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殺極品金龜婿 第九章
    人的心很奇怪,有時候是沒有道理規則可循的。

    對於羅采淨和瞿強,這兩個背叛他、害他丟臉的人,畢得倫本來認為是老死不相往來,討厭、排斥他們到底,現在知道他們沒有好下場,他也應該拍手叫好,笑他們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看見羅采淨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變成得挺著大肚子打工,還會被家暴的可憐女子,他沒有幸災樂禍的感覺,反而覺得很感慨,心口糾結著一種窒悶的情緒,彷彿她會變這樣,他也有責任……

    若不是他對婚禮意興闌珊,把事情丟給瞿強去處理,她也不會經常跟瞿強接觸,不經常接觸就不會促成戀情,不會私奔、不會身敗名裂、不會落魄吃苦……

    畢得倫還想過,家里長輩們會這麼輕易便同意關蕾進門,也要多虧當初悔婚的羅采淨,以及帶著她私奔的瞿強,他們搞砸了他的第一次婚禮,所以長輩們才沒有理由再干涉他的第二次。

    他甚至忍不住想,他和關蕾現在的幸福美滿,彷彿是建立在羅采淨悲慘命運之上……

    就因為見過羅采淨之後的感覺窒悶又沉重,所以為了不影響開朗快樂的關蕾,他並沒有告訴她。

    他暗暗地幫忙羅采淨,期望她能過得稍微好一點,那麼他和關蕾就可以幸福美滿得心安理得。

    那間咖啡簡餐店,他後來又去了兩次,羅采淨不敢面對他,他只好暗地包紅包給老闆娘,請她多關心照顧她,而老闆娘也很盡責,發現什麼較大的問題,就會打電話向他報告。

    畢得倫分心了!

    他沒注意到一個人張羅婚事的關蕾累積了太多壓力,不明白籌劃自己的婚禮跟籌劃別人的不一樣,為了想讓男方家滿意,關蕾顧慮特別多。

    女人的直覺向來敏銳,在畢得倫分心的同時,關蕾的第六感雷達也偵測到異樣。

    那樣的分心和事業忙碌的分心不同,他道陣子和她相處時經常心不在焉,腦袋不曉得在想什麼,偶爾會有神秘簡訊,每次看過後,恍神狀況就更最重。

    雖然他還是對她很好,但彷彿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她隱隱藏到不安。

    一直累積的負面情緒壓在心頭,卻不知從何說起,又擔心是自己多疑,說了會讓他覺得她小心眼,愛猜忌,只好連同這些日子以來堆積的壓力一起按捺下來,說服自己可能是婚前症侯群。

    客廳裡,關蕾盤腿坐在地上,翻看攤開在地上的喜帖樣本,一邊篩選,一邊詢問畢得倫的意見。

    「你喜歡傳統的大紅色,浪漫的粉紅色、尊貴的金色還是前衛的銀色?」選了半天拿不定主意,她徵詢他想法,好縮小篩選範圍。

    「其實都好哇,我記得你喜歡粉紅色不是嗎?」畢得倫眼睛盯著電視,腦袋思緒卻不知飛到哪兒去,隨口漫應。

    「雖然喜歡但可能不適合,要考慮到你們家的身份背景……」畢家的賓客全是政要名流,粉紅色感覺太小家子氣。

    「你想太多了,是我們兩個人要結婚,這種小事,依我們自己的喜好就可以。」距離角度嘟嘟好,畢得倫一伸手就能摸摸她的頭,安撫她的憂慮。

    「那我用粉紅色來搭配銀色好不好?」她指著其中的粉色和銀色卡紙再問,希望他能多參與一些。

    「隨便啊,你喜歡就好。」他沒意見,沒看就應,反正婚禮是女人的夢想,他樂意以她為主。

    但關蕾聽了,也不知哪條筋不對,忽然很不高興。

    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她問他意見,他一點都沒有像參與的樣子?

    她刻意換組合又問:「還是紫色配金色?」

    「也可以……」他還是答得差不多,沒注意到背對他的關蕾,臉色已經拉了下來。

    「喜餅,我覺得這一家好看不好吃,還是不要比較好,上次看的那家的組合比較豐富,東西也比較細緻。」她故意挑剔,推翻已做好的決定。

    「好啊,你決定怎樣就怎樣。」他依然是一樣沒意見的答案。

    關蕾氣結的臉,漸漸像河豚一樣氣鼓鼓,而那條不對勁的筋,這會兒是一整個拐到了。

    姑且不論工作,她的心思是全部都放在他和婚事上,可是他呢?她感覺得到他心不在焉。

    以前羅采淨籌備婚事時他意興闌珊,難道跟她的婚事也一樣?

    到底是什麼事情佔據了他的思緒和注意力?她轉過身來直視著他,眼底盛載著不安與怨怒。

    「你可不可以多一點參與感?問你意見不是『隨便』就是『都好』,你這樣讓我感覺自己一頭熱耶!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想結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關蕾激動起來,用力合上樣本簿,抱怨之匣一旦開啟,心裡所有的不安、不滿就慣巢而出了。「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結就不要結了,我早就說過,你不需要因為我媽媽的壓力隨便答應要結婚。」

    畢得倫被轟得灰頭土臉,一陣錯愕,直到看見她居然氣到都流眼淚了,才猛然回神。

    「對不起,你別哭啊!」畢得倫握住她肩膀,坐到她身旁,低醇嗓音溫柔地哄著她。「我一直覺得籌備婚禮你是專業,所以全都交給你負責,並不是我不開心或無所謂。我當然想結婚,而且確定我要娶的人非你莫屬,這點你完全不需要懷疑,好嗎?」

    關蕾癟著嘴瞅看他,眼睛紅通通,剛剛把堆積在心裡的壓力發洩出來,感覺果然好多了。

    他神情緊張,眼色有著對她的擔憂與在意,看來,她嚇到他了。

    「得倫,很抱歉,我好像有點反應過度了。」她窘赧地道歉,牽起嘴角,試圖漾開笑容。「聽說很多人在結婚之前,會有焦慮、不安,猜疑、暴躁,不信任……這些症狀,我想我現在可能就是這種婚前症侯群,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是我不好,因為其他雜事分了心,沒有察覺到你的壓力。」他牽起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細細摩挲,坦承沒盡到男友的責任。

    「其他雜事?」她好奇地問。

    沒想到第六感如此準確,真的有事令他分心!

    畢得倫頓了頓,歎氣。

    在心愛女人面前想藏秘密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不想對她有所隱瞞,還是告訴她好了。

    以關蕾的善良,應該不會反對他再跟羅采淨有交集,甚至有可能和他一起幫助她。

    「到底是什度事啊?你這樣讓人家很擔心耶!」關蕾急急追間。

    「我遇到羅采淨了。」他坦白說。

    「真的?」她很訝異,下意識問到另一人,「那瞿特助呢?」

    「沒見到,但是他們還有在一起。」這是從老闆娘那裡聽來的。

    關蕾突然像算命仙一樣掐指算了算。

    「做什麼?」他納悶地看著她的舉動。

    「她應該快生了吧?」關蕾瞠圓了杏眸。

    「大概吧!」他不確定地聳聳肩,沒有成家的男人對這種事比較沒那麼瞭解與注意。

    「你還氣他們嗎?」她側頭瞅看他。

    因為他曾說過和羅采淨是長輩安排,沒有感情牽扯,所以她對她心無芥蒂,反而有點感謝她放手,她才有機會跟畢得倫相戀。

    這話問住了畢得倫,看向她澄清的眼眸,釐清著內心的想法。

    事情走到這裡,他發現他不氣羅采淨了,可是對於瞿強,不但沒釋懷,反而更反感。

    「原諒他們吧,彼此相愛,努力爭取在一起的機會並沒有錯呀!」見他猶豫思忖,似乎還不能釋傻,關蕾繼續開口遊說,希望能解開他心結,心無怨懟,胸懷才開闊。「而且換個角度想喔,要不是他們有那樣的勇氣,我們現在也不可能會在一起呀!」

    「是啊,我也這麼想。」他淡淡揚唇,他們的想法果然相近。「所以看見采淨變成那樣,才會覺得很感慨。」

    「變成那樣是什麼意思?」她心裡莫名打了個突。

    畢得倫和關蕾盤坐在客廳地板上,把在簡餐店遇到的狀況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                  *                  *

    晚上十一點半,畢得倫和關蕾關燈就寢,兩人躺在床上蓋著被,面對面,有一句沒一句地睡前談話。

    「得倫,我想啊,這兩天找個時間,我們一塊兒去探望羅小姐好不好?」關蕾前兩天聽了羅采淨的遭遇後,心裡一直惦掛著她,知道她現在無依無靠,還被瞿強欺負,很想為她做些什麼。

    「好是好,但你要有心理準備,她可能不太會理我們。」畢得倫先替她打預防針,捨不得她踢到鐵板,心裡受創。

    「我知道,不過女生跟女生,應該會比較容易親近。」關蕾對自己很有信心的,況且之前籌備婚事時,她和羅采淨處得還不錯,再見面的話,說不定還是能搭起友誼的橋樑。

    「或許吧!」那天他見到的羅采淨,已經不是以前的羅采淨了。

    「她大概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所以才會那樣,她如果感受到我們的善意,態度就會改變了。」她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嗯……」他漫應,展臂摟過她,培養睡意。「睡覺前一直動腦筋會失眠,快睡吧!」

    靜了五秒,她又忍不住開口:「你說,我要不要先去一趟嬰兒用品店?啊,我看我明天打個電話給有蘋她老公好了,婦產科醫生最清楚快臨盆的孕婦要多吃些什麼……」

    「小姐,你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想睡對吧?」畢得倫無奈地問,決定使出殺手鑭。「既然不想睡,那我們來活動一下好了。」

    「哈∼∼」聽懂了他的暗示,聒噪麻雀馬上閉嘴,以大大的哈欠取代。「奇怪,忽然好想睡哦……」

    立即見效!他莞爾揚唇。

    又靜了五秒,屠內噪音再度揚起——不是關蕾,而是畢得倫的手機。

    「這麼晚是誰打來啊?」關蕾咕嚷。

    「不曉得。」畢得倫翻身下床,按開床頭燈,找到手機,沈聲接聽。「喂,哪位?」

    「畢先生,我咖啡簡餐店的老闆娘啦!」焦急嗓音從彼端傳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他直接問。

    「是采淨啦,大事不好了!」老闆娘的嗓音掩不住驚慌。

    畢得倫急問:「她怎麼了?快說。」回頭看了床上的關蕾一眼,關蕾也擔心地撐起身子靠過來聽。

    「她受傷動了胎氣,現在要早產了。」老闆娘又急又氣又擔心,人一到醫院,馬上就打電話通知畢得倫了。

    君「在哪家醫院?」他緊起眉心,視線下意識與關蕾交會。

    羊「在XX醫院五樓產房。」

    耳「我馬上過去。」

    卯通話結束,畢得倫立刻動作。

    獨「采淨出事了,快換衣服,我們現在趕去醫院。」

    家關蕾連忙換衣服,又忍不住擔心地問:「是出什麼事啊?」

    制「路上再說,詳細情形要去了才知道。」

    作兩人急急忙忙出門,驅車前往醫院。

    *                    *                           *

    畢得倫與開蕾手牽手,急匆匆地來到五樓的婦產科,正要找病房在哪裡,碰巧瞧見在護理站前跟護士講話的老闆娘,她看見他們,也趕緊結束跟護士的談話,迎上前來。

    「畢先生,你來了。」

    畢得倫向她頷首示意,遂問:「她醒了嗎?」在來醫院的途中,老闆娘又來過電話,說羅采淨已剖腹生產,母子均安,轉進病房等麻醉藥效退去。

    「剛醒。」老闆娘揚起放心笑容。

    「之前到底是什麼狀況,怎麼會受傷造成早產?」關蕾關心問道。

    「我也不知道,采淨在計程車上打給我,說她要來醫院,拜託我來一趟,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進產房了,根本來不及多問什麼,現在又剛醒……」老闆娘口沫橫飛地解釋,講到後來,是打抱不平地咬牙切齒。「不過呴,我有看到她眉角有縫針,嘴唇還破掉,百分之兩百是那膨肚短命的夭壽骨又對她動手了啦!」

    關蕾忿然問:「那瞿強現在人呢?」

    打女人,超可惡的,更何況還是個孕婦,筒直豬狗不如!

    「那酒鬼如果不是又浸在酒缸裡,就是醉到不省人事吧!」老闆娘不屑地搖頭撇嘴。

    畢得倫蹙眉。「他不知道采淨進醫院嗎?」打了人還不聞不問?

    「不曉得他知不知道,反正他酒醒了都會裝傻,說喝醉時發生什麼事都忘了,然後死纏爛打求采淨原諒。」老闆娘轉述羅采淨說過的狀況。

    他們聽了,不禁嗤之以鼻。

    這跟殺人放火後再說抱歉後悔,有什麼不一樣?

    「先去看看她吧!」關蕾拉拉畢得倫衣袖說道。

    畢得倫點點頭,在老闆娘的帶領下來到羅采淨的病房。

    羅采淨看到他們先是感到意外,在知道是老闆娘通知他們的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因為老闆娘有告訴過她,那些她送她的營養食品,特別做給她吃的燉湯食物,都是畢得倫私下包了紅包給她,要她幫忙張羅照顧她。

    她既感謝又感動,但也更加慚愧,她那樣丟下爛攤子讓他收拾,害他顏面盡失,他卻不計前嫌,暗中幫助她……

    她對他態度疏冷,除了感到羞慚,更因為莫名的自尊心,她把自己搞到這般田地,很怕彼人嘲笑……

    可是現在,困窘難堪的處境就赤裸裸地攤在眼前,想掩飾也掩飾不了,她還能如何硬撐?

    「謝謝你們那麼晚還特地趕來。」她虛弱地說,眼底蘊含的謝意不只因為今天的探視。

    「是朋友就不用這麼客氣。」畢得倫積極釋出善意。

    「你還把我當朋友?」羅采淨詫然揚聲。

    「為什麼不?」畢得倫淺淺揚唇,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你半途落跑很不負責任,但後來想想,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愛情,而且也因為這樣,我才能認識關蕾。」

    羅采淨看向明蕾,記得她明朗健談,活潑大方,溫暖單純的性格很討人喜歡……是因為受她影響,形象冷酷淡漠的畢得倫才有這樣的改變吧?

    能遇到適合又真心相愛的對象,真好……她真羨慕!

    「再說,我們雖然往來得不頻繁,可也已經認識十幾年了,聯姻不成,也不需要交惡吧?」他續道。

    關蕾聞言,不禁咋舌。

    十幾年哪,認識那麼久又訂了婚,居然還不來電,可見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她可以完完全全不需要擔心。

    「這樣說起來,我不就等於是你們間接的媒人了?」羅采淨露出幾不可察的笑容。

    「是啊!」畢得倫下意識牽住身旁關蕾的手。

    羅采淨看見了,悲傷地想起自己的另一半。

    雖然他帶給她的是傷痛,但她心裡還是存有一絲絲的希望;可是一再地給他機會,期望他改過,卻是一再讓他有機會傷害她。

    這一次,真的太過分了,她在閃避他的暴力時受到碰撞,動了胎氣,他卻說她裝模作樣,冷眼旁觀,然後還跑去睡覺,甚至後來她痛到受不了,要他陪她來醫院,他都叫她別吵、別煩,待在房裡繼續呼呼大睡……

    這樣的對待,還有絲毫愛意和疼惜嗎?

    「老闆娘,瞿強還是沒有來嗎?」她環顧整個病房,沒看到瞿強,一顆心漸漸死寂。

    老闆娘被她這麼一問,一把火又燒起來。「他把你打到早產,又不陪你來醫院,你還找他做什麼?」

    「羅小姐,你不能讓他這樣對待你,不能再三姑息他的暴力。」講到這個,關蕾也忍不住打抱不平地出聲。

    「我知道……」羅采淨紅了眼眶。「我不是姑息,而是走投無路,甩不開、割不斷,家裡跟我斷絕關係,我又挺著個大肚子,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自欺欺人地保持現狀……」

    「我們可以幫你啊!」關蕾邊說邊看向畢得倫,得到他認同的眼神,更加篤定地繼續說:「你不要怕,只要你想走出來,會有很多人幫助你的。」

    「伯父、伯母那裡,我可以去試著溝通一下。」瞿強的惡形惡狀,讓畢得倫決定不能再姑息漠視。

    身為一般的朋友,他們能做的畢竟有限;而畢,羅兩家有交情,聯姻不成情義在,他有這個責任把狀況告訴羅家長輩,讓他們接手處理一切,否則羅采淨今天是進手術室,難保下一次不會進太平間。

    羅采淨眼睛一亮,燃起希望,但隨即想到離開時的決裂,不由得又感到遲疑退怯。

    「那時候,我爸已經把話說絕了,叫我死了也別回去……」她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沒有哪個父母能夠真的對子女狠心的,那只是氣話。」關蕾坐到她床邊,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與信心。「就算他們暫時還是不原諒你,我跟得倫也會盡力幫你的。」

    羅采淨看著關蕾,又望向畢得倫,他們眼底的鼓勵輿支持,令她心中漸漸凝聚一股勇氣……

    「對啦,會打人很要不得捏!而且你生小孩他都沒來,這種男人怎麼還可以要?」老闆娘激動附和。

    「做我們這行的,大多是勸和不勸離,但你的狀況……實在得勸你及早抽身,以免再被傷害。」關蕾繼續灌輸她面對的勇氣。「你值得更好的對待,不要再讓他  有機會糟蹋你。」

    羅采淨淚如雨下。

    是啊,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搞成這樣?

    明明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備受寵愛,可如今卻淪落到三餐不繼,還三不五時被拳打腳踢,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

    不該是這樣的!

    沒錯,不該這樣!如果她不想毀掉自己的人生,就該死心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抹抹淚,羅采淨眼底綻現勇敢光采,不再為了無謂的自尊心硬ㄍ一ㄥ,決定向他們尋求援助。「得倫、關蕾,請你們幫我。」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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