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般幸福 第 7 章
    小雨:幸福來臨的時刻,往往就是痛苦來臨的時刻。我知道我不應該沉淪在幸福的瞬間,但是我卻沒有勇氣推開我的幸福。現在我似乎可以預見我殘酷的結局,那是一個黑暗冰冷寂寞的深淵。

    「小雨,那兩天你挺高興的吧!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香兒在小雨的位子上不停地打轉,希望小雨可以透露一些八卦。

    「香兒,你很有毅力嘛,都過了一個星期了,你還問。」小雨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小雨……」香兒開始她的撒嬌攻勢,但這是子熙走了過來。

    「小雨,今天中午我在天台等你,我有話跟你說。」子熙伏下身來,在小雨耳邊悄悄地說,「哎,你不要拒絕。一個星期了,你都沒有答應過我一件事。」

    子熙的這一舉動引起了班上女生的注意,傑諾也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走開。」小雨推開了子熙,說,「我不一定會去哦,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和誰?」子熙緊張了起來。

    「當然是和傑諾,難道是和你哦。班上的事情你又不熟悉。」小雨不屑地說。

    「你,你……」子熙再次被拒,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小雨則站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來。

    「同學們,坐好了。」快樂的課間總是過得很快,許老師又要來課室開始同學們的痛苦了。「同學們,在我們上課之前,我要介紹一位新同學——司徒惜月。」

    「嘩」班上一陣驚呼。只見一個女生從課室門口走了進來。那女生留著長長的頭髮,有雙大大的眼睛。她衣著很普通,可是在她普通的外表下,透露著高貴的氣質。她一進來就盯著子熙和小雨看。一切的場景就像子熙當初來的一樣。

    「事情變得複雜了。」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傑諾不禁歎息道。

    中午吃飯的時刻,同學們總是跑得最快了。課室中剩下的只有小雨,傑諾,子熙和惜月。

    「司徒惜月,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在打算什麼?」子熙盯著角落中的惜月,語氣十分不友好。

    惜月走了過來,沒有回答子熙的問題,反而對小雨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像。你太強悍了。」惜月對小雨也不太友好。

    「司徒惜月,你不要亂講話!」子熙快速將惜月拉了出去,把迷惑留給了小雨和傑諾。

    天台上,再次出現了一男一女,沒有了過去的溫馨,有的是矛盾和衝突。

    「你為什麼會來?我要的是實話,不要騙我。」子熙講話的樣子很凶,看起來有點嚇人。

    「你冷漠的態度好像沒有變嘛。」惜月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子熙,繼續說,「我不浪費時間了,直接跟你說。那個女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她們差太遠了。你最好清醒一點。」

    「她會是的。我確定。」子熙背向惜月。

    「她是不是,我想你比誰都更清楚。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第一次看見她就那麼確定,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現在對她所做的一切以後會傷得她很慘。」惜月說完便轉身離開。

    中午的教學樓安靜得令人感到害怕,幾乎可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子熙自從聽了惜月的話後,整個人變得有點落魄。

    「子熙,你怎麼在這裡?」小雨坐在位子上揉著眼睛,看見子熙,有點吃驚。

    「哦,沒什麼。」子熙看見小雨,惜月的話便在腦中迴盪。「怎麼只有你一個,傑諾呢?」

    「傑諾被管家叫回去了,好像家裡有什麼事。」小雨望著子熙,看出了什麼不對勁,接著說,「子熙,你和惜月吵架了嗎?我記得她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我和她沒什麼,你不要亂猜。」子熙好像並不想談起惜月。

    小雨可能昏頭了,沒看出來。「子熙,我想那個司徒惜月是喜歡你的嘛。像她這樣一個千金會到這所普通的學校來,實在不容易。你應該好好待她。」

    「小雨……」

    「哦,不是。」小雨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子熙,我記得你也是有錢人,傑諾也是。你們真的很奇怪,明明家裡這麼有錢,幹嘛還要在這裡培養吃苦精神呢,在貴族學校不是很好嗎?我想你們三個應該……」

    突然,子熙抱住了小雨,說:「小雨,不要說了。我只喜歡你,只是你。請你不要再說起惜月。我以後只會相信你,不會因為惜月的話而懷疑你。」小雨自然對子熙說的話感到很奇怪,但是她並沒有打斷子熙的話。「你知道嗎,我會來這裡,只是因為你。我想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雖然你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但是我卻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子熙,謝謝你。」小雨在子熙的懷抱中感到很溫暖。「但是,你這樣的玩笑我已經厭倦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子熙將小雨抱得更緊了。「小雨,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嗯!」上了一上午的課,小雨累壞了。小雨不自覺地抱住了子熙,睡了。

    小雨睡得很沉,整個身體都依在了子熙身上。子熙抱著小雨,動也不敢動一下,連呼吸也不敢,生怕把小雨弄醒,但他的心中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可是時間久了,子熙的腿開始顫抖,不過子熙仍然努力克制自己。就這樣,小雨休息了一個中午,子熙幸福了一個中午。

    「你們在課室裡這樣,好像不是很好吧。」中午的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了,惜月是最早一個回來課室的。

    「噓,你不要這麼大聲。」子熙試圖捂著小雨的耳朵,生怕小雨醒了。

    「很久沒看你這麼體貼了。看來你是對她是認真的。」惜月的話有嘲諷的意味。

    「不關你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Yoki是我表妹,你這樣做,你覺得Yoki會開心嗎?」惜月有點急了。

    「你不要說了。」子熙對惜月大聲地說。這聲音堵住了惜月的嘴,但是也把小雨的吵醒了。

    小雨在子熙的胸前甩了兩下頭,很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子熙。突然,小雨猛地推開了子熙,然後大叫了一聲。「我的天啊!對不起,子熙,你很累吧!你叫醒我就好了嘛。你這樣,你白癡啊!」

    「小雨,你好像流口水了吧,我的衣服濕濕的。」子熙嬉皮笑臉的。

    「什麼啦,你找死嗎?」小雨抓狂了。「不要笑了,你再笑我就不放過你。你聽見沒有?你還笑。」小雨氣得直跺腳。

    「小雨,你不凶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嘛!」子熙摸了摸小雨的頭,繼續笑。

    小雨氣不過他,轉過身去,看見了惜月。「惜,惜月,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你不要誤會,我和他沒什麼的。」小雨連忙解釋。

    惜月態度依然冷漠,對小雨說:「有沒有,你自己清楚。來這所學校之前我已經聽說了你的事情。你本來就和林傑諾一直糾纏不清。但是從這個學期開始,你又搭上了子熙。現在,你應該是這學校女生的公敵吧。你們之間到底誰喜歡誰,我不清楚。但是我告訴你,你再是這樣,最後受傷的只是你自己。畢竟你們的背景差得太遠了,雖然你們是朋友,但是和我們這些人做朋友是不好過的。」

    「司徒惜月!」子熙警告惜月住口。

    小雨推開了子熙,看著惜月說:「我大概明白你說的話了,謝謝你的忠告。」

    自從惜月來了以後,班上的氣氛有點變了。小雨有意識地拉大了與傑諾和子熙的距離。無論傑諾和子熙怎麼和小雨講話,怎麼想盡辦法讓小雨開心,小雨的態度還是冷冰冰的。而且,小雨還有意識地不與汪倩誼起衝突。汪倩誼沒有了小雨的對抗變得更加囂張。對於這種變化,最高興的莫過於級裡的女生,因為傑諾和子熙被解放了,他們的身邊沒有人纏著了。

    這樣「安靜」的日子過了好多天。某天的下午放學時刻,小雨被香兒拉了出去。小雨雖然一臉不情願的,但是出去總好過呆在課室裡。

    「小雨,你最近是怎麼了?」香兒把小雨拉到了林蔭道上,責問小雨,「你知不知道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撮合你和傑諾或子熙。但是你最近……他們對你這麼好,好到像對待女朋友一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香兒,我不像你,我不清楚我自己在想什麼。就是因為他們都對我很好,我才要疏遠他們。只有這樣,我和他們之間才沒有不必要的誤會。」小雨心平氣和地和香兒解釋道。

    「什麼誤會?你們之間能有什麼誤會呢?」

    小雨看著小雨,耐心地說:「香兒,你知道的。他們兩個都應該是花花公子。而且子熙又一天到晚開我玩笑,說喜歡我。我怕大家誤會,最後這些麻煩總會落在我身上的。」

    「小雨,我看你是怕跟他們一直相處,你會喜歡上他們其中一個吧!你是怕喜歡上他們以後,最後受傷害的是你自己吧!」香兒一語說破小雨心裡想的。

    小雨沉默了,有點不知所措。「香兒,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你為什麼還要逼問我呢?」小雨試圖轉換話題說,「我疏離他們也好嘛,這樣你就可以追求他們了嘛!好了,不要說這個了。」

    「小雨,你還不懂嗎,他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他們從未正眼看過我們一眼。」對於老是逃避情感的小雨,香兒有點生氣了。

    「惜月說得對,如果我再和他們糾纏不清,最後受傷害的是我自己。我一直當他們是朋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和他們有進一步的關係。再說了,一直以來,我和傑諾在一起已經為我自己找來很多麻煩了,我真的不想為了兩個人讓自己找來更多的麻煩。」

    「你這是自私的行為。」香兒大聲地說。

    「小雨,原來我一直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傑諾剛好路過這裡,聽見了小雨說的話。

    小雨轉身看著傑諾,心裡有著愧疚感。「傑諾,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怪你給我麻煩,我只是……你不要亂想。我其實很慶幸有你這個朋友。」

    「那麼你現在是怕受傷害了。」傑諾第一次對小雨說話是這樣冷冷的。

    「沒錯。」小雨不想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我知道我這樣做你會討厭我,但是我不想傷害我自己,我也不想讓這麼多的人不高興。你是瞭解的,自從我和你走近之後,汪倩誼就開始找我麻煩。」

    「那麼你為什麼到現在才疏遠我,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應該從一開始就遠離我就好了嘛。」傑諾追問道。

    「因為我希望我們能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但是我現在才認清楚我們的背景是差的這麼遠。惜月說得對,如果我還不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後受傷害的是我自己。而對於你們來說,我只會是你們……或許我什麼都不是。」小雨的心裡也不好受,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她想說的。

    「小雨,你是笨蛋嗎?」傑諾大聲地斥責小雨,「我和你這麼久同學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你還不是最近才知道的嗎?這麼久以來我是怎樣對你,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你是這麼不信任我,那麼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小雨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對不起,傑諾。對不起。是我沒有自信,是我不相信你。真的對不起。」

    傑諾看見小雨這個樣子,心中有些觸動。他趁小雨的眼淚還沒流下來,將小雨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裡,安慰道:「小雨,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對不起。」

    「好啦,你們抱完沒有,你們四周有人的。」香兒看見小雨和傑諾和好了,心裡的卻很高興。但是為了捉弄小雨,香兒還是故意抱怨一下。

    小雨偷偷地擦了眼角的淚水,接了小雨的話:「香兒,誰叫你偷看的。你就不能迴避一下嗎?」

    「如果我迴避,你們不就更像在偷情。嘻嘻!」

    「唐香兒。」香兒又開始亂說話了,小雨不得不制止她。

    「小雨,你們現在要去哪裡?」傑諾見天色不早了,如果小雨和香兒再這樣鬧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

    小雨連忙拉著香兒,說:「香兒,你不是餓了嗎,再不去,今天晚上我們就要餓死了。」小雨準備走之時,轉向對傑諾說:「傑諾,你也快回去吧!免得你的管家在門口等你這麼久。Bye!」

    看著小雨的笑容,傑諾前些日子的不愉快也消失了。雖然傑諾終於弄清楚小雨疏遠自己的原因,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傑諾並沒有回家,而是約了子熙在天台。

    「你把我叫來幹什麼?」子熙站在了傑諾旁邊,兩手插在口袋裡,吹著風,看著夕陽。有點老大對質的感覺。

    「請你遠離小雨,還有看好司徒惜月。這裡不是你們玩愛情遊戲的地方。」

    「我不懂你說什麼愛情遊戲。我喜歡的是小雨,這不是遊戲。至於惜月,我是不會讓她找小雨麻煩的。何況,她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

    傑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不屑的笑容,完全改變了他平時溫柔體貼的形象。「難道你不知道前段時間小雨對我們不理不睬的是什麼原因嗎?就是因為惜月,就是因為你無稽的愛情遊戲。你不用在我面前說喜歡小雨了。你不要太小看我了,你的事情我都清楚,包括你和Yoki的事情。」子熙的臉色有點變了,但是傑諾沒有停止他的話,「你會突然出現也應該和Yoki有關吧!我可以告訴你,小雨不是你要找的人,請你不要傷害小雨。我的話說完了,我希望你想清楚。我看你也不想我把你和Yoki的事說破吧。」說罷,傑諾便轉身離開。

    傑諾走後,空蕩蕩的天台留給了子熙,冷冷的風留給了子熙。子熙心裡亂亂的,想聽聽小雨的聲音。子熙很希望小雨能夠給他繼續下去的動力。子熙拿出了手機,撥了小雨的號碼。撥了一次,兩次,三次。由於小雨沒有勇氣面對子熙,無論手機響了多久,小雨還是不敢接。

    在這次談話以後,子熙就沒有在學校出現過。班裡的人當然是諸多猜測。有的人猜子熙在這裡玩膩了,所以轉學了。有的人猜子熙討厭看見小雨,索性不回來了。子熙愛逃避,小雨雖然一直呆在學校裡並且有傑諾陪著,但是不知怎麼的,小雨的心裡一點都不好受。可能是前段日子太快樂了,一旦有什麼,幸福就會變成最痛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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