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妻 第七章
    黑暗的地下密道傳來陣陣因濕氣過重的難聞氣味,方則承彷彿已經習慣這怪味,面無表情的走地,接著推開沉重的大門,進入一間密室。

    燭光照亮整間密室,一位貌美的女子坐在床榻上,閉眼打坐。

    「燕心,我回來了。」

    燕心猛然睜開眼,一臉期待的奔到他的面前,「你回來了……那個拿到了嗎?」

    「拿到了!」方則承快速地拿出秘笈,遞給她,「我是在書房的密室找到,應該不會有錯。」

    她興奮極了,急忙翻閱,「終於還是到我手中了。」她露出媚惑般的笑容,捏緊手中的秘笈。

    「是啊,只要練了正確的武功,你就不會難受了。」大手摸著她雪白的臉龐,他心疼地說。

    他愛她,捨不得她為了練武而深受折磨。

    「則承,你對我真好。」燕心抱住他,撒嬌地說。

    「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他微笑,對她溫柔無比。

    他和燕心的相遇是在兩年前……當時他才初出師門,下山來闖蕩江湖,途中遇見了她。

    第一眼,他就被她的美麗深深吸引,得知她的名字叫作燕心,會一個人倉惶逃跑是為了躲避追捕。

    他仔細問了才知道秦波深的事情……燕心並不像外表一樣柔弱,而是藏有極大的野心,她想盡辦法接近秦波深,就是為了拿到江湖中人人皆欲得到的望丹派武功秘笈!

    她對武功著迷的程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照理說,如此有野心的女人,他應該會怕得躲避,但……愛上就是有上了,能控制心嗎?

    明知道燕心不曾愛過他,他也像個傻子一樣待在她的身邊,盡心照顧她,讓她能夠無後顧之憂的修練武功。

    對他而言,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但能夠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就足夠了。

    原以為這種幸福的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豈料,當她修練望丹派的武功一段時間之後,身體竟出現異常。

    她的體內不時會有奇怪的氣流亂竄,有時候感到無比寒冷,有時候又感到無比灼熱,接著竟然開始吐血!

    他覺得怪異,極力阻止她繼續練下去,可她不聽勸告,依舊照著秘笈裡的口訣修練。

    一年過去,她的武功確實變得高強,然而整個人卻顯得邪氣。

    他聽過望丹派的武功正氣凜然,十分剛強,跟燕心所練的武功截然不同。

    他曾經提出疑問,她卻認為他是忌妒她的武功高強,甚至懷疑他想搶奪秘笈!

    他對她感到失望,原想就此忘記她,沒想到不出半年,就聽到江湖中傳出一位女子濫殺無辜的流言。

    大家口耳相傳那名女子的容貌和武功,都讓他覺得是燕心,於是他立刻去尋找她的下落。

    尋覓多日,終於在一個黑夜中,他見到她持著劍,殘忍地殺著人——她的模樣、行為,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猶如走火入魔!

    他心痛不已,此刻才明白自己無法忘記燕心,所以又回到她的身邊。

    燕心的情緒反覆無常,一下子是冷酷無情,一下子又變得善良溫柔。

    他猜想,也許燕心所練的望丹派武功秘笈是假的,才會讓她走火入魔,神智不清。

    於是,他趁著燕心恢復正常時提這件事,她也覺得秘笈有問題,早就沒有繼續練了。

    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魔,當嗜血殺念又起時,她會變成濫殺無辜的女魔頭,身心都深受折磨。

    為了不讓她繼續殺虐,他帶著她來到這個地下密室,倘若她失控,他就會將她關在裡面,直到殺氣消失。

    她的痛苦看在他的眼底,宛如一把刀刺進他的心,讓他痛得難以呼吸。

    他曾勸燕心廢掉武功,可她不肯放棄成為武林第一的野心,苦苦哀求他想辦法救她。

    她不甘心被秦波深耍,要他再次從秦波深的手中奪來秘笈。他無法拒絕燕心的哀求,所以才會打探秦波深的下落,找到波浪寨。

    憑燕心當時找到秘笈的印象,他得知書房是最有可能的藏匿地方。

    如今真的做到了!

    燕心只要好好修練秘笈裡的武功,他相信她可以不必受苦,從地獄深淵中解脫。

    「我要趕緊練功。」燕心推開他,開心地說,眼裡只有手中的秘笈。

    他的神情黯然,心隱隱作痛。在她的心中,他還是比不上武功啊!

    「罷了,這不是很早就知道的事實嗎?」他苦笑,喃喃自語。

    方則承愛戀地盯著她一會兒,才緩步退出密室。

    因此,燕心的修練開始了——

    ***

    「嘔。」燕心難以克制胸口的疼痛,嘔出鮮血,「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抖著嗓音,不敢相信。

    她按照秘笈修練了一個多月,可身體就像之前一樣,越練越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啊,難道又是假的!」她焦急地翻著秘笈,俏臉扭曲。

    「方則承!」她怒吼一聲,跌跌撞撞地奔出密室。

    密室的外頭有間草屋,是他們住的地方。

    「燕心,你怎麼跑出來了?」方則承一直在院子裡守著,見到她臉色難看的衝出密室,急忙來到她的身邊。

    「你是不是把望丹派的武功佔為己有?」她喘息,用力抓著他的手,「你是不是想獨吞才拿假的給我?想要讓我再次走火入魔!」

    「你說什麼?什麼假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照著秘笈練功,結果跟之前一樣!啊……」小手捉著胸前的衣襟,她表情難受至極,「好痛、好痛……我的身體好痛。」

    她全身都不舒服,好像快死了。

    「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抱緊她,手足無措。

    「是你想害死我!快把真的秘笈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她抖著身子,咬牙切齒。

    「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我怎麼可能會害你!」他大吼,表明清白,「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如果你沒動手腳,那就表示秦波深……秦波深早就看穿、看穿你的目的,才會、才會讓你偷走假的秘笈……你這個蠢蛋,辦件事情都辦不好!」她用力推開方則承,冷冷地看著他,「我早說過他不是簡單的人物……本來就對你沒什麼期待,當你拿著秘笈回來時,我還內疚了一下……打算從那刻起要待你好,努力去愛上你,」她深吸口氣,艷麗的臉龐依舊蒼白,憤怒地大吼:「結果蠢材還是蠢材!我要你有什麼用?」

    「我……」方則承因她殘忍的話而無言,心碎成一片。

    「你滾,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他搖頭,「燕心,你別這樣……我會想辦法再去拿來,給我機會好不好?」

    「有什麼好想的!你根本鬥不過秦波深!被他知道你的目的,還以為能夠輕易埋伏到他的身邊?別傻了!」

    「只要是為了你,任何辦法我都會去想,我一定會做到,相信我!」他害怕她真的要離開,慌張地拉住她的手,「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立刻賞他一個巴掌,「滾開!」

    臉頰傳來火辣的刺痛感,他痛得低吟。

    「我就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燕心冷笑,「看來還是得由我親自出馬了。」

    她狠瞪他一眼,毫不眷戀地離開。

    「燕心——」

    悲傷的咆哮仍然沒有喚回佳人。

    ***

    「小姐,你怎麼又變成這樣?」吉兒捧著藥碗踏入房間,瞧見躲在書桌腳旁邊的美人,差點沒暈倒。

    原本穿戴整齊的唐釉雪,因作畫而沾染一身黑墨,漂亮的臉蛋也遭殃,整個人像是被墨水潑到,慘不忍睹。

    唐釉雪站起身,伸手搔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等一下會整理的,你別擔心。」

    吉兒歎氣,哀怨地說:「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挫敗感吧!人家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才一個時辰就變這樣……我究竟是在忙什麼?」

    唐釉雪這麼美,幫她梳妝打扮是件愉快的事情,但她似乎以毀壞自己的形象為樂,總是糟蹋吉兒的心血。

    「呃,對不起嘛!」唐釉雪吐一吐舌頭,撒嬌地說。

    吉兒又好氣又好笑,因她的好脾氣也拿她無可奈何。

    「小姐,儀容就不說了,先來喝藥吧!」吉兒可沒忘手中珍貴的藥湯,走向前。

    「喝藥?」唐釉雪一副恐慌的樣子,急忙往後退,猛搖頭,「我不喝藥。」

    「老大交代一定要喝。」吉兒皺眉。每天要上演的戲碼又來了!一靠近,她就後退,最後兩人總是繞著桌子追逐,「小姐,別鬧了。」

    「我沒有鬧。」唐釉雪嘟唇,「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每天都要喝藥。」

    「老大說小姐的身子虛,所以特地買來很多珍貴的藥材熬給你喝,這是補藥,是老大的愛心。」

    「你這樣說是變相威脅我。」吉兒的意思是她不能無視波深的愛!她沮喪地垮下肩膀,「可是藥真的很苦。」

    「有加入甘草,不會苦到哪裡去。」吉兒哄著。小姐的口味就像孩子,害怕苦味,才會每次都堅持拒喝。

    騙人!唐釉雪才不會輕易上當,「上次你也是這麼說。」

    「小姐,算我求你了,快喝吧,免得老大找我算賬。」

    「吉兒啊,要不然你偷偷把藥倒掉,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波深就不會知道這件事。」

    「什麼?」吉兒驚呼一聲。

    「小聲點。我的意思是,假裝我喝完了藥,這樣我不用受罪,你也不用被責備,波深也會以為我把藥喝完,心情愉快啊……」她光想就喜孜孜。

    這時,一道挺拔的身影伴隨低啞的嗓音出現——

    「唐釉雪,你真以為這麼做可以瞞天過海?」

    吉兒瞥見她驚慌的神情,聳一聳肩膀。小姐的剋星來了!

    「波、波深。」唐釉雪急得躲進書桌底下,乾脆閉上眼,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逃避現實。

    嗚嗚嗚,前有吉兒,後有波深……她的處境好悲慘喔!

    「吉兒,我來就好。」

    「是。」吉兒把藥碗遞給秦波深,走出房門。

    秦波深蹲下身,「你是要出來,還是我進去?」他好心地讓她做選擇。

    唐釉雪咬著唇,猶豫一下,終究還是爬出來了。「你不是在忙嗎?」聽說他忙著找方則承的下落,她以為他會沒空過來盯她呢!

    「再忙也要來看你啊,否則不知道你又會做出什麼讓我操心的事情。」他的笑容親切,但眼底滿是不悅。

    這丫頭竟想把特地為她買來的補藥倒掉?這是糟蹋他的心意。

    「我哪有!」瞧見他不苟同的眼神,她乖乖閉上嘴。

    大手摸著她的長髮,眼神打量她全身上下,秦波深不禁歎息,「你啊,可真會折磨吉兒。」

    唐釉雪歉意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先把藥喝了,再來解決你的儀容。」他立刻把藥碗端近她的面前,「釉雪,我說過不喜歡看到你生病的樣子,希望你永遠身體健康的待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想我擔心,就快把藥喝了。」

    這番話要唐釉雪如何拒絕?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端過碗,喝了一口,立刻皺著眉頭,哇哇大叫:「什麼補藥這麼苦?」

    「你的身子虛,這補藥可以幫你調整體質,不准浪費。」他會盯著她喝光光。

    她看了碗中還有一半的藥汁,把碗遞給他,「如果靠自己我一定會賴皮,我也不想辜負你的心意,所以你來吧!」

    「我來?」他挑起眉。

    「像上次一樣。」她指著嘴唇,小臉通紅,害羞地說:「用這個餵我。」

    「咳。」秦波深差點被口水嗆到,拍著胸膛,「你……」

    「我可不是因為對你的吻上癮才這麼說喔!」唐釉雪雙手叉腰,說完這句話後,超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笨蛋!越是強調越顯得故意!

    他失笑,大手忙不迭地摟住她的腰,「恭敬不如從命。」

    他立刻飲下藥汁,堵上她的嘴唇。

    火辣辣的吻讓唐釉雪暈頭轉向,當苦澀的藥汁傳入她嘴裡時,霸道的唇舌隨即纏上來,讓她不得不分心。

    他的吻如此熱切,擁抱如此溫暖,對她的溫柔舉動都讓她深深著迷,不可自拔。

    她真的好愛波深喔!

    「用這種方式就喝得很快了。」她窩在他的懷裡,氣喘吁吁。

    「我懷疑你是想佔我便宜。」他佯裝無可奈何的樣子。

    「對啊,不行嗎?」她換緊他,笑得好開心,「我想要一直占波深的便宜。」

    她直接的言行令秦波深樂暈了,不得不愛她啊!

    「我才不要讓髒兮兮的唐釉雪佔我便宜呢!」大手捏著她被墨汁染黑的臉頰,他深深歎息。

    「吼,來不及拒絕。」她放開他,撒嬌地跺腳,「說到這個,我有東西給你看。」

    她會變成他眼中的髒鬼都是因為春宮圖啦!

    她急忙從書桌上拿起一本冊子,神秘兮兮地說:「知道這個是什麼?」

    「你畫的春宮圖?」

    她怔住,隨即又說:「你怎麼知道?」

    「猜的。」隨便一推測也曉得。

    她嘴唇,「聰明人真無趣。」都沒有驚喜了。

    「哎,我還是很期待你的大作啊,快給我瞧瞧。」他湊上前,討好地說。

    「這可不是普通的春宮圖喔!」她忽然羞怯起來,「我想把它當成咱們的定情作。」

    「定情作?」拿春宮圖當定情作?釉雪的思想果然很特別。

    「嗯!」她把手中的冊子給他,「要好好保存,是非賣品呢!」

    他翻閱冊子,越看身體越熱,俊顏通紅,「呃,你可真厲害……」

    她將男女身體的線條畫得栩栩如生,就連閨房樂趣也畫得真實又纏綿。

    「我可是京城第一畫師呢!」論畫工才不會輸給任何人。

    「只給我看太可惜了,不打算公開販賣?」肯定會引起風潮。

    唐釉雪搖頭,「不可!身體是你耶……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秦波深明明很高興,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能夠娛樂大眾,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她嘟唇,十根手指扭成一團,「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娛樂大眾。」

    「你的身子?」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圖裡面男人的身體是源自你,女人的身體當然就是我羅,我可還沒大膽到讓大家觀賞呢!」她聳肩,無意間瞥到他鐵青的俊顏,駭然地止口。

    她又說錯什麼惹他生氣了?

    「喝,差點就誤了大事。」大手槌著胸口,他氣悶了。

    「波、波深……」

    「唐釉雪!你怎麼會把自己畫、畫上去?」他氣急敗壞。

    「自己收藏的話,為什麼不可以?」

    「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他們也不會知道那就是我啊!」她辯解。

    「就算這樣,我還是很生氣!」他深吸口氣,手臂摟住她的腰,縮緊,「你真的是上天派來克我的,到底從哪裡想出這麼多花招?哎,從一開始就錯了……沒事答應讓你畫春宮圖,到頭來又變成折磨我。」

    他哀怨的將頭埋入她的頸項,「釉雪,算我求你好不好?重新畫一個不是你的身體的女人好嗎?」

    她啞口無言,被他哀傷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

    「別笑!我很認真。」

    「又不會被看到,幹嘛這麼緊張?」

    「我害怕啊……就算大家不知道那是你,我還是很不爽。」

    「嘖,我會把它鎖進櫃子,除了我們,誰也看不到。」她湊近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作,主角不是我們就沒意義了。」

    「可……」他還想掙扎,卻被她堵住嘴。來這招?學壞了。

    在唐釉雪的甜蜜攻勢下,秦波深只能投降啦!

    「丫頭,你說咱們是男女主角,那畫圖時你都在想這些事情?」

    她眨眼,瞧見他邪惡的笑容,立刻放開他,緊張地嚥了嚥口水。

    「嗯,畫畫啊……想是想啦,不過那也只是幻想。」光是想像畫面就教她全身發燙。

    「只是幻想……」他興起逗她的念頭,逼近她,「看來我要研究一下你的畫,才知道你心中的期待是什麼。」

    她不斷往後走,被逼到床邊,驚慌地喊:「別再過來,要不然會發生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是惡女撲郎?」

    她俏臉一紅,「知道就趕快走開啦!」

    手臂勾住她的腰,腳步一旋,他坐上床榻,直接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釉雪,不是只有你會這樣,我也會。」大手摸著她粉嫩的臉頰,慵懶的嗓音緩緩地道出對她深切的慾望。

    「你也會?」

    「嗯!」他輕哼一聲,嘴唇貼上她的耳朵,存心誘惑她。

    她氣喘吁吁,無力抵抗他的魅力,「波深……」

    「如果你知道我每天都想對你做這些事……想吻你這裡……」唇移動到她的臉頰、鼻子、嘴唇,「還有這裡。」最後落在雪白的頸項,狠狠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的身子一抖,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你、你都在想這些事?」迷濛的雙眼眨著,唐釉雪企圖保持理智。

    「不可以嗎?」他用無辜的表情反問,簡直快讓她的心跳出喉嚨了。

    「繼續下去會出大事的。」她像只小貓窩在他的懷裡,逸出呢喃。

    秦波深輕笑,「我該拿你怎麼辦?」能夠讓他失控、理智瀕臨崩潰的女人,唯有她了,「雪啊,和你在一起,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總有一天會把你吃進肚子。」

    她喜歡他用沙啞的嗓音喊著她的名,滿足地瞇起眼,「所以呢?不想失控,就要放棄我了?」

    「把嘴嘟這麼高,是想引誘我犯罪嗎?」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唇,又說:「所以我打算在近期內把你娶進門,這樣就可以天天對你為所欲為。」

    「你要娶我?」唐釉雪又驚又喜。

    「咱們一起回畫館吧,我得去向清姨提親。」他老早在考慮這件事,也開始為以後的生活打算。

    他可不能當一輩子的山賊讓她跟著吃苦,而且也要考慮寨裡兄弟們的生活,他利用之前「攢」的錢財,目前正在規劃未來的出路,要讓所有人過上安定的生活,還可以自給自足。

    唐釉雪欣賞的用力抱住他,「波深,我愛你!」

    「聽起來真開心。」

    「是嗎?那我一直說好不好?」她笑容滿面,興奮地不斷重複「我愛你」,即便說上千次萬次也不厭倦。

    秦波深的嘴角上揚,掩飾不住幸福。因為唐釉雪,他殘破的心已經完整無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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