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情人 第七十一章 回憶
    三年後

    華冠集團三十層總裁辦公室,閆孝宇穿著一襲黑色襯衫、鐵灰色時尚西裝,看上去成熟穩住的他褪去了稚氣。背對門口雙手插在褲兜,他雙眼帶著淡淡的憂傷俯視遠處秋天的夕陽。

    「又是一季的秋,仁英,你到底在哪裡,你過的好嗎?」閆孝宇薄唇輕輕開啟,悠悠的對著遠方的天空說著。

    三年前,他吼完仁英拉著閆孝柔走出別墅後,心真的很痛。在坐進禮車後,他就一語不發的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而閆孝柔沒有打擾他,只是很擔心的看著他心事重重的側臉。

    當禮車快要到達閆家祖屋時,花園中佈置得相當豪華的場面和到場的所有貴賓都讓他遲疑了下車的腳步。

    此時閆孝柔的電話響起,她掏出隨身小手包裡的電話,皺眉看著上邊顯示的陌生號碼,心中不安的她,猶豫著摁下了通話鍵,輕聲問道:「你好,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電話另一端傳來陌生男人好聽的聲音。

    閆孝柔轉頭看了看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閆孝宇,她輕聲道:「什麼事,你說吧。」

    電話另一端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徐仁英懷了閆孝宇的孩子。」

    猶如平地而起的炸彈般,閆孝柔的心好像瞬間停止了跳動,震驚的她瞪大眼睛,身子變的僵硬。而原本在手上的電話輕輕的從手心中滑落,掉在她純白的婚紗上。

    閆孝宇皺眉看著她震驚僵硬的樣子,疑惑的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可是傳來的卻是一片忙音。

    禮車在此時穩穩停下,張管家打開一邊的車門,恭敬的對著閆孝宇道:「少爺,到了。」

    閆孝宇聽到張管家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抬眼他有些擔心的看著閆孝柔問道:「你怎麼了?」

    他的問話將她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僵硬的轉頭她看向閆孝宇,張張開開的口最終沒有說出什麼,輕輕的,她搖了搖頭。

    「下車吧。客人都等著呢。」閆孝宇沒有多想的點了點頭,看著她輕聲道。

    閆孝柔抬起頭越過他看向車門外屬於她的婚禮,她掙扎著輕點頭。

    當她挽著閆孝宇從紅毯向司儀的方向走去時,坐在一旁白色帶有蝴蝶結椅子上的鄒艷猛然站了起來,她瞪大眼珠子看著另她震驚的一幕。而一旁的蘇允錫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腕。轉回頭,週身散發著怒氣的她猛然瞪向蘇允錫。

    「鄒艷,那,那個不是閆孝柔嗎?」殷悅坐在椅子上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一對新人緩慢向前行的身影,呆呆的問著。

    一旁王媛皺起眉頭,緊咬牙齒。眼神中同樣有著震驚。

    「王八蛋,閆孝…」鄒艷憤怒的衝著閆孝宇的方向張口大吼,身子瞬間就要向他們的方向衝去,可是卻被更快站起身的蘇允錫摀住了嘴巴。抓住她的身子,他帶著張牙舞爪的她離開了婚禮現場,而殷悅和王媛同樣站起身隨著他們離去。

    鄒艷的舉動已經惹來在場賓客的注視,走在紅毯上的閆孝宇也不覺轉頭,微皺眉一臉掙扎憂傷的看著幾個人離去的背影。

    當他們終於走到紅毯的盡頭,站在司儀面前。兩人的臉上都勉強帶著笑容。

    「今天是兩位新人大好的日子,在這裡先祝福你們。現在我開始念誓詞,你們只回答我願意就行。」司儀一臉溫和的笑容看著他們,輕聲說道。

    「閆孝宇先生,你願意娶閆孝柔為妻嗎?並承諾一生一世愛著她,不管健康生病與否都不離不棄。」司儀輕聲念著那一層不變的誓詞道。

    閆孝宇突然陷入沉默中,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兩分鐘…他的沉默讓一臉期待的閆孝柔簾下了笑意,皺眉她緊迫的盯著他掙扎的眼神。

    賓客席上坐著的人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怎麼回事?」某A男對著身邊的女伴說道。「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打算悔婚啊!」某女也對著身邊的朋友道。「我看新郎肯定是變心了,是不是有別的情人了。」某B男也對著身旁的人交頭接耳小聲的說著。而他們議論的聲音一分不差的全部傳到了閆孝宇和閆孝柔的耳裡。

    閆孝柔眼眶微紅的看著身旁眉頭越皺越深的閆孝宇,她苦笑著輕輕閉起了眼睛,同時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下。

    轉回頭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也亂了分寸的司儀,她表情平靜的大聲說道:「我不願意。這場婚禮取消!」

    她的話音落下,現場轟的一聲像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聲四起,閆孝宇震驚的轉頭看著她微笑的臉龐。

    一臉平靜的看著閆孝宇,閆孝柔笑的很自然很釋懷,越過他,她看向正對自己而坐的閆老,眼中有著抱歉。

    閆老並沒有太大反映,好像一切他都猜到了般,苦笑的衝著閆孝柔點了點頭,示意她沒關係。

    閆孝宇看到她的眼神並沒有看他,轉回頭他也同樣看著閆老。猛然轉回頭,他凝眉疑惑的看著閆孝柔。

    當所有人或帶著憤怒或帶著失望離開閆家時,2樓閆老的書房中,閆孝宇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對面沉默的閆孝柔,轉回頭他帶著疑問的眼睛看向閆老。

    「孝宇,有一件事是你一直不知道的,我現在告訴你。」閆老靠著沙發背,一臉溫和的看著閆孝宇,輕聲說道。

    「嗯」閆孝宇眼神緊緊的盯著閆老,輕輕點頭應允。

    閆老看了看閆孝柔,歎了口氣看向閆孝宇,道:「孝柔是個孤兒你知道的,而仁英是個孤兒你可能並不知道…」閆老的話還沒說話,閆孝宇就激動的打斷了,道:「什麼?她,她是個孤兒嗎?我,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閆孝宇臉上有著悔恨,回想著自己那天在她面前說她父母出國了,那,那該讓她多難受啊。

    閆老看了看他,搖了搖頭再次說道:「當年張管家從孤兒院抱回孝柔時,也許一切就注定了。孝柔的本名叫徐仁愛,是仁英的親生姐姐。」

    閆老說出的話讓閆孝宇不覺表情呆滯了,顫聲問著:「爺爺,你,你這是說的什麼…」閆孝宇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閆老道。

    閆老用著肯定的眼神看著他,不語。一旁一直沉默的閆孝柔抬起頭,淡笑著說道:「孝宇,爺爺沒有騙你。」

    閆孝宇僵硬的轉頭看著閆孝柔,臉上表情嚴肅的道:「你全部都知道嗎?這就是你著急結婚的原因嗎?怕我已經愛上仁英了?」

    閆孝柔仍舊不改淡笑,看著他柔聲說道:「面對愛情,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在內。當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至親的人時,我的喜悅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可是當我清楚我和她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時,我有過掙扎有過放棄的想法。可是我內心對你的愛之深,讓我無法選擇放開你。」

    原本嚴肅看著閆孝柔的閆孝宇,聽到她的一襲話,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低下頭他爬亂了一頭黑髮。他能體會她的感覺,因為他何嘗不是自私的將仁英留在身邊,就算明知道他在傷害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可是他仍選擇不了放開手。

    閆老看著面前兩個從小看著長大,最疼愛的人。他苦笑的道:「其實仁英她知道著全部的真相。」

    閆老的話不禁讓閆孝宇和閆孝柔驚訝的轉頭齊齊看向他,臉上同樣帶著不可置信的。

    清咳了聲,閆老看著兩人輕輕的訴說起來:「婚禮的頭天晚上我有去找過她。將她的身世告訴了她。可是她也同樣有著震驚有著不相信,我深深的記得她當時受傷的眼神。」

    閆孝宇聽到閆老的話,木訥的轉回頭將臉深深的埋在掌心,想到那晚他打電話給她時,她不僅沒有對他說起,還強裝沒事的樣子。想到著他痛苦不已。

    閆孝柔緩慢的回神,低下頭她憂傷的看著自己的手,想到早上仁英握著它時所說的話,「不要緊張,你可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也許那時的祝福和千言萬語全部化作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想到著,閆孝柔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了。『真是個傻女人,你看起來那麼柔弱,怎麼有,怎麼有勇氣那樣做。』閆孝柔的心中不助的埋怨著。

    擦乾眼淚,閆孝柔抬起頭看向閆孝宇著急的說道:「孝宇,我剛剛在車裡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他告訴我,仁英懷了你的孩子。」

    「什麼?」閆孝宇和閆老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睜大眼睛震驚的問道。

    「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他是這麼告訴我的。」閆孝柔表情認真的看著兩人,輕聲的說道。

    猛然站起身,閆孝宇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而去,他轉身的同時,閆老和閆孝柔對看了一眼,輕鬆的吐了口氣。

    走出祖屋,沿路他從大步開始一點點的跑了起來,當他跨過閆家祖屋的院子時,他的腳步已經迫不及待的朝著仁英所在的別墅方向跑去。

    良久,當他氣喘吁吁的跑到別墅門前時,他停住了,抬頭他重重的喘息著,眼神激動的望向院子裡白色的屋子。

    遲疑的,他輕輕伸手推開了院門,跨過門檻,他步履艱難的一步步朝著屋子走去。

    當他滿懷期待的打開別墅的門時,只望見一室的寂靜。

    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襲上他的心頭,脫下鞋站在客廳,他嚥了口唾沫的大聲道:「仁英…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空蕩的房子中迴盪著他好聽的聲音。

    站在原地久久,『離開了嗎?』閆孝宇不願相信自己心裡的猜想。不相信的他猛然向2樓跑去,跑到還有2個階梯的時候,他一眼就望見了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是不願相信的他又折回了一樓,衝進了仁英的房間。門被猛力打開,可迎接他的仍是一室的空氣。他轉身大吼的道:「仁英,你在哪裡?我回來了。」

    低下頭的他突然想到仁英自己的家,急忙走到玄關穿上鞋子,推開門他跑了出去。

    打開院子中的奧迪小跑,快速的發動引擎,車子也在瞬間駛離了原位。

    「仁英,等我。」閆孝宇的車急速行駛在道路上,此刻他皺眉,大聲的說道。

    另一邊蘇允錫的公寓,鄒艷和他面對面站著,此刻她憤怒的瞳子看著他,大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允錫想到該告訴她了,歎了口氣,他溫柔的注視著她,輕聲為她訴說著他知道的真相。

    破舊的公寓樓前,奧迪小跑吱的一聲發出尖銳的剎車聲。著急的打開車門,他奔著仁英的家跑了上去。

    一口氣跑到仁英家門前,他用力的拍著門,大聲喊道:「仁英,仁英你在不在?仁英,我來接你了,你在不在?」

    喊了很多遍後,閆孝宇仍是不死心的喊道:「仁英,你在的話回應我一下好不好!!仁英…」喊到最後,閆孝宇不禁失望的垂下了頭,眼眶微紅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的,他張開了眼睛,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忙轉身朝樓下跑去。

    閆家祖屋,孝柔將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了床邊。

    此時閆老拄著枴杖走了進來,看到她的行李,閆老並沒有說什麼。

    「爺爺,快坐。」閆孝柔轉頭看到閆老,走上前溫柔的扶住老人,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

    「孝柔,你要離開嗎?」閆老邊坐在沙發上,邊看著她問道。

    「嗯,初步是想這麼做,法國那邊的公司還沒有正式上軌道,我想去那邊。」閆孝柔優雅的落了座,目光有著不捨的看著閆老輕聲說道。

    「嗯,也好。就當去那邊散散心吧。答應爺爺你會回來。」閆老微笑的注視著自己疼愛的女孩,溫柔的說道。

    「好,我答應爺爺。」閆孝柔不忍讓老人失望,輕輕的點頭道。

    哭紅著眼睛的鄒艷被蘇允錫送回了家,在走到家門前,兩人眼睛不覺都是一驚訝。

    他們看到閆孝宇此時憔悴的站在門口,兩人互相對望了一下,誰也沒有說話。

    閆孝宇聽到腳步聲,急忙抬頭,當他看到鄒艷和她身後的蘇允錫,他抓狂的上前獲住了鄒艷的肩膀,乞求著大聲道:「鄒艷,鄒艷你回來了,太好了。告訴我,告訴我仁英去哪了?」

    原本想要開口罵他的鄒艷,也不禁被此刻眼前的他嚇到了,她木訥的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我不知道仁英去哪了?她沒在別墅嗎?」

    閆孝宇望著她的眼神有著失望,輕輕的他放開了牽制住她肩膀的手,一步步他向後退著,直到退至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他才停止。無力的身子靠牆一直滑落,直到坐在了水泥地上。

    蘇允錫疑惑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他,輕聲問道:「孝宇,仁英呢?」

    聽到蘇允錫的問話,閆孝宇沉默了。鄒艷回頭和蘇允錫對看了一眼,轉頭鄒艷輕聲又問了一遍:「仁英呢?」

    坐在地上,閆孝宇突然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悲痛的大聲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她…仁英,你在哪裡?」說到最後,閆孝宇痛苦喊道。

    他的回答讓鄒艷的身子不禁晃悠了一下,還好蘇允錫適時的扶住了他。掙脫開蘇允錫,鄒艷憤然的衝到閆孝宇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領,她哭泣憤怒的大吼道:「閆孝宇,你到底對仁英做了什麼。啊!我問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你知道她有多愛你嗎,你知道她為了你可以捨棄一切嗎?你可知道她為了你怎樣委屈著自己,面對你的冷言冷語、面對你的羞辱、面對著失去孩子的痛苦,這些你都能體會到嗎?你對她好的時候,她的笑容是那樣的幸福。每次她都不會抱怨你的不是,總是在我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很幸福的樣子。她真正期待的是什麼,你最清楚。可是,可是你利用了她對你的愛。你拋棄了她的那顆真心,你這該死的…」說道最後,鄒艷不禁跌坐在地上,捶打著閆孝宇放聲大哭。

    鄒艷的話徹底敲醒了閆孝宇,他回憶起最初與她相遇的那幕,回憶最初她愛上他時,回憶著她為他付出的,回憶著她為他所忍受、承受的痛苦與委屈、回憶著她軟弱卻假裝堅強的樣子。回憶著他們之間甜蜜的過往…閆孝宇突然站起身,低著頭他步履蹣跚的向樓下走去,好像失去了靈魂般。

    蘇允錫皺眉不忍看他那落寞的樣子,當閆孝宇經過他的身邊,他發出極輕的聲音道:「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聽到他的話,閆孝宇的腳步停在了那裡,點了點頭,他繼續移動著腳步。

    當仁英離開三個月後,閆孝宇整天窩在別墅中,他就靜靜的坐在仁英的房間地板上,渾身散發著刺鼻的酒臭味,紅色的地板上,安靜的躺著一顆白金鑽戒,一個藍色的錦盒,和一張兩人笑的很燦爛的照片。

    三個月了,他沒有放棄尋找仁英,找了數家偵探社一齊尋找,可是每次的結果都是另他失望的。

    現在他放棄了。每一天每一天他都是這樣坐在地板上喝著酒,有時摸著她留下的戒指,有時拿著照片深情的看著,有時也會打開錦盒,看著兩人一同挑的戒指。

    而公司的事務也全全由閆孝柔和蘇允錫管理,而鄒艷也在憤怒下辭了職。

    可是三個月了,當鄒艷知道了閆孝宇是怎樣生活的時候,她去過別墅,站在房間外靜靜的看過他,那瞬間,她原諒了他。在蘇允錫的央求下,她重新的回到了華冠集團,接替仁英的位置,領導著企劃部。

    而這三個月裡,閆老來看過他,可是每次離開時,他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蘇允錫和鄒艷也會不定時來看他,為他買些吃的,和他想要的酒。只有閆孝柔一次都沒有在出現在他面前……

    深冬的夜晚,閆孝柔托著行李箱打開了別墅的門,奔著唯一亮燈的房間,她輕輕的向那裡走去。

    走到房間外,她順著門縫看到了閆孝宇,他做在地板上,髮絲略長顯得凌亂,臉上的鬍子也長了出來,他看起來憔悴極了。閆孝柔的眼眶微紅,輕輕的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轉身將門輕輕關上。她背對他站了良久,深吸了口氣,她扯起一抹微笑轉身,看著閆孝宇深情望著手上照片的樣子。她彎身坐在了他身邊的地板上。

    「孝宇,你還好嗎?」閆孝柔轉頭溫柔的望著閆孝宇,輕聲的問道。

    而閆孝宇彷彿沒有看到她、聽到她說話般,眼睛一直盯著手裡的照片看。

    閆孝柔眼眶再一次泛紅,抿了抿紅唇,她望向面前的牆壁,輕聲自語道:「孝宇,我要坐今天晚上的飛機飛去法國了。那裡的新公司還沒有正式上軌道。而現在的你我很擔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需要的是振作。仁英既然有心離開了,你清楚你並不會輕易找到她。可是才過了三個月你就放棄了嗎?既然你可以為她丟棄一切責任。為什麼不振作起來,花更多的時間去尋找她。我相信只要努力,你一定找得到她。也許她就在你能看見的地方一直注視著你。」

    她的話不禁讓望著照片的閆孝宇放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捏成了拳頭。

    轉頭看著仍然沒有任何表情的閆孝宇,閆孝柔站起身。再一次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她輕輕轉身握住一旁的行李,邁開腳步向門口走去。

    她握在門把的手輕輕轉動,抬起腳步沒等落下,聽到身後閆孝宇低沉負有磁性的嗓音傳來一句輕輕的、淡淡的「保重」兩個字時,她迅速的奪門而出。用力關上門板,她靠在了上邊。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伸手快速的摀住了嘴,她嚶嚶哭泣著。

    而房間中,閆孝宇清晰的聽到門外的哭聲。輕輕的他閉上了眼睛。

    良久,門外傳來了高跟鞋漸遠的聲音。直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屋子中又恢復了以往的寂靜。

    當第二天的夕陽升起時,閆孝宇的身影出現在了華冠門前,褪去了一身頹廢,此刻的他好似重生般。他的歸來也安撫了華冠上下所有人不安的心。

    閆孝柔離去前所說的話點醒了他,考慮了一宿,他終於在一次站了起來。

    走進公司,走入總裁室時,閆老看到他的瞬間,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蘇允錫默契的眼神和鼓勵。還有鄒艷不計前嫌的微笑。讓他再一次的重拾了信心……

    鐺鐺,此時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閆孝宇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轉身他坐回椅子上,輕聲道:「進來。」

    得到應允後,蘇允錫推開門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看到推門而今的蘇允錫,閆孝宇微皺眉,疑惑的道:「明天就結婚了,你現在怎麼還在公司?」

    蘇允錫走到閆孝宇面前的椅子坐下,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沒辦法,鄒艷說有個大企劃案還差一點點,她來了,我就跟著來了。」

    閆孝宇看著蘇允錫無奈的樣子,可他分明能看到他眼中對鄒艷寵溺的神情,輕輕搖了搖頭,他道:「準新娘,還真是敬業啊!看來我要在安排一點工作給她。」

    「好啊,如果你不怕被她打成豬頭。」蘇允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咧嘴大咧咧的道。

    相處久了,鄒艷暴躁的脾氣他們都太清楚了。

    閆孝宇看著蘇允錫那得意的樣子,撇了撇嘴沒有反駁。

    窗外深藍的天空,此刻有飛機輕輕飛過,流下一道白白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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