。」閻爵焰只好收回大掌,快速傾身在她紅腫的下唇迅速啄了一下。

    「沒關係,一個星期而已,我還忍受得了。」她朝他揚起虛假的燦爛微笑,道出對他的懲罰。

    「放心吧,我等一下開法拉利送你,保證十分鐘之內抵達你們公司的大門,絕不會遲到。」他像偷腥成功的貓,嘴角滿是得意的淺笑。

    花晴雙雙手叉腰,擺出酷臉瞪著他。

    此刻,她的心裡真是充滿挫敗。

    自她從德國受訓回來後,他們交往不到一個月,便開始同居。

    一開始,她以為同居後自己會成為做牛做馬的女傭,沒想到,閻爵焰對整潔的要求居然比她還高,通常在她尚未意識到有哪些地方開始積灰塵之前,他已經率先處理完畢,垃圾桶裡的垃圾永遠不超過三分之一,加上每個星期一、三、五都有鐘點傭人來打掃,她根本完全不必動手。

    同居近三個月,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簡直比她對自己還要好,月事來之前,還會搶先行事歷一步通知她——當他準備好四物雞湯、中將湯和紅豆湯給她喝時,她才意識到生理期可能快來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讓花晴雙感到挫敗的原因,真正令她充滿無止盡挫敗的是,她好像永遠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有時候她明明知道時間已經很緊迫了,但如果他有心施展出他無遠弗屆的魅力,她照樣被他迷得團團轉。

    從兩人交手以來,她唯一守住的立場只有拒絕結婚這一點,而且還是拜心裡早已根深柢固的決定所賜。

    如果不是母親的自殺,對還在念高中的她造成巨大且不可抹滅的傷害,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抗拒不了像閻爵焰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花晴雙看了一眼手錶,知道再不出門肯定會遲到,到時候別說法拉利,就算他有直升機也救不了她。

    「三分鐘後見。」她趕緊下逐客令。

    「OK。」閻爵焰心情極好的微笑著,向門口走去。但就在握住門把的那一刻,他突然轉過身,一臉曖昧地直盯著她的胸口,在她困惑的神情下,以戲譫的口吻道:「別忘了再稍微整理一下……儀容。」

    聞言,花晴雙立刻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

    天啊!她胸前的扣子什麼時候全部被解開了?

    立刻扣上扣子,還來不及罵他一句,就聽見他關上門的聲音。

    哼,算他溜得快!

    花晴雙才一轉頭,重新評估臉上的妝容,心裡馬上又開始哀號。

    真是夠了!還沒上妝的下唇居然比上唇還要紅艷?這樣她還要不要再抹上口紅啊?

    接下來的日子,花晴雙忙得不可開交。

    為了美國的大客戶,她有一晚乾脆連家也不回了,直接在公司稍微休息一下,待天一亮,又開始繁忙的一天。

    這種情況只發生過一次,那天她回家後,閻爵焰悶著臉沒有說什麼,只是更加用心地張羅她的飲食。

    然後,他幾乎一整個晚上都纏著她,需索無度的下場,就是讓她隔天上班頻頻打呵欠,不管喝了多少杯黑咖啡,注意力始終很難集中。

    閻爵焰是個聰明的男人,向來清楚如何達到他想要的,明明不高興她工作過度,卻忍住指責與抗議,拐彎抹角地讓她發現再這樣下去不行,根本沒有足夠的體力工作。

    只是,他表達不滿的方式實在有夠邪惡!

    那個晚上他沒笑過,只是一次又一次讓她深陷在他刻意施展的魅力裡,無法自拔,直到隔天早上,見她下床時差點因為腿軟而跌倒,他的嘴角才揚起一絲饜足的微笑,連忙上前將她抱回床上。

    那天早晨,他親自下廚為她烹調所謂抗疲勞的營養早餐。看著色澤艷麗的各色蔬果,花晴雙食慾大開,大快朵頤起來。這時她才想起,前兩天她忙於工作,根本沒吃多少東西,加上幾乎纏綿了一整夜,耗損大量體力,難怪飢餓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見她狼吞虎嚥的模樣,閻爵焰只是心疼地皺了一下眉頭,沒多說什麼,之後不斷挖空心思,變出一道道美味的佳餚餵飽她……

    坐在辦公桌前,花晴雙甩甩頭,揮開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飛快地處理工作上的信件。

    不久,桌上的電話響起,她趕緊伸手接聽。

    「你好,我是花晴雙。」

    對方停頓了一下後,低沉強硬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我是閻爵焰的父親。」

    聞言,花晴雙整個人震了一下。

    「閻……伯父?」她不確定地輕喊。

    他怎麼知道她的?還有,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上班?是爵焰告訴他的?但爵焰怎麼沒先跟她說一聲呢?

    「別叫得這麼親熱。你今天晚上八點到『名流餐廳』來一趟。」向來欺善怕惡的閻父直截了當地道。今晚他就要讓這個女人死心,好讓兒子能夠跟他相中的媳婦人選順利交往。

    「要我通知爵焰嗎?」花晴雙開口問。

    「不用,我會打電話跟他說,你人來就好。」

    「好。」

    「對了,我聽說……你不打算結婚,是不是?」

    「對。」花晴雙有點詫異,沒想到閻爵焰的父親居然會連這一點都知道。不過,回頭想想,他既然有辦法知道她的存在,又知道她公司的電話,豈會查不到她不婚的事?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情,不是法律上的關係,我不信任婚姻。」

    「花小姐,你是不是離過婚?」

    「什麼?不,沒有。」

    「花小姐,我不管你們年輕人是什麼想法,婚姻其實也不是什麼信不信任的問題,它就只是一個儀式,一種社會認同的象徵,即使結了婚,男人照樣可以在外面快活。你不打算結婚是你的事,可是我兒子是獨子,他必須結婚,我也已經為他物色好對象了。」

    閻父毫無掩飾的表態,令花晴雙幾乎反應不過來。

    「你知道鄭氏財閥的千金鄭芸珊嗎?」

    「我……」

    她正想說不知道,但閻父根本不理會她的回答,自顧自接著往下說。

    「芸珊是個得體的女孩,要不是在一次宴會上碰到她跟她父親,我也不知道原來她對爵焰有意思,好像是因為她曾經聽過爵焰彈琴,所以對爵焰很有好感。」

    這瞬間,花晴雙明白了閻父打這通電話的用意。他並非想認識她,而是要她認清現實,明白他兒子終究是要結婚的,而且他心中已有最佳的媳婦人選。

    頓時,一陣遏止不了的苦澀氣泡快速湧上喉頭,嗆得她的心口又痛又麻,腦袋一片空白。

    閻父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根銳利的針,在她心口一針針刺上愛情破滅的烙印。

    花晴雙拚命深呼吸,仍舊阻擋不了渾身止不住的冷顫。

    她原本以為可以的。這一次,和閻爵焰在一起時契合的感覺,是她這輩子感受過最深切的親密關係,沒想到,殘酷的現實仍是無法避免的降臨,而且還來得這麼快、這麼猛、這麼……不留情面。

    「我安排他們今晚在餐廳吃飯,正式介紹他們彼此認識。接下來,我希望花小姐可以識大體一點,自動退讓。芸珊家世好,更是她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對爵焰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花晴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顫抖得有多厲害,她深吸口氣後,才稍微穩定些。「爵焰他……答應去相親?」

    「對。」

    聽見閻父斬釘截鐵的回答,她的腦袋當場被炸得一片空白,連後來對方說了什麼都聽不到。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電話早已掛斷。

    她不敢相信,閻爵焰居然會背叛她。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不想結婚的事,她一開始就已直接表明,兩個人還因此糾纏了一陣子。她雖然痛苦,但心知別在一起對兩人來說都是好的,可是他不讓她如願,堅持非和她在一起不可。

    就在她為他的讓步感動得點頭答應後,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對這段感情膩了,想重新走回婚姻那條路,找個願意嫁給他的女人……他果然還是渴望婚姻的。

    這件事,在他們共處的第一個夜晚,她就已從他口中得知,但她還是抵擋不了他的魅力與追求,在他布下的情網裡沉淪,最後弄得一身狼狽。

    花晴雙咬緊下唇,直到滲出了血絲猶渾然未覺。

    不,她應該相信閻爵焰才對!

    雖然告訴她這些事情的人是他父親,但除非親眼目睹,否則她應該毫無條件地相信他。

    今晚,她會去那間餐廳看看。

    閻爵焰再怎麼說都是成年人,如果本人沒有意願,就算由父親主導,他仍可以拒絕出席那種場合。

    現在,她只能祈禱他不要出現……

    多虧這些日子以來的忙碌,當閻爵焰下午打電話來時,花晴雙只淡淡交代一句晚上要加班,他也沒起疑心,只交代她快要下班時打通電話,他想過去接她。

    而現在,花晴雙逼自己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

    閻爵焰還是來了。在她以為一切不過是他父親虛張聲勢時,他依約出現在餐廳裡。

    花晴雙坐在閻父特地為她安排的隱密角落,呆呆望著閻爵焰,努力不讓眼眶裡的淚水落下。

    見到他在鄭家千金對面的位子坐下,甚至點了餐之後,她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

    如果這是一場誤會,他大可在發現苗頭不對後立即閃人,但他沒有,儘管面無表情,他還是坐了下來,然後那位大家閨秀拿出一把小提琴,遞給他,兩人開始微笑說著話。

    花晴雙驚愕地垂下視線。那刺目的畫面灼痛了她的雙眼,滾燙的淚水夾雜著失望、傷心、怒氣、恐懼與驚疑,在她眸中交織成一片茫茫白霧。

    我兒子是獨子,他必須結婚。

    接下來,我希望花小姐可以識大體一點,自動退讓。芸珊家世好,更是她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對爵焰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

    爵焰他……答應去相親?

    對。

    想到這裡,花晴雙不禁感到暈眩,渾身發顫。

    閻父先前對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此刻全化成鑽入她腦子裡瘋狂嘲笑她的利剌,紮得她近乎失去知覺。最可悲的是,她在親眼目睹閻爵焰來相親之前,心中還抱著一絲絲希望……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否則她的情緒會徹底失控!

    儘管淚眼迷濛,渾身顫抖不已的花晴雙依然果決地站起身,抓起皮包,匆匆往大門走去。

    她要回去打包行李,在找到適合的租屋處之前,她不想再住在他那裡……不管哪裡都好,她就是不能再跟他同住!

    就在花晴雙快步走著時,一名新進的服務生正端著熱湯,有些歪歪斜斜地前進,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淚眼矇矓的花晴雙。

    一聲巨響,湯品摔碎在地上,餐廳經理見有意外發生,立刻領著兩名服務人員上前處理,頓時,整間餐廳顯得有些鬧烘烘的。

    本來意興闌珊的閻爵焰,不經意地往嘈雜的方向一瞥,意外看見不太可能獨自出現在這裡的花晴雙。

    花晴雙被撞得往後退了兩步,呆看著灑在地上的湯汁和破碎的白瓷碎片。

    突然,她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正緊盯著她,不自覺被牽引著往那個方向望去。

    果然是他!只有他,才擁有如此強悍的注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

    時間像是瞬間凝結,偌大的空間中彷彿只剩下他們倆。

    閻爵焰憑著敏銳的直覺,立刻從花晴雙的目光察覺出異狀,她看著他的方式令他胃部一陣糾結,神經瞬間陷入緊繃的狀態。

    他放下那把小提琴,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越是接近她,她視線裡的痛楚與不信任就越深切、清晰,他彷彿挨了一記猛拳,紮實的驚痛令他奔跑了起來。

    他不解,她為什麼拿如此傷人的淡漠眼神看他?

    花晴雙見了他的動作,沒有多想,轉身就跑。

    「晴雙!」

    往門外橫衝直撞的她才剛聽見那聲低沉有力的低喝,下一秒,她的左手便被人一把抓住。

    瞬間,椎心的疼痛感立刻從她的前臂迅速蔓延至全身。

    閻爵焰以天生氣力上的優勢,逼花晴雙不得不轉頭面對他,只是,兩人視線才一相對,他馬上從她眼中看出吃痛的痕跡。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心不在焉地問完,迅速抓起她的手移到燈下查看,上頭燙傷的紅痕令他滿是心疼。

    該死!她被燙傷了!

    當下,他立刻抓起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直接衝向餐廳的洗手間,緊接著打開水龍頭,以大量的冷水沖著她被燙傷的部位。

    看著水龍頭底下的手,花晴雙冷下了臉,抿緊唇,努力壓下滿滿的憤怒與心痛,語氣清冷地問:「我不能來嗎?」

    聞言,閻爵焰的視線從她的手移到那張像覆了一層寒霜的小臉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困惑地皺起眉,不斷在她臉上梭巡的目光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花晴雙冷眼看著他兩秒鐘,之後倏然厭惡地轉開頭。

    她能原諒自己輕信這個男人、愛上這個男人,因為他俊帥又工於心計,不管是先前的懷孕事件、故意成為她公司最大的客戶,還是利用恬霏跟她的關係,來一段暫時拋開成見的旅行,一步步引她上勾,讓本來就受他吸引的她,義無反顧地投入他的懷抱。

    為了和她在一起,他主動放棄最渴望的婚姻時,她還曾深深為他的讓步大受感動,天真的以為他們能就此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但是,在親眼看見他跑來相親、親自證實了閻父對她說的那些話不是純粹杜撰後,如果還對他心軟,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晴雙?」見她無情的轉開臉,她眼底濃濃的厭惡令他呼吸猛然一窒。

    他做錯什麼了?為什麼她一臉正打算判他死罪的模樣?

    聽見他充滿愛意的叫喚,她感覺好不容易硬生生壓制住的怨怒,再度一古腦地湧上心口。

    花晴雙深吸口氣,壓抑想放聲尖叫的慾望,卻制止不了渾身輕顫。她惡狠狠地扭頭瞪向他,不敢相信他的語氣竟還能如此無辜。

    「你來這裡幹嘛?」她的語氣冰涼刺骨。

    閻爵焰皺起眉頭,望著她小臉上的冷漠和冰涼,一顆心微微抽痛,「我父親約我來……」

    「相親?」她打斷他的話,用力抽回手,順勢與他拉開距離。

    他震驚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生出這樣的想法,驚詫地低吼,「晴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難怪她會這樣生氣,她徹徹底底誤會了。

    閻爵焰不喜歡她急著與他劃清界線的模樣,一個跨步,在她憤怒又警備的冷瞪下,不顧她的推拒,強勢的將她拉進懷裡。

    「對,你沒說錯,事情的確不是我原本想的那樣,卻是我親眼看到的那樣!」

    花晴雙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把他往前推。她不要靠在他懷裡,現在他的關心跟溫存都會讓她想吐!

    察覺到她奮力的推拒,他不但不鬆手,反而將雙臂圈成一個圓,將她牢實地困在胸前。

    胃部一陣翻攪,她猛然抬眼瞪著他,低吼道:「放開我!」

    她快氣瘋了!為什麼他不滾遠一點?現在光是看著他,她就會想起自己居然蠢得聽信他浪漫得無可救藥的甜言蜜語。

    什麼失去她,他永遠也無法快樂!喔,去他的快樂!

    還扯什麼只要他們彼此相愛就夠了,最好真的是這樣!

    花晴雙感覺憤怒在體內齜牙咧嘴地大吼,緊接著,一股熱氣直衝上眼眶。

    她趕緊伸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讓他知道她現在感到多麼受傷,心情有多麼惡劣!

    「那個女人叫鄭芸珊,是……」任憑她在他胸前不斷捶打,閻爵焰依舊死也不放手。

    力氣比不過他,花晴雙沮喪的朝他放聲大吼:「我知道她是誰,但我不在乎她是誰,我在乎的是,你居然背著我跑來相親!」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在徹徹底底把她變成一個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的白癡女人後,還這麼積極地向她介紹那個跟他相親的女人!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閻爵焰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解釋,甚至想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看能不能讓她稍微理智點。

    但他立即想起她手上的傷,且退一步想想,他的確也有錯,如果他更細心一點,意識到這可能是父親設下的相親宴,他就能馬上轉身就走,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

    怪就怪在他太粗心,沒想到父親不但安排了相親,連她也在現場。

    他當然不認為這是巧合,事情發展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一切絕對都是他父親有心的安排。

    現在,他更擔心的是,他父親一定跟她說了什麼,否則她的反應不會這麼大,反彈不會如此激烈。

    「那是怎樣?」花晴雙決定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我父親約我過來,說有一筆大生意要跟我商量,鄭家打算出資買下大量的小提琴,捐贈給偏遠的山區學校。沒想到我人一來,只看見鄭小姐。那位鄭小姐是個小提琴家,詢我請教了幾個小提琴方面的問題,因為那把小提琴是我公司出產的,所以就順道為她解答。」閻爵焰一面解釋,一面仔細觀察花晴雙的反應。

    畢竟是他父親所安排的,知道他一旦發現這是相親,一定會馬上閃人。

    如果不是鄭家打算捐贈小提琴,這筆生意他大可不做,但若是包裹著行善的目的,他會退一步想,不願因自己一時的痛快,讓偏遠地區的孩童錯失能夠接觸樂器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鄭家跟媒體關係頗佳,一旦做了點善舉,媒體便會爭相報導,正可以收拋磚引玉之效,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他行事向來低調,是為了保住自由與隱私,他會繼續和鄭芸珊坐在那裡,是認為鄭家可以辦到他想規避的那部分。

    隨著花晴雙的表情越來越僵,閻爵焰的心也跟著一寸寸沉入幽暗的深谷。

    「小提琴?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嘴角揚起一絲痛心的冷笑。

    他是不是以為她很好騙,所以才面無愧色的跟她說這些話?在他眼裡,她就真這麼蠢?

    「晴雙,我說的都是真的!」望著她臉上的冷笑,閻爵焰的心也跟著被鎖進冰天極地裡。「要我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聽著他語帶挫折的低吼,她必須用盡力氣才能勉強保持沉著,別開臉,躲避那雙燃燒著深沉怒火的銳眸。

    「我對你的信任,在你跟那位鄭小姐有說有笑的時候,就已經被你徹底摔得粉碎。」花晴雙冷冷地道。

    無論他怎麼說,都無法改變今晚他對他們這段感情的背叛。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不是他父親告知,她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裡——他見鬼的又是非結婚不可的獨子!

    先前有一個王威廷還不夠,現在居然又來一個閻爵焰!既然她早已選擇了不要婚姻,是不是乾脆連愛情都放棄好了?至少,她現在就不會有這種痛得快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閻爵焰不理會她的反抗,伸手緊捏住她的下巴,執意將她的臉轉向他。

    「我們先不要吵,你的手受傷了,我先帶你去醫院,等你的燙傷處理好,我們回家再談?」

    儘管她冷漠地待他,他仍無法忘記她手臂上的燙傷。一想起她的手是怎麼受傷的,怒焰頓時在他心裡燃燒。

    如果那時候他在她身邊就好了,她也不會受傷!

    「我不需要你帶我去醫院,我寧願坐計程車,也不坐你的車!」花晴雙直接揮開他的手,往洗手間外奔去。

    現在她只想衝回他的住處,收拾好行李,馬上離開他、離開他的屋子、離開他口是心非的謊言!

    「好,我陪你坐計程車去醫院。」

    閻爵焰從她身後追上來,大掌一扣,她便被壓進一堵寬闊的胸膛裡。

    花晴雙胸口火氣一冒,抬起眼,正要重申立場,卻被他的低吼震住。

    「別跟我爭!否則就算得用押的,我也會押著你上醫院!」

    說完,他沒再看她一眼,直接拉著她走出洗手間。

    門一打開,他們便遇上正等在門外的閻父。

    見父親欲開口說話,閻爵焰只冷冷地丟下一句,「我會去找你好好談一談。」接著對跟在他父親後頭的鄭芸珊說:「鄭小姐,抱歉,我先帶我女朋友去醫院,失陪了。」

    將臉色欠佳的父親和一臉尷尬的鄭芸珊拋在身後,閻爵焰瀟灑地拉著花晴雙走出餐廳,舉手招計程車。

    坐在車裡,花晴雙刻意跟他拉開一大段距離,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徹底解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閻爵焰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在她刻意移開身子避免與他碰觸時,沉重的心再度緊緊一縮。

    她的固執,他已徹底見識過,這個女人的原則,簡直比石頭還沒有彈性!

    這段日子他一直壓抑著,要自己別去觸碰她過往的記憶,抱持著尊重的態遲遲沒有掀開讓她不婚的原因,但是,如今他打算避開她,聯絡她的父親,瞭解當年的狀況,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不過,現在他只能先祈禱,祈禱她能聽進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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