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交易 第二章
    黎軒轉身將房門「啪嗒」一聲關上。

    黎紫歆皺著眉頭,輕輕撫著自己的手腕:「黎軒,你什麼意思?」

    黎軒對上女孩兒直視著自己的目光,不禁有些驚訝,隨後卻又想到些什麼,微微一笑:「果然跟以前的妳不一樣了啊,敢這樣看著別人的眼睛了。」

    黎紫歆揚揚下巴,目光堅定的望著黎軒:「我有什麼不敢看著你的?」

    「說吧,妳想要多少錢?」黎軒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什麼多少錢?」黎紫歆側過臉去,依舊是不畏懼的眼神:「你以為我要錢?」

    「難道不是嗎?」黎軒輕蔑地看她一眼,接著說道:「難道妳搞出這麼多花樣,讓爺爺寫出這樣的遺囑來,不就是想在黎家分一杯羹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爺爺立遺囑的事情,我根本都不知道!」黎紫歆提高了一些聲音,忿忿反駁。

    「哼……好一個『不知道』,爺爺如今已經去世,妳再說什麼都是死無對證!好壞還不是隨便妳說。」黎軒用鼻子出聲,雙手環抱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黎紫歆見黎軒這樣,氣得瞪圓了眼睛,他到底看她哪點不順眼,要用這樣狹隘的心理來想她?他從那一點看出來她是這樣的人啊,什麼叫作爺爺去世了就死無對證?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妳被我識破了詭計,所以惱羞成怒了。」黎軒一雙凌厲的眸子望著黎紫歆。

    黎紫歆依舊是毫不畏懼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作『我的詭計』?我有什麼詭計了?黎軒,請你不要隨意揣測別人的意圖好不好?」

    「我隨意揣測妳的意圖?難道妳不是看中了黎家的權勢,所以才攀上來的?如果今天黎家是個沒沒無聞、什麼都沒有的平凡家庭的話,妳恐怕看也不會回來看一眼的吧!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直那麼精明的爺爺也會上妳的當,立下這樣的遺囑,妳要不要跟我說說看,妳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黎軒微微笑著,一步步靠近黎紫歆,黎紫歆往後退著,被逼到牆邊,後背緊緊貼在了牆上。

    「黎軒,你怎麼說我,我無所謂。」黎紫歆深吸一口氣,轉換了嚴肅的口氣:「可是你不能這麼說爺爺!爺爺是好人,他是真心對我好的,不像你這個……」

    「不像我?」黎軒哼一聲:「是不像我,不像我能看穿妳這副楚楚可憐模樣之下的奸詐狡猾!」

    「你才奸詐狡猾!」黎紫歆被他氣得直瞪眼,竟也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詞來:「你不要隨意污蔑人,小心我告你誹謗!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裝模作樣?」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楚楚可憐,更不覺得自己奸詐狡猾,她不知道黎軒是對自己哪一點不滿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也更不會是黎軒說的那樣。

    「告我誹謗?」黎軒稍稍往後仰了仰身子,輕笑出聲:「我還沒有告妳敲詐呢!」

    「我敲詐?」黎紫歆咬咬下唇:「你怎麼能這麼說?第一,我真的不知道爺爺有這樣的遺囑;第二,就算是爺爺立了這樣的遺囑又怎樣?那也不代表我就是敲詐啊!」

    「好吧,重歸正題。」黎軒直了直身子,繼續說道:「妳究竟要多少?」

    「我不要錢。」黎紫歆緊緊蹙眉,轉過臉去不看黎軒。

    「我警告妳,做人不要太貪心,現在我願意花錢將妳打發走,妳應該趕快拿著這些錢,偷笑著離開才是!」黎軒說著,轉身去抽屜裡拿出一迭沒有填字的支票。

    「我說我不要錢,你聽不懂別人說話啊?」黎紫歆走過去,壓住黎軒的手。

    「妳不要錢,所以想要財產是不是?」黎軒微微一笑,他怎麼猜不出這個女人的心思,這個女人也不笨,確實如此,比起他能給她的這一點小小恩惠,爺爺留下的財產實在是多太多了,所以他才讓這個女人不要太過貪心,沒想到,她還是這麼不開竅。

    「我什麼都不要!」黎紫歆高聲說道:「你不要太小看人了!」

    「我怎麼樣也不會娶妳這樣的女人!」黎軒用高過黎紫歆的聲音大聲說道。

    忽然,整間屋子就這樣安靜了下來,黎紫歆微微低下頭去,心臟毫無規律地胡亂跳動,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為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句話就亂了心跳,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咬著牙狠狠反駁回去:「我是怎樣的女人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才看不上你呢!我不需要錢,也不需要遺產,更不需要你!」

    黎軒感到剛剛一時停頓的氣氛有些詭異,他好像看到這個女人有些難過的表情?搖搖頭,黎軒想她又在演戲了吧!

    「很好,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那就說明,我們都將要放棄爺爺那百分之八十的遺產,以後妳是妳,我是我!」黎軒微微一笑,那百分之八十的遺產,說起來他也並不是很在乎,至少還沒有重要到要用他一生的幸福來換取,美國那邊他有事情沒有做完,老爸的公司也不是擺設,他沒有必要一定要繼承這份遺產。

    「當然,我們本來就是互相沒有什麼關係的兩個人啊!當然你是你,我是我了!」黎紫歆撇開臉,說完轉身就想走。

    「沒想到妳還真能放棄這麼多的錢。」黎軒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容易擺脫,或許……她真的不是為了財產而來?如果那樣就是最好,因為他根本不想,也不會娶眼前這個女人。

    「那當然。」黎紫歆伸手去拉門,最後微微上揚著唇角,在黎軒的面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黎軒望著黎紫歆離開的背影,多少還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不要一分錢就答應了放棄財產,而且……這個女人,似乎與小時候自己所見到的那個,有些不同了,再也不是偷偷地躲著,竟然會用那樣的眼神來望著他了。

    黎軒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只希望她不要後悔就好。

    「紫歆啊,你們談得怎麼樣?」黎耀華見黎紫歆率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趕忙上前去拉住她。

    見她回過頭來,臉上是帶著淡淡的微笑,黎耀華心裡稍微放下了一些,以為兩個人一定是談得很好。

    「我們已經作好決定了,黎叔。」黎紫歆點點頭。

    「所以你們……」

    「決定放棄那百分之八十的財產。」沒等黎耀華先開口,隨後而來黎軒表達了剛剛兩人達成的共識。

    黎耀華與謝秀娟聽著黎軒的話,忽然臉色一變,樣子顯得都不是很好。

    「小軒,一定是你,胡亂跟紫歆說了什麼?」謝秀娟趕忙拉住有意離開的黎紫歆:「紫歆啊,你別聽小軒胡亂說話。」

    「沒什麼的,黎軒他真的沒說什麼,阿姨,這件事是我跟黎軒一起決定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黎紫歆微笑著寬慰謝秀娟。

    謝秀娟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那麼……就這樣吧。」黎紫歆最後望一眼黎軒,抿了抿唇,不再說話,所以,從現在開始,兩個人應該再也沒有瓜葛了吧?黎紫歆這樣想著,跨出黎家大門。

    ◎◎◎

    「紫歆,有人找!」

    黎紫歆剛好從貨架上將過期的東西全都清理下來,就聽見店長在門口叫了她一聲。

    因為之前的學業還沒有完成,一直資助她的爺爺也去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或者黎老爺並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黎紫歆沒有完成學業之前便離開。

    總之,他在遺囑中並未提到關於黎家在他去世後繼續資助黎紫歆的問題,況且黎紫歆也謝絕了爺爺為他鋪好的這條「黎家兒媳婦」的道路,所以她現在是更沒有理由去用黎家的錢。

    反正也快要畢業了,黎紫歆是這麼想的,雖然現在一天要打三份零工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和學費,是很辛苦沒錯,但只要能夠堅持下去就好。

    黎紫歆將手上的東西弄好之後才去門口,看究竟是誰會來找她。

    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這樣一個小超市的門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黎紫歆愣了愣,還是掛上笑容來對他,「黎叔,你來找我?」

    黎耀華點點頭,表情有些難堪。

    黎紫歆不知道這個時候黎耀華找自己還能做什麼,她以為她除了還能沿用「黎」這個姓氏之外,已經與他們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紫歆,我希望能和妳談一談。」黎耀華的表情是很認真的,以至於黎紫歆無法去拒絕他。

    「好吧。」想了想,黎紫歆還是點了頭,轉身去跟店長打了招呼,店長人很好的放行了。

    「黎叔,我現在還在打工呢,店長說了,給我半個小時,您有什麼事就說吧。」黎紫歆看看時間,對黎耀華簡明扼要的說道。

    「紫歆,我們過去談吧。」黎耀華指了指不遠處的轎車,示意她跟過去,黎紫歆跟上,與黎耀華一同坐進了車子裡。

    車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僵,黎耀華與黎紫歆面對面的坐著,黎耀華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黎紫歆還是按捺不住的問了:「黎叔,您這次找我,究竟是有什麼事?」

    黎耀華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還是開口說了起來:「紫歆,黎家……一直待妳怎麼樣?」

    黎紫歆停頓了一下,對於黎耀華的這句問話,稍加考慮了一下,黎耀華問她的是「黎家」待她怎麼樣,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為一直以來,黎紫歆覺得對自己好的只有爺爺一個人罷了。

    就黎家來說,上到黎耀華,下至黎軒,沒有任何一個人拿她當作黎家的人看待,這點,黎紫歆怎麼會看不出來,當然,她也一直沒有去爭什麼,因為她明白自己的立場。

    「很好啊,『爺爺』一直對我很好。」黎紫歆點點頭,還是加重了爺爺兩個字。

    黎耀華聽了點點頭,顯然已經將「黎老爺」與「黎家」畫上了等號,「紫歆啊,妳很重視爺爺,對不對?」

    黎紫歆應了一聲,算是認了。

    「所以,如果是爺爺的心願,妳也一定會照做的對不對?」黎耀華有些急切,繼續說道:「爺爺在遺囑裡寫了關於妳與小軒的事情,也就說明他是如此希望的,所以……妳看是不是不要辜負爺爺的希望……」

    黎紫歆默默地聽著黎耀華的話,這才總算是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黎叔,您不用說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我確實是很重視爺爺,也希望爺爺的心願都能完成,但是您應該明白,就算是爺爺的心願,我也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會讓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的。」黎紫歆相當有自信地說著。

    黎耀華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滿她這樣的回答:「紫歆,我不相信,妳真的對黎軒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嗎?」

    黎紫歆捉著衣角的手猛地收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出來:「黎叔,您說什麼呢,我不是前不久才見到黎軒的嗎?有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我看不是吧?」黎耀華輕易便戳破了黎紫歆的掩飾,看著黎紫歆有些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紫歆,我記得妳小時候,特別愛黏著黎軒。」

    黎紫歆被黎耀華這麼一說,雙頰不禁紅了起來,她盡量作出鎮定的樣子,搖搖頭:「黎叔,您別這麼說,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那時候才幾歲啊,懂什麼感情呢……」黎紫歆心臟在胸口裡撞擊得更加厲害,一旦被黎耀華翻動了這個心思,回憶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洶湧而至。

    那時年紀還小,又怎麼會記得、又怎麼會在乎呢?黎紫歆一直是這麼以為的,但事實卻在此刻將她所想的,統統推翻,回憶裡,她很清晰地記得那個人小的時候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

    「紫歆,過來!」爺爺朝她招手。

    八歲的紫歆對於這個才剛認識的老人還是有著些許害怕之情,但在他總是和藹可親的表情之下,紫歆已經對他漸漸放下了一些戒心。

    「爺爺。」她有些羞澀地來到黎老爺的身旁,頭還是垂得低低的。

    黎老爺微笑著摸摸眼前這個孩子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低沉而溫和:「紫歆,以後爺爺就是妳的爺爺了,妳的名字就變成了黎紫歆,爺爺家裡還有個很帥的小哥哥哦,紫歆願不願意跟爺爺回家呢?」

    他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嗎?紫歆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大眼一閃一閃的望向面前的老人,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來孤兒院,他不是只想帶她走而已,他竟然也會聽取她的想法嗎?

    紫歆感到眼前的這個老人與別的來孤兒院收養的人都是不同的,心中微暖,她怕她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人家願意收養她,伸手拉住爺爺的衣袖,紫歆,不,從今以後應該稱她作黎紫歆,唇角輕揚,用力的點點頭:「嗯,我願意。」

    那之後,黎紫歆便被爺爺帶去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裡,可是卻一次也不曾見過爺爺提到的那個小哥哥。

    後來很久,她才知道,其實這裡並不是爺爺的家,這棟很大很漂亮的房子,只是爺爺的財產之一,這樣的房子爺爺還有很多很多,但是能夠稱得上家的,只有那個有著小哥哥的房子;雖然這裡不是爺爺的家,但爺爺也總是會來看她,吩咐保姆將她照顧得很好,黎紫歆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快樂、很幸福也很不真實。

    第一次見到黎軒,他是個長得很好看、白白淨淨的男孩,儘管年紀不大,卻完全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他揚著下巴望著她。

    黎紫歆還是很不習慣與生人見面,一直藏在爺爺身後,偷偷觀察著黎軒,粉嫩的小臉蛋泛著紅暈。

    黎軒瞇起一雙好看的眼,顯然不將她放在眼裡,卻又礙於爺爺在場,不好說什麼。

    「黎軒,快過來,這就是爺爺先前跟你提過的小妹妹。」爺爺朝黎軒招招手,本來桀驁不馴的小王子卻與黎紫歆一樣,在那一刻變得溫順了起來,他乖巧地點點頭,朝她與爺爺走過去。

    黎紫歆望著黎軒朝他露齒一笑,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響應,顯得更為尷尬。

    「紫歆,自我介紹一下吧。」爺爺摸摸黎紫歆的頭。

    「我叫黎紫歆。」黎紫歆聽著爺爺的話,點點頭,大方的對黎軒說道。

    黎軒見黎紫歆這樣,也不好再冷眼,卻還是冷冰冰的面孔:「黎軒。」

    「黎軒」,那兩個字,是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黎軒,紫歆是你的妹妹,所以,要記住,爺爺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保護好紫歆,明白嗎?」爺爺將兩個半大的孩子拉在一起,鄭重地對黎軒說道。

    黎軒雖然是不太喜歡黎紫歆的,但聽著爺爺的這番話,再加上小男子漢的心理作祟,還是用力的點點頭,拉起黎紫歆溫軟的小手,堅定的朝著爺爺點頭說道:「爺爺,您放心好了!我當然可以保護好她了!」

    那個時候,小小的黎軒或許並沒太在意,或許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或許只是想被爺爺肯定,但黎紫歆卻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爺爺,您放心好了!我當然可以保護好她了!腦中又響起那個稚嫩卻堅定的聲音,黎紫歆輕歎一聲,她還記得,卻不代表他也記得,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他只是那時候年紀小,隨口亂說的而已,現在他不僅不記得他說過的這些話,甚至還將她當作居心叵測的壞人來看待。

    「紫歆!」見她有些分神,黎耀華開口叫她一聲。

    「黎叔……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不能做這樣違背我自己心意的事情。」黎紫歆回過神來,望著黎耀華,無奈地搖搖頭:「更何況……黎軒對這樣的事情,排斥得比我更厲害,即使我不介意……」

    「紫歆,既然妳這樣再三推托,我只好實話跟妳說吧。」黎耀華長歎一口氣,臉色顯得異常疲憊。

    「其實……公司最近運轉得很不好。」黎耀華聲音越發低沉:「很多資金被套牢,運轉不開,所以……」

    「黎叔?」黎紫歆試探著問了一句,看看黎耀華滿臉疲憊,顯得更為蒼老的樣子,即使沒有什麼感情,也不禁有些心軟。

    「所以,紫歆我希望妳能明白,爺爺的那份遺產……如果黎軒可以成功接手,足以解決現在公司的燃眉之急。」黎耀華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這份產業是老爺子白手起家,一手打下來的,眼看著就要順利地交到黎軒的手裡,卻在這種時候……所以,紫歆,妳該明白吧?這對於爺爺、對於黎軒來說都是那麼的重要!」

    黎紫歆聽著黎耀華的話,不禁愣了,她不曾想過,爺爺的遺產竟然還有這麼重要的作用,黎家的產業……「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程度?」黎紫歆疑惑問道:「那黎軒知道嗎?」

    「怎麼能讓他知道。」黎耀華無奈地搖搖頭:「那個孩子的性格啊……如果讓他知道公司現在這樣的情況,豈不是更不願意接受這筆遺產?他恐怕寧願讓公司破產,也不會接受這筆遺產。」

    「破產?」黎紫歆將身子坐得更直了:「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黎耀華不作聲,好一會兒還是認真地望著黎紫歆:「紫歆,拜託了,妳就看在爺爺的份上,為了黎家,也為了黎軒,幫我們一次,好嗎?」

    「所以……現在只有我跟黎軒結婚,拿到爺爺的遺產,這一個方法了嗎?」黎紫歆雙手合在一起,來回搓了搓。

    「紫歆……」黎耀華的聲音顯得愈發無力:「妳雖然不是我的女兒,但我也沒有想強迫妳的意思,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公司還運作正常的話,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句,就算是放棄我爸的那些遺產,我也無所謂。」

    「黎叔。」黎紫歆還是看不得有人傷心,更何況這是對她恩重如山的黎家,爺爺即使不在了,可他卻留下了他的東西,黎家的江山是他用一輩子的時間打下來的,黎軒是他重要的孫子,黎紫歆心中微微一動,想到這裡,確實也猶豫了。

    「可是……黎軒是不會同意的。」黎紫歆將話題轉到另一個主角的身上,是啊,即使是她願意了,那又怎樣呢?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黎軒如果不同意,光憑著她一個人,又能怎樣呢?

    「所以,我這才來拜託妳啊!」黎耀華見黎紫歆不再推脫,反而是像在一同幫他想辦法,眼裡不禁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拜託我,能怎樣嗎?」黎紫歆反問。

    「紫歆,我希望妳可以來黎家生活。」黎耀華提出自己的希望:「或許黎軒現在還沒辦法那麼快接受結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妳們可以在一起多接觸接觸,畢竟是年輕人,感情來得也快,如果妳們真的可以在一起,我跟黎軒的媽媽也都希望如此,紫歆,妳是個好孩子,我相信爺爺這麼做,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

    黎紫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這樣嗎?」想起黎軒對待自己的態度,黎紫歆實在是無法想像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情景,如果真的火星撞地球了,恐怕都不會有這麼可怕,那個人現在對她這麼厭惡的態度,她又怎麼好主動去巴結?

    「紫歆,妳這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對不對?那好,下午我就派人來接妳,妳從今天開始就住進黎家,也不用再去打工。」黎耀華不再給黎紫歆任何拒絕的機會,繼而說道:「現在就去辭掉工作吧!回去整理整理東西。」

    「可是……」黎紫歆想開口說再考慮考慮,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些什麼,突然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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