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妹妹 第四章 心的另一面
    藍嵐和東方易仁通了電話,匯報了東方兄弟的近況,東方易仁欣喜孩子們細微的改變。又和天天聊了好久,她真的很想念天天。媽媽去世時,天天還只有八歲,天天哭著找媽媽的時侯,她就像媽媽一樣輕拍著天天睡覺;天天生病時,她背著天天在大雨中跑去醫院;天天挑食她就想盡辦法學做他喜歡吃的東西。她既是天天的姐姐,也是天天的媽媽。

    「真的?醫生說你已經可以上學了嗎?」藍嵐欣喜地問。

    「嗯,醫生說我已經和健康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了。但是,還要注意營養,經常回醫院複查。姐,我好想你,你放假就會回來嗎?東方叔叔對我很好,每天都給我買許多好吃的,你不用惦念我。」13歲的天天因為藥物的關係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虛胖,也比同齡的孩子成熟高大,他和姐姐從來沒有分開這麼長時間。

    「先把以前學過的東西……」

    和天天通過電話,藍嵐覺得更想念他了。她望著窗外的星空,一顆顆星星幻化成了天天稚嫩的笑容。

    唯美的天空之城的旋律又響起,藍嵐奇怪地拿起手機,會給她打電話的只有東方叔叔和天天啊,可是他們剛通過話啊?

    「你好?」

    「藍嵐同學,我是黃娜拉,我的英文筆記忘在學校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嗎?我就在你家門外。」

    咦?藍嵐打開窗戶伸出頭,看見黃娜拉果然正站在門口左張右望。

    「好,你等我。」

    她翻出英文筆記,砰砰地跑出門。

    「給!」

    藍嵐把筆記遞給黃娜拉,這樣的美人是誰都傾慕的。她在國內上學時有很多好朋友,來到英國後一直圍著那三個人轉,還沒交到知心密友,希望可以和黃娜拉成為朋友。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來的嗎?」

    「我家就在這附近哦。」

    「真的?」

    「隔著這條街,那裡,我就住在那棟房子裡。」

    「很近啊!那麼以後放學就可以一起回家嗎?」

    「當然好了!」黃娜拉計謀成功,露出得意的微笑。

    「好什麼好?大半夜的,你還在外面鬼聊什麼?」不遠處,東方晨拖著疲憊的雙腿,正以龜速向前移動。

    「你怎麼才回來?我們已經吃完晚飯了?你吃過了嗎?」藍嵐很好奇東方晨怎麼沒有回來吃晚飯,要知道飯對他的吸引力遠比地球為什麼自轉強烈得多。

    「這麼晚來你還出來?不知道『壞人』兩個字怎麼寫嗎?」

    藍嵐發現連東方晨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雖然路很近,但是還是有些黑,如果有人願意送我……」黃娜拉以為東方晨在關心自己,心裡既得意又高興,她低下頭故作怯怯地說。

    藍嵐立刻說:「我送你!」

    「送什麼送!」東方晨長臂一伸,勾住藍嵐的脖子把她拖進了院子,然後用腳「彭」地踹上門說:「放心,她會安全到家的。」

    「黃、娜拉!黃娜拉!」

    「喊什麼!震得我頭痛得要爆炸一樣!」

    「你不舒服嗎?到哪裡去了?不舒服還不快點回家?吃飯了沒有啊?我給你拿飯吃。」

    「我現在只想睡覺。」

    「那我扶你回房間。」

    東方晨183cm的身高,配上相應比例的體重,對於身高160cm體重45千克的藍嵐來說真的、很重!

    兩個人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走到東方晨的房門前,他站住不動了。

    「晨……」

    東方晨突然用整個身體的體重,把藍嵐壓在了門上——

    「藍嵐……」東方晨在藍嵐的耳邊呢喃地說。

    「東、東、、、、、、」

    「藍嵐……我……好像……要……暈……」

    門終於被兩個人的體重「壓」開。

    彭——

    藍嵐因為突然的中心失衡向後倒去,已經昏迷的東方晨因為全部重心都在藍嵐身上,也就毫無懸念地壓在了藍嵐的身上,關鍵是他的臉剛剛好壓在藍嵐的胸上。

    「東方晨!」

    藍嵐羞惱地推開東方晨的頭,才發現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晨……晨……」

    藍嵐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東方晨拽到床上。藍嵐跑下樓,找到退燒藥,又拿了冰塊、毛巾、和一盆水到東方晨的房間。她先給東方晨吃了退燒藥,又脫掉他的上衣,幫他擦身退燒,還給他敷了冰塊,折騰了大半夜東方晨的燒卻還是沒退。

    半睡半醒的東方晨,一會兒啊啊地大叫,一會兒又像嬰兒般嚶嚶地哭泣,嘴裡不停地喃喃著,藍嵐抓住東方晨對著空氣亂舞的雙手,把耳朵貼近他的唇邊才聽見他說的竟然是媽媽抱抱我。如此脆弱的、孩子氣的東方晨讓藍嵐想起了生病時的天天也總是哭著找媽媽,原來東方晨還只是個孩子啊!藍嵐愛憐地抱起東方晨的頭,像哄嬰兒一樣輕輕搖晃著,想起小時候媽媽唱的歌謠,她低聲哼唱了起來。在這溫柔的歌聲中東方晨漸漸安靜了下來。

    那一夜東方晨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又回到了小的時候,媽媽好溫柔地抱著他,給他唱好聽的歌。

    東方晨覺得嗓子又乾又痛,在對水強烈的渴望之下他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的確被溫柔地抱在懷中,抱著他的人竟然是藍嵐,藍嵐正靠在床頭熟睡,昨天晚上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回到東方晨的腦中,原來「媽媽」竟然是藍嵐,這麼真實的、脆弱的自己竟然被這個土的不能再土的女孩看見了,怎麼辦?這個女孩真的是她的妹妹嗎?他真的可以擁有一個這樣天使般的妹妹嗎?看看藍嵐的睫毛顫了幾下,她似乎要醒了,怎麼辦?

    就在藍嵐迷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東方晨快速地閉上了眼睛。

    藍嵐小心地放下東方晨身體,抱了這麼一個大男生一夜的結果就是,渾身上下每塊肌肉都又酸又麻,她伸了伸胳膊,揉揉後頸,覺得就像被人痛揍了一頓,她一邊捶著腰,一邊走出東方晨的房間。

    東方晨看著被輕輕關上的門,心裡就像東南西北各地的美食被攪拌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也就能想到吃),對於藍嵐,他知道她在和他們示好,她毫無保留地付出她的親情。可他並不覺得她像自己的妹妹,因為她和東方家的人太不一樣了,東方家的人都是驕傲的、寂寞的、灰色的,而她卻像太陽一樣,充滿了溫度、希望和明亮。這樣的藍嵐他曾經想離得遠遠地,看著就好,可是卻漸漸的被那溫暖、明亮吸引著,也許、也許,從現在開始他應該把她當成妹妹。他有個妹妹了。

    東方晨的病來勢洶洶,去也匆匆。第二天就已經又生龍活虎了,藍嵐發現似乎東方晨有什麼地方不同了。就像現在,東方晨竟然主動加入她和耀哥,一起吃午餐,可是——

    「1、2、3……不公平,嵐好偏心,嗚嗚嗚嗚嗚……」

    藍嵐丈二和尚,出了什麼事?

    「為什麼,東方耀的蝦比我多2個?」

    東方耀凝視著弟弟,這小子又想搞什麼事?

    啊?!藍嵐無語。

    「盛的時候我又數,怎麼知道誰的多!我的給你,行了吧!」

    O(∩_∩)O~「藍嵐對我最好。」他一邊得意地看著東方耀,一邊撒嬌地對藍嵐說:「以後最好吃滴,最多滴東西都給我,不要理那兩個怪胎。」

    東方耀覺得可笑地揚揚嘴角,竟然說:「我們在血緣上都、只、是、她哥哥。」

    「可是我和藍嵐的感情最好,對吧,藍嵐?」

    「嗯~」藍嵐咬著勺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從借筆記本後,黃娜拉經常和藍嵐一起放學回家,她們成為了好朋友。

    「咦?耀哥背著吉他去哪裡?」藍嵐看見東方耀正急匆匆地趕路,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黃娜拉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有夠笨。那個東西是貝斯,不過你越蠢才更加能襯托出我的聰穎。等我把你三個哥哥都弄到手,看學校的女生不妒忌死我,她溫柔地對藍嵐說:「今天是星期五,哦,是墮落天使樂隊演出的日子。」

    「墮落天使樂隊演出的日子?和耀哥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墮落天使樂隊在學校裡,甚至在倫敦各個高等學校裡都很有名氣的,外校的甚至大學的女生都經常來看他們的演出。我哥哥是樂隊的鼓手哦,而耀是貝斯手。」

    「耀哥喜歡音樂嗎?不知道他在舞台上是什麼樣子?」

    「想去看看嗎?」

    嗯嗯嗯嗯……

    好吧,我就帶你這個單「蠢」的小女生去看看,希望你不會被嚇到。黃娜拉微笑著拉起藍嵐的手說:「我也沒去過,很想去看看呢。咱們一起去吧。」

    藍嵐一直以為學校附近的這棟二層小樓是一棟普通公寓,原來裡面竟然別有天地。

    黃娜拉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個唐璜一樣的棕髮男人。門只開了一道縫,他曖mei地對著她們笑了笑,藍嵐有些手足無措,黃娜拉拽著藍嵐貼著那個男人的身體擠了進去。

    室內很暗,藍嵐一時間無法適應室內的光線,她跟著黃娜拉跌跌撞撞地走過一段不長卻很彎曲的走廊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

    靠牆邊,有一個一人多高的舞台,幾個穿著極為暴露的金髮女郎,正隨著樂曲舞動著撩人的身軀。藍嵐這才看見大多數男人都坦胸露懷,衣衫不整,女人也都穿得極為暴露。這種場面她從未見過,不禁又羞又怕,她想叫黃娜拉趕快離開這裡,卻在這時發現黃娜拉不見了!

    當一群同類中突然出現另一種不同於自己的生物時,這個生物就會立刻引起群中所有生物的矚目。藍嵐感覺自己就像吸血鬼中的唯一的人類,她身上新鮮血液的味道立刻引來了所有吸血鬼的注意力。這樣的想法使她更加害怕,身體微微地顫慄,頭也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眩暈得厲害。這樣的藍嵐更引發了男性血液中天生的掠奪欲。

    一群低笑著、不懷好意的男人把她圍了起來,如同貓調戲老鼠一樣地戲弄她,藍嵐不知道要如何逃離他們,嚇得流下了眼淚。

    突然,她被拉入一個充滿熱度和力量的懷抱中,那個人大聲地呵斥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藍嵐仰起頭,那是一個陌生的、英俊的東方臉孔,藍嵐本能的知道可以依靠這個東方男人,它如同抓住浮木般緊緊抱住那個男人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從藍嵐邁入大廳的第一步起,黃志勳立刻注意到了她,不僅因為藍嵐是一個異類,還因為他看見這個女孩是和自己妹妹一起進來的。發現妹妹偷偷溜開,他知道這女孩是妹妹遊戲中的棋子,他本不想管這件事,可是那個女孩看上去太無助了。當藍嵐睜著滿是淚水的大眼睛,驚恐地望著他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他把藍嵐帶到相對安全的地方。藍嵐渾身還在瑟瑟地發抖,顫著聲說:「謝……謝……」

    黃志勳輕撫著藍嵐的背,問道:「你還好吧?」

    過了好一會兒,藍嵐才止住身體的顫抖,她不好意思地退出黃志勳的懷抱,用還有些微微顫抖地聲音對黃志勳說:「謝謝!謝謝!」

    黃志勳溫和地笑了,他拉著藍嵐的手說:「我很高興可以英雄救美!」

    藍嵐這才有心思仔細觀察黃志勳,他是一個很韓版的帥哥,五官、身材、髮型都很韓,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他也難免有些墮落的氣質。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黃志勳笑著問這個看上去天真稚嫩的女孩。

    藍嵐害羞的低下頭。

    這是所有的燈光突然都滅了,藍嵐害怕地拉緊黃志勳的手,舞台上的一柱燈光亮了起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一副毫不在乎,似乎即使是世界毀滅也和他毫無關係的男人拿著貝斯,走到麥克風前彈唱了起來,台下立刻響起女生的尖叫。

    東方耀的歌聲低沉頹廢,他毫不在乎的樣子讓所有女人想用盡辦法留住他的目光。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一個不安分的性感女郎跳上舞台,圍著東方耀跳起了極具媚惑的舞蹈,台下又傳來男人起哄的聲音,終於東方耀似乎忍不住誘惑,攬住性感女郎的腰熱吻了起來。

    藍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她心裡的某個角落是崇拜著、愛慕著這個高貴如王子的「哥哥」的,這樣甘願墮落到地獄裡的東方耀她不願意看到、也不能夠接受。不知不覺中淚水又模糊了她的眼睛,藍嵐不顧一切地推開面前的所有人,衝上了舞台,拽開蛇一樣纏繞著東方耀的女人,揚起手狠狠地打在了東方耀的臉上。

    這突發的一瞬驚呆了所有人,音樂停止了、尖叫停止了,只剩下不可置信的吸氣聲。被拽開的女郎跳起來,惱怒地搖晃著藍嵐,嘴裡罵著瘋子!你這個瘋子!她揚起手想狠狠打藍嵐一記耳光,卻被東方耀握住手腕狠狠地甩開,東方耀怒吼:「被碰她!」

    東方耀看著藍嵐失望的、失神的眼睛,淚痕斑斑的臉蛋,心裡一陣刺痛,原來、原來我的心也會痛!東方耀抱起幾乎快暈厥了的藍嵐衝出了地獄,回到了人間。

    當藍嵐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公園的長椅上,東方輝正焦慮地看著她,她做起來尋找東方耀的身影。

    東方輝看見藍嵐醒來,生氣地對藍嵐大吼:「你是傻瓜嗎?是笨蛋嗎?幹什麼去那種地方?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去的嗎?」

    被東方輝這麼一罵,剛剛經歷的所有害怕、委屈、失望又都湧了上來,淚水也一瞬間嘩嘩流了出來,藍嵐哭著大聲說:「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我只是……想去看……看耀哥。」

    「你、你、你、哭什麼?」

    東方輝擦擦汗,不是沒見過女人哭,可對著他毫無顧忌地哇哇大哭的藍嵐還是第一個。

    「人……人……家又……害怕……又……委屈……啊!」

    藍嵐索性投入東方輝的懷裡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你你你……」東方輝舉高了了雙手不知道該拿正往他衣服上抹鼻涕的藍嵐如何是好。

    不遠處的東方耀看見這樣大哭的藍嵐,長出了一口氣,這樣應該可以把心裡的恐懼釋放出來吧?想起剛才藍嵐茫然失望的樣子,心又隱隱作痛起來。

    天漸漸的黑了。

    東方輝看著身後以蝸牛速度「爬行」的藍嵐,無奈的說:「這裡離家很近的,你快一點行嗎?看你把我弄得一身髒兮兮的,我想快點回去洗乾淨。」

    「我走不動了。我今天受到了那麼的驚嚇與打擊,還耗費了那麼些體力,現在雙腿發軟,感覺隨時都要倒在地上一樣。」

    東方輝耐著性子問:「那要怎麼辦?」

    「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東方輝看了藍嵐好一會兒,才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走到藍嵐身邊,蹲下身體,頭也不回地藍嵐說:「上來!快點上來!我背你!」

    「啊!?」藍嵐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快點上來。」

    「哦……」藍嵐輕輕地趴在東方輝的背上。

    藍嵐的有些難為情。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背過她,弟弟天天生病時、走累了時,她背著他,繼續走。她也有累的時候,也有生病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誰可以依靠。在她心裡是多麼羨慕那些趴在父母背上撒嬌的孩子啊。

    「你長那麼丁點兒,還這麼重!」東方輝半開玩笑地抱怨。

    「誒?我很重嗎?那,那我下來,自己走。」

    「別亂動。」

    東方輝抓緊藍嵐。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爸爸,看著別的小朋友趴在爸爸的背上玩兒,我都好羨慕。天天從小就愛生病,在他生病的時候,媽媽就把他背在背上,給他講故事,給他唱歌。那時候,我想如果我也生病就好了,媽媽就會背我了。」

    「傻瓜!健健康康的多好!為什麼想生病?天天是誰?」東方輝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藍嵐在他背上更舒服。

    「我的小弟弟,媽媽離開我們時他才只有八歲。媽媽也走了,留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是姐姐,只有我能照顧天天了!我怎麼可以生病?有時候生病了,很痛很痛,我對自己說:藍嵐,你沒有生病!因為你不可以生病!可是生病時候,我真的又痛又累,好想好想有個親人背背我、抱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那個老混蛋!因為自己的風liu讓你受那麼多苦!奇怪,他怎麼現在才把你們姐弟接回來?他雖然不喜歡孩子,卻是很重視血緣的,不然也不會老婆情婦的都住在一起,每天勾心鬥角,上演現實版的《金枝欲孽》了。」

    「啊?!這個啊……說來話長啊……那個天天其實……是、是我媽媽和他爸爸生的……不是東方——不是爸爸的孩子了……」

    爸爸請原諒我!媽媽請原諒我!藍嵐咬著手指內疚的祈禱。

    「其實你啊,是塞翁失『父』,焉知非福?如果你媽媽真的帶著你和爸爸一起生活,你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讓感到溫暖、感到明亮的藍嵐了,也不會懂得去關心家人、懂得如何愛護家人。看看我們三個,從小的確在父母身邊長大,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小的時候,什麼也不懂,看見媽媽們明爭暗鬥的,每個人都一心只想維護自己的媽媽,兄弟之間也爭爭搶搶的,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媽媽竟然想對耀……算了,這種事情你還是不知道好些。雖然現在彼此不再仇視、憎恨了,但是因為一直用那樣的形式相處,長大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改變。」

    「你……曾經……憎恨過耀和晨?」

    東方輝沉默了一會,說:「沒有。可是他們都是憎恨我的吧?」

    藍嵐驚訝的看著東方輝的側臉,他看上去有些悲傷,也有些無助。大哥……無論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藍嵐相信耀和晨對他的感情絕不是憎恨。

    「大哥,謝謝你!謝謝你,在我累的時候願意背我。我很高應你是我哥哥。」藍嵐說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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