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半年問題多 第六章
    雖然謝悠然和閔劭宇離婚後仍往在一起,但她常和他鬧彆扭,搞得兩人都不開心,所以他們很少有機會也沒有心情好好瞭解對方。

    就算再怎麼不討人喜歡的機車男,有錢有臉蛋,還是會有一堆女人投懷送抱,而就算是再怎麼刁蠻任性的的富家千金,有錢有身材,還是會有一堆男人甘願牡丹花下死。

    更何況是謝悠然和閔劭宇,他們並不是真的那麼任性和討人厭,他們雖然出生豪門,但也是平凡人,也會歡喜悲傷,也會因為看到喜歡的女人半裸露的模樣而心跳加速,更會因為感受到喜歡的男人的熾烈眼神而小鹿亂撞。

    這一幕,令他們同時想起,他們錯過了最珍貴的洞房花燭夜。

    為了緩和這種讓人心神紛擾的氣氛,謝悠然趕忙借了他房間的浴室,把身上殘留的泡泡沖洗乾淨,換好衣服,抱著枕頭準備去睡沙發,但閔劭宇隨即伸手拉住她。

    「你……想做什麼?」剛剛那樣的曖昧氣氛,再加上閔劭宇現在的舉動,謝悠然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他該不會是想吻她吧?或是想把她撲倒。

    越想她的心跳就越快,心跳得太快,耳朵和臉頰也開始微微發熱。

    「床讓你睡。」

    果然是她想太多,謝悠然又羞又惱地用力掙脫他的手,嘟嚷著,「不用了,是我說要睡沙發的,我說到就要做到。」

    閔劭宇不知道她在氣什麼,還是好言好語的解釋,「我是男人,所以我睡沙發,床讓給你。」

    「我說不用就不用!」

    兩人就這樣互相搶著枕頭,拉拉扯扯的結果就是一起跌到床上,一上一下,距離很近,姿態曖昧,他們都沒料到會變成現在這種情形,彷彿只要任何一個人稍微動一下,就會馬上擦槍走火。

    時間就像瞬間停止了,停留在兩人目光相遇的這一刻。

    他們都忍不住想,如果婚禮當晚,閔劭宇沒有喝醉,結果會如何?又如果謝悠然沒有提出離婚的要求,現在他們到底是恩愛夫妻還是一對怨偶?

    但回歸到現實,如果終究只是如果,因為他們結婚結得太倉促,也離得太隨心,這一秒雖然對彼此都有一種濃烈的渴望,不過理智很快便又回籠。

    因為一見鍾情而結婚,又因為不合而分手,他們已經錯了一次,所以不能再錯第二次。

    沒有百分之百確定以前,都不該貿然前進,至少,現在他們能夠當朋友,若是再錯一回,

    他們肯定只能當仇人了。

    思及此,閔劭宇馬上從床上爬起來,但仍堅持把床讓給她,「論力氣,我比你有力,所以不要和我爭了。」

    「好!」為緩和氣氛,謝悠然轉身把枕頭放回床頭,並且坐在床上彈了幾下,以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還是彈簧床舒服,你現在後悔我也不會讓給你了。」

    「我向來說話算話,不過你打算現在就睡覺嗎?」

    「不然咧?」

    「不吃飯?」他都餓到快前胸貼後背了,再不吃飯肯定會暈倒。

    「啊!」謝悠然這才想起他一整天幾乎沒吃東西,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走吧,我們去吃絕對不會過敏的料理。」

    那正是閔劭宇現在最需要的補給品,「很令人好奇,我吃了不會過敏的料理是什麼?」

    「蔬食養生餐啊。」不油不膩,青菜蘿蔔也能做出好料理。

    假蜜月旅行才進行到第二天就出狀況了,閔劭宇和謝悠然剛準備出發前往台東,閔劭宇就接到隋少鈞的電話,說台北出事了,所以兩人又急急忙忙地趕回台北。

    兩人一到公司門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入口處,而大廳裡則呈現淨空狀態,只有一個人站在裡面,就是那個出賣公司被閔劭宇開除的老職員。

    只見他一手拿著一罐裝滿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瓶子,另一隻手緊握著打火機,情緒看起來不是很穩定,無論大家怎麼勸,他都堅持非得見到閔劭宇本人不可。

    「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要說?」

    「讓我復職!」

    「不可能,我說過了,你出賣公司機密,開除你而不提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不要得寸進尺。」閔劭宇的態度還是一樣強硬,他不可能接受威脅。

    但這樣是行不通的,尤其他面對的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抓狂的瘋子,他的強硬無異是火上加油,被開除的老職員聽到他這麼說,突然把瓶中的液體潑向他,大家都以為這下閔劭宇要遭殃了,就在那一瞬間,有人突然挺身而出,替他擋下這個災難。

    看見謝悠然用身體替他擋下潑來的汽油,閔劭於當場愣住,現場一片嘩然,就連潑汽油的老職員也萬分錯愕。

    「該死的傢伙!你瘋了嗎?!」閔劭宇心疼謝悠然,衝著老職員破口大罵,「做錯事還不知悔改,不覺得丟臉嗎?!馬上報警,把他抓去關起來!那傢伙要受點教訓才會清醒!」

    「別說了!」都在這麼緊張的節骨眼了,隋少鈞實在拿好友強硬的態度沒辦法,難道真的要弄到那個人自焚他才甘願嗎?

    「你才該死!我替公司賣命,公司賺了那麼多錢,我只是抽點紅利,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我的家人都要吃飯,我的孩子要讀書,再給我一次機會有那麼困難嗎?!」

    「今天你犯錯我開除你,你卻想要用自焚威脅我給你機會,明天要是又有人犯錯,同樣拿這樣的把戲來威脅我,我是不是從此以後都要一再妥協?!」

    「你這個沒血沒淚沒人性的奸商!」

    「你錯了!他不是沒血沒淚沒人性的人,如果他沒顧慮到你的家庭,早就送你去監牢反省,更不會——」

    「少鈞,別說了!」閔劭宇厲聲喝止。

    做好事卻不讓人知道,這就是閔劭宇,雖然他平常看起來好像很冷血,也不懂得體恤別人,但其實他都私底下偷偷在幫助人。

    知道老職員是家裡唯一的經濟支柱,他就安排他剛畢業的兒子到公司上班,甚至還不要求父債子還,卻又不讓別人知道他做了這樣的安排,老職員才會一直對他這麼不諒解。

    「我要說,非說不可。」隋少鈞早就叫人把老職員的兒子叫來,「你以為你兒子在哪裡工作?就是在新美生技,你在新美待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新美挑員工有多嚴格,他為什麼能進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士為,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隋經理說的是什麼意思?」

    「爸,你快把東西放下來,您這樣我以後要怎麼繼續在這裡工作,又要怎麼回報總經理的恩情?!」他知道,以他的學歷,想要進新美不是那麼容易,一切都是閔劭宇的好意安排。

    雖然在金錢上,閔劭宇不要求他還清父親捅出來的摟子,但是父親做錯事那是事實,當兒子的也想要盡一點微薄的力量作為補償。

    結果,現在被父親這麼一鬧,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拾了。

    看著兒子覺得羞恥的目光,老職員才知道自己錯了,他不只自己犯錯,還連累到孩子,一想到此,頓時老淚縱橫,也覺得沒臉見人。

    看見老職員想把汽油潑向自己,閔劭宇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把汽油搶了過來,接著非常不客氣的賞了一拳,怒道:「你這個蠢蛋!你想一錯再錯嗎?!你現在這樣做,是要你的孩子一輩子都活在你愚蠢行徑的陰霾之中嗎?」

    老職員跌坐在地,低頭號啕大哭,為他過去犯下的過錯,也為他現在做出的錯誤示範而感到羞愧難過。

    幸好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在這場驚險的意外中,閔劭宇和謝悠然都發現到對方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也再次愛上了對方。

    一直到回家,方才危險的自焚事件還一直在閔劭宇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但他想的不是老職員,而是當汽油潑向他時,謝悠然以身相護的舉動。

    想到那一幕,他便久久不能自己,

    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差點停止,想到她魯莽的衝上來保護他,想到當時可能發生的狀況,他的心就不自覺糾結在一起。

    謝悠然洗好澡走出來,頭髮還濕答答的,但她沒馬上把頭髮吹乾,而是直接走向閔劭宇,突然把頭低垂湊向他的臉。

    閔劭宇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整顆心差點跳出來。

    這女人,真有辦法讓人吃驚啊!

    她肯定不是想誘惑他,有過前車之鑒,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可是他的心還是很難冷靜下來,他現在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因為心儀的女生靠近而心跳如擂鼓。

    「你幹什麼?」他粗聲問著。

    「幫我個忙,聞聞看還有沒有味道。」

    「什麼味道?」

    「汽油味啊!」

    瞧,人家根本沒那意思,但是正因為不是存心誘惑,反而更添風情,但謝悠然根本渾然未覺,頭還越靠越近。

    他雖然想閃避,但還是勉強把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一股香氣馬上直竄入他鼻中,奔流到四肢百骸。

    真是要命!他的心跳快得太不正常了!

    生怕自己會一時控制不住把她壓倒在地,閔劭宇悄悄退了一步,有些氣惱的粗聲說道:「還敢叫我聞,你是蠢蛋嗎?不知道那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嗎?」

    突然被大吼,謝悠然猛然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臉紅脖子粗的閔劭宇,「你吃錯藥啊,突然發什麼脾氣?!說蠢,你才蠢咧!」

    「我蠢?」

    「如果不蠢,為什麼還要在那個時候故意刺激他,你難道不知道一個抓狂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嗎?」

    「那是因為……」看到汽油潑到她,他又急又心疼,才會無法控制地罵人。

    「因為什麼?」

    「那是因為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說實話難為情,閔劭宇只好扯起蹩腳的謊話。

    「那也該看情況和場合,早點把事情真相告訴那個人不就沒事了。」

    「難道做好事還要昭告天下?」

    「至少讓他瞭解你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要是他知道你以德報怨,他會更慚愧,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局面。」

    聽她這麼說,他似乎真的有點蠢,但說老實話,他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不管其他人認為他是冷血無情也好,是個笨蛋也好,只要一個人相信他就夠了。

    「天底下只要有個人相信我就夠了,別人的看法我不在乎。」

    「冥頑不靈,懶得跟你說。」謝悠然轉身想走回臥室。

    「悠然。」閔劭宇大聲叫住她。

    「突然叫那麼大聲做什麼,還要找我吵架嗎?我可沒力氣和你大呼小叫的……」其實今天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到現在還覺得全身有點無力。

    「不是。」吵架似乎比道謝還要容易,閔劭宇彆扭開口,「謝謝你,還有……」喜歡比感謝更難開口。

    他想說的是,他想和他重新開始,但是平常在工作上的犀利狠勁,在談戀愛的時候似乎都派不上用場。

    「還有?」謝悠然很認真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然而閔劭宇卻更不自在了,過去因為一見鍾情,太輕易把愛說出口,結果現在自食惡果,且因為怕被拒絕,怕她不再相信他會付出真心,反而變得什麼都不敢說。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隱約感覺到他想說的,正是她期待能夠聽到的,她也想和閔劭宇重新開始。

    不過閔劭宇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來了個程咬金,迫使他們不得不暫時停止對話。

    新美生技在台灣知名度頗高,雖然員工自焚這件事沒有報警處理,消息還是走漏出去了,侯友芬就是看到插播的新聞快報後匆忙趕來關心。

    因為侯友芬是謝悠然的好友,就算閔劭宇不是很歡迎她這個時候來訪,還是不能失禮的把客人趕出去。

    「吃豬腳麵線可以去霉運壓壓驚,這是台灣的習俗,」侯友芬異常熱心的替兩人盛好她特地帶來的豬腳麵線。

    閔劭宇勉強吃了兩口意思意思,謝悠然則是非常捧場,不但吃完了一整碗的麵線,還啃了一塊豬腳,直誇好友手藝好。

    「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當老婆。」謝悠然還問閔劭宇的意見,「你也贊成我說的吧?女人還是要賢慧一點對不對?」

    以前閔劭宇會那樣認為,但自從和謝悠然離婚之後,他開始調整自己的想法,如果用一個女人願不願意下廚來衡量她的品性操守,其實並不公平。

    「每個人都有適合的對象。」

    「那是什麼回答!」謝悠然嘟著嘴,不太滿意他的回答,決定不再詢問他的意見,轉頭向好友道謝,「謝謝你特地帶豬腳麵線過來。」

    「別跟我客氣,你慢慢吃,洗手間借我一下。」

    「嗯,樓下的馬桶好像有點問題,你去用二樓客房那間吧。」

    「好。」

    侯友芬上樓後,謝悠然坐到閔劭宇身旁瞪著他,忍不住抱怨,「你不能更開心一點嗎?友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要是被她誤會你不歡迎她怎麼辦?」

    「我又沒做什麼,你愛找哪個朋友就找哪個朋友來,我可沒阻止過。」閔劭宇一臉無辜的反駁。

    「這個是人家好意帶來給我們壓驚的,就算不喜歡吃,還是要捧個場,把麵線吃完。」

    謝悠然把他的那碗麵線硬端給他,閔劭宇不肯接手,她乾脆直接餵他吃,本來他是不想吃的,但既然她要餵他,那就另當別論。

    他很乖,一口接一口的把謝悠然餵給他的麵線吃光。

    而在樓上的侯友芬雖然來閔家沒幾次,但已經熟到好像自己家一樣,她找到客房上完廁所後,打算離開房間時,卻突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梳妝台上放著女人用的瓶瓶罐罐,一旁的衣架上還掛著謝悠然的外套。「她不是睡在主臥房嗎,怎麼東西都放在這裡?」

    她吃驚的走過去想看清楚,卻不小心碰落了她的皮包,皮包裡面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

    她上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物品,卻意外發現到一個天大的秘密。

    典當收據?!

    「典當秘密?這到底是什麼?」光看收據上的字,似乎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這是最近謝悠然不再找我抱怨閔劭宇不好的原因?」

    好奇心並不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境,她覺得這張收據對她非常有利,便把收據放到自己的口袋裡,當她收拾好東西回到客廳時,卻驚見謝悠然喂閔劭宇吃麵線的親密畫面。

    霎時,她感覺到一團火直接衝上腦門。

    謝悠然,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怎麼能夠簽了那種奇怪的契約卻又表現出很愛閔劭宇的樣子?!

    看著兩人笑鬧鬥嘴,侯友芬越來越痛恨謝悠然,她再也無法忍耐了,她決定要早點撕破她那張純真偽善的假面具。

    翌日,侯友芬約謝悠然吃午餐,說有很緊急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謝悠然只好把閔劭宇難得的午餐邀約推掉了。

    兩人約在常去的那間餐廳碰面,當謝悠然抵達時,侯友芬已經在那頭等她了。

    「等很久了?」

    「還好。」

    「什麼事這麼急著要找我出來?我可是推掉約會來見你的喔,很夠意思吧!」

    侯友芬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把那張典當收據放在她面前,看到收據的那一瞬間,謝悠然的笑容頓時褪去,表情變得深沉。

    「這個為什麼在你那裡?」她不是放在皮包裡收得好好的嗎,為什麼會在侯友芬那裡。

    「昨天我去客房的洗手間時,不小心弄掉了你的皮包,幫你把東西撿起來時卻發現了這個,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

    謝悠然突然一把把收據搶過來,緊捏在手心,笑得很僵硬,「沒什麼啦,只不過是我剛結婚時心情不好亂寫的,這是假的。」

    「這不像是假的,我很擔心你,萬一閔劭宇知道你做了那種事,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能說!」

    「所以是真的嘍?」

    謝悠然的臉又沉了幾分,不承認也不否認,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能說。」

    「你不告訴我,是不把我當姊妹嗎?」

    「不是那樣的,你當然是我的好姊妹,但是我真的不能說。」

    「沒想到你這麼不信任我,我真的很難過……算了,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既然你覺得我不可靠,以後我什麼都不會再問了。」

    侯友芬使出激將法,想讓謝悠然因為拒絕她的好意與真心而心有愧疚,而這招非常管用。

    「我說,我說就是了嘛。」

    「你這麼勉強,還是別說了。」

    「我要說,這件事情不說出來,我心裡也不舒坦,總覺得有塊石頭壓著我。」

    秘密就是會讓人一直憂心不知何時會被揭露出來,又怕曝光後引起的連鎖效應,所以一旦擁有秘密,就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走進那家當鋪,本來也不打算簽這個奇怪的契約的,但當時的我被婚姻的枷鎖緊緊掐住了喉嚨,急著想解脫,結果就糊里糊塗地將我的秘密典當了出去。」

    秘密說出來了,心情似乎獲得些許紓解,但是說出秘密,緊接著卻又要面對另一個憂慮,違背信約,會有什麼結果?

    「那你的願意可有實現?」

    「有。」

    「什麼意思?」

    「我和閔劭宇離婚了。」

    「可是你們不是還住在一起嗎?!」太令人吃驚了!謝悠然和閔劭宇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哪曉得兩人竟然已經離婚了!

    「因為我們不想讓外界知道,也不想讓兩邊家長難過擔憂,所以說好隱瞞此事,現在我都告訴你了,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吧?」

    侯友芬握住謝悠然的手,激動地說:「那是當然啊!雖然這樣說好像不太好,但是看你因為這段婚姻那麼不開心,我忍不住要恭喜你重獲自由。」

    「不是的……剛開始或許我真的挺不適應的,但是後來……我後悔了,我發現我真的愛上閔劭宇了,不只是一見鍾情,而是真的想和他好好過日子。」

    侯友芬聞言一僵,但隨即在心中冷笑,兩人都離婚了,就證明謝悠然和閔劭宇不是命定的戀人,她深信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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