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傳承者 第三集 第八章
    「你們要幹嘛?」我問著這兩個攔住我的路的人。

    其中一個身穿銀色的服裝,留著披肩的長髮,對著我說道:「我是百竹會的林以同,他是劉茂偉,我們想跟你討教討教一下功夫,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呢?」

    當然不方便了,而且是一輩子都不方便。我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意願跟你們作這種事情。而且我不懂你們幹嘛找我啊?」

    「你不是王明道嗎?」林以同問著我道。

    「我是啊!」

    「這就對了。」林以同說道:「聽說你最近大出風頭,連道家和陰陽家都奈何不了你,我們只是想請你指導一下,這樣不行嗎?」

    指導一下,講得還真好聽,誰都知道你們想好好的修理我來壯大自己的聲勢。

    我好言的拒絕說道:「我承認我當初只是好運而已,我根本沒有任何本事,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手下留情的放過我呢?」

    林以同哪容我從他手中跑走啊!說道:「王明道,你別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我,今天我就要看看你這個天書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奇怪?是不是有人幫我到電視上面打廣告啊?不然怎麼大家都知道我有得到天書啊?

    我還是不願意跟林以同發生衝突……應該是說我不願意自討其辱吧!低聲下氣的說道:「我承認,我有得到天書,但我的天書只是一些詩詞而已,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沒有本事跟你們過招的,更何況我如果真有本事的話,今天幹嘛來這邊被耍呢?」

    林以同沒想到我竟然這麼示弱,這麼的孬種,一時之間也愣了起來,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閃過了兩人,打算走出去的時候,又被那個叫林以同的人給抓住,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疑惑和不滿的說道:「幹嘛?還有事情嗎?」

    林以同霸道的說道:「怎麼可以讓你這樣就走掉,一是你擊敗我們兩個,一是你被我擊敗,沒有第三種可能。」

    我看看四周,感覺很奇怪,都已經有人明顯的在鬧事了,為什麼明院方面沒有人出來制止呢?難道他們又存心站在一邊看好戲嗎?

    這樣講也不對,我看到散佈在周圍的人好像根本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只是專注的和自己旁邊的人講著話。

    難道這種事情在明院的聚會裡面是稀鬆平常的嗎?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計畫好的戲碼呢?

    林以同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著說道:「不用看了,沒有人會出面的,在明院裡面打鬥是很正常的,這邊本來就是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地方,怎麼可能會禁止我們比試呢?」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啊!我只能歎口氣說道:「那我都認輸了,我承認我是失敗者了,這樣也不行嗎?」

    林以同說道:「哼,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忍多久。」

    說完後,他強拉著我的手,把我的身軀往他的方向拉去,在我接近他的時候,一掌往我右肋的地方打來。

    我突然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一掌的氣勁流向,雖然他把自己的氣集中在手掌之處,但是分佈的並不均勻,我故意閃動了一下身子,雖然還是被林以同給打中,但是卻是打在氣勁最稀薄的地方。

    不過還是痛的要命,讓我整個人蹲了下去,臉上浮現一股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是在痛苦的背後卻沒有這麼嚴重的傷勢,最多只是瘀血罷了。

    林以同看到我竟然什麼都不做的讓他打一掌,心裡更是有一股氣,又猛烈的踢了我一腳。

    只是我知道這一腳完全是氣憤行為,沒有什麼嚴重的殺傷力,我把體內的生氣往他要踢我的目標集中著,等他踢到我的時候,雖然我整個人飛了出去,但在那同時,我的生氣已經幫我把身體周圍的組織給保護住。

    「碰!」的一聲,我整個人跌落了下來,屁股痛的要命,但那也只是皮肉痛而已,只不過我遲遲不肯起來,我怕站起來又會被他打,這樣可是得不償失了。

    還有一點讓我感到很訝異,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氣勁這麼的敏感,如果說是中的關係,那也不知道在林以同要出掌還是踢腿的同時我就已經知道他要打我哪邊了?

    這個是很微妙的感覺,我從他身體上面的微細就能夠觀察出他到底要打我的哪邊,我記得我沒有這麼神啊?那是笑的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就連最後我用生氣來保護自己也是無意識的動作,反正我就知道我應該這樣做,至於為什麼我也解釋不出來。

    難道……是土地的意識影響了我嗎?

    這是我唯一能推斷的結論,只是答案為何,只有等哪一天我能召喚土地出來後才能知道了。

    只是現場發生這麼巨大的響聲,就算明院不願意也不能再躲著了。

    果然除了紀明宣之外,他還帶著林芝芝,而朱碧如也帶著朱吉祥趕到這邊來。

    朱碧如看到我竟然被林以同等人打到趴在地上,放話道:「林以同,誰叫你們隨便動明道,我記得我曾經說過,只要敢動他的話就等於和我們朱家為敵,看來你們已經有這種打算了。」

    沒有想到朱碧如竟然也有這麼冷酷的一面,雖然躺在地上的我只能用仰視的眼光來看著她,但從她帶著怒氣的寒冷表情看來,這百竹會大概惹到一頭母老虎了。

    林以同卻也不示弱的說道:「誰知道這小子這麼的草包,才輕輕的打幾下就趴下去了,我看你們朱家還是不要浪費這種氣力去保護一個廢物吧!」

    朱吉祥聽到這句話,一股怒氣也沖上心頭,右手臂凌空一轉,毫無預警的一招往林以同的胸前擊去,這一下打得林以同幾乎是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動也不動,看來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紀明宣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急忙打圓場的說道:「朱老,你可不要動氣,這都怪我太不小心,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們一次吧!」

    「原諒?」朱吉祥強橫的說道:「哼!原諒他們一次,他們就會有第二次,我今天如果讓百竹會活在台灣的話,那我朱家還有什麼威嚴可講?」

    紀明宣看來甚是慌張的說道:「朱老,這……這……」

    我不知道紀明宣怎麼會這麼慌張,不過我想一定跟這兩個人有關,說不定……這兩個人就是他派過來試探我的,那剛剛所有人不聞不問就一切合理了。

    唉,看來我今天來錯了,想不到剛剛紀明宣還講得振振有詞,轉過頭去又找了人來試探著我,這樣反反覆覆著難道不會活得很辛苦嗎?

    今天也算是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明院,對我來講這邊只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地方而已,看來朱吉祥也認錯明院了。

    我這時候憑自己的力量爬了起來,朱碧如看到我這麼勉強的模樣,急忙過來扶著我,關心問道:「明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放心吧,雖然是很痛,不過我從小就是賤命一條,還不會這麼容易死去。」

    接著,我又對紀明宣說道:「今天我想你也得到你要的答案了,我就先走了,但我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了,至於這件衣服我會洗乾淨交給林芝芝的。」

    看著自己滿身灰塵,一臉髒兮兮的樣子,的確是很落魄的模樣,尤其是我身上的痛楚還沒有過去,一副要死不活的臉色,真是蠻淒慘的。

    紀明宣又浮現剛剛那副歉然的模樣,說道:「王明道,我知道你心裡面一定很埋怨我們,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授權的,你等等,我一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看著紀明宣好像真的要罵人的樣子,我馬上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啦!不要為了我讓你們明院裡面再起什麼波折,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你們的,希望這一次能還清這些債了。」

    我轉過頭來看到身旁的朱碧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把我掛在脖子上的朱命牌拿下來,交給了朱碧如,說道:「我想我還是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們,這樣我們才不會再有瓜葛。」

    「明道……」

    朱碧如還想再說話,但我卻說著:「今天我出糗也夠了吧,這樣隨便就被打了幾下,我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還能活多久,如果你們真的為我好的話,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面了,好嗎?」

    我再一次的看了看這個明院的公園,這個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另類公園,然後便轉頭離開了這邊。

    我就這樣一跛一跛的從大樓的下面走上來,直到我走出了那個陰暗的地下室,看到滿天星斗之後,才有一股重生的感覺。

    我大力的吸著外面的空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這時卻有一台公車從我面前經過,還排出了一大堆廢氣,讓我嗆得要命,天哪?!你還要玩我到什麼時候啊?都已經這樣要死不活了,讓我多吸幾口會怎麼樣嗎?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到我明明就已經用了笑了,為什麼今天的運勢還這麼差呢?如果用了笑的結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我剛剛如果沒有用的話,被打在地上不能動的就是我了?

    只是我想起了黃色天書裡面的一句:「心無掛礙,常保平安。」

    還好,我總算是能平安的回家了。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我帶著滿臉的傷痛卻沒有地方可以醫治。

    突然我想起了我一個好朋友──阿休。

    他是別系的學生,因為跟我室友是同一班,我才有機會接觸他。

    一開始會接觸他是因為他帶了一整組泡咖啡的器具到宿舍來,有烘豆機、冰箱、虹吸壺、打奶泡機……等等,可說是應有盡有,真想不到宿舍裡面會住著這麼一個泡咖啡的高手。

    我每次遇到他都會隨口提幾句要喝喝他泡的咖啡,久而久之就跟他熟了起來,三番兩頭就會過去找他要一杯咖啡喝。

    他啊,說起咖啡經可是講也講不完,特別是他那種專注的態度。

    雖然他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功課,但我從他對於咖啡上面的專注神情看來,就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時常就看他在宿舍裡面用烘豆機在那邊烤豆子,一次都得花上半小時以上的時間,烤完以後還要清洗那些器具,一個禮拜得烤上兩次才夠他的飲用量。

    對於泡咖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看他慢慢的在那邊調整火焰的大小,最後還關掉所有燈火,用LED的手電筒在那邊看著火焰的大小,真是讓我佩服他對這件事情的認真。

    我一直認為看一個人要從小地方看他的真性情,從阿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原因是他的細心和認真。

    每次他用完虹吸壺以後,就會再用自來水煮一次,先把上面的濾網殘留的豆渣洗乾淨,然後再拿到水槽裡面,細心的清洗著那些器具。

    問他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他說這只是一種執著,一種對於好咖啡的執著,這種執著我覺得才是決定一個人未來的指標,一種獨特的人格特質。或許每個人都有他執著的一面,但在現在的社會當中我卻越來越少看到這一樣特質,每個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再執著,只追求快速的適應著環境,快速的調適自己,卻忘記了自己堅持的東西。

    我的朋友當中有許多都是跟好學生扯不上關係,但我在他們的身上都看到了我不足的地方,特別是那些日常生活當中最細膩的動作,阿休的清洗功夫和泡咖啡的認真正是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

    只是泡咖啡再怎麼厲害也幫不了我現在的狀況,我之所以會想起他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記得有一次我在喝咖啡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吃一粒粒黑黑的東西,我就問他那是什麼東西?

    他就簡單的幫我介紹了綠豆篁這種東西。

    好像要先選好大綠豆,經過清洗、晾乾,再加一些中藥然後放在竹子裡面發酵,還要泡在什麼山泉和童子尿裡面。反正他跟我講了一堆,我是聽也聽不懂,但一聽到要浸在童子尿裡面就覺得很反感。

    他還誇耀的跟我講著他爺爺做的綠豆篁多麼的神奇,曾經他們在田里面灑完農藥之後,家裡面養的黑狗跑到田里面去抓田鼠,結果卻吸了太多的農藥,一從田邊爬上來之後,這隻狗看起來就病厭厭,而且呈現無力狀,整隻狗就躺在地上,眼看著就要死去了。

    他爺爺這時候就把自製的綠豆篁給塞進這隻狗的嘴裡面,沒多久這隻狗就站了起來,還可以活蹦亂跳的跑來跑去了。

    聽完這一段故事後,我才對這神奇的綠豆篁改變了觀感,還跟他要了一些這所謂的綠豆篁,好好的保存在容器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這個以外,他好像還有不少獨特的藥材,我特別跑到他們那一間寢室去找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傷藥。

    一進去房間裡面就看到阿休又在泡他的咖啡了。

    他雖然執著,但有時候我也覺得他似乎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了,看來喜歡一件事情你會日以繼夜的不斷嘗試下去。

    這次的泡法好像比較特別,但是我卻沒有心思詢問他,只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藥吃了可以治內傷的啊?」

    「治內傷?」阿休看了看我問道:「你怎麼了?」

    我哪敢把實情告訴阿休呢?只是說道:「剛剛犁田,撞到右肋,這麼晚了醫院又沒有開,你有沒有藥先讓我暫時吃一下,明天我再去醫院檢查看看。」

    阿休搖搖頭說道:「沒有帶這種藥來,不好意思了。」

    「不會吧,難道你認為你都不會有內傷啊?」

    阿休說道:「我又沒有車子,又不運動,難得有機會就是坐捷運出去走走,很少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只帶一些補身體的藥物來而已。」

    這樣講也沒有錯啦!像我也是不常運動,如果不是到明院被打的話,根本也不會受到這種傷害的,聽到這種回答也只能說道:「好吧,那我忍著痛早點去睡好了。」

    「等一下、等一下。」阿休突然從他的抽屜裡面拿出一張貼的藥膏來,說道:「這是我上次去看病剩下的,你加減貼一貼。」

    「這樣好嗎?」我害怕的說道:「隨便亂貼會不會讓傷勢更嚴重啊?」

    「不用怕啦!」阿休對著我說道:「如果貼個藥布會死人的話,全台灣的墓就拜不完了。」

    這樣講也對啦!我便掀開了衣服,讓阿休幫我貼上這一片藥膏。

    貼完後,他還半買半相送的從冰箱拿出一杯咖啡來,遞給了我說道:「這一杯冰咖啡是我特製的,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我拜託你好不好,都痛得要命了,還喝什麼咖啡啊?」我嘴裡面雖然這樣講,但還是從他的手上接過這一杯他特製的冰咖啡。

    喝了幾口感覺蠻不錯的,便問道:「這個是你昨天煮一煮沒喝完冰起來的嗎?喝起來還不錯喔!」

    「講得這麼難聽,什麼沒有喝完啊!」阿休看我不識貨,特別解釋道:「這可是我精心調配了二十個小時的咖啡。」

    「二十個小時?!」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你不就從昨天晚上弄到現在?」

    阿休點頭說道:「差不多啊,弄了一整天才有幾杯可以喝的。」

    「喔?!」講得我也好奇了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麼用的啊?」

    「就像這個啊!」阿休他指著放在桌上的虹吸壺,對著我解說道:「我先放咖啡粉,把咖啡粉壓實了之後,再放冰塊下去,然後讓咖啡慢慢滴下來。」

    我看著那如水滴般流動的咖啡,嘴裡面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道:「你還真有耐心,這樣會不會太花功夫了。」

    「好喝就好,在意那麼多幹嘛呢?」阿休品嚐了一下冰咖啡,感覺很值得的說道。

    再怎麼好喝也沒有辦法把我身上的傷痛給消除,我只好一鼓作氣的喝完這杯冰咖啡,早一點離開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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