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皇后 第四章
    一如齊御群所預料的——一見到他那張可以睡下十個人都沒問題的大床時,沈佑希閒適的小臉立即變了顏色。

    「我不要!」她轉頭便想逃走。

    這個大色狼!居然帶她來到他的專屬臥房,想也知道他壓根沒安好心!

    「由得了你嗎?」齊御群涼涼的笑著,「今晚你就在這裡陪我。」

    他早該想到這點才對,想要壓制她是不必使出強這手段,只須「發揮所長」就行,早知道這麼簡單,這陣子他就不會時常氣到快內傷了。

    「您不會真想紆尊降貴的和一個貼身侍女……不對,更正確的說法是一個廚子一同床共枕吧?」她知道,雖然齊御群身邊美婢如雲,但他從不對她們下手,與他有往來的不是青樓藝妓,便是風塵花魁,因此她判定這只是他威脅她的手法。

    「我現在不是正在做這件事嗎?」他的神色悠閒自得,口吻卻是異常的認真。

    沈佑希心中的警鈴大作!

    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不是只喜歡艷光四射、閉月羞花的女人嗎?你應該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吧?」

    嚴重受驚的她連他規定要使用敬稱都忘了,只是一個勁的提醒他切莫亂性。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覺得你貌不驚人,不過如今看來,又覺得你長得也算明眸皓齒,雖不若沁穗與玉禎的柔美,也不像碧緞等人明艷,卻也別具風情……偶爾嘗嘗鮮也不錯,一成不變反倒乏味不是嗎?」盯著她弧度美好的紅唇,齊御群露出頗具深意的笑容。

    「你根本就對我沒興趣,你只是想嚇我對吧?」她冷靜的說,但頻頻吞嚥口水的動作卻透露出她的緊張。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充滿誘惑的男性嗓音低喃著。

    她不喜歡他,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可他帶著邪氣的笑容竟該死的讓她的心跳有如擂鼓!

    搶在芳心躍出胸口前,沈佑希猛地轉身,「我去睡廊下!」

    「不准!」大掌精準扣住她的纖腕,「今晚你只會和我一起睡在這張床上,絕不會是任何其他地方。」

    「我不要!」她用力想抽回手,卻怎麼都無法掙脫,「這種陪宿的事……再怎樣也輪不到我來做吧?」

    「我不過是要你陪我一起躺在這張床上,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還是你根本就希望我那麼做呢?」

    「希望你的頭!誰知道你這個大色狼會不會說話算話?要是你失控,我豈不是得不償失!」她可還想「完璧歸趙」咧!

    「如今你是什麼身份全由我決定不是嗎?還是你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就是因為知道你的身份,才會擔心你這麼恃強凌弱會遭人非議!」

    「若我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揚起不在乎的笑。

    也對!她早該想到的,若他真的在意輿論,就不會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了。

    啊!怎麼辦?看起來他是豁出去了,現在她該怎麼辦?沈佑希開始心慌意亂——不管是身份,還是先天上的力氣,他要逼她就範可是再容易不過的事,難道她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嗎?

    不!若是其他女人,可能會開心都來不及,但她跟她們不一樣——她是不可能跟她們一樣的!

    所以,她當然不會就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冷靜!千萬要冷靜!

    就在她苦思對策之時,齊御群又開口了——

    「現在,你是要自己乖乖上床,還是要我動手?」她愈是慌亂不安,他的笑容愈是燦爛。

    「您幾時開始變得這麼無賴了?」從現在起管住她的嘴,對他以禮相符,不知能否逃過一劫?

    「就從這一刻開始。」

    「等、等一下!您難道沒其他正事要辦嗎?」她開始施展緩兵之計。

    「如你所見,我平日除了拈花惹草,還能有什麼正事要辦?」

    「那,您比較喜歡如夢、似幻、疊翠還是誰?我立刻去替您請她們過來!」

    「不需要多事,今晚就是你了。」

    「但我恐怕無福消受……」

    「我可不許你這麼妄自菲薄。」

    「但是……」靈機一動,沈佑希強笑道:「被關了這麼多天,我想先沐浴……」

    「沒必要吧?你身上還是很香啊!」湊近她,他魅惑一笑。

    「不行!」壓下亂得不像話的心,她紅著臉,堅決道:「我堅持!」

    見她一臉死都不肯讓步的表情,齊御群遂道;「好吧!那你想就地沐浴,還是到我專屬的浴池去?」

    這個問題讓沈佑希陷入了兩難——她當然不希望在這裡,但到他的專屬浴池去……她才不要踏入有他和其他女人沾染過的地方!

    「瞧你為難的,不如我幫你決定如何?」

    「不要擅自作主!」明眸一瞪,「我……我決定在這裡,但您得出去!」

    「這兩處明明都是屬於我的,為何我不能在場?」他不解。

    「您是故意的嗎?」這個大色狼!

    她發怒的模樣令齊御群忍俊不已,「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會出去的。」

    得到這句保證,沈佑希這才稍微放下心。

    「我會在書房裡等你。」他對她送出——個秋波,眨眼道:「記得動作快一點,因為我倦了。」

    「那不如您直接上床休息吧!我不打擾了,明天見。」她回以一抹體貼的笑,跟著就想衝出去。

    「你不希望連沐浴的機會都沒有,就跟我一起一覺到天亮吧?」閒適的聲音響起。

    「您……」忿忿的橫了他一眼,沈佑希咬牙道:「知道了啦!」

    「那我先出去了。」臨走前,他不忘勾起她的下巴,風情萬種的眨眨眼。

    連對她都可以這樣賣弄風情,他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快點出去!」沈佑希憤恨不已的拍掉他的手,「還有,如果您再動手動腳,我可能會無法控制自己以下犯上!」

    「如果你認為打是情、罵是愛的話,我是無所謂。」他縱聲大笑,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惡!這麼逗弄她很好玩嗎?她明明不是他的菜啊!「管他的,不管原因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他為所欲為的!」瞪著他翩然遠去的身影,沈佑希緊握著拳頭對自己說。

    唉!她怎麼這麼倒楣!

    在這裡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就算了,那顆花心大蘿蔔似乎還很喜歡逗弄她,三不五時就會出來搗蛋……她到底上輩子欠了他什麼,今生得時常被他氣個半死……

    枕著雙手趴在浴桶邊緣,沈佑希自怨自艾的想著。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回去啊?

    印象中,漫畫小說中的主角總會遇到某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緣,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那她的機緣究竟在哪裡?

    如果一覺醒來能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惡夢就好……滿心煩悶的撥弄著水面上的花辦,沈佑希不禁歎息連連。

    在氤氳的溫暖霧氣中,她的眼皮不知不覺愈來愈重,意識也愈來愈模糊……

    「三皇子,您要的酒來了。」甜膩嬌柔的聲音自門邊響起。

    「湘嵐?」齊御群訝異的望著手捧美酒與夜光杯款款走進的麗人,「這麼晚了,你怎會在這裡?」

    「討厭!不是三皇子要我來的嗎?」一身薄衫,玲瓏曲線畢露的女子直奔他面前,滿臉喜色道:「湘嵐好高興,若我沒記錯,這還是三皇子第一次允許女人在這裡留宿對吧?能得到這分殊榮,湘嵐今生死而無憾了!」

    「等等!」他愈聽愈疑惑,「這是怎麼回事?我沒差人去請你啊!」

    「怎麼會?來人明明說是您希望我盡快過來侍寢,難不成這是一場誤會?」見他真是一頭霧水的不解樣,湘嵐的柳眉也皺了起來。

    「我知道了……」「啪」的一聲闔起書冊,齊御群沉下臉,起身離去。

    「等等!三皇子,您不要我作陪了嗎?」湘嵐急追出去,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錯過,下回不知要等到何時!

    「不需要,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他冷淡而有禮的丟下這句話。

    這還是他首次被這樣耍著玩……若那丫頭以為隨便找個女人搪塞給他就能脫身的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湘嵐沒敢再攔他,只因那個向來溫文愛笑的男人正滿面的沉鬱。

    捺著性子敲了第七次門,裡頭依舊毫無回應,齊御群決定不再客氣,直接破門而入!

    沒想到當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正枕著浴桶邊緣沉睡的清麗臉龐。

    輕手輕腳走近那個不久前還與他唇槍舌戰,此刻卻已酣然入眠的小女人,他陰鬱的俊顏轉為哭笑不得。「居然睡著了!」

    她黑緞般的長髮落在肩上,巧妙的遮掩住溫潤如凝脂的胴體,也讓她看起來更嬌小可人;她未施脂粉的臉龐看來似白壁般無瑕,羽扇般的長睫輕覆著總是綻放桀騖光芒的晶亮大眼,一向與他分庭抗禮的檀口微啟,時不時還囁嚅著什麼……

    望著這麼一張異於往常的純淨睡顏,一股異樣的情愫悄悄在他的心底漾開。

    此刻,一道夜風冷不防自門口吹進,齊御群連忙回身將房門掩上。

    回眸注意到蒸騰的熱氣不再,徒留玫瑰花辦在水面漂蕩,他二話不說的揚手,以溫柔的力道將她自水中抱起。

    迷糊中,沈佑希感覺有人正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對方身上傳來的薰香頗為熟悉,可她一時間又記不起是誰,但卻讓她感到一陣安心,不自覺的,她更加偎向那溫暖而堅實的懷抱,就像是躺臥在舒適的被窩中一般……

    隨著清甜的香氣竄入鼻中,他的俊顏逐漸轉為不對勁——她不是第一個枕著他胸懷的女人,卻是第一個讓他的身體立即起了反應的女人!

    意識到他的身體正在變化,懷中的軟玉溫香頓時變成了燙手山芋!

    齊御群忙壓下體內的灼熱狂潮,刻不容緩的送她回房,卻沒想到那睡得香甜的小人兒竟在此時睜開迷濛的眼。

    背光的面孔雖看不真切,卻有些眼熟,「律凡哥哥!」沈佑希驚喜一笑,「是你吧?我回到二十一世紀了嗎?太好了,我好高興喔!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我好累,好想睡,我先躺一下……你千萬不要叫我喔!」說完又進入了夢鄉。

    唇畔可人的微笑讓原本因努力忍耐而繃緊的俊容變得更僵硬——律凡哥哥?聽到她以從未有的撒嬌口吻喚著這四個字,齊御群的心陡地像是被無形利爪給狠狠刮了一下。

    那個叫律凡的男人應該是她很重要的人吧?只因方纔她的小臉上淨是愛嬌的神情……

    那是她的心上人嗎?

    能讓這個劍拔弩張的丫頭露出這副神情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凝視著她酣甜的嬌顏,齊御群不由自主的想著。

    「啊!睡得好飽喔!」伸著大大的懶腰,沈佑希發出滿足的喟歎。

    好久不曾睡得這麼好了,是因為回到正常世界的關係嗎?昨夜在朦朧中,她好像見到了律凡哥哥……那代表她的惡夢結束了吧?

    「太好了!」她愉快的睜開眼睛。

    一夜未眠的齊御群見她滿臉笑意的甦醒,不禁作弄的笑問:「有我在身邊,讓你這麼安心嗎?」

    什……什麼?

    沈佑希瞪大星眸,有點不敢相信的望向聲音來源——

    沒錯,是他……她身側那張大到不能再大的俊臉正是她最討厭的面孔!

    「你怎會在這裡?」她花容失色的想跳下床,卻驚覺身上未著寸縷,急忙搶過被褥將自己裹得密不通風。

    但沒料到這麼一來,卻讓他赤裸的上半身一覽無遺!「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你這個變態、不要臉的大色狼!」她別開眼,又羞又氣的罵道。

    沒計較她的僭越,齊御群懶懶的只手撐著下巴,饒富興味的欣賞著她氣得緋紅的俏顏,促狹笑道:「我從未自稱是正人君子吧?再說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深好女色嗎?在這種前提之下,我做出這樣的事也算是合情合理不是嗎?」

    他的回答讓沈佑希聽得差點吐血,「你這樣跟無賴有什麼兩樣?」

    「在你眼中,我和那兩個字曾經有不一樣過嗎?」他神色自若的反問。

    「你!」沈佑希氣得不想理他,但又不能不理他——因為事關她的清白!

    重新理了理紊亂的心,她小心翼翼的問:「你……昨夜應該沒有獸性大發吧?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對嗎?」

    對上她充滿憂慮與心焦的水眸,齊御群深邃的墨瞳閃過一抹五味雜陳的神采,「如果我說有,你會意外嗎?」

    「你……」看到他素來玩世不恭的俊美臉龐此刻變得深沉莫測,讓沈佑希看不清也猜不透,冷不防一陣水霧泛上眼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嬉皮笑臉!」她真的會被他氣死!

    沒料到她會紅了眼眶,齊御群立刻慌了手腳——他當然見過女人哭,可不知怎地,她的淚顏卻能在第一時間讓他亂了方寸,讓他失去慣有的冷靜與自持,甚至後悔玩笑開得太過頭了。

    「你別哭啊!」急急抓過方几上的帕巾塞給她。

    「你叫我怎能不哭?」她火大的扯過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發生這種事,難道你還期望我笑得出來嗎?」

    「你聽我說,我什麼都沒做……昨晚我在書房中久候你不來,便前往探視,卻發現你在浴桶中睡著了……我擔心你著涼,所以二話不說將你抱上床……」他老實交代原委。

    「是這樣嗎?」充滿懷疑的淚眼瞅著他,她對昨夜的最後記憶確實是停留在沐浴期間沒錯,「但,你至少應該……應該要……」

    「替你穿件衣裳是嗎?」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那樣一來,就勢必得碰觸到你了……我當然是無所謂,只是你……」

    「你就不會讓其他侍女來做這件事嗎?」他不像是那麼沒大腦的人啊!還是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當時夜深了,我不想再驚動其他人。」他一本正色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該不會是為了讓那些侍女能維持光鮮亮麗的外表,所以捨不得打斷她們睡美容覺吧?」她酸不溜丟的說。

    「美容覺?」她又開始說起他聽不懂的話了。

    「算了……那不重要。」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真的……真的沒有乘機對我不規矩吧?」他幽黑的瞳海深得救她看不透。

    「我是愛好女色沒錯,但可不至於會下流到趁人之危。」

    「真的嗎?」她不放心的再三確認。

    「你是不想相信,還是不敢相信?」眉心泛起輕褶。

    相較於她喚著律凡那個男人的名字時,臉上的安然自得神情,此刻她對他的疑神疑鬼很難讓齊御群的心不受傷。

    沒察覺他的黑眸一沉,沈佑希擔心害怕的小臉終於轉為和緩,「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反正他一直對她興趣缺缺,應該不至於真對她伸出狼爪才對。

    再說,昨夜她還特地央求其他人去找來艷冠群芳的湘嵐,就算他真要下手,再怎樣也輪不到她……

    想到這裡,淡淡的倜帳感突然自心底升起……等等!惆帳?她是在想什麼?她應該謝天謝地才對,怎會莫名其妙感到失落呢?該不會是被嚇傻,腦子錯亂了吧?

    使勁搖晃著頭,不斷拍打著臉龐,沈佑希直要自己清醒一點。

    「你怎麼了?」她詭異的舉動讓齊御群蹙起眉,「要不要讓大夫看看?」不會是昨夜著了涼,病昏頭了吧?

    「沒事,我好得很!」她已恢復正常了,她自我說服著。

    「對了,那個名喚律凡的男人是誰?」他故作不以為意的問。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沈佑希聞言愣住了。

    「想不知道也難,你可是喚了他的名字一整夜。」其實這話是有點言過其實,沈佑希不過是喚了一次,但齊御群卻是記得牢牢的。

    「是嗎?」櫻唇揚起苦笑。

    是的,她昨晚夢見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了……若是日有所思,夜裡就真的會作夢,這代表她是真的很想回去吧?可惜她至今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不是個喜歡追根究柢的人,此刻卻好像管不了自己。

    「律凡哥哥是嗎?」沈佑希微笑回道:「他是個濃眉大眼、英挺帥氣、個性正直,脾氣溫和又值得信賴的人,不但是知名學府畢業的高材生,還能靜能動,籃球、桌球、游泳等沒一項難得倒他。而最難能可貴的是,他還燒得一手好菜,大家都說,將來誰嫁他誰走運……」

    雖然不完全明白她的話,但看到她那張發亮的小臉,齊御群不難猜出她對那個叫律凡的男人可是推崇至極。「我沒問你他是怎樣的人,只問他是誰?」聲音冷了幾度。

    「說了你也不認識,問那麼多幹嘛?」沈佑希有點沒好氣的回道,什麼嘛!就讓她說一下會怎樣?

    小器鬼!沒禮貌!

    「你……」凝睇著完全不將他當一回事的她片刻,齊御群一言不發的下床著衣。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沈佑希慌忙別過臉,然而眼角餘光卻是不爭氣的朝他飄去。

    看不出一天到晚窩在溫柔鄉中的他竟然有著健壯勻稱的體格,肌肉線條也很分明,簡直是完美得無話可說;光是這樣看著他,她就覺得臉紅心跳、呼吸急促,也難怪那麼多女人會像是見著蜜的蜜蜂似的,前仆後繼的繞著他打轉。

    「我不確定昨夜我們之間是否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

    直到這道冷硬的聲音響起,沈佑希飄遠的思緒才被拉回來。「什麼?」足足愣了五秒後才會意過來,「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她差點捏死那個前言不對後語的色胚。

    「我忘了。」齊御群慢條斯理的回眸,朝怒氣騰騰的她漾開促狹的笑。

    眼見她的心思再度回到他的身上,齊御群無端感到一陣快意。

    他是怎麼了?她不記得他之前有這麼反覆無常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裹著絲被的沈佑希一骨碌跳下床,衝到他面前質問:「不准裝傻!」

    「你要我說什麼?」齊御群相信這個小辣椒一定不知道自己隱藏在薄被下的身軀若隱若現,否則依她的性子,絕對不會也不敢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不過,香肩微露的她配上那張火冒三丈的清麗臉龐,竟奇異的散發出一股無邪的魅惑感,讓他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能將身體深處不斷竄起的悸動給壓下——他有些明白為何她一直只穿寬大不合身的衣裳了……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先前說什麼都沒做,為什麼現在又說不確定?到底……到底是怎樣?」

    對上她閃著焦灼的晶亮眼眸,齊御群猶豫著該就此收手,還是要繼續逗弄她?

    最終他選擇了前者,擔心下一刻她又淌淚。

    打消原本因賭氣而興起的惡作劇念頭,他揚唇一笑,「我說笑的,我們之間……當然是什麼都不可能發生。」

    「你!」沈佑希無言的瞪著他,「這麼戲弄我很好玩嗎?」以前只當他是個花心大蘿蔔,沒想到他的個性還頑劣得很!

    「不可否認,偶爾這麼做還挺有趣的。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待會兒記得將這裡清理乾淨,尤其是你這身「衣裳」,我可不希望今晚蓋著髒污的被褥入眠。」戲謔一笑,他攏了攏衣衫,信步走了。

    「洗就洗……你以為我很喜歡穿這個啊?可惡!」朝高大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沈佑希的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齊御群唇際的笑意就只維持到離開她的那一刻,和那個讓她讚不絕口的男人比起來,他可說是惡劣得可以吧?

    他知道,也不意外,但不清楚為何,想到這一點,他就感到很不舒服。

    是因為不甘心吧?因為他向來都是女人眼中的寶,就只有她不當他一回事……只是這樣吧!他抿緊唇,拒絕深思其他可能的原因。

    「發生什麼事了嗎?」正獨力將錦被掛上竹竿的沈佑希被驟然出現的朱定邦給嚇了一跳。「朱先生!你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怎會一大早在洗三皇子的被褥?有什麼問題嗎?」朱定邦審視著那條織工精細的絲被,疑惑的問。

    「只是不小心弄髒了,洗乾淨就好。」她輕描淡寫的笑著。

    但這副避重就輕的口吻卻讓朱定邦的臉色更不自在了。「是不是昨夜三皇子對你……」欲言又止。

    「朱先生,你別誤會,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沈佑希斬釘截鐵的否認,她很清楚朱定邦想問什麼。

    「是嗎?那可真是不可思議。」朱定邦喃喃的說,神色有點無法置信。

    「不可思議?」沈佑希噗哧一笑,「你是說,以三皇子過往的豐功偉業看來,不像是會放棄自動送上門的美味嗎?」

    「倒也不是那樣,只是……這還是三皇子第一次讓女人在府裡留宿——特別還是在他自己的臥房,若原因不是……呃,那我可真猜不出還會有什麼了。」

    沈佑希聞言呆了呆,那個總是左擁右抱的傢伙從不曾讓女人在府裡留宿?怎麼可能!

    「我能理解你的愕然,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難怪你不知情,因為三皇子和她們在一起時,你通常不在場。」

    「當然。」當佳人出現時,她會識相的離開,也因此,他們關起門後的事,她從不知情,也不會過問。

    「所以我才會問,昨夜三皇子和你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呃,事實上,昨夜是我不小心在裡頭睡著了……三皇子不忍心驚動其他人,便將我扛回房,才會讓我在他的臥房裡睡了一夜。」為免愈描愈黑,沈佑希乾脆省略幾個關鍵段落不提。

    「三皇子當然不會驚動其他人,他甚至不許任何下人靠近這裡一步,因為此事萬一傳開,你恐怕就得進宮面聖了。」

    「進宮面聖?」沈佑希聽得一頭霧水。

    「老實告訴你也無妨,王曾經交代,若是三皇子臨幸任何一名平民女子,就必須由我親自帶她們進宮喝下湯藥,確保不會懷有皇室子嗣;但若對象是朝中百官之女的話,則不必多此一舉。」

    「那……到現在為止,有多少女人進宮喝過所謂的湯藥?」

    「至今仍無紀錄。」

    沈佑希直覺以為朱定邦是在說笑,但見他一臉正色,她只得排除這個可能性,可是——性好招蜂引蝶的他竟然不曾對任何一名女子出手,這點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難不成他是有什麼隱疾嗎?不會吧!但這個推論又很合情理……

    應該是擔心從一而終的話,問題遲早會被發現,因此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一個換過一個,以免身份尊貴的他因難言之隱而被拋棄,讓他的面子掛不住……嘖嘖,難怪他會變成今天這副德行……

    不過話說回來——

    「所以,對天樞王而言,只有名門淑媛才有資格為皇室誕下後裔是嗎?」

    「當然,皇子身份尊貴,足以與之匹配的除了朝廷重臣之女,大概也只剩下鄰國的公主了,所以我才會一早就來探視……」

    「那麼朱先生可以放心了,我相信這樣的「家規」三皇子應該很清楚,否則也不會至今仍是如此自制。」壓下內心的不以為然,沈佑希扯出笑容。

    看到她神情坦蕩,朱定邦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好了,我要去騎射場了,今天是開陽國六皇子來訪的日子。那裡已忙成一團,我得過去督導。」

    「開陽國的六皇子?」小臉透著困惑。

    「開陽國的六皇子姓秦,名浩彥,是三皇子的至交好友,自小他倆便特別投緣,長大後,兩人同樣俊逸出色,也同樣武藝不凡,因此約定每年舉辦競賽,一來是相互切磋學習,二來也是藉機相見歡。」

    「他?武藝不凡?」沈佑希十分懷疑。

    從齊御群身上的肌肉是看得出他可能是練家子沒錯,但她怎麼都無法想像一天到晚泡在溫柔鄉中的他持刀帶劍的模樣。

    「若你不相信,就隨我來吧!」朱定邦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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