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惹人疼 第二章
    身為平常不愛出門的奼女,溫水寒的知心朋友不多,最常聯絡的一個便是任晶晶,而很不巧,這位好友的工作竟是婚友介紹所的負責人。

    這天,任晶晶和溫水寒在咖啡廳裡碰面閒聊。

    「小姐,給個面子,空出這個星期六下午給我吧?」一頭鮑伯短髮的任晶晶興致勃勃地說。

    擁有燦爛笑容的她,清新氣質十分討喜,長而捲翹的睫毛配上慧點的大眼睛,再加上粉嫩白皙的肌膚,這麼一個出色的美人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去做,偏要搞怪自己創業,開一間婚友介紹所,但好笑的是,她自己也還是獨身一人。

    「可是我這個週末在趕工作,下個月吧?」

    「不行!不能等,就這個星期六,拜託!一定要騰出空檔給我,工作先丟在一旁別忙,你那天一定要梳妝打扮,挑一件最飄逸柔美的衣裳,記得!不要開車來,搭計程車就好,這樣才有機會讓對方送你回家。」任晶晶雀躍地說出她早已擬好的計劃。

    「什麼跟什麼啊?」溫水寒聽不懂,擰著眉。「你在玩什麼把戲?」

    任晶晶解釋:「不是玩把戲,而是你的真命天子出現了!」她故意拉長尾音,說得好像很嚴重似的。

    「嗄?真命天子?」

    「對!終於出現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戀家、溫和正直、無不良嗜好、家庭背景單純、職業是高中教師、興趣是閱讀、看畫展……聽起來很棒對不對?就跟你開出來的條件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對方對你有很濃厚的興趣。」

    沒錯!她曾開出的擇偶條件便是——負責任、顧家、正直、老實。

    會喜歡這樣的男性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她的父母皆是老師,父親是個愛妻愛家的好男人,與母親鶼鰈情深,她從小在父母恩愛、家庭和諧的氣氛中成長,自然也喜歡有這種特質的男性,但是……

    「等等!」溫水寒聽懂了大概,好友是要幫她介紹對象。「對方怎麼認識我,是你跟他說的?」

    「嗯!全說了,包括你的背景、開出的擇偶條件全說了,對方很感興趣,想約你出來見面彼此瞭解一下,我想說這種極品男人不容錯過,所以……」

    「所以你主動代替我答應了?」

    「當然!」任晶晶回答得理所當然。

    「任、晶、晶!」溫水寒無奈地翻了白眼,這個任晶晶還真是急性子啊!

    「你真多事,怎麼不先問過我才給對方資料呢?」

    「小姐啊,你還嫌我多事,對於你我可是完全免費服務耶!再說了,都什麼時代了,你開出的那種條件要去哪找?好男人都死光了你不知道嗎?難得遇上一個就要積極把握,不管了,總之我已經跟沈先生約好了,星期六下午兩點新光三越六樓碰面,我親自開車去載你,省得你臨陣脫逃。」

    「知道了,為了你的面子,我不會落跑的,但是這星期六真的不行,改下周好嗎?另外,我先說好,只是碰個面而已,我不一定會跟他交往。」

    「嗯……好吧!我知道,我就跟對方延期到下星期六,你放心交給我辦事,要相信我的眼光,我幫你篩選過的對象一定是很優的。」

    溫水寒只能苦笑。

    她並不排斥借由相親或朋友介紹的方式來認識異性,畢竟她也差不多到了適婚年齡,只是晶晶應該先問過她才是,何況她根本就沒加入晶晶所經營的婚友社當會員,也沒有委託她幫忙擇偶。

    唉,算了!也許這就是她的職業病,再說晶晶也是出於好心,都會特別幫她留意符合她條件的男子。

    好嗎!就去相一次親看看吧!

    星期六下午,百貨公司門樓的餐廳——

    溫水寒看著坐在面前俊朗沉穩的沈昭品,不得不承認,晶晶這次說話沒有誇大,對方確實是個挺出色的男子。

    從一開始見面就斯文有禮,很紳士地幫她拉椅子、遞菜單,禮貌地詢問她想喝什麼,談吐合宜、衣著考究,一切的表現都是那麼風度翩翩,挺不錯的。

    溫水寒在心底偷偷幫他打分數:九十分。

    無獨有偶,沈昭品同樣也在心底幫溫水寒打分數:一百分。

    她一身水藍色雪紡紗洋裝,V字領的設計露出性感鎖骨,長髮披肩的模樣格外有女人味,他尤其滿意溫水寒那輕勾粉唇、似有若無的微笑,十足的氣質美人。

    用完餐之後,任晶晶看這兩人似乎對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錯,完成使命的她很識時務地藉故閃身離去,留下沈昭品和溫水寒獨處。

    此刻,服務生為兩人送上下午茶,沈昭品目不轉睛地看著溫水寒,衷心讚道:「溫小姐,你氣質真好。」

    對於他的恭維,溫水寒微笑著搖頭。「謝謝,你過獎了。」

    「聽說你是從事設計工作,你的工作領域應該和攝影有點關係吧?我知道最近在市立美術館有一個很棒的攝影展,如果可以的話,溫小姐是否願意一起去參觀?下星期日你方便嗎?我可以開車去接你。」沈昭品積極地邀約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溫水寒聽他這麼說,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嗯!看攝影展,不錯,興趣合得來。

    她應道:「好啊!如果不會太麻煩你的話,我們可以約下午時間。」

    「一點都不麻煩,那是我的榮幸。」沈昭品安心地笑了,但隨即表情一變,驀地想起什麼事來。「對了,我準備了一份薄禮要送給溫小姐當見面禮,都忘了拿出來。」

    「真的嗎?這不好意思……」溫水寒低叫了聲,暗惱自己沒對方設想得那麼周到,很沒禮貌。

    「沒關係,不用客氣。」沈昭品從身後拿出一個百貨公司的購物紙袋,放在溫水寒面前,催促著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她依言拿起紙袋,從裡頭取出一個包裝美麗的紙盒,一打開,驚喜地看見一條漂亮的名牌絲巾,花色高雅,材質輕柔飄逸,彷彿一放手就會凌空飛走似的。

    想不到這男人連送禮的品味都極好呢!

    「謝謝,讓你太破費了。」溫水寒笑著道歉,小心翼翼地收好絲巾,很喜歡這份禮物。

    因為彼此欣賞,所以兩人的約會一直維持著溫馨愉悅的氣氛,直到——

    一個高大男子挽著女伴推開餐廳大門走了進來。

    凌承俊趁著假日來到百貨公司逛街,身旁的妖嬈女子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一個「特別」的女伴,沒有感情的糾葛,只有一夜浪漫,雙方各取所需,合則來,不合則去,這就是他獨特的感情觀,追求彼此開心快樂最重要。

    shopping完了,肚子餓了,他帶著女伴一起到六樓的餐廳填飽肚子,沒想到一起進餐廳,他就眼尖地瞧見餐廳一角有一抹眼熟的身影。

    是她?

    凌承俊認出溫水寒,唇角上自覺地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

    真難得,居然在這裡碰上她,她在做什麼啊?跟男友約會?看她溫柔地和對方點頭微笑,姿態淡雅悠然,與那天發怒的模樣判若兩人。

    真有趣,興致來了,他突然很想跟溫水寒聊聊,於是低頭跟身旁的女伴商量,隨便找了個借口先送她坐計程車回家,女子巧笑倩兮地答應,兩人一起回頭搭電梯下樓。

    五分鐘後,凌承俊提著裝著領帶的購物提袋上樓,回到六樓餐廳。

    他瀟灑地走進餐廳,直直往溫水寒的方向走去。

    「哈羅!真巧,在這裡遇見你。」他站在桌旁,酷酷地打了個招呼,原本拎在手裡的購物紙袋順手往一旁的椅子上擱。

    一聽見這聲音,原本低頭靜靜聆聽相親對像說話的溫水寒倏地寒毛直豎、笑容僵硬。

    這聲音好熟悉啊,令她感覺很不妙……

    她緩緩抬頭,順著站在桌旁的高大人影往上看去,天啊!一陣頭暈,她果然沒認錯聲音,是凌承俊,那個討厭的男人。

    有沒有搞錯啊!她正在相親,而他卻在這時候跑出來,她可沒心情應付他!

    「怎麼?不認得了?凌承俊啊!」他咧嘴一笑,故意用手比出剪刀的形狀提醒她。

    溫水寒笑容還僵在嘴邊,傻眼地看著凌承俊的動作,眼角抽搐,欲哭無淚,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凌承俊出色的外型令人難以忽視,漸漸的,已有其他桌的客人陸續向他們這邊投以好奇的眼光。

    沈昭品細心地發現溫水寒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抬頭看著那名突兀出現的帥氣男子,不解,她認識這人嗎?

    「你的朋友?」沈昭品禮貌地詢問:「要不要一起坐呢?」

    「不……」溫水寒低頭,很不自然地用一隻手遮住臉,細聲說著:「他可能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不會吧!」凌承俊唯恐天下不亂地加入對話。「我不敢說自己對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要認出一個曾經使喚我脫衣服的女人,應該還不算太難,溫水寒小姐你說是吧?」

    說完,他彎低身子,很故意地衝著溫水寒笑。

    沒錯,他是故意的,誰教她居然想裝作不認識他!他就是覺得不爽,看她和其他男人氣氛和諧地喝著下午茶,越看就越覺得礙眼。

    不速之客都叫出她的名字了,這下溫水寒就是想否認也沒辦法,只能目光含怨地瞪著凌承俊,那冰冷眼神所傳達的意念是——快閃,別來搞破壞!

    「脫衣服?」沈昭品一怔,一頭霧水地看著溫水寒。

    「那個……」溫水寒尷尬地一笑,吞吞吐吐解釋道:「其實……他、他是我以前合作過的客戶,只有過一面之緣,我跟他不是很熟。」

    看她極欲撇清的態度,凌承俊更是不悅,認識他有這麼難以啟齒嗎?又何必跟那個男人解釋?她很在意對方的感受?

    「應該不是這樣吧!我記得某人好像還曾跨坐在我身上,對我又磨又蹭的……」

    這下,他終於成功激怒了溫水寒。

    「凌承俊!」溫水寒倏地站起身來瞪著他,鐵青著臉很抱歉地看著沈昭品說明:「對不起,失陪一下,我和他私下談談,馬上回來。」

    交代完後,她率先離開餐桌往餐廳外頭走去,凌承俊無奈地聳聳肩,很配合地跟了出去。

    沈昭品被單獨留下,對這狀況始終一頭霧水,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是他選擇留在原地不干涉,尊重溫水寒處理事情的方法。

    溫水寒和凌承俊出了餐廳,來到一旁貼有緊急出口標誌的樓梯間談話。

    「凌先生,麻煩你,我現在有要緊事,可不可以請你好心點,裝作認錯人馬上離開,你打擾到我了。」她試著跟他講道理。

    「你在忙什麼?我又打擾到你什麼了?」瞧她緊張的。

    凌承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令溫水寒更加生氣。

    「我在忙什麼不關你的事吧?」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故意裝作不認識就關我的事了。」

    「OK!」不想再聽他的歪理,溫水寒無奈地雙手挺腰,歎了一口氣說:「我道歉,凌先生,很抱歉我沒認出你這個偉大的小提琴家,是我眼拙,現在我已經認出來了,可以嗎?你可以離開了嗎?不要來打擾我。」

    她急於打發他走的虛應態度更讓凌承俊不悅,他冷眼覷著她,突然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溫水寒不耐煩地脫口而出:「我們在相親——」

    還沒說完,她驚覺自己透露了什麼,連忙住嘴,隨即臉紅困窘地瞪著他。

    時間突然靜止,四周瀰漫著鬼詭的氣氛。

    在一片靜默中,凌承俊率先爆笑出聲。

    「哈……」他很不客氣地捧腹大笑。「相親!天啊!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相親?」

    溫水寒脹紅了臉,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氣惱。

    她怒瞪著他反駁道:「有什麼好笑的,相親又怎麼樣?」

    「咳……」凌承俊笑到差點岔氣。「是不怎麼樣,我只是很訝異,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急著把自己往愛情的墳墓裡頭推?你應該明白,如果一旦相親看對眼,之後緊接著便是見雙方父母,然後就是談論婚事、步入禮堂,人生從此變黑暗,那不是太愚蠢了嗎?」

    對於他的論點,溫水寒不認同地搖頭。「你很偏激耶!誰說婚姻一定是愛情的墳墓。」

    凌承俊挑眉,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當然是我親眼所見。」

    他不相信愛情、不屑婚姻、不崇仰天長地久,因為他從小就在母親身上看到了盲目追求愛情所付出的代價。

    還記得他七歲的時候,父母離異,父親另組新家庭,有了新情人的母親把他丟給外婆,自己去和情人同居,結果呢!一段時間後,情人背叛變心,把房子和錢全拐走,母親為此尋死卻沒死成。後來為了生活只好當一個老男人的情婦,所幸老男人對她還算慷慨,還贊助他的學費,供他學小提琴,去世後並留了一筆財產給母親。

    那裡他十六歲,母親接回他一起生活,繼續栽培他在小提琴方面的發展,但是當時的他過了好幾年沒有父母的日子,早已變得孤僻獨立,此時就算母子同住一個屋簷下,互動也像陌生人一樣,所以大學畢業後他便離家自己生活,至今一年難得回家一次。

    「聽著!我不管你怎麼看待婚姻,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現在正在相親,所以麻煩你高抬貴手,速速離開,百貨公司那麼大,你不一定非得跟我待在同一層樓吧!不要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拜託你,如果以後又不小心在路上碰見,也麻煩請你不要來跟我講話,就當我是空氣可以嗎?就這樣,再見!不,是不見!」

    溫水寒不想浪費時間跟他討論婚姻與愛情的雨性議題,她只想快快擺脫這傢伙。

    「Well!如果你堅持的話。」她極欲趕他走的態度讓他很不悅,忍不住逼近她,睨著她問:「瞧你這麼緊張,看樣子你很滿意這個相親對像?」

    問出口後凌承俊自己都愣住。聽!他這是什麼語氣啊?好像帶著一點酸意似的。

    真好笑!不像他,一點都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溫水寒也隱約感覺到他那語氣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有問題,只能低喃著:「這與你無關……」

    「對!是與我無關。」凌承俊附和點頭,沒錯!本來就與他無關,他到底在這裡發什麼神經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故意去破壞別人的好事。

    算了,他要走了。

    於是,凌承俊轉頭準備離去,但離開前又丟下一句:「其實憑你這麼優的條件要找個男人太容易了,何必透過相親?」

    語畢,他瀟灑地揮揮手走了,留下迷惘不解的溫水寒。

    他走回餐廳,拿著先前擱在椅子上的購物紙袋,帥氣地對沈昭品點了個頭,逕自離開了。

    溫水寒還愣在樓梯間好半晌,忍不住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意思是……是褒嘍!

    怎麼會?還以為凌承俊很討厭她的話。

    當溫水寒帶著疑惑的心思走回餐廳時,看見沈昭品還坐在位子上等,而她竟然都忘記他了。

    沈昭品一見她回來,馬上有禮貌地站起來,關心地探問:「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對不起,剛剛發生那樣的鬧劇……」她苦惱著,不知該怎麼解釋,凌承俊說什麼她跨坐在他身上又磨又蹭,這話任何人聽來都會誤會的,被他這樣一搞,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想不到沈昭品只是笑了笑,寬容地說:「沒關係,人跟人之間有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誤會,說開就洞了。」

    溫水寒一聽,馬上覺得沈昭品的修養真是好,於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她與凌承俊結下樑子的經過。

    「你知道嗎?那個人好過分……」

    沈昭品一直微笑聽著,聽到最後,隱約覺得不對勁,憑男人的直覺來判斷,那位凌先生似乎對她頗有興趣,這讓他萌生危機意思,決定要加快腳步積極追求。

    於是這個約會延續到晚上,下午茶之後又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後又是燭光晚餐,直到晚上十點鐘,沈昭品才依依不捨的護送佳人回家。

    累死了!

    溫水寒揮別沈昭品回到家,將皮包和禮物袋丟在桌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癱著動都不想動。

    這一次約會很充實,她覺得很開心,但是也著實累了,畢竟奼女很少出門,突然出門這麼久,有點吃力。

    溫家小妹溫水柔聽到客廳的聲音出來察看,好奇地問:「姐,怎麼樣?那個人是你理想中的伴侶嗎?」

    溫水柔是溫水寒的妹妹,小她兩歲,個性乖巧柔順,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是名幼兒舞蹈老師,和姐姐感情很好,自從三年前父母旅遊出意外過世後,溫家就只剩她們兩姐妹互相照顧扶持。

    溫水寒直率地回答:「挺不錯的!不過是不是理想伴侶哪是一次就看得出來的,倒是你,和嚴正凱最近如何?他有沒有惹你哭?如果有的話我把門鎖死,絕不讓他跨進來一步。」

    她愛護地看著妹妹,發覺自從妹妹談戀愛之後滿面春風,比以前更美麗動人了。

    「姐!」溫水柔甜甜地說:「我們很好,正凱和他的家人都對我很照顧。」

    溫水寒伸出手指輕捏著妹妹的鼻子,念道:「你喔!隨便什麼人你都覺得很好,傻妹妹!」

    溫水柔但笑不語,那種為了心愛的男人付出的甜蜜,她不知道怎麼解釋給姐姐知道,只盼姐姐也能跟她一樣,早日找到生命中的絕配。

    「咦?姐,你買了什麼?我可以看嗎?」溫水柔的眼光被桌上的百貨公司購物紙袋吸引。

    「不是我買的,這是沈先生送的禮物,他很有品味喔!我拿給你看。」說著,溫水寒打開紙袋要與妹妹分享她收到的禮物。「你看!這是……啊——」

    溫水寒尖叫一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她打開紙袋,裡頭放的竟是一件她看都沒看過、鮮紅色的性感薄紗內衣,她的手激動地抖啊抖啊的。

    「姐,第一次見面他就送你這個啊?」溫水柔不明所以地問。

    「不……」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喃喃地說:「一定是拿借了,這不是沈先生送的。」

    她迅速回想,憶起當時凌承俊的手裡好像也提著幾個同樣的大小的提袋,會不會是他離開時拿錯了提袋?

    「拿錯了?你拿錯別人的紙袋,那怎麼辦,恐怕已經找不到人換回來了。」

    「不!」溫水寒頹然搖頭,說著:「應該還找得回來,只是必須透過一個男人。」

    一個會輕易讓她暴怒生氣的男人,一個她曾撂下狠話,以後碰面要互當成空氣不理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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